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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姌聽著如意這話, 好半天才開口道：“脫簪請罪？還真是叫人意外？”
陶嬤嬤也是一臉詫異，聽到自家娘娘這話，也跟著附和道：“可不是嗎, 別說娘娘您想不到，怕是宮裏頭的人全都想不到長公主會進宮脫簪請罪, 跪在勤政殿外頭。長公主那樣的性子，哪怕是自己做錯了事情也是絕對不會認個錯的，今日倒是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竟然能這般放下身段來請罪。這下子, 皇上便是心中再如何惱怒，怕也少不得要給長公主留幾分餘地了。長公主這是以退為進，做給前朝後宮，給天下人看呢？”
謝姌點了點頭，心裏頭也說不出是什麽想法, 前世淑慧長公主也只有在女兒裴驪珠被廢時進宮求過一回皇上，可那回皇上半點兒都沒給淑慧長公主這個姐姐留顏面，反倒將她好生訓斥了一番，說她沒有管教好女兒裴驪珠，這才使的裴驪珠犯下大錯。
重生一世，淑慧長公主先時在昭陽長公主的賞花宴上如何張揚，今個兒這般脫簪請罪就如何丟盡了臉面, 日後少不得叫人指指點點, 看低了幾分。
更何況，皇上哪怕會因著她這舉動給她留幾分餘地，卻也不會不做懲罰, 畢竟，她可是不敬已故元穆皇太後, 皇上再如何，也不會叫天下人說他這個皇帝不孝生母的。
謝姌正想著，就見著蕭衍從外頭進來，臉上還帶著幾分笑意。
謝姌起身迎了過來，對著蕭衍福了福身子，道：“殿下，殿下可知曉了淑慧長公主進宮請罪的事情？”
蕭衍點了點頭，上前在軟塌前坐下，自己倒了盞茶喝了一口，開口道：“她就跪在勤政殿門口，孤想不看見也難。孤倒是沒料到，姑母還能如此放下手身段，也不怕顏面盡失，日後再無長公主的威儀？”
謝姌聽出蕭衍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和不屑，還有幾分看戲的心思，她抿嘴一笑，坐到了蕭衍身邊：“經此一事，長公主怕是記恨上殿下了。”
蕭衍毫不在意，只開口道：“她本就和孤不親近，記恨便記恨吧，只是她這進宮請罪，既是叫前朝後宮都知道她請罪認錯了，父皇如何能不責罰？”
謝姌聽出蕭衍話中的深意，頓時眼睛一亮：“殿下的意思是皇上不會因為她脫簪請罪而寬宥她？”
蕭衍抿了一口茶，想了想，道：“若是孤，她既然自己認錯了，便是做實了私下裏不敬元穆皇太後的罪名，既有罪，如何能不處置？”
“她這招置死地而後生，是有些叫孤意外，可她也不想想，她在父皇心裏算是個什麽東西，半點兒情分都沒有的姐姐，父皇豈會因著她這一跪而憐惜於她？”
謝姌點了點頭，想起前世在紫檀佛珠裏知道的那些事情，自然明白蕭衍這話是個什麽意思。
當年裴太後和淑慧長公主沒有善待皇上和昭陽長公主，也就不怪如今結下這樣的苦果，皇上對她們母女和裴家沒有半點兒情分了。
謝姌這般想著，又想起了昨晚蕭衍精神有些不好，便下意識朝蕭衍看去，見著他今日氣色不錯，這才放心了些。
蕭衍可要好好的，畢竟她還要指望他，得他的庇護呢。而且，蕭衍待她也甚是不錯，進宮這些日子，兩人相處久了，謝姌自然而然就會關心他，不想叫他和前世那般受頭疾的折磨。
蕭衍察覺到她的視線，問道：“怎麽了？”
謝姌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麽，妾身只是看看殿下今日氣色好不好，殿下公務繁忙，也要愛惜顧忌自己的身子才是。”
謝姌不禁就想起在福安寺見著蕭衍的那一幕來，那時的蕭衍如今想想著實狀態分外不好。
她覺著蕭衍庇護於她，她陪伴在他身邊能緩解他的頭疾，也算是對他的回報了。
謝姌沒有將這話說出來，可眼底還是流露出幾分關心來。
蕭衍知道她的性子，聽她這樣說，不免心中一暖，伸手將她攬在了自己懷中。
謝姌早就習慣了他這般的親近，便任由他摟著，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殿下今個兒下朝遲了些，可要再吃一些東西？”
