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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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及川徹想過很多可能，可是他找不到任何答案。
八年，沒人能給他確切的答案。
禦木京子跟他分手的那天夜裏，他只顧著思考買醉和等著禦木京子第二天和他說，這其實是開玩笑的。
可是他等了一晚上，等到的是，禦木家人去樓空。
他當時是真的沒明白，為什麽和他從出生就待在一起的人，會在第二天他敲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門，會出現一個陌生的人。
“不好意思啊，我是新搬來的鄰居。”
“上一戶人家啊，不知道呢，手續好像是委托別人辦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
後來他去找他的父母。
畢竟禦木家搬家這麽大的事兒，他不知道他父母總會知道吧。
然而他的父母，巖泉的父母，哪怕是這一公寓區的能問的人都問了，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禦木家搬去了哪裏。
多離譜啊，原來人消失了，真的可以一點痕跡都沒有的。
這是及川徹第一次從禦木京子的口中得到答案。
他們沒再針對這樣的答案，在說什麽。
及川徹只是抱著禦木京子，抱著他失去的八年。
這八年，你為什麽會消失。
.
還記得當年兩個人剛剛互通情愫的時候。
兩個人都有點不知所措。
兩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怎麽戀愛好似也不知道該怎麽樣。
按部就班。
約會，牽手，接吻。
反正不知道怎麽過的，那段時間，只是兩個人什麽也沒做待在一起就會覺得特別的開心。
兩個人傻傻的待在一起笑，窩在一起看著錄好的比賽，其實沒什麽有趣的，就是特別的快樂。
就是那段時間，是讓禦木京子在看不到光亮的時候，用來回憶的，能夠從中找到一絲安慰。
.
“不問那天，你們就這樣繼續了？”巖泉一終於在這件事發表了自己看法。
他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發表的意見，又或者他就應該什麽話都不講。
禦木京子喜歡及川徹這件事，他是第一個知道的。
當時的他，也沒有發表意見。
因為他覺得，愛這種事情，並不是可控的。
他沒什麽特別的理想，只是希望他們都能擁有幸福。
及川徹沒回答他的問題，因為他不知道怎麽回答。
巖泉一嘆了口氣，恐怕這樣的問題放到禦木京子身上，他也會是一樣的。
巖泉一最後看不下去，拉著及川徹去了一家居酒屋。
雖然他不參與，但他也希望自己的幼馴染們能夠很好很好的生活著。
所以他不希望兩個人就這樣中間有一段因為不敢開口，而選擇忽略的問題。
為什麽禦木家突然消失，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
不問，就永遠都走不出來。
他們來到了那家小森田惠的那家居酒屋。
巖泉一這段時間看上去像是根本沒有參與進來這件事，但其實也有關註。
和小森田惠也是最近頻繁聯系的。
小森田惠曾經是他們同班的一位女同學，以前倒是沒什麽交集。
但是作為現在禦木京子為數不多的朋友，巖泉一還是想從她的口中了解這八年的禦木京子。
至少及川徹是要了解。
“有想過你們會來找我的。只是還挺快。”小森田惠不意外，或者說從巖泉一頻繁聯系她的時候，她就大概能猜到了。
他們不敢直接找禦木京子，大概也是都不願提起八年前的事情。
害怕答案，害怕掀起彼此的傷痛。
但是如果不掀開，他們之間永遠都會隔著這八年。
“雖然這件事由我來說不太好，但是我也不想京子一直這麽痛苦下去。”
“她當年離開你們是真的沒辦法。”
“意外出事的父親，常年臥病的母親，大學的時候我和她一個學校，就沒見她怎麽休息過。”
“當時我也有在想啊，你們去哪兒了？”
“她真的太苦了。”
“這些年很不容易的。”
兩個人是第一次知道這些事情，他們並不知道那一天原來發生了這麽多。
及川徹抿了一口酒，還是問了最後的問題，“那她的母親呢？”
“五年前，去世了。”
及川徹和巖泉一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有想過禦木京子可能因為什麽理由才做出這樣決絕的事情。
但是任何理由他們都不能理解。
什麽樣事兒，總要有個解釋吧。
為什麽要突然消失呢。
“他父親也是不得已，但京子還是覺得抱歉吧。”
“京子一直和我說，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們。”
“雖然我跟她說，和她沒關系。可她並不是這麽認為的。”
“她從今以後，就只是一個人了。”
及川徹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的。
她該多難過。
一個人走了獨自走了這麽久。
.
