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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陶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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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陶醉不已

紅葉見他放下碗筷, 便問:“老先生吃好了?”

黃老先生笑說:“是啊,吃好了。活動活動筋骨。”

所謂的活動筋骨,也不過是伸了幾下懶腰, 便找了個躺椅閉眼歇息。

薛祥得知他的年齡和遭遇後,倒也不說什麽了。只是在他和紅葉吃完飯後, 聽到黃老先生的話, 就又炸了。

待忙完了, 黃老先生走到紅葉身旁,說:“小丫頭飯菜做的不錯, 我喜歡。你住哪間?我住你隔壁好了。”

薛祥就在她旁邊,立馬說:“這怎麽可以啊!這裏是後院, 裏面住著的全是丫鬟婆子, 晚上哪裏有男子留住的?”

黃老先生指著薛子琛道:“他不是男的?”

“這裏是公子的院子,公子當然要住在這裏了。”

“小子剛才還說, 這裏住的都是丫鬟婆子呢。你家公子住得,老夫就住不得?小子不尊老人啊。”

“這裏是後院, 不僅僅住著公子呢,有德院和夫人姑娘們的院落也只隔了一道墻落了一道鎖而已。您老住進來,會敗壞了侯府的名聲的。”

黃老先生哼了聲, 道:“老夫已八十九歲了。”

薛祥斷然道:“便是百歲也不能,這是規矩。”

黃老先生停住話頭, 瞪他;薛祥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起來。

紅葉也勸道:“老先生,阿祥哥哥說的沒錯,後院確實住不得。您住哪裏, 聽阿祥哥哥安排就是。便是住在別處, 老先生也能吃到紅葉做的飯菜的。”

黃老先生聞言立即笑了:“真的?”

“嗯。”紅葉點頭, 說,“您每日清晨,卯正二刻來就好了,那時候院門已經開了。”

黃老先生道:“這還差不多。”

薛祥要領他到男子住宿的地方,老先生哼了聲說:“換個人來。”

薛良頂上了。

說到吃,紅葉想到一事,於是敲了公子書房的門。聽到裏面“進來”的聲音,紅葉推門而入。

公子正在練字。紅葉過去,他也剛好寫完一張,停了下來,調轉身體,面對著她。

紅葉就問了:“前段時間,公子說有不喜歡吃的食物便寫下來的,可寫好了?”

薛子琛搖頭:“沒有不喜歡的,你做什麽,都吃的。”

之前好像不是這樣啊。問他有不喜歡的寫下來,他當時點了頭的。

雖這麽想,但紅葉也沒再問,說了聲“好”就要離開。

薛子琛卻問了話:“你買無字書做什麽?”還買了六本。

紅葉不意他會問起這個,正視他的眼睛,答道:“寫食譜呢。月韻姐姐整理的藥膳食譜很好,我想要寫到書本上。”

雖說隔段時間會回憶背誦,可還是怕忘了。

薛子琛便道:“哦?你的字如何?”

他因為喜愛練字,故而也就問了。

紅葉有自知之明的搖頭:“不好。太難看了。”

薛子琛便從筆架上拿了一支毛筆,遞給她,說:“寫一個看看。”

紅葉沒有接,而是仍然搖頭:“真的很難看。”

薛子琛卻堅持了:“就寫一個字,礙不著什麽。”

紅葉看他滿臉的期待,遲疑的接過,蘸了墨汁,也象征性的在硯臺上刮了幾下墨,然後提筆。這是她第一次拿起毛筆寫字,因而心情自有不同。

停頓了會兒,正要寫下,誰知,墨沒刮好,仍有多餘,那多餘的墨汁就順勢滴到了紙上。紙立馬暈染一片。

紅葉:“……”

她的臉,在一瞬,毫無意外的紅了個透頂。

紅葉把毛筆放到筆山上,去查看滲透了幾張紙。還好,滴下的墨不多,只暈染了兩張。

她嘆氣:“哎,這兩張紙廢了。”

薛子琛說:“哪裏就廢了。你看著。”

說著,拿起另一支毛筆在暈染的墨跡旁畫了起來,不過一會兒,一朵玫瑰花在他的筆下嬌艷盛開。而那之前的墨跡,竟然就這麽毫無違和感的混在花瓣中。

紅葉第一次領略畫技,深深被吸引了。雖然只是黑白墨水畫,但寥寥數筆,就勾勒出了一幅濃淡相間,簡單清晰的畫。

公子說:“這不就好了。”

紅葉“嗯”了一聲,便無下文了。

薛子琛把兩支筆洗了,掛在筆架上。他沈吟了會兒,問:“你有什麽話要說?”

紅葉驚了下,他怎麽就知道自己有話說。沒錯,她買回那幾本無字之書就想提了。可她只是脫了奴籍的廚女,廚上的事倒好商量,可因為這事勞駕貴公子……

紅葉本就是實誠坦率之人,見他問起,也就說了:“我想請公子幫忙寫下食譜。”

字醜,自己便是寫了,估計別人也看不下去(包括自己)。

“好。”他不假思索的應了。

紅葉驚喜的看他,發現他也在看自己。她不知為何就低下了頭,說:“藥膳食譜我都能背下來。我背,你寫,這樣行嗎?”