謝姌如今算是知道了蕭衍這個太子也並不好當，每日天還沒亮就要起來，早朝有時候會用兩個時辰，所以下朝後經常要再用上一些。
聽崔公公說，過去蕭衍也並不這樣講究，有時候下朝回來直接就去了書房，最多再用些點心，也懶得麻煩了。
是在謝姌進宮後，濯纓院經常叫人準備著膳食，謝姌對這個事情也極為上心，蕭衍才每日下朝都直接來她這濯纓院的。
蕭衍聽她這樣問，不知怎麽突然就笑了，點頭道：“你既叫人準備了，孤便用一些吧。”
謝姌不知他為何笑，帶著幾分不解看向了他，沒忍住問道：“殿下可是在笑妾身多此一舉？殿下若是不喜歡在妾身這裏用膳，日後妾身便不叫人準備了。”
謝姌也是隨口一句在說笑，蕭衍卻是看了她一眼，帶著幾分無奈道：“你呀，孤哪裏是笑話你多此一舉，孤是笑話自己呢。”
若是換了旁人，被他這個太子攬入懷中，肯定會溫柔小意，說不得這會兒就入了內室。
偏他的側妃，卻是半點兒不解風情，這會兒問他餓是不餓？
蕭衍覺著過去那些人說他這個太子不解風情，其實是沒道理的，謝姌這個女子，心裏頭才是半點兒風情都沒。
蕭衍心中這般想著，卻也沒繼續說下去，而是放開了謝姌，往桌前走去。
謝姌總覺著蕭衍方才那話有些未盡之意，可他不細說她也沒打算細問，見著他坐到桌前，便轉頭吩咐了陶嬤嬤叫人傳膳。
沒過會兒，膳房便送來了膳食。
四菜一湯，份量也不大，謝姌又陪著蕭衍用了些，等到吃完後，蕭衍才去了書房。
她目送蕭衍離開，回了屋裏，便見著陶嬤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有些不解的朝陶嬤嬤看去，問道：“怎麽了，方才我可有說錯什麽，殿下說話怎麽怪怪的？”
不等陶嬤嬤開口，一旁的青黛突然就開口道：“殿下方才抱著娘娘，其實是想和娘娘親近一些的。娘娘卻是半點兒都不知趣，殿下大概覺著娘娘這性子和尋常的姑娘家不大一樣。”
謝姌聽青黛這樣說，想起方才的情形，心裏頭便明白了幾分。
陶嬤嬤也點頭道：“娘娘您看，連青黛這丫頭都明白的道理，娘娘在這方面兒卻是有幾分木訥。”
謝姌有些赧然，她也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沒反應過來嗎？再說，要她對蕭衍邀寵獻媚，她根本就做不出來呀，她若是能做出來，大概就不是她了。
她想想都覺著別扭，她只能是被動的那一方，最多蕭衍摟著她她不會不自在，不會緊張，別的就再也不能了。
而且，她和蕭衍一直都是這般相處的，若是她突然溫柔小意，其實彼此都會尷尬，覺著不習慣的吧。
陶嬤嬤明白謝姌的性子，也是抿嘴一笑道：“這有什麽，娘娘其實就是在殿下面前有些放不開，其實，殿下是娘娘的夫君，便是再親近些奴婢們只有替娘娘和殿下高興的。”
謝姌沒有接這話，她知道問題出在哪裏，是因為她更多將蕭衍當作君，而非自己的夫君。畢竟前世，謝姌在紫檀佛珠裏見著得的並非太子蕭衍，而是新帝。
而且，前世她被傅瓊華算計嫁給了傅緒之，夫妻二人本就相處和旁人不同，拘束又古怪，所以重活一世，她大抵是有些改不了了。再說，蕭衍的身份是太子，而她只是他的側妃，本就不是夫妻的。
如今邀寵獻媚，沒得日後想起叫人嫌棄。
謝姌心中這般想著，卻是對著陶嬤嬤道：“過會兒我做些桂花山藥糕送到書房去，嬤嬤就別念叨我了好不好。”
謝姌說這話時候語氣中有幾分羞赧，還有幾分她自己都未曾發現的嬌態，陶嬤嬤心想，若是娘娘拿這語氣和殿下說話，就什麽都對了。
娘娘到底還是有些敬著殿下，可殿下是娘娘的夫君，既要敬，也要愛慕，娘娘還是沒開竅呢。
罷了，慢慢來吧，起碼如今娘娘能曉得做些桂花山藥糕往書房送了，比起剛進宮時已經是不錯了，她又能求什麽呢？
下個月就是殿下的生辰，娘娘準備生辰禮肯定會格外用心的，到時候，娘娘和殿下的感情就能更深厚一些，這便極好了。
陶嬤嬤想著，便含笑道：“不念叨了，奴婢哪裏敢念叨娘娘呢，奴婢去小廚房看看，叫她們先洗上些山藥，娘娘待會兒做也能輕省些。”
謝姌點了點頭，就由著她去了。
......