禦木京子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和及川徹說什麽的。
她和及川徹說自己突然消失的理由，及川徹原不原諒她，那是及川徹的事情。
但她還是希望自己能為及川徹做些什麽。
待在他身邊，禦木京子也不祈求其他的，就希望不要讓及川徹再難過了。
她想著及川徹喜歡吃的，巖醬喜歡吃的，在路邊買了一些。
今天已經到了《愛體育了嗎》第二期的播放。
禦木京子打算和阿徹和巖醬一起看。
買了一些吃的，然後還帶了一點小禮物，她高興的想要打車去及川徹那裏，卻在剛走出來的時候，發現了外面在下雨。
她東西買的太多了，這場雨來得猝不及防，她沒有傘，在剛下起來的時候，她躲閃不及，但好在買的東西都被她護在懷裏，只要沒淋濕就好。
現在的天氣，被淋一點雨沒什麽，她怕買的東西被淋濕了。
禦木京子蹲在店鋪前躲雨，被自己狼狽的樣子逗笑了。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讓她回到了當時剛和阿徹在一起的時候，她一般會從見面的前一天就期待。
她想好了，不管以後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
是阿徹的報覆也好，逗她也好，她都願意承受。
她一定會好好把握現在難得看到幸福的場景。
雨好似怎麽都不打算停了，但是天空還是很亮的，按道理是一場太陽雨。
如果不是她手上抱了很多的東西，她倒真的想在雨裏奔跑。
畢竟她現在愉悅的心情充斥著她的全部，她想快一點見到阿徹。
“你傻嗎？外面下雨你不知道打車嗎？或者打個電話給我，讓我來接你嗎？”及川徹慌張的語氣中帶了點責備。
禦木京子是沒想到光想著早點見到阿徹，真的就見到了。
她站了起來，“我想著雨很快就停了。所以沒想那麽多，你怎麽找到我的？”
禦木京子待著的地方是靠近電視臺對面的商業街，說實話她沒說她在哪兒，按道理不會這麽巧就找到她的。
“問了你的同事，他們說你下了班就來了這裏買東西。我來碰碰運氣。”及川徹說道。
禦木京子也不知道怎麽說，總覺得阿徹怪怪的，眼角像是哭過的痕跡。
怎麽會哭呢。
而且看她的表情也很奇怪，就像是找了很久的她，又害怕她突然消失的樣子。
禦木京子在想是不是今天沒給他發消息，他才會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對不起啊，我原本想買完東西就給你發消息的，剛準備打車就剛好下雨了，我怕把東西淋濕就待了一會兒，我想雨很快就停的。”禦木京子解釋著。
禦木京子剛說完，就被及川徹抱了個滿懷。
“阿徹？”禦木京子疑問道。
“為什麽什麽都不說，我和巖醬在你眼中就是那麽不值得信任的人嗎？十八年的情感就真的不能讓你依賴嗎？”語氣中帶著哽咽。
禦木京子很快就聽出來了，她騰不出手回抱住及川徹，只是有些遲鈍的問，“不是的，阿徹和巖醬都很好的，是我的原因。”
禦木京子以為及川徹反應了一天，終於反應過來她說的分手原因。
雖然有點給自己開脫的意思，把原因稍微簡化了，但她真的希望讓阿徹知道，她沒有不喜歡他，也不是因為什麽原因背叛了他。
僅僅是不成熟的她，因為自卑才導致這樣的。
“是我不好，對不起阿徹。”
“怎麽會，為什麽那麽辛苦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
聽到這句禦木京子也意識到了及川徹不是說的他們才探討過的分手理由。
“你去找小慧了？”禦木京子的事兒現在只有小慧知道，及川徹難道知道了？
就看到及川徹對著她點了點頭。
禦木京子低著頭，如果只是因為不顧及川徹的情緒選擇分手這件事，她覺得抱歉，但是沒把全部事實告訴他們這件事她卻從來沒覺得抱歉。
“如果回到那天，我還會這樣選擇的。所以阿徹，我不會因為那麽辛苦你沒在身邊而覺得委屈，我會覺得慶幸，我愛的人在阿根廷有好好的努力成長，對得起自己的未來和過去的理想。”
“而我沒有成為負擔。”
“我就覺得好開心。”
她擡著頭對著及川徹，露出了釋懷的笑容，“阿徹，我們都有好好長大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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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徹想過很多可能，可是他找不到任何答案。
八年，沒人能給他確切的答案。
禦木京子跟他分手的那天夜裏，他只顧著思考買醉和等著禦木京子第二天和他說，這其實是開玩笑的。
可是他等了一晚上，等到的是，禦木家人去樓空。
他當時是真的沒明白，為什麽和他從出生就待在一起的人，會在第二天他敲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門，會出現一個陌生的人。
“不好意思啊，我是新搬來的鄰居。”
