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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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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牌子

安國公府

魏老夫人聽說不僅女兒的婆母梁老夫人來了京城, 連梁老夫人的嫂嫂吳氏,還有梁家最小的姑娘梁珺也跟著來了府裏,心裏頭就一陣不痛快。可再不痛快人都到了門口了, 她到底還是忍著心裏頭的惱怒,帶著大夫人周氏和二夫人魏氏到了垂花門處。

彼此見著, 自是一番寒暄見禮。

梁老夫人便罷了,當年兒子謝紹傳和傅瓊華成婚時她也是來過這安國公府的,所以是知道安國公府的氣派顯赫的, 可吳氏卻是頭一回來這樣的府邸, 自打進了安國公府的大門便心中一陣陣驚訝吸氣,她知道傅瓊華出自安國公府,從傅瓊華平日裏的做派打扮就知道了,也想到安國公府定是顯赫至極,可再如何想象, 如今親臨其中才知自己根本就是那井底之蛙,安國公府的顯赫氣派哪裏是她能想象出來的。

如此想著,她到底是面兒上沒露出分毫拘束和怯意來,生怕丟了小姑子梁氏的面子,叫小姑子私下裏說她上不得臺面。

彼此寒暄了一番,眾人便進了樨瀾院分賓主落座。

魏老夫人心中雖有些瞧不上謝家這門親戚,更是後悔當年受不住女兒傅瓊華的鬧騰答應了這門婚事, 將獨女許給了謝家。可既是結了親家, 女兒還給謝家生了嬿丫頭和姌丫頭,如今姌丫頭還進宮當了太子嬪,該給謝家的體面她還是要給的。

所以, 說笑了幾句後,她便對著身邊的丫鬟吩咐道:“去將姑娘們和大奶奶叫到樨瀾院來, 就說府裏來客了,叫她們出來見見。”

魏老夫人如此吩咐,丫鬟自是領命,應了聲是福了福身子便轉身退了出去。

不過一會兒,大奶奶沈氏、大姑娘傅怡和二姑娘傅瑩便到了樨瀾院。

幾人給魏老夫人請安後,又朝著坐在那裏的梁老夫人和吳老夫人見了禮。

魏老夫人又指著站在那裏的梁珺道:“這是你們梁表妹,是恒哥兒的親妹妹,來京城玩一些日子,你們得空帶她在京城裏好好轉轉。”

魏老夫人這話一出來,屋子裏的氣氛就有些古怪起來。

誰也沒想到,魏老夫人會在這個時候提起被流放到嶺南的梁恒來。

吳老夫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是被梁老夫人搶了話,只聽梁老夫人輕輕嘆了口氣,帶著幾分歉意道:“之前恒哥兒犯了事兒給府裏添了好些麻煩,這回我和嫂嫂進京,一來想念東宮的側妃娘娘,二來便也是因著恒哥兒惹出來的事情心中歉疚,想要當面和老夫人您賠個不是。”

梁老夫人說著,不等魏老夫人開口,便指著梁珺道:“這孩子性子柔,乖巧懂事,和她哥哥不一樣,平日裏拘在江南也沒機會長見識,若是府裏姑娘們能好心提點幾分,叫她有幾分長進,便是她的福氣了。”

梁老夫人這話說出來,魏老夫人就不好再說什麽了。再則她說這話,也是為著提醒梁氏和吳氏別忘了梁恒惹出來的禍事,更別將她們安國公府當作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隨意住的地方,今個兒來府裏算是給她們接風洗塵了,可她也不是那般不計較的,若是想一直住在安國公府,怕是不能夠的。

哪怕因著梁恒做出的那些混賬事兒,梁氏和吳氏但凡是個要臉的,就不能賴在她們安國公府不走。

大姑娘傅怡覺著氣氛有些尷尬,心裏也知祖母的心思,並非是為著叫親家下不來臺的,當下便含笑將梁珺拉到了自己身邊,道:“老夫人言重了,表妹相貌這般好,嬌嬌柔柔的說話也好聽,不愧是江南才能養出來的美人,我和妹妹自是樂意和表妹多相處些。”

梁老夫人也知道傅怡是府裏唯一的嫡女,見她待梁珺這般親近,臉上便多了幾分笑意,對著魏老夫人道:“她們差不了幾歲,又都是姑娘家,自是能玩到一處去的。”