勤政殿外
淑慧長公主身著一件白色素衣，脫簪散發，已經在殿外跪了許久。
因著太過難堪和羞辱，她的臉色蒼白，連身子都在止不住顫抖著，指甲死死掐進掌心，幾乎要嵌進肉裏。
詹公公瞧著她這樣，心中卻是生不出半分同情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更何況，哪怕淑慧長公主如今跪在這裏這般狼狽，可她心裏定也不認為自己錯了的，不過是示弱，形勢所迫罷了。
依著淑慧長公主這樣驕傲任性的性子，也不知是誰勸動了她。
詹公公這般想著，上前勸道：“長公主，您身份尊貴，如此跪在這不好，您快回去吧。”
淑慧長公主如何聽不出他語氣中的諷刺，到底還是忍耐了下去，開口道：“淑慧特來請罪，還望皇兄念在姐弟情分上，能過寬恕淑慧這一回。”
淑慧長公主既然進了宮脫簪請罪，臉都丟盡了，自然是不能輕易離開的。
詹公公看了她一眼，才又進去回稟了。
過了好一會兒，詹公公才從裏頭出來，手裏拿著一道聖旨，他展開明黃色的聖旨，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淑慧長公主驕縱任性，不敬元穆皇太後，實乃對朕心存怨懟，念其乃朕之長姐，與朕自幼一處長大，又脫簪請罪，朕開恩只褫奪淑慧長公主之封號，保留奉恩公夫人之誥命，欽此！”
詹公公宣讀完旨意，含笑對著淑慧長公主道：“國公夫人，快接旨吧？”
淑慧長公主楞在那裏，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蕭啟怎麽敢，怎麽敢褫奪她長公主的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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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姌聽著如意這話, 好半天才開口道：“脫簪請罪？還真是叫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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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姌點了點頭，心裏頭也說不出是什麽想法, 前世淑慧長公主也只有在女兒裴驪珠被廢時進宮求過一回皇上，可那回皇上半點兒都沒給淑慧長公主這個姐姐留顏面，反倒將她好生訓斥了一番，說她沒有管教好女兒裴驪珠，這才使的裴驪珠犯下大錯。
重生一世，淑慧長公主先時在昭陽長公主的賞花宴上如何張揚，今個兒這般脫簪請罪就如何丟盡了臉面, 日後少不得叫人指指點點, 看低了幾分。
更何況，皇上哪怕會因著她這舉動給她留幾分餘地，卻也不會不做懲罰, 畢竟，她可是不敬已故元穆皇太後, 皇上再如何，也不會叫天下人說他這個皇帝不孝生母的。
謝姌正想著，就見著蕭衍從外頭進來，臉上還帶著幾分笑意。
謝姌起身迎了過來，對著蕭衍福了福身子，道：“殿下，殿下可知曉了淑慧長公主進宮請罪的事情？”
蕭衍點了點頭，上前在軟塌前坐下，自己倒了盞茶喝了一口，開口道：“她就跪在勤政殿門口，孤想不看見也難。孤倒是沒料到，姑母還能如此放下手身段，也不怕顏面盡失，日後再無長公主的威儀？”
謝姌聽出蕭衍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和不屑，還有幾分看戲的心思，她抿嘴一笑，坐到了蕭衍身邊：“經此一事，長公主怕是記恨上殿下了。”