“上一戶人家啊，不知道呢，手續好像是委托別人辦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
後來他去找他的父母。
畢竟禦木家搬家這麽大的事兒，他不知道他父母總會知道吧。
然而他的父母，巖泉的父母，哪怕是這一公寓區的能問的人都問了，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禦木家搬去了哪裏。
多離譜啊，原來人消失了，真的可以一點痕跡都沒有的。
這是及川徹第一次從禦木京子的口中得到答案。
他們沒再針對這樣的答案，在說什麽。
及川徹只是抱著禦木京子，抱著他失去的八年。
這八年，你為什麽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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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當年兩個人剛剛互通情愫的時候。
兩個人都有點不知所措。
兩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怎麽戀愛好似也不知道該怎麽樣。
按部就班。
約會，牽手，接吻。
反正不知道怎麽過的，那段時間，只是兩個人什麽也沒做待在一起就會覺得特別的開心。
兩個人傻傻的待在一起笑，窩在一起看著錄好的比賽，其實沒什麽有趣的，就是特別的快樂。
就是那段時間，是讓禦木京子在看不到光亮的時候，用來回憶的，能夠從中找到一絲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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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問那天，你們就這樣繼續了？”巖泉一終於在這件事發表了自己看法。
他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發表的意見，又或者他就應該什麽話都不講。
禦木京子喜歡及川徹這件事，他是第一個知道的。
當時的他，也沒有發表意見。
因為他覺得，愛這種事情，並不是可控的。
他沒什麽特別的理想，只是希望他們都能擁有幸福。
及川徹沒回答他的問題，因為他不知道怎麽回答。
巖泉一嘆了口氣，恐怕這樣的問題放到禦木京子身上，他也會是一樣的。
巖泉一最後看不下去，拉著及川徹去了一家居酒屋。
雖然他不參與，但他也希望自己的幼馴染們能夠很好很好的生活著。
所以他不希望兩個人就這樣中間有一段因為不敢開口，而選擇忽略的問題。
為什麽禦木家突然消失，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
不問，就永遠都走不出來。
他們來到了那家小森田惠的那家居酒屋。
巖泉一這段時間看上去像是根本沒有參與進來這件事，但其實也有關註。
和小森田惠也是最近頻繁聯系的。
小森田惠曾經是他們同班的一位女同學，以前倒是沒什麽交集。
但是作為現在禦木京子為數不多的朋友，巖泉一還是想從她的口中了解這八年的禦木京子。
至少及川徹是要了解。
“有想過你們會來找我的。只是還挺快。”小森田惠不意外，或者說從巖泉一頻繁聯系她的時候，她就大概能猜到了。
他們不敢直接找禦木京子，大概也是都不願提起八年前的事情。
害怕答案，害怕掀起彼此的傷痛。
但是如果不掀開，他們之間永遠都會隔著這八年。
“雖然這件事由我來說不太好，但是我也不想京子一直這麽痛苦下去。”
“她當年離開你們是真的沒辦法。”
“意外出事的父親，常年臥病的母親，大學的時候我和她一個學校，就沒見她怎麽休息過。”
“當時我也有在想啊，你們去哪兒了？”
“她真的太苦了。”
“這些年很不容易的。”
兩個人是第一次知道這些事情，他們並不知道那一天原來發生了這麽多。
及川徹抿了一口酒，還是問了最後的問題，“那她的母親呢？”
“五年前，去世了。”
及川徹和巖泉一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有想過禦木京子可能因為什麽理由才做出這樣決絕的事情。
但是任何理由他們都不能理解。
什麽樣事兒，總要有個解釋吧。
為什麽要突然消失呢。
“他父親也是不得已，但京子還是覺得抱歉吧。”
“京子一直和我說，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們。”
“雖然我跟她說，和她沒關系。可她並不是這麽認為的。”
“她從今以後，就只是一個人了。”
及川徹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的。
她該多難過。
一個人走了獨自走了這麽久。
.
