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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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回想過去，禦木京子可能都不知道那段時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
成年禮是上天給了禦木京子一天成長的禮物。
成長的生長痛，需要時間需要陪伴需要堅強。
而從來沒經歷過這些的禦木京子獨生一人，面對著這些。
禦木京子那段時間總是做噩夢，因為睡不好，很少睡過一次舒服的覺。
不是在兼職就是在兼職的路上，她不敢讓自己休息太久，每天也只有三四個小時的休息。
有時候她還不敢躺在床上睡覺，只敢在去兼職的路上瞇一會兒。
她也不明白，好似只要自己稍微好過一點，她就會覺得自己對不起還躺在病床上的母親。
她會習慣性的把母親的痛楚強加在自己的身上，仿佛這樣才能安心生活著。
現在呢，禦木京子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出那間困了自己很長時間的小黑屋。
她變得不敢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甚至連闡述自己最真實的情緒都不敢。
她只要感到愜意，就總會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她已經習慣了這樣按住自己期盼美好的心情，活好當下就好了。
.
禦木京子頭疼欲裂的從床上醒來，看著眼熟房間大概知道，自己又是從及川徹的別墅醒來的。
她只記得自己在醉倒之前看到了及川徹的，當時她還以為是在夢裏。
畢竟往往這個時候，在她特別想及川徹的時候，她也只是在夢裏見過。
因為美好的事情降落在她身上少之又少，也許是十八年前的人生已經把她大部分的運氣都用光了吧。
現在看來，當時她還不算很醉，她至少真的見到及川徹了。
就是之後的事兒她不太記得了，有點不知道自己在醉後有沒有幹點不該幹的。
不過有一點小森田惠說的沒錯，她最近確實喝酒有點頻繁了。
酒精這種東西是很容易產生依賴性的，因為它能短暫的讓人忘記痛苦，但是其實並不能解決問題。
問題不會因為一杯酒消失，只是讓她短暫的逃避一段時間而已，有可能只有一個晚上，也可能只是逃避了幾個小時。
問題還需要解決，苦惱還是正常的存在著。
但有這麽一類問題是沒辦法解決的，他只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要麽越來越深刻，要麽越來越不願被提及。
當問題反覆被翻出來的時候，除了苦惱情緒變化無常之外，好似沒任何的突破口。
只能自我消化，可有些事是消化不掉的。
她想現在她該怎麽辦，以前人不在面前，很多事情都是說忘就忘的。
現在好了是朋友脫不開關系，還在他的別墅裏醒來。
忘，忘不幹凈，說，說不清楚。
她撓了撓頭發，頭還有些疼，最後決定先當什麽也沒發生。
今天是及川徹的訓練日，按道理應該早早離開了。
禦木京子這才從房間裏出來。
出來後就聽到了客廳的動靜，及川徹喜歡看體育頻道，難道人還在家？
她有些忐忑的走了過去，沒看到有人，只有早餐，電視上放的是及川徹接受的采訪。
這人這麽自戀嗎？一大早就看有自己的頻道，人不在，還不關掉。
不過不得不說，不論是什麽樣的鏡頭，即使死亡燈光，及川徹也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睛，怎麽會有人這麽高清的鏡頭下還這麽好看的。
“及川老師這次接受我們采訪，我們還是很意外，聽米津小姐的意思是好事將近的意思呢？”
“你送米津小姐回家這件事是真的嗎？”
“你當天晚上是否留宿在米津小姐家呢？”
“你的粉絲好似並不是很讚同這次戀愛，你這次會聽從粉絲的意見分手嗎？”
劈天蓋地的問話，及川徹站在中間面前堆放了很多的話筒。
“這麽多問題呢，我該回答哪個呢。”
及川徹即使在面對這麽多問話的時候還有陽光燦爛的瞇著眼睛笑，簡直就是天然交際花類型。
“先回答這個吧，送米津小姐回家是真的，大家也知道我最近在拍攝《愛上體育了嗎？》和米津小姐有合作關系，我們拍攝組有有聚餐活動，送米津小姐回家，也是出於紳士行為，既然引起誤會，我再次跟米津小姐道歉。”
“可是米津小姐的意思是……你們好事將近……”
“對於米津小姐是什麽想法我無權幹涉。但我現在的意思也說得很明白了。”
“我記得及川先生以前從來沒有回應過這類緋聞，那是不是從側面來說，以前的緋聞其實都是真的？”
“這次我回應自然是因為我不希望有人誤會，至於以前為什麽不回應，只是我覺得沒必要。”
“怕有人誤會？是您的粉絲嗎？”
“嗯，是我的第一個粉絲。”
這個采訪並不長，禦木京子看完，發現居然是個循環播放。
並且還在餐桌上看到了一張紙條。
【怕你忘了我昨天和你說的，今天給你循環播放。】
昨天在她喝醉的時候，及川徹已經和她說了？
她確實完全不記得了。
看到這張紙條，禦木京子又意識到了及川徹的幼稚。
.