蕭衍毫不在意，只開口道：“她本就和孤不親近，記恨便記恨吧，只是她這進宮請罪，既是叫前朝後宮都知道她請罪認錯了，父皇如何能不責罰？”
謝姌聽出蕭衍話中的深意，頓時眼睛一亮：“殿下的意思是皇上不會因為她脫簪請罪而寬宥她？”
蕭衍抿了一口茶，想了想，道：“若是孤，她既然自己認錯了，便是做實了私下裏不敬元穆皇太後的罪名，既有罪，如何能不處置？”
“她這招置死地而後生，是有些叫孤意外，可她也不想想，她在父皇心裏算是個什麽東西，半點兒情分都沒有的姐姐，父皇豈會因著她這一跪而憐惜於她？”
謝姌點了點頭，想起前世在紫檀佛珠裏知道的那些事情，自然明白蕭衍這話是個什麽意思。
當年裴太後和淑慧長公主沒有善待皇上和昭陽長公主，也就不怪如今結下這樣的苦果，皇上對她們母女和裴家沒有半點兒情分了。
謝姌這般想著，又想起了昨晚蕭衍精神有些不好，便下意識朝蕭衍看去，見著他今日氣色不錯，這才放心了些。
蕭衍可要好好的，畢竟她還要指望他，得他的庇護呢。而且，蕭衍待她也甚是不錯，進宮這些日子，兩人相處久了，謝姌自然而然就會關心他，不想叫他和前世那般受頭疾的折磨。
蕭衍察覺到她的視線，問道：“怎麽了？”
謝姌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麽，妾身只是看看殿下今日氣色好不好，殿下公務繁忙，也要愛惜顧忌自己的身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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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知道她的性子，聽她這樣說，不免心中一暖，伸手將她攬在了自己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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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謝姌進宮後，濯纓院經常叫人準備著膳食，謝姌對這個事情也極為上心，蕭衍才每日下朝都直接來她這濯纓院的。
蕭衍聽她這樣問，不知怎麽突然就笑了，點頭道：“你既叫人準備了，孤便用一些吧。”
謝姌不知他為何笑，帶著幾分不解看向了他，沒忍住問道：“殿下可是在笑妾身多此一舉？殿下若是不喜歡在妾身這裏用膳，日後妾身便不叫人準備了。”
謝姌也是隨口一句在說笑，蕭衍卻是看了她一眼，帶著幾分無奈道：“你呀，孤哪裏是笑話你多此一舉，孤是笑話自己呢。”
若是換了旁人，被他這個太子攬入懷中，肯定會溫柔小意，說不得這會兒就入了內室。
偏他的側妃，卻是半點兒不解風情，這會兒問他餓是不餓？
蕭衍覺著過去那些人說他這個太子不解風情，其實是沒道理的，謝姌這個女子，心裏頭才是半點兒風情都沒。
蕭衍心中這般想著，卻也沒繼續說下去，而是放開了謝姌，往桌前走去。
謝姌總覺著蕭衍方才那話有些未盡之意，可他不細說她也沒打算細問，見著他坐到桌前，便轉頭吩咐了陶嬤嬤叫人傳膳。
沒過會兒，膳房便送來了膳食。
四菜一湯，份量也不大，謝姌又陪著蕭衍用了些，等到吃完後，蕭衍才去了書房。
她目送蕭衍離開，回了屋裏，便見著陶嬤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有些不解的朝陶嬤嬤看去，問道：“怎麽了，方才我可有說錯什麽，殿下說話怎麽怪怪的？”
不等陶嬤嬤開口，一旁的青黛突然就開口道：“殿下方才抱著娘娘，其實是想和娘娘親近一些的。娘娘卻是半點兒都不知趣，殿下大概覺著娘娘這性子和尋常的姑娘家不大一樣。”