禦木京子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和及川徹說什麽的。
她和及川徹說自己突然消失的理由，及川徹原不原諒她，那是及川徹的事情。
但她還是希望自己能為及川徹做些什麽。
待在他身邊，禦木京子也不祈求其他的，就希望不要讓及川徹再難過了。
她想著及川徹喜歡吃的，巖醬喜歡吃的，在路邊買了一些。
今天已經到了《愛體育了嗎》第二期的播放。
禦木京子打算和阿徹和巖醬一起看。
買了一些吃的，然後還帶了一點小禮物，她高興的想要打車去及川徹那裏，卻在剛走出來的時候，發現了外面在下雨。
她東西買的太多了，這場雨來得猝不及防，她沒有傘，在剛下起來的時候，她躲閃不及，但好在買的東西都被她護在懷裏，只要沒淋濕就好。
現在的天氣，被淋一點雨沒什麽，她怕買的東西被淋濕了。
禦木京子蹲在店鋪前躲雨，被自己狼狽的樣子逗笑了。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讓她回到了當時剛和阿徹在一起的時候，她一般會從見面的前一天就期待。
她想好了，不管以後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
是阿徹的報覆也好，逗她也好，她都願意承受。
她一定會好好把握現在難得看到幸福的場景。
雨好似怎麽都不打算停了，但是天空還是很亮的，按道理是一場太陽雨。
如果不是她手上抱了很多的東西，她倒真的想在雨裏奔跑。
畢竟她現在愉悅的心情充斥著她的全部，她想快一點見到阿徹。
“你傻嗎？外面下雨你不知道打車嗎？或者打個電話給我，讓我來接你嗎？”及川徹慌張的語氣中帶了點責備。
禦木京子是沒想到光想著早點見到阿徹，真的就見到了。
她站了起來，“我想著雨很快就停了。所以沒想那麽多，你怎麽找到我的？”
禦木京子待著的地方是靠近電視臺對面的商業街，說實話她沒說她在哪兒，按道理不會這麽巧就找到她的。
“問了你的同事，他們說你下了班就來了這裏買東西。我來碰碰運氣。”及川徹說道。
禦木京子也不知道怎麽說，總覺得阿徹怪怪的，眼角像是哭過的痕跡。
怎麽會哭呢。
而且看她的表情也很奇怪，就像是找了很久的她，又害怕她突然消失的樣子。
禦木京子在想是不是今天沒給他發消息，他才會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對不起啊，我原本想買完東西就給你發消息的，剛準備打車就剛好下雨了，我怕把東西淋濕就待了一會兒，我想雨很快就停的。”禦木京子解釋著。
禦木京子剛說完，就被及川徹抱了個滿懷。
“阿徹？”禦木京子疑問道。
“為什麽什麽都不說，我和巖醬在你眼中就是那麽不值得信任的人嗎？十八年的情感就真的不能讓你依賴嗎？”語氣中帶著哽咽。
禦木京子很快就聽出來了，她騰不出手回抱住及川徹，只是有些遲鈍的問，“不是的，阿徹和巖醬都很好的，是我的原因。”
禦木京子以為及川徹反應了一天，終於反應過來她說的分手原因。
雖然有點給自己開脫的意思，把原因稍微簡化了，但她真的希望讓阿徹知道，她沒有不喜歡他，也不是因為什麽原因背叛了他。
僅僅是不成熟的她，因為自卑才導致這樣的。
“是我不好，對不起阿徹。”
“怎麽會，為什麽那麽辛苦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
聽到這句禦木京子也意識到了及川徹不是說的他們才探討過的分手理由。
“你去找小慧了？”禦木京子的事兒現在只有小慧知道，及川徹難道知道了？
就看到及川徹對著她點了點頭。
禦木京子低著頭，如果只是因為不顧及川徹的情緒選擇分手這件事，她覺得抱歉，但是沒把全部事實告訴他們這件事她卻從來沒覺得抱歉。
“如果回到那天，我還會這樣選擇的。所以阿徹，我不會因為那麽辛苦你沒在身邊而覺得委屈，我會覺得慶幸，我愛的人在阿根廷有好好的努力成長，對得起自己的未來和過去的理想。”
“而我沒有成為負擔。”
“我就覺得好開心。”
她擡著頭對著及川徹，露出了釋懷的笑容，“阿徹，我們都有好好長大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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