魏老夫人笑了笑,和梁氏還有吳氏說起話來。

大夫人周氏和二夫人魏氏,還有大奶奶沈氏則是吩咐膳房準備午膳。

很快,宴席便開了。

吳氏是頭一回見著國公府用膳的陣仗,一整個席間都覺著滿身不自在。

梁老夫人也有幾分不大自在,怕人看低了,到底是沒表露出來。

可她們的言談舉止落在安國公府眾人的眼中,自是儀態說話都有幾分上不得臺面,說得直白些,就是不是這等勳貴圈子裏的,裝也裝不像,反倒是叫人看低了去。

好不容易等到宴席結束了,魏老夫人叫人收拾出一間寬敞的客院來將梁氏和吳氏她們安排住了下來。

送走了嬤嬤,吳氏才輕輕松了一口氣,坐到梁老夫人身邊開口道:“不是說家裏在京城有宅子嗎?還是當年紹傳成婚時置辦的,這些年都有人好好打理,咱們在這安國公府住上一日,明個兒便搬過去吧。要不然,這一舉一動都叫人盯著,叫人怪不自在的。而且,我瞧著你這親家母可不是個好相與的,雖說面兒上帶笑禮數也周全,對人客客氣氣的,可這客氣裏總透著幾分高高在上,我算是明白了,當年紹傳為何要帶著瓊華離開京城回江南,有這樣一個岳母,哪個姑爺能受得了。”

雖說是娶妻,可門不當戶不對的,所謂齊大非偶,沒得叫人覺著像是個上門的贅婿。

自然這話吳氏只敢在心裏頭想想,不敢對小姑子說一句。可今個兒她感覺分外不好,她也不是個傻的,這安國公府上上下下都不歡迎她們的到來呢。

要不然,怎會叫人覺著滿身的不自在?

梁老夫人心裏頭也有些惱怒,可她偏偏又挑不出什麽安國公府的錯處來,畢竟人家面面俱到,還給安排了這樣寬敞的屋子,屋子裏的擺設瞧著都是貴重的。

方才,那嬤嬤還說若是身邊缺丫鬟婆子使喚,大夫人明日派人調幾個丫鬟過來伺候。

這般說了,自然是有叫她們長久住下來的心思,並沒有心思趕客。

這樣禮數周全,她還能挑出什麽錯處來。

覺著滿身不自在,更多的其實是身份有別,哪怕是親家,也一個高一個低,自己心裏先就怯了,覺著低人一等了。

梁老夫人安撫嫂嫂吳氏道:“嫂嫂你就會多想,人家招待的這般周到,偏你還能挑出錯來。你呀,就是苦日子過慣了,享不了半點兒福。”

吳氏聽著小姑子這般說,訕訕一笑:“興許吧,那咱們就一直住在這府裏?”

她這麽問,梁老夫人卻是猶豫了。

若是來京城前兒子沒叮囑她那麽多話,她肯定就厚著臉皮住下了。可兒子也說了,如今姌丫頭進宮當了太子嬪,他們謝家這會兒雖比不得安國公府這般顯赫,可日後若是姌丫頭替太子殿下誕下子嗣,殿下登基,謝家未必不會扶搖直上,甚至超過這安國公府。

所以,這一趟來千萬不能叫安國公府,尤其是魏老夫人給看輕了。

原先她還想著兒子是多心了,可今個兒魏老夫人那老太君的做派,她心裏頭就覺著兒子說得對。這安國公府再好,她們也不好常住,不然就叫人看輕,當成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了。

這般想著,梁氏就道:“今個兒住一晚,明日就去謝宅住吧,到底是在自家住更自在些。”

“明個兒一早用過早膳,我便去樨瀾院和魏氏提出告辭。”

吳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想起了孫女兒梁珺,孫女兒跟著她來京城一則是來見見世面的,二則便是尋個機會攀上貴人的。

若是孫女兒也跟著住去了謝宅,平日裏見著的便是傅瓊華和謝嬿了。這和當初在江南時有什麽不一樣?若是如此,她還不如省點事兒,不帶著珺姐兒進京了。

吳氏猶豫一下,對著小姑子道:“我看珺姐兒和府裏大姑娘她們相處得還好,很是投緣呢,不如叫她多在府裏住上幾天,也看看京城裏勳貴人家的姑娘們平日裏都做些什麽,叫她長長見識。”