“嗯。”他應了,然後說,“你也要練練字。”

這樣說著,在桌上,隨手翻了下,拿了一本楷書字帖,又從抽屜裏取出一盒文房四寶,把桌上的一沓紙也整理好,然後,把這些都推到她面前:“給你。”

“給我?”紅葉驚訝了下,然後搖頭,“不不不,公子,我什麽都沒做,卻要收你這麽多東西,這怎麽能呢?”

他說:

“不。你應得的。”

“你治好了我的病。”

“還給我做藥膳吃。”

“又想法幫我調理身體。”

“誰會這麽費心呢?便是母親也沒有。”

哎,娘親是他的娘親,但除了傷心哭泣請大夫,竟再無其他法子了。

五姐倒對他的病上心,只是不通醫理,也是無可奈何,直到找到紅葉……

紅葉確實費心,不僅做各種對癥的藥膳,還看各種醫書,甚至曾經提過藥浴法,只是被他拒了,如今又是提到學練五禽戲……她總是在想辦法,也從不停歇。

紅葉道:“這是我應做的。再說了,公子不也希望自己快點好起來嗎?”

“是,”他說,“可沒有你,我估計現在還病著。”

長久的咳癥,不僅讓他的身體越加羸弱,也讓他的心理消極負面。如果沒有紅葉,現在會是怎麽樣的情景呢?

是她給他帶來了新的希望。

是啊,新的希望。

他又可以去參加科舉。

紅葉搖頭,很無奈的說:“公子總是以這樣的理由讓我接受所贈。這次這樣,上次的簪子也是這樣。”

薛子琛便看向她的發髻,那裏只用絲帶做發飾,便說:“那我給你的簪子,你為什麽不戴呢?”

不過是一句輕飄飄簡單的話,紅葉聽了,心卻砰砰的跳了起來,全身也像觸了電般的輕微戰栗,而那種讓她陶醉不已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又回來了。

這是為什麽呢?

她的腦袋嗡嗡的,看著他,又似不在看他,眼裏有他,又似沒有他。

她在這種情況下,話不受控制的說了出來:“因為那是你給的啊。”

“啪”,有什麽東西在腦袋中開了花,讓她的神思越發飄的遠了。

薛子琛有點氣悶:“我給的,就不戴嗎?”

紅葉的身體被心跳得麻麻的,而那狂跳的心,又能湧出甜蜜一樣的感覺:“你給的,哪裏舍……”

她掩住口,及時止住了話。

原來,她是這樣想的嗎?這便是她自己的真實想法?

她,不舍得戴那支簪子。

為什麽會不舍得?

她問自己。

話說一半,留一半,讓薛子琛費解的看著她,希望她把話說完了。

然而,紅葉沒有。

她逃也似的說:“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先走了。”

才轉身,就被他拉住手臂,她對上他的眼,下一刻就偏了頭。

他隨手取過桌面上的東西,固執塞到她面前:“說給你的,你就拿走好了。”

被他抓住的地方發燙,紅葉的心更加狂跳不已,身體更加酥麻戰栗,這樣的刺激讓她受不了了,只得快速接過幾樣東西,又快速的說:“好。我拿走。”

然後掙了掙,沒掙脫,紅葉紅著臉有點羞惱的說:“你松手啊。”

下一瞬,被松開了。紅葉飛快的跑出去。

而薛子琛的臉,也已經紅的像煮熟的蝦。低著頭,也不敢看她離去的背影。

過了好久,臉上的熱度才下了。他才擡頭看她離去的方向,然而,目中所見,不過是空落落的院子。

他嘆息一聲,走回桌旁,從抽屜裏拿出那張早已寫好的所厭食物的那張紙,撕了起來。

他那幾天是怎麽想的啊,居然寫了這麽多自己可以接受的食物。

.

既然已經找到了教五禽戲的師傅,紅葉便不再出門,而薛子琛也開始讀書備考。

他十歲考上童生,十一歲中了秀才,沒想到四年後的今天,他還是秀才。

他今年已十五歲了。

縣試、府試每年舉行一次,可考童生;院試三年兩次,可考生員,也就是秀才;鄉試三年舉行一次,可考舉人;然後是三年一次的會試、殿試,可考進士。

今年在八月就舉行了鄉試,如今九月了。他錯過了。再次參加,就要等上三年。

好在,參加鄉試會試都是需要體力打基礎的。他的病才好,只要繼續調理,三年後,他的身體健康程度,希望能夠挨過九天的鄉試和會試。

哎,便是想要科舉出仕,也還是需要一個好的身體做支撐的。

藥膳和五禽戲,能幫他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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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現在十二三歲的孩子們能看懂愛情小說或愛情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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