紀錄片的拍攝進入到了末期，禦木京子在選擇最後一期的拍攝場地。
運動員所在的地方其實也就那麽幾個地方，要麽在俱樂部訓練，要麽在球場上，要麽是從球場上下來。
禦木京子想要收尾，就要找一個合適的作為結尾的地方。
今天第一期準備播放，所以禦木京子先去了一趟電視臺。
電視臺依舊很熱鬧，禦木京子趕緊回到了自己剪輯室把剩餘的剪出來。
他們32樓沒什麽特別的，但是今天卻聚了很多的人。
有人圍在會議室，禦木京子好奇的探過頭，剛探出去明日香就過來了。
“什麽情況？”禦木京子直接問了。
“你不知道嗎？”明日香反問。
“我應該知道？”禦木京子疑問，難道是她的工作，但是沒通知到她？不至於吧。
“及川先生來電視臺要求撤掉主持人。”明日香也覺得奇怪，“難道他沒和你先說嗎？你們幼馴染之間這點事兒都不先通個氣？”
“撤主持人？”禦木京子突然提高了聲音，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了捂住嘴又把聲音給壓低了，“什麽意思，怎麽突然要換主持人？跟誰換？”
“不是出緋聞了嘛，及川先生不願意配合，說是拍紀錄片，就一定要主持人cue流程嗎，有采訪的問題不能讓其他人代勞嗎？甚至還反問我們是不是有意給他炒CP出圈，那就違背了他一開始答應來拍攝的條件了。”
“不是……怎麽突然這麽嚴重了？加主持人本就是為了娛樂性安排嘛。”禦木京子突然也搞不明白了。
“反正及川先生現在不樂意得很，米津小姐也是的，這個時候模模糊糊的承認和及川先生有關系，那些粉絲怎麽能同意，粉絲現在抵制這個節目錄制呢，我們都錄制快結束了，他們現在喊，不準消耗及川先生的商業價值。我可是真服了”
“這麽嚴重嗎？”禦木京子是沒想到。
“米津小姐那邊我們也不好交代啊。”明日香說著頭疼的話，但是一點不覺得頭疼，一直帶著笑。
“不是，你不好交代，你怎麽看上去還挺開心的。”禦木京子被她樣子逗笑的問道。
“哎，你不懂，我是真的合作夠了，就是難伺候啊，要是之後把人給換了我當然高興了，我是真的被麻煩夠了，這邊光不夠那邊不能拍，她是主播，又不是偶像，真不知道想幹嘛。”明日香是真的被煩透了。
禦木京子拉了拉明日香的衣袖，給了她眼神讓她少說點。
幕後工作人員不像這些在熒幕前的人，她們有名氣有商業價值，是電視臺招商的主要門面們，沒人敢得罪，更何況還是第一女主播。
明日香嘆了口氣，小聲地說，“不說就不說。”
禦木京子才把目光落在了在會議室的及川徹，他面前好像是坐著的黑尾鐵朗。
“黑尾先生也來了？”禦木京子有些意外。
“嗯，說是就是沖著這次緋聞來的，排協還是比較關註的，黑尾先生的意思也是盡量避嫌。”明日香繼續說。
就在這時，還在裏面討論的木村部長看到了在門口看著的禦木京子，招了招手，禦木京子沒看見，木村部長就直接跑了出來，“禦木你進來。”
禦木京子這才跟著進去了。
在會議室的人並不多，也就木村部長，黑尾鐵朗還有及川徹，外加一個他們臺長。
“禦木你什麽意見呢？畢竟是你負責的案子。”臺長從剛才一句話沒說，等禦木京子進來才把這個責任丟給了禦木京子。
禦木京子能說什麽，“我遵從及川先生的意思。”
及川徹可是身上背著商業合作的合同，那些個冠名可都是沖著及川徹，並不是沖著‘愛體育’，米津未來打她一巴掌，她還敢裝著寧死不屈的。
及川徹打她一巴掌，她還得跪下來問他手疼了沒。
及川徹擡了擡下巴，很滿意。
臺長這才發表了他最終的想法，“反正也只剩下最後一期的錄制了，到時候我讓臺裏發個聲明，就說米津請假。”
最後終於達成了統一意見，發個聲明也算是安撫住彼此的粉絲。
一來讓米津的粉絲，認為米津只是因為生病了錯失了最後的錄制，二來也算是換一種方式安撫及川徹的粉絲。
一舉兩得。
最後這件事直接敲定了。
禦木京子也不知道該不該笑，目光落在及川徹的身上，及川徹滿意得很，從會議室出來，就把禦木京子喊住。
“晚上去我那兒吃飯，我有話和你說。”
禦木京子微微一怔，沒及時回覆。
及川徹反而著急了，“什麽意思？不樂意？”
“不是。”禦木京子撓了撓頭，“樂意。”
“那行，想吃什麽，我提前訂。”及川徹故意隔開了一段距離，不讓人註意到他們這邊。
畢竟他這個情況還是少給禦木京子添麻煩。
按照以往禦木京子可能會支支吾吾，不知道及川徹想說什麽，但是她剛好也有事兒想問及川徹。
“想吃壽喜鍋！”
“行。”
說完及川徹就離開了電視臺。
黑尾鐵朗跟著過來，看了眼禦木京子，目光跟著及川徹消失的背影盯了一會兒，在禦木京子的身邊，說了一句聽上去有些莫名其妙的話，“看來，我沒什麽機會了。”
禦木京子擡頭和黑尾鐵朗對上了視線，身側的人雖然說著可惜的話，但是表情卻挺高興的，伸出手想和禦木京子握上，“但至少我們可以成為不錯的朋友。”
這點禦木京子也認同。
從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禦木京子就覺得黑尾鐵朗是一個很適合做她朋友的人，畢竟她很少會信任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人。
黑尾鐵朗雖然看上去性格滑頭，很難讓人產生信任，但在禦木京子眼中，他是個非常靠譜的人。
.