梁老夫人聽她這樣說,哪裏還不明白她的心思。她心裏一陣嗤笑,自己這個嫂嫂,覺著孫女兒貌美就以為能攀上京城裏的貴人了,殊不知,珺姐兒這般姿容的,京城裏一抓一大把,也就姌丫頭那般姿容,才能有福氣進了東宮當了太子嬪,去伺候太子殿下呢。

心中雖這般想著,梁老夫人卻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若是這點子小忙她都幫不上,枉她是傅瓊華的婆母呢。

有了這樣的心思,梁老夫人便笑著道:“這有什麽,明日我和親家母提一提,咱們珺丫頭乖巧懂事,想來親家母也不會嫌府裏多住個人的。”

哪怕是魏老夫人不情願,也不會不給她這個親家面子的,梁老夫人心裏有這個底氣。

至於魏老夫人會如何想,其實也不關她的事兒,她嫡親的孫女兒如今貴為太子嬪,魏老夫人總要顧忌她幾分的。

吳氏聽她這樣說,面上也露出幾分高興來,開口道:“這便好,虧得有姑奶奶在,要不然,嫂嫂我若是一個人來京城,才是半點兒門路都尋不到呢,又哪裏能叫珺丫頭和安國公府的姑娘們玩兒到一處去?”

吳氏又奉承了幾句,才起身回了靠右邊的廂房。

廂房裏,梁珺低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麽,聽到腳步聲見著祖母吳氏進屋,連忙起身扶著吳氏在軟塌前坐了。

這屋裏處處都透著奢華貴氣,連這軟塌,瞧著都是分外貴重的。

反正,她在江南是沒見過這般好的屋子。她在梁家的閨閣怕是連這裏伺候人的丫鬟們住的都不如呢。

她今個兒也瞧見了,這府裏就連伺候人的丫鬟,也像是富貴人家的姑娘一般,氣度不同。

“祖母,咱們這些日子是先在這府裏住下嗎?”一場宴席叫梁珺見識了這安國公府的顯赫,她自然是不願意這麽快就離開的,於是便試探著問道。

孫女兒是她自小看著長大的,吳老夫人聽她這般問,如何還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她當下便笑了笑,道:“明日我和你姑祖母她們回謝宅,你姑祖母會和魏老夫人提一提,叫你留在安國公府多和府裏大姑娘、二姑娘處一處。尤其是大姑娘傅怡,她是府裏唯一的嫡女,那二姑娘傅瑩,聽說只是個姨娘所出,她們這樣的人家,最看中嫡庶了。”

梁珺明白的點了點頭:“珺兒知道了,定會和大姑娘相處好,叫大姑娘喜歡珺兒的。”

吳老夫人笑著道:“嗯,魏老夫人和大夫人、二夫人那裏你也要討好些,既是住在人家裏,就嘴甜些。對了,你不是出來的時候帶了好些繡好的帕子嗎?你繡工好,就當做禮物送給大姑娘她們,哪怕她們瞧不上,也是你的一點子心意,不能白白受了人家好處,總要表達表達自己的態度,才不會叫人看低了。”

梁珺聽著她這話,點了點頭,帶著幾分感慨道:“安國公府都這般顯赫,叫人移不開眼睛了,那東宮又是何等地方。我可真是羨慕姌表姐,當初她在謝家的時候不過是生得好看些,又不得表伯母喜歡,瞧著日子過得還不如孫女兒我呢。如今才多少日子,人家進了東宮成了太子嬪,過的日子肯定是比這安國公府還要好,老天爺可真是厚愛姌表姐。”

梁珺的語氣中帶著羨慕還有嫉妒,吳老夫人也是自小看著謝姌長大的,知道謝姌在謝家是個什麽處境。別說是孫女兒了,連她自己一路上都不敢想姌丫頭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嬪。

那個丫頭不過是有幾分美貌,怎就能有福氣進了東宮伺候太子殿下呢?

