第二百七十一章 亦正亦邪

魔族竟然敢入侵神族？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奇靈他什麽時候敢如此的叛逆了？

當奇靈坐在天帝蒼耳才能做的位置上的時候，倒是沒有多大感覺。想象中的身居高位好像也沒有什麽特殊的。

那感覺就好像是包餃子似的，搟了面皮，拌了餡料，然後包好了也煮好了，真正吃的時候卻發現並不是那麽美味。

這種落差讓奇靈覺得有點失望。

不一會兒，魑魅魍魎從殿外了走了進來，神族太過幹凈和明亮並不是他們習慣待著的地方，不過這裏的美酒美食還有那些神女倒是挺不錯的。

“怎麽樣，享受完了嗎？收拾收拾準備回去了。”坐在高位上的奇靈斜睨著底下的人，不得不說天帝這座位墊的是真的高。

“是。”

本來奇靈也沒有打算要將神族怎麽樣，他自然是不敢完全惹怒了蒼耳，趁火打劫下就完事了，該撤還是得撤，他也只是把那些後備軍關了起來，也沒做什麽其他的事情。

何況據他們那邊傳來的消息，兩方打的那麽慘烈，神族肯定是元氣大傷，只怪這蒼耳是個耿直boy，沒事非要堅持他們給除掉，又什麽好介意的呢？奇靈看那群雜種挺好，也沒妨礙他們的統治什麽的。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蒼耳應該已經得了消息趕回來了。

唔，羽光上神沒有帶頭抵禦他們，這倒是讓他挺吃驚的。

素聞蓬萊方丈諸山諸島風景美如畫，人族向往不已，求取長生不老，殊不知神族也有他們的煩惱，太過漫長的歲月，讓他們的性子都拎的冷冷清清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奇靈看了直搖頭，甚至闖入神族的時候他們大多數看都不看他們兩眼，就當他們不存在，這點還真的讓他挺不爽的，好歹他也是魔帝吧。

雖然魔族也沒比他們好到哪裏去，整天動輒就打到了一起，原始又不開化，有時候他還真的挺羨慕人族的，過完短暫的人生以後乖乖的墮入輪回，然後等著下世的人生，將酸甜苦辣都嘗個遍。

看著空蕩蕩的大殿，奇靈莫名的有些感慨，華麗耀眼又空曠，漆金的柱子，白玉的地板，連個天花板都沒有，蒼耳就愛整這些花裏胡哨的，他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好看在哪裏。

留戀的在這裏坐了一會兒，想著可能短期內來不了了，不坐白不坐，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當魑魅魍魎收到魔帝的命令之後就立即下去執行了，那些泡在神族丹房裏的，酒池肉林裏的，還有些醉倒在天階上的，統統都被相應的拎起來。

當魔族沖入神族的時候，通道是奇靈專門開辟的，無論高階還是低階的魔族都沒有想過原來進入神的領域是如此簡單。

那些神族都沒怎麽反抗，反抗的也被他們的上司他們的魔帝給關起來了，其餘的倒不是束手就擒，而是任憑他們為所欲為，嗯，怎麽說呢，就像是蝗蟲過境那樣，神族的好像很討厭自己碰到他們，只是一味的避讓。

也不管魔族怎麽胡作非為，反正他們也就是喝酒吃肉看仙女，做的太過分的才會被那些神族給滅掉，上司看不下去的也會動手。

總的就是說他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享受，魔帝說了，這叫趁火打劫，但是做劫匪也要有當劫匪的道義，所以，這些大批量的魔族也只是過來吃吃喝喝玩玩。

“撤退！不肯撤退的就地處決！”整個神族都回蕩著魑魅魍魎的聲音，務必讓所有的神族聽得見，也讓所有的神族聽得見，蝗蟲要撤退了。

這無疑是個值得高興的事情，所有的神族都松了口氣，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包括天帝去哪裏了他們也不知道，有的抵禦的神族也就抵禦了然後被魔帝關起來，但是大多數神族還是不敢抵禦的，畢竟槍打出頭鳥，萬一其中要是出現什麽問題，倒黴的也是他們，所以不如靜觀其變。

以至於從入侵到撤退，幾乎沒有流血事件。

蒼耳從虛空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天庭的玉階上滿目都是魔族的屍體，神族的幾乎沒有，還沒開始欣喜的他，卻發現凜君長身玉立地站在不遠處，就那麽看著他，面無表情。

沒來由的心裏一顫，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身後的兩個兵也沒有隨侍在的蒼耳的身邊，而是去查看情況去了。

朝著凜君的方向走了過去，蒼耳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執行這次虛空的行動他並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包括他一直十分信任的凜君。