晚間《愛上體育了嗎？》新環節第一期正式上線了，網絡平臺同時播出。
因為及川徹的熱度本身就高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粉絲，大部分人是專門來支持及川徹的。
但是也正因為專門來支持他，開始了解他的日常。
當然不少人可能是因為及川徹長得帥，模樣好，打球又帥關註他的。
可能也會有了解排球再了解到他的。
有時候這兩樣很容易被劃分開。
當一個節目讓觀眾開始從及川這個人，了解到及川徹和排球之間的故事。
很多人也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麽！我只是來看阿徹的！為什麽感覺被治愈了啊！”
“對啊，我沖著熱血來的，結果熱血是熱血了，為什麽只是普通的訓練我也能看哭啊！”
“我們阿徹走到現在不容易啊。”
“我是這個節目的忠實觀眾了，就是來看我們‘愛體育’的新節目，還擔心來了名氣高的運動員宗旨會變了呢。”
“畢竟成了名的球員和那些二線球員不一樣吧。我還以為成了名球員會少了那種本來的對於排球的熱愛呢。沒想到嗚嗚嗚有一種很不錯的感覺！”
“哈哈哈哈我也以為。”
“原來成了名的球員每天也都是這麽枯燥的訓練呢。”
“別說，阿徹訓練的樣子也好帥啊！”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沒什麽跌宕起伏的場景，可是就是很平常的畫面看上去也很舒服啊！”
“我已經看了三遍了，第二期什麽時候出來啊！”
網上反響意外的很好，當然是因為及川徹作為主角的緣故，也正因為他作為主角更多人願意點開《愛上體育了嗎》。
所以在禦木京子快到及川徹別墅的時候，她已經收到了明日香給她的反饋了。
“前輩！反響超級好！媽的我要哭了，我們組有救了！”
禦木京子其實還挺有信心的，一部分是對自己的方案，但更最大的部分是對及川徹的信心。
她一腳踏進了及川徹的別墅，及川徹訂好的餐就擺在了茶幾上。
見到禦木京子開口就是一句抱怨，“你餓死我得了，也回來的太晚了吧。”
如此說但臉上並沒有埋怨的表情。
即使如此禦木京子還是先說了一句，“對不起。”
兩個人坐下來就開吃了。
禦木京子還是下意識的問了句，“巖醬呢，巖醬今天不回來嗎？”
“不回來。”及川徹撇開臉，顯得特別的心虛。
禦木京子沒讀懂及川徹的面部語言，兩個人只想著把自己先填飽肚子。
吃到一半快吃完了，禦木京子不太有浪費的習慣，一直吃到桌子上沒有能吃的位置。
上次沒註意，這次及川徹多在意了些，畢竟很久沒見了。
上次也是這樣的情況，而且每次訂的早餐也都吃完了，一開始他以為是吃不下的都扔了，現在看來不是。
以前禦木京子是很挑食的，三個人一起吃飯，及川徹總會幫禦木京子吃掉不喜歡吃的東西，特別是小時候。
後來長大了，禦木京子不太願意讓他幫忙了，但也還是很挑食。
及川徹雖然準備的都是禦木京子愛吃的，但是完全不挑全都吃完實在讓他不得不有些疑問。
“你這八年變化挺大的啊？都不挑食了。”許是有些變化在自己不知道的期間發生的，及川徹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禦木京子自己是沒發現這樣的變化的，“我以前很挑食嗎？”
她東西都收拾完了，才問。
及川徹沒回答，而是打開了電視，放著網絡播放的《愛上體育了嗎》。
禦木京子把案幾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坐下。
隔了很久及川徹才說了這句，“嗯。很挑食，吃個胡蘿蔔片就感覺要你命了。沒想到長大了，這些習慣都能改呢。”
禦木京子有一段時間飯都吃不起，有什麽吃什麽，就別提挑不挑食了。
但她確實已經習慣了那段時間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了，完全忘了自己幸福的時候是什麽樣的。
及川徹也不打算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好似多討論就要讓他想起來，他們兩個已經有八年沒在一塊的事實。
他今天把人喊過來不是為了想起這些不開心的事情。
“過來。”
見禦木京子都把東西收拾好了，他把人喊了過來。
禦木京子擦了擦手，走了過去，也知道及川徹來喊她有事。
“喊我過來要說什麽？”禦木京子坐了過去。
坐在了及川徹的另一側，中間隔了一段距離。
及川徹瞄了一眼距離很不滿意，“再過來點。”
禦木京子懵懵的，但還是聽話的挪了過去。
不過依舊只是挪了一點，和及川徹保持著友好的距離。