吳老夫人這般想著,嘴上卻是提點孫女兒道:“這話你在心裏想想就好,可別往外頭說去,沒得叫人聽到了覺著你只會嫉妒你姌表姐。”

梁珺點了點頭:“知道了,孫女兒又不是個傻的,也就只在祖母您跟前兒說說,哪會到外人跟前兒說去?要我看,我這點兒酸又算得了什麽,那傅怡和傅瑩心裏頭不定比我還酸呢。想想當日姌表姐進京投靠安國公府,說的不好聽些就是一個上門打秋風的表姑娘,還不得自己生母喜歡。可如今一個上門投親的表姑娘身份一躍成為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嬪,她們這些安國公府的姑娘見了姌表姐,還得行禮問安,心裏頭能好受才怪。”

“說來說去,姌表姐就是太有福氣了,老天爺若也能給我那樣好的相貌就好了。”

吳氏和孫女兒梁珺在屋裏說話,這邊喬嬤嬤也在和梁老夫人回稟事情。

“老夫人,奴婢打聽到的就是這些個事情了,實在是想都想不到,竟會牽扯上淑慧長公主,如今不該叫淑慧長公主了,而是奉恩公夫人。看門的婆子和奴婢說的時候奴婢實在是不敢相信呢,就是因著這個,夫人才在安國公府住著養病。”

梁老夫人聽了,眼底露出幾分震驚來,等到緩過勁兒來後,臉上就是掩飾不住的喜色。

“殿下可真是恩寵咱們姌丫頭,要不然,也不會為著姌丫頭,連淑慧長公主這個親姑母都得罪了,還害得淑慧長公主被廢黜了長公主尊位,如今只成了個奉恩公夫人。”

“想不到姌丫頭平日裏不聲不響的,一進京竟是有這等造化,往後咱們謝家就靠姌丫頭了,若她能早些替殿下誕下子嗣,穩固了地位,日後就是太子妃進宮,怕也能和太子妃爭一爭。”

喬嬤嬤也是這般想的,只是謝姌才進宮不久,即便得太子殿下恩寵,又哪裏會有那麽快就有動靜呢。

她笑了笑,道:“老夫人也別太心急了些,側妃娘娘才侍奉殿下多久,總要過幾個月的。”

梁老夫人卻是搖了搖頭道:“你不知道,這男人但凡開了/葷,便知道其中滋味兒了,有時候容貌再好也會想嘗一嘗別的口味,別看姌丫頭如今得寵,可正因為得寵羨慕嫉妒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哪怕是身邊伺候的宮女,你敢說她們就沒那個心思,不想要伺候太子殿下,從奴婢成為主子?姌丫頭如今再得寵都是懸著的,只有有了身孕,替殿下誕下子嗣,最好是個男孩兒,這樣才能穩固了地位,哪怕日後殿下身邊有了新人,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也會給姌丫頭這個側妃幾分體面的。”

“今個兒你也見到了這安國公府的大奶奶沈氏,別看她溫婉和氣,通身的氣派,可你可知道她進府快四年了到如今肚子都沒動靜,便是旁人不說她,她自己心底怕是也虛得很,沒底氣。她若是肚子爭氣,那傅賀之身子再不好,這世子的位子也該得手了吧。可見,這孩子是早有早好,不然就容易出變數。安國公府都如此,更何況是東宮呢?她不趁著如今得寵生個孩子,日後殿下身邊有了新人,姌丫頭想要個孩子怕也難。”

“不行,我得進宮好好提點提點姌丫頭,這孩子別看長得好,可性子木訥無趣得很,叫她討好人做些繡活不難,叫她受幾分委屈她也能受得住,沈得住氣。可叫她討好迎合太子殿下,甚至是邀寵,我看她腦袋裏就沒那麽一根筋,這會兒得寵不過是靠著美色罷了。她那點兒手段若不靠孩子籠絡住太子殿下的心,日後失寵了,容顏漸老,這宮中貌美的女子一茬一茬的,殿下哪裏還能想得起她這個側妃來?”

喬嬤嬤也知道老夫人的心思,想起謝姌平日裏在府裏的性子,老夫人這般說並非沒有依據。

只是,夫人因著進宮見謝姌這個女兒,從濯纓院出來的時候遇上淑慧長公主,沒有來得及請安才鬧出這樣一場事情來,如今淑慧長公主被廢黜,事情才稍稍平息了幾分,老夫人這又要進宮探望側妃娘娘,怕是不好吧?

謝姌哪怕再得寵,也只是個側妃而已,並非太子正妃,哪裏能輕易想見家裏人就能見到的。

更何況,老夫人知道皇宮在哪兒,可老夫人沒有誥命的身份,單單是個謝家的老夫人,哪怕給人說了她是太子嬪謝氏的祖母,守門的侍衛也不會放人進宮的吧?