謝姌聽青黛這樣說，想起方才的情形，心裏頭便明白了幾分。
陶嬤嬤也點頭道：“娘娘您看，連青黛這丫頭都明白的道理，娘娘在這方面兒卻是有幾分木訥。”
謝姌有些赧然，她也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沒反應過來嗎？再說，要她對蕭衍邀寵獻媚，她根本就做不出來呀，她若是能做出來，大概就不是她了。
她想想都覺著別扭，她只能是被動的那一方，最多蕭衍摟著她她不會不自在，不會緊張，別的就再也不能了。
而且，她和蕭衍一直都是這般相處的，若是她突然溫柔小意，其實彼此都會尷尬，覺著不習慣的吧。
陶嬤嬤明白謝姌的性子，也是抿嘴一笑道：“這有什麽，娘娘其實就是在殿下面前有些放不開，其實，殿下是娘娘的夫君，便是再親近些奴婢們只有替娘娘和殿下高興的。”
謝姌沒有接這話，她知道問題出在哪裏，是因為她更多將蕭衍當作君，而非自己的夫君。畢竟前世，謝姌在紫檀佛珠裏見著得的並非太子蕭衍，而是新帝。
而且，前世她被傅瓊華算計嫁給了傅緒之，夫妻二人本就相處和旁人不同，拘束又古怪，所以重活一世，她大抵是有些改不了了。再說，蕭衍的身份是太子，而她只是他的側妃，本就不是夫妻的。
如今邀寵獻媚，沒得日後想起叫人嫌棄。
謝姌心中這般想著，卻是對著陶嬤嬤道：“過會兒我做些桂花山藥糕送到書房去，嬤嬤就別念叨我了好不好。”
謝姌說這話時候語氣中有幾分羞赧，還有幾分她自己都未曾發現的嬌態，陶嬤嬤心想，若是娘娘拿這語氣和殿下說話，就什麽都對了。
娘娘到底還是有些敬著殿下，可殿下是娘娘的夫君，既要敬，也要愛慕，娘娘還是沒開竅呢。
罷了，慢慢來吧，起碼如今娘娘能曉得做些桂花山藥糕往書房送了，比起剛進宮時已經是不錯了，她又能求什麽呢？
下個月就是殿下的生辰，娘娘準備生辰禮肯定會格外用心的，到時候，娘娘和殿下的感情就能更深厚一些，這便極好了。
陶嬤嬤想著，便含笑道：“不念叨了，奴婢哪裏敢念叨娘娘呢，奴婢去小廚房看看，叫她們先洗上些山藥，娘娘待會兒做也能輕省些。”
謝姌點了點頭，就由著她去了。
......
勤政殿外
淑慧長公主身著一件白色素衣，脫簪散發，已經在殿外跪了許久。
因著太過難堪和羞辱，她的臉色蒼白，連身子都在止不住顫抖著，指甲死死掐進掌心，幾乎要嵌進肉裏。
詹公公瞧著她這樣，心中卻是生不出半分同情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更何況，哪怕淑慧長公主如今跪在這裏這般狼狽，可她心裏定也不認為自己錯了的，不過是示弱，形勢所迫罷了。
依著淑慧長公主這樣驕傲任性的性子，也不知是誰勸動了她。
詹公公這般想著，上前勸道：“長公主，您身份尊貴，如此跪在這不好，您快回去吧。”
淑慧長公主如何聽不出他語氣中的諷刺，到底還是忍耐了下去，開口道：“淑慧特來請罪，還望皇兄念在姐弟情分上，能過寬恕淑慧這一回。”
淑慧長公主既然進了宮脫簪請罪，臉都丟盡了，自然是不能輕易離開的。
詹公公看了她一眼，才又進去回稟了。
過了好一會兒，詹公公才從裏頭出來，手裏拿著一道聖旨，他展開明黃色的聖旨，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淑慧長公主驕縱任性，不敬元穆皇太後，實乃對朕心存怨懟，念其乃朕之長姐，與朕自幼一處長大，又脫簪請罪，朕開恩只褫奪淑慧長公主之封號，保留奉恩公夫人之誥命，欽此！”
詹公公宣讀完旨意，含笑對著淑慧長公主道：“國公夫人，快接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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