及川徹終於沒了耐心，手一伸拽著禦木京子就把人拉進了懷裏，和她面對面的看著，有的只有不耐煩，“你忘了昨晚？”
禦木京子和他貼的很近，在下一秒快貼到及川徹的時候，禦木京子下意識的撇開了臉。
她確實不太記得，“不……記得了。”
“我就知道，還好我有先見之明，給你循環播放。真是氣死我了，你忘了你昨晚說什麽了，跟我承諾什麽了？”及川徹有些委屈，說話的語氣抱怨中帶了點撒嬌。
“我說……什麽了？”禦木京子是真的不記得，就記得在失去意識前一直喊著阿徹的名字，她不是故意不記得的，她是真的有點喝的太多了。
“就應該給你錄下來，你這個人酒品太差。”及川徹被氣到。
及川徹沒耐心了，“不行，不能只有我一個人記得。你得想起來，想起來你都對我做了什麽。”
唇被吻住的時候，禦木京子完全大腦沒轉過來。
下意識的推了一下，也真因為這輕微的在及川徹眼中表示拒絕的舉動，反而讓有些輕柔的及川徹加重了力道。
禦木京子沒辦法拒絕，只得感受著許久未感受到溫度，及川徹有片刻松開了她的唇，在這期間也告訴了她，她在那天晚上說了什麽。
聲音沙啞的，帶著埋怨的埋怨的語氣。
“你說，不想和我做朋友。”
“禦木京子，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隨後繼續把她逼退到了角落，整個人壓在了她的身上。
“什麽都是聽你說，你聽我說過沒有。”
禦木京子感受著及川徹在她唇間留下來的柔軟，好似記起來了，那段她本不應該丟失的片段。
她確實是這麽想的，居然就這麽說出來了嗎？
果然酒壯慫人膽。
她虛偽的想要掩飾出，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掩飾她本就貪心的，貪心的想要更多的樣子。
她本能的回應著及川徹，好似害怕在下一瞬，及川徹發現自己報覆完了，就當什麽也沒發生。
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想要落荒而逃了。
及川徹根本不給她機會，“想要跑？還要像那天，徹底消失嗎？”
“禦木京子，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禦木京子不再掙紮。
是啊，她為什麽要落荒而逃，現在不是她想要的嗎？
難道是因為在清醒的時候擁有著他的時候，會因為太過幸福從而產生不安嗎？
可她已經不再是只能待在小黑屋，用不幸懲罰自己的人了。
她伸出手，回抱住及川徹。
她差點忘了，她已經不是那個一轉頭身後就是深淵的禦木京子了。
不需要再思考是不是自己的人生沒有未來可言了。
她抓到了能溫暖的救命稻草，和剛才想要掙脫相反的反應，她緊緊的抱住了及川徹。
“對不起，阿徹。”
“對不起。”
不知道說了多少對不起，及川徹才舍得把人從懷裏松開，“一會兒推開我，一會兒抱緊我，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
說是這麽說，但是完全看不出及川徹有在生氣。
是……不生氣了嗎？
及川徹撇過頭，不讓禦木京子能夠看到他的情緒，但看得出來及川徹的耳根已經紅了。
“我收回要和你做朋友這句話。”及川徹說。
像是沒想好，又像是怕禦木京子賴賬，“這是你欠我，我想什麽樣就怎麽樣。”
但根本沒讓禦木京子有機會回應，就已經封住了她的唇。
她沈溺在及川徹的懷抱裏，和他撐得上霸道的掠奪。
她想不論她現在是什麽身份，又以什麽關系待在及川徹的身邊，她都會承認自己一直喜歡的都是及川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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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過去，禦木京子可能都不知道那段時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
成年禮是上天給了禦木京子一天成長的禮物。
成長的生長痛，需要時間需要陪伴需要堅強。
而從來沒經歷過這些的禦木京子獨生一人，面對著這些。
禦木京子那段時間總是做噩夢，因為睡不好，很少睡過一次舒服的覺。
不是在兼職就是在兼職的路上，她不敢讓自己休息太久，每天也只有三四個小時的休息。
有時候她還不敢躺在床上睡覺，只敢在去兼職的路上瞇一會兒。
她也不明白，好似只要自己稍微好過一點，她就會覺得自己對不起還躺在病床上的母親。
她會習慣性的把母親的痛楚強加在自己的身上，仿佛這樣才能安心生活著。