這事情,還是要和夫人商量商量。

可夫人一向不喜二姑娘這個女兒,這回還因著進宮去見二姑娘受了這般大的罪,失了體面叫人看了笑話,依著夫人的性子,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想見二姑娘這個女兒了。

哪怕是老夫人提起,夫人大抵也覺著臉面無光,不想叫人想起當日被淑慧長公主身邊的嬤嬤掌摑,那般狼狽出宮的事情了吧?

喬嬤嬤能想到的,梁老夫人此時也想到了。

她思忖了片刻,道:“不必和瓊華商量,瓊華也只是安國公府的姑奶奶,出了之前那件事,叫她進宮她怕也不想再去了。明日我和魏老夫人提一提,也不求魏老夫人陪著我一塊兒進宮,只看看能不能叫大夫人周氏陪著我一起去。周氏是國公夫人,當年又和先皇後褚氏是自小的手帕交,她要進宮,肯定是極為容易的。”

梁老夫人這般說,喬嬤嬤便也覺著這法子不錯,含笑奉承了老夫人幾句。

晚上沐浴過後,喬嬤嬤便伺候著梁老夫人歇下了。

翌日一早用過早膳後,梁氏便帶著吳氏去了樨瀾院告辭,順便提起了想叫梁珺留在安國公府,跟著大姑娘傅怡和二姑娘傅瑩長長見識的事情。

魏老夫人心中雖有些不滿,可到底不好拂了梁老夫人的臉面,含笑應下了:“珺丫頭乖巧懂事,可人疼,你不說我也想多留這孩子在府裏住幾日。”

梁老夫人笑了笑,又開口道:“還有一事想要親家母幫忙呢。”

見著魏老夫人看過來,她解釋道:“我這一路上都惦記著姌丫頭,如今進了京,就想早些見見姌丫頭,只是我雖是姌丫頭的親祖母,卻也沒個誥命的身份,怕是不好進宮,就想著能否叫府裏大夫人過幾日陪著我進宮一趟。”

魏老夫人聽著她這意思,心裏頭一陣不屑,卻也理解她的心思。

謝家如今就姌丫頭這麽一個出息的,梁氏這個當祖母的可不得日日惦記著,想著見姌丫頭一面。

她笑了笑,道:“親家母有所不知,哪怕是外命婦進宮,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不如親家母先回謝宅,我叫大兒媳往宮裏頭遞個牌子,問一問,看看側妃娘娘得不得空。”

魏老夫人聽著,也沒有失望,想著若是周氏遞牌子,派人遞個話往東宮說是她這個祖母來京城了,謝姌哪裏有不見的道理?

她可是謝姌的親祖母,這些年在謝家若非她這個當祖母的庇護於她,謝姌的日子怕是還要更不好呢。

她點了點頭,道:“不急,先遞牌子進去問一問吧,我也知道宮裏頭最是講究規矩的。”

梁老夫人又和魏老夫人說了一會兒話,才和嫂嫂吳氏告辭離開,出了安國公府,和傅瓊華還有謝嬿一塊兒回了謝宅。

......

濯纓院

謝姌正看著書,就聽著外頭響起一陣腳步聲,有宮女進來回稟道:“娘娘,安國公夫人周氏遞牌子進宮,還帶話進來,說是娘娘的祖母梁老夫人進京了,想要進宮看看娘娘,問問娘娘得不得空,可否要見?”

謝姌微微一楞,這才想起來之前傅瓊華和謝嬿進宮說是祖母梁老夫人她們要進京的事情。

還想要置辦大一些的宅子,和她討要嫁妝銀子。

這才幾日,梁老夫人她們就到京城了嗎?還想進宮見她?

謝姌蹙了蹙眉,開口道:“你就說我只是殿下的側妃,又不是太子妃,娘家人哪裏能隔三差五的就進宮。因著上回的事情我被殿下訓斥了,這回就不好見祖母了。”

謝姌的話音才落,就聽到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孤倒是不知,孤什麽時候訓斥你了?明明孤都將藏書閣的令牌給你了,你日子過得自在愜意,卻是叫人覺著孤沒有善待你,孤可真是冤得很!”

謝姌聽見這話,不由得臉一紅,她沒想到蕭衍會在這個時候過來,還正好聽到了她隨口那句話。

她急忙放下手裏的書,從軟塌上下來迎了上去,福了福身子叫了聲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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