“天帝這次魯莽的行動造成了神族被魔族洗劫一空，您是有多想要鏟除那些雜種呢？”不覆以往正經裏帶著絲笑意的口吻，顯得格外的嚴肅，甚至帶了些嘲諷的意味在裏面。

“奇靈做了什麽？”

“沒什麽，只是過來白吃百喝了一頓。”凜君看著他笑著說道。

“噢。”蒼耳經過了凜君的身邊，然後什麽也沒說就走了，凜君也沒有再跟他說些什麽，只是定定的站在那兒。

蒼耳知道他手底下的神族絕對不會反抗魔族，甚至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隨他們去，何況很多雲游逍遙去的神族都不在這兒，除非神族召見他們，他們才會看心情回來。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蒼耳的統治欲極大程度上被削弱了，有時候這種感覺真的讓他很不爽，作為監察四方的天帝，操控著海綿般的三界，個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今天的行動，嚴格意義上來說蒼耳並不後悔，反而覺得無比正確，倘若不一鼓作氣抓住機會，那麽以後想要抓到他們就更難了。

這麽多年來一直是抓到點尾巴就忽然失去了蹤跡，現在好不容易露出個尾巴出來，逮住了機會，蒼耳怎麽可能會放棄呢？等了那麽久的機會怎麽可能放棄呢？

只是，凜君這個態度，實在是有些奇怪，那臉上的表情是他在認識他那麽久以來從沒有看到過的。

蒼耳忽然就懷念起剛認識凜君那會兒了。

那個時候，凜君還是個人族，年紀不大心思倒是挺多，鬼精鬼精的，後來就做了他們那個小部落的首領。

先民時代的生產生活條件都不好，基本上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哪裏風調雨順土地又肥沃就遷往哪裏，其他的部落是這樣，凜君的部落也是這樣。

那時候蒼耳也是剛坐上天帝的位置，所有的業務也在不斷的熟悉中，自是無暇顧及人族的事務。好在勤勞智慧的人族不斷披荊斬棘歷經艱險也是存活了下來，當然，其中就包含了凜君這一支。

那時候洪澇災害那麽多，他們所待的地方也越來越不適合居住了，為了食物，為了生存和繁衍，為了更長遠的事情考慮，所以凜君就打算帶領族人走出去，前往更好的地方定居。

剛開始的時候族中的部分人還不是很願意走，畢竟那房屋，那存糧，以及累積下來的物件，還有心理上的依賴和生理上的習慣，都成為不動遷的理由。

凜君最頭疼的莫過於就是勸導他們離開這裏。

過程何其艱辛就不過多贅述了，這些都是閑談的身後蒼耳從凜君的口中斷斷續續了解到的。

後來終於族人答應跟凜君離開，他們一路跋山涉水走了很多路，一直到來到了湘江邊。

湘江邊，湍急的水流令眾人憂慮，這江面上寬闊的很，船只和渡江的工具都在緊張的籌備中，他們勢必要在接下來的今天裏渡過去，很快梅雨季節就要來了。

等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眾人也就登上了船只而去，船行至江中的時候，江面上就起了一陣大霧，讓人看不清方向。

在江上周旋了很久之後都沒有找到過江的方向，所以他們不得不折返回去，預備著第二天再次嘗試去渡江。

接連三天，行至江中心的時候，突然升騰起大霧，看不清方向也無法試探著突破，因為再不僅有了大霧，霧中更是夾帶了許許多多的飛蟲，迷眼的很。他們嘗試了很多方法，甚至準備了火把驅蟲，但是都沒有什麽效果。

當晚，凜君做了個夢，確切的來說像個春夢，夢中他遇見了一位曼妙的女子，身著白色的柔紗，曲線畢露盡顯女兒家的嬌憨，語調輕柔舒緩，宛如淙淙地水流般劃過耳際，呢噥著什麽，額間一點朱砂赤紅如霞，她輕輕依附在凜君的肩膀上。

嚇的凜君當即就醒了過來，這難不成是鬼吧？大晚上的出現在他的夢裏。

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問詢了當地的人這周圍有沒有什麽個說法之後，他才知道，原來這湘江裏住著個湘水女神，傳聞中的形容跟凜君夢中所見到的相差無幾。

其他想要度過湘江的人都能渡過，唯獨凜君一支始終不行，凜君懷疑是不是他們無意中得罪了她，以至於現在她不願意讓他們渡河而去。

明白可能是這一點之後，凜君也沒有多猶豫，當即就設立了祭壇擺上豬牛羊各種貢品，企圖求得湘水女神的原諒，讓他們能夠渡江尋找新的定居之地。

地圖上有說過了湘江之後，那一大片肥沃的土地，稱得上天賜之地，這讓凜君和凜君的族人格外的激動，他們不可能就在這湘江邊停滯不前。

在做完了祭祀之後，凜君重新整了整旗鼓，打算明天再此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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