現在呢，禦木京子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出那間困了自己很長時間的小黑屋。
她變得不敢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甚至連闡述自己最真實的情緒都不敢。
她只要感到愜意，就總會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她已經習慣了這樣按住自己期盼美好的心情，活好當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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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木京子頭疼欲裂的從床上醒來，看著眼熟房間大概知道，自己又是從及川徹的別墅醒來的。
她只記得自己在醉倒之前看到了及川徹的，當時她還以為是在夢裏。
畢竟往往這個時候，在她特別想及川徹的時候，她也只是在夢裏見過。
因為美好的事情降落在她身上少之又少，也許是十八年前的人生已經把她大部分的運氣都用光了吧。
現在看來，當時她還不算很醉，她至少真的見到及川徹了。
就是之後的事兒她不太記得了，有點不知道自己在醉後有沒有幹點不該幹的。
不過有一點小森田惠說的沒錯，她最近確實喝酒有點頻繁了。
酒精這種東西是很容易產生依賴性的，因為它能短暫的讓人忘記痛苦，但是其實並不能解決問題。
問題不會因為一杯酒消失，只是讓她短暫的逃避一段時間而已，有可能只有一個晚上，也可能只是逃避了幾個小時。
問題還需要解決，苦惱還是正常的存在著。
但有這麽一類問題是沒辦法解決的，他只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要麽越來越深刻，要麽越來越不願被提及。
當問題反覆被翻出來的時候，除了苦惱情緒變化無常之外，好似沒任何的突破口。
只能自我消化，可有些事是消化不掉的。
她想現在她該怎麽辦，以前人不在面前，很多事情都是說忘就忘的。
現在好了是朋友脫不開關系，還在他的別墅裏醒來。
忘，忘不幹凈，說，說不清楚。
她撓了撓頭發，頭還有些疼，最後決定先當什麽也沒發生。
今天是及川徹的訓練日，按道理應該早早離開了。
禦木京子這才從房間裏出來。
出來後就聽到了客廳的動靜，及川徹喜歡看體育頻道，難道人還在家？
她有些忐忑的走了過去，沒看到有人，只有早餐，電視上放的是及川徹接受的采訪。
這人這麽自戀嗎？一大早就看有自己的頻道，人不在，還不關掉。
不過不得不說，不論是什麽樣的鏡頭，即使死亡燈光，及川徹也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睛，怎麽會有人這麽高清的鏡頭下還這麽好看的。
“及川老師這次接受我們采訪，我們還是很意外，聽米津小姐的意思是好事將近的意思呢？”
“你送米津小姐回家這件事是真的嗎？”
“你當天晚上是否留宿在米津小姐家呢？”
“你的粉絲好似並不是很讚同這次戀愛，你這次會聽從粉絲的意見分手嗎？”
劈天蓋地的問話，及川徹站在中間面前堆放了很多的話筒。
“這麽多問題呢，我該回答哪個呢。”
及川徹即使在面對這麽多問話的時候還有陽光燦爛的瞇著眼睛笑，簡直就是天然交際花類型。
“先回答這個吧，送米津小姐回家是真的，大家也知道我最近在拍攝《愛上體育了嗎？》和米津小姐有合作關系，我們拍攝組有有聚餐活動，送米津小姐回家，也是出於紳士行為，既然引起誤會，我再次跟米津小姐道歉。”
“可是米津小姐的意思是……你們好事將近……”
“對於米津小姐是什麽想法我無權幹涉。但我現在的意思也說得很明白了。”
“我記得及川先生以前從來沒有回應過這類緋聞，那是不是從側面來說，以前的緋聞其實都是真的？”
“這次我回應自然是因為我不希望有人誤會，至於以前為什麽不回應，只是我覺得沒必要。”
“怕有人誤會？是您的粉絲嗎？”
“嗯，是我的第一個粉絲。”
這個采訪並不長，禦木京子看完，發現居然是個循環播放。
並且還在餐桌上看到了一張紙條。
【怕你忘了我昨天和你說的，今天給你循環播放。】
昨天在她喝醉的時候，及川徹已經和她說了？
她確實完全不記得了。
看到這張紙條，禦木京子又意識到了及川徹的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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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的拍攝進入到了末期，禦木京子在選擇最後一期的拍攝場地。
運動員所在的地方其實也就那麽幾個地方，要麽在俱樂部訓練，要麽在球場上，要麽是從球場上下來。
禦木京子想要收尾，就要找一個合適的作為結尾的地方。
今天第一期準備播放，所以禦木京子先去了一趟電視臺。
電視臺依舊很熱鬧，禦木京子趕緊回到了自己剪輯室把剩餘的剪出來。
他們32樓沒什麽特別的，但是今天卻聚了很多的人。
有人圍在會議室，禦木京子好奇的探過頭，剛探出去明日香就過來了。
“什麽情況？”禦木京子直接問了。
“你不知道嗎？”明日香反問。
“我應該知道？”禦木京子疑問，難道是她的工作，但是沒通知到她？不至於吧。
“及川先生來電視臺要求撤掉主持人。”明日香也覺得奇怪，“難道他沒和你先說嗎？你們幼馴染之間這點事兒都不先通個氣？”
“撤主持人？”禦木京子突然提高了聲音，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了捂住嘴又把聲音給壓低了，“什麽意思，怎麽突然要換主持人？跟誰換？”
“不是出緋聞了嘛，及川先生不願意配合，說是拍紀錄片，就一定要主持人cue流程嗎，有采訪的問題不能讓其他人代勞嗎？甚至還反問我們是不是有意給他炒CP出圈，那就違背了他一開始答應來拍攝的條件了。”
“不是……怎麽突然這麽嚴重了？加主持人本就是為了娛樂性安排嘛。”禦木京子突然也搞不明白了。
“反正及川先生現在不樂意得很，米津小姐也是的，這個時候模模糊糊的承認和及川先生有關系，那些粉絲怎麽能同意，粉絲現在抵制這個節目錄制呢，我們都錄制快結束了，他們現在喊，不準消耗及川先生的商業價值。我可是真服了”
“這麽嚴重嗎？”禦木京子是沒想到。
“米津小姐那邊我們也不好交代啊。”明日香說著頭疼的話，但是一點不覺得頭疼，一直帶著笑。
“不是，你不好交代，你怎麽看上去還挺開心的。”禦木京子被她樣子逗笑的問道。
“哎，你不懂，我是真的合作夠了，就是難伺候啊，要是之後把人給換了我當然高興了，我是真的被麻煩夠了，這邊光不夠那邊不能拍，她是主播，又不是偶像，真不知道想幹嘛。”明日香是真的被煩透了。
禦木京子拉了拉明日香的衣袖，給了她眼神讓她少說點。
幕後工作人員不像這些在熒幕前的人，她們有名氣有商業價值，是電視臺招商的主要門面們，沒人敢得罪，更何況還是第一女主播。
明日香嘆了口氣，小聲地說，“不說就不說。”
禦木京子才把目光落在了在會議室的及川徹，他面前好像是坐著的黑尾鐵朗。
“黑尾先生也來了？”禦木京子有些意外。
“嗯，說是就是沖著這次緋聞來的，排協還是比較關註的，黑尾先生的意思也是盡量避嫌。”明日香繼續說。
就在這時，還在裏面討論的木村部長看到了在門口看著的禦木京子，招了招手，禦木京子沒看見，木村部長就直接跑了出來，“禦木你進來。”
禦木京子這才跟著進去了。
在會議室的人並不多，也就木村部長，黑尾鐵朗還有及川徹，外加一個他們臺長。
“禦木你什麽意見呢？畢竟是你負責的案子。”臺長從剛才一句話沒說，等禦木京子進來才把這個責任丟給了禦木京子。
禦木京子能說什麽，“我遵從及川先生的意思。”
及川徹可是身上背著商業合作的合同，那些個冠名可都是沖著及川徹，並不是沖著‘愛體育’，米津未來打她一巴掌，她還敢裝著寧死不屈的。
及川徹打她一巴掌，她還得跪下來問他手疼了沒。
及川徹擡了擡下巴，很滿意。
臺長這才發表了他最終的想法，“反正也只剩下最後一期的錄制了，到時候我讓臺裏發個聲明，就說米津請假。”
最後終於達成了統一意見，發個聲明也算是安撫住彼此的粉絲。
一來讓米津的粉絲，認為米津只是因為生病了錯失了最後的錄制，二來也算是換一種方式安撫及川徹的粉絲。
一舉兩得。
最後這件事直接敲定了。
禦木京子也不知道該不該笑，目光落在及川徹的身上，及川徹滿意得很，從會議室出來，就把禦木京子喊住。
“晚上去我那兒吃飯，我有話和你說。”
禦木京子微微一怔，沒及時回覆。
及川徹反而著急了，“什麽意思？不樂意？”
“不是。”禦木京子撓了撓頭，“樂意。”
“那行，想吃什麽，我提前訂。”及川徹故意隔開了一段距離，不讓人註意到他們這邊。
畢竟他這個情況還是少給禦木京子添麻煩。
按照以往禦木京子可能會支支吾吾，不知道及川徹想說什麽，但是她剛好也有事兒想問及川徹。
“想吃壽喜鍋！”
“行。”
說完及川徹就離開了電視臺。
黑尾鐵朗跟著過來，看了眼禦木京子，目光跟著及川徹消失的背影盯了一會兒，在禦木京子的身邊，說了一句聽上去有些莫名其妙的話，“看來，我沒什麽機會了。”
禦木京子擡頭和黑尾鐵朗對上了視線，身側的人雖然說著可惜的話，但是表情卻挺高興的，伸出手想和禦木京子握上，“但至少我們可以成為不錯的朋友。”
這點禦木京子也認同。
從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禦木京子就覺得黑尾鐵朗是一個很適合做她朋友的人，畢竟她很少會信任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人。
黑尾鐵朗雖然看上去性格滑頭，很難讓人產生信任，但在禦木京子眼中，他是個非常靠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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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愛上體育了嗎？》新環節第一期正式上線了，網絡平臺同時播出。
因為及川徹的熱度本身就高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粉絲，大部分人是專門來支持及川徹的。
但是也正因為專門來支持他，開始了解他的日常。
當然不少人可能是因為及川徹長得帥，模樣好，打球又帥關註他的。
可能也會有了解排球再了解到他的。
有時候這兩樣很容易被劃分開。
當一個節目讓觀眾開始從及川這個人，了解到及川徹和排球之間的故事。
很多人也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麽！我只是來看阿徹的！為什麽感覺被治愈了啊！”
“對啊，我沖著熱血來的，結果熱血是熱血了，為什麽只是普通的訓練我也能看哭啊！”
“我們阿徹走到現在不容易啊。”
“我是這個節目的忠實觀眾了，就是來看我們‘愛體育’的新節目，還擔心來了名氣高的運動員宗旨會變了呢。”
“畢竟成了名的球員和那些二線球員不一樣吧。我還以為成了名球員會少了那種本來的對於排球的熱愛呢。沒想到嗚嗚嗚有一種很不錯的感覺！”
“哈哈哈哈我也以為。”
“原來成了名的球員每天也都是這麽枯燥的訓練呢。”
“別說，阿徹訓練的樣子也好帥啊！”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沒什麽跌宕起伏的場景，可是就是很平常的畫面看上去也很舒服啊！”
“我已經看了三遍了，第二期什麽時候出來啊！”
網上反響意外的很好，當然是因為及川徹作為主角的緣故，也正因為他作為主角更多人願意點開《愛上體育了嗎》。
所以在禦木京子快到及川徹別墅的時候，她已經收到了明日香給她的反饋了。
“前輩！反響超級好！媽的我要哭了，我們組有救了！”
禦木京子其實還挺有信心的，一部分是對自己的方案，但更最大的部分是對及川徹的信心。
她一腳踏進了及川徹的別墅，及川徹訂好的餐就擺在了茶幾上。
見到禦木京子開口就是一句抱怨，“你餓死我得了，也回來的太晚了吧。”
如此說但臉上並沒有埋怨的表情。
即使如此禦木京子還是先說了一句，“對不起。”
兩個人坐下來就開吃了。
禦木京子還是下意識的問了句，“巖醬呢，巖醬今天不回來嗎？”
“不回來。”及川徹撇開臉，顯得特別的心虛。
禦木京子沒讀懂及川徹的面部語言，兩個人只想著把自己先填飽肚子。
吃到一半快吃完了，禦木京子不太有浪費的習慣，一直吃到桌子上沒有能吃的位置。
上次沒註意，這次及川徹多在意了些，畢竟很久沒見了。
上次也是這樣的情況，而且每次訂的早餐也都吃完了，一開始他以為是吃不下的都扔了，現在看來不是。
以前禦木京子是很挑食的，三個人一起吃飯，及川徹總會幫禦木京子吃掉不喜歡吃的東西，特別是小時候。
後來長大了，禦木京子不太願意讓他幫忙了，但也還是很挑食。
及川徹雖然準備的都是禦木京子愛吃的，但是完全不挑全都吃完實在讓他不得不有些疑問。
“你這八年變化挺大的啊？都不挑食了。”許是有些變化在自己不知道的期間發生的，及川徹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禦木京子自己是沒發現這樣的變化的，“我以前很挑食嗎？”
她東西都收拾完了，才問。
及川徹沒回答，而是打開了電視，放著網絡播放的《愛上體育了嗎》。
禦木京子把案幾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坐下。
隔了很久及川徹才說了這句，“嗯。很挑食，吃個胡蘿蔔片就感覺要你命了。沒想到長大了，這些習慣都能改呢。”
禦木京子有一段時間飯都吃不起，有什麽吃什麽，就別提挑不挑食了。
但她確實已經習慣了那段時間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了，完全忘了自己幸福的時候是什麽樣的。
及川徹也不打算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好似多討論就要讓他想起來，他們兩個已經有八年沒在一塊的事實。
他今天把人喊過來不是為了想起這些不開心的事情。
“過來。”
見禦木京子都把東西收拾好了，他把人喊了過來。
禦木京子擦了擦手，走了過去，也知道及川徹來喊她有事。
“喊我過來要說什麽？”禦木京子坐了過去。
坐在了及川徹的另一側，中間隔了一段距離。
及川徹瞄了一眼距離很不滿意，“再過來點。”
禦木京子懵懵的，但還是聽話的挪了過去。
不過依舊只是挪了一點，和及川徹保持著友好的距離。
及川徹終於沒了耐心，手一伸拽著禦木京子就把人拉進了懷裏，和她面對面的看著，有的只有不耐煩，“你忘了昨晚？”
禦木京子和他貼的很近，在下一秒快貼到及川徹的時候，禦木京子下意識的撇開了臉。
她確實不太記得，“不……記得了。”
“我就知道，還好我有先見之明，給你循環播放。真是氣死我了，你忘了你昨晚說什麽了，跟我承諾什麽了？”及川徹有些委屈，說話的語氣抱怨中帶了點撒嬌。
“我說……什麽了？”禦木京子是真的不記得，就記得在失去意識前一直喊著阿徹的名字，她不是故意不記得的，她是真的有點喝的太多了。
“就應該給你錄下來，你這個人酒品太差。”及川徹被氣到。
及川徹沒耐心了，“不行，不能只有我一個人記得。你得想起來，想起來你都對我做了什麽。”
唇被吻住的時候，禦木京子完全大腦沒轉過來。
下意識的推了一下，也真因為這輕微的在及川徹眼中表示拒絕的舉動，反而讓有些輕柔的及川徹加重了力道。
禦木京子沒辦法拒絕，只得感受著許久未感受到溫度，及川徹有片刻松開了她的唇，在這期間也告訴了她，她在那天晚上說了什麽。
聲音沙啞的，帶著埋怨的埋怨的語氣。
“你說，不想和我做朋友。”
“禦木京子，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隨後繼續把她逼退到了角落，整個人壓在了她的身上。
“什麽都是聽你說，你聽我說過沒有。”
禦木京子感受著及川徹在她唇間留下來的柔軟，好似記起來了，那段她本不應該丟失的片段。
她確實是這麽想的，居然就這麽說出來了嗎？
果然酒壯慫人膽。
她虛偽的想要掩飾出，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掩飾她本就貪心的，貪心的想要更多的樣子。
她本能的回應著及川徹，好似害怕在下一瞬，及川徹發現自己報覆完了，就當什麽也沒發生。
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想要落荒而逃了。
及川徹根本不給她機會，“想要跑？還要像那天，徹底消失嗎？”
“禦木京子，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禦木京子不再掙紮。
是啊，她為什麽要落荒而逃，現在不是她想要的嗎？
難道是因為在清醒的時候擁有著他的時候，會因為太過幸福從而產生不安嗎？
可她已經不再是只能待在小黑屋，用不幸懲罰自己的人了。
她伸出手，回抱住及川徹。
她差點忘了，她已經不是那個一轉頭身後就是深淵的禦木京子了。
不需要再思考是不是自己的人生沒有未來可言了。
她抓到了能溫暖的救命稻草，和剛才想要掙脫相反的反應，她緊緊的抱住了及川徹。
“對不起，阿徹。”
“對不起。”
不知道說了多少對不起，及川徹才舍得把人從懷裏松開，“一會兒推開我，一會兒抱緊我，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
說是這麽說，但是完全看不出及川徹有在生氣。
是……不生氣了嗎？
及川徹撇過頭，不讓禦木京子能夠看到他的情緒，但看得出來及川徹的耳根已經紅了。
“我收回要和你做朋友這句話。”及川徹說。
像是沒想好，又像是怕禦木京子賴賬，“這是你欠我，我想什麽樣就怎麽樣。”
但根本沒讓禦木京子有機會回應，就已經封住了她的唇。
她沈溺在及川徹的懷抱裏，和他撐得上霸道的掠奪。
她想不論她現在是什麽身份，又以什麽關系待在及川徹的身邊，她都會承認自己一直喜歡的都是及川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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