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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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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唐德容對於崔靜嫻是喜歡過的, 不喜歡也不會把人娶回家,但可能習慣了港城男人對於女人的態度,再喜歡的人, 時間久了就膩了。

細水長流的感情缺少激情後,他對崔靜嫻有護,卻沒有了愛。

但這也足夠崔靜嫻在唐家享受著她作為三夫人的尊榮,唐家的資源, 家產, 崔靜嫻都有份, 這點唐德容是不會虧待對方的。

唐德容原本以為崔靜嫻是個聰明人, 結果聰明人幹了不聰明的事。

“大軍, 對不起。”

張正軍幾人是他的客人,在唐家受到侮辱,就是他這個主人的失職,所以唐德容第一時間就向張正軍進行了道歉。

“靜姝怎麽樣?”

張正軍此時關心的不是受不受辱的事,他在意的是宋靜姝。

“宋二沒事, 她運氣好……”

唐德容知道張正軍真著急,道完歉就把宋靜姝在機場遇到的情況進行了說明, 他雖然沒有沖進機場救人,但他的人也成功為宋靜姝贏得了轉機。

“靜姝這運氣確實好。”

張正軍聽完,楞了好幾秒,才釋然地笑了起來。

看來這次Y國之行, 老天爺都站在他們這邊, 不然也不可能出現這麽巧合的事。

說完了正事,就到了避不開的環節。

“聽說你們的杯子碎了一個, 我書房有一套,跟你們的不太一樣, 但一眼看去還挺像,我用那套賠你們。”唐德容這話是解釋誤會的起源。

兩套瓷器確實不同,但咋一眼看去,還是像。

“這事我做不了主,得請示靜姝。”

張正軍確實做不了主,錯是唐德容的親戚犯下的,損失的是當年那批古董,這事太大,只能由他們這一行的宋靜姝做主。

“那找個時間我跟宋二見一面,當面聊。”

唐德容想到了折中的辦法。

“估計近期都不行,靜姝那邊不方便出來,但你放心,我會把事傳遞到。”張正軍不問唐德容怎麽處理方若煙,只說自己這一邊。

“今天海花家族肯定會上羅斯寶家族的門,他們今天就會談判,也不知道會談幾天才能談妥,等他們談妥,就該我出面了。”

唐德容跟張正軍說起雙方都關註的事。

“從游輪失事的那天開始,我就沒有跟靜姝見過面,中途我們都是經過冬子相互傳遞的信息,我不確定靜姝那邊的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不過你剛剛帶回來的信息讓我確信這場談判不會出問題,等他們談論好,你也可以進行你的安排了。”

張正軍是憑已有的信息,加上對事態的判斷得出的結論。

“宋二那邊還有危險嗎?”

唐德容猶豫了好一會,才問出這句話。

他都不知道自己問這句的時候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還是其他,但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張正軍認真看了唐德容好幾秒,才回答道:“如果是蒙泰出面了,那後面基本沒什麽危險了。”他被宋靜姝科普過,知道Y國四大家族在Y國的能力。

此時他們一行人唯一的危機應該就是來之羅蘭的叔叔。

唐德容聽張正軍這麽一說,終於放心了。

“那個……你……”

張正軍有心提醒唐德容一句,但有點尷尬不知道怎麽提醒。

崔靜嫻跟方若煙之所以鬧這麽一出,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唐德容,要不是唐德容沒有給足崔靜嫻安全感,對方也不可能大晚上找上門。

因為這事,張正軍他們不僅僅是瓷器受損,就連林婉柔也受辱。

要不是事情發生在唐家,張正軍他們絕對不會是這樣處理,這事往大的說,非常大。

面對欲言又止的張正軍,唐德容的臉有點燙,不好意思解釋道:“是我沒有管好她們,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見了宋二,我也一定會鄭重賠罪。”

張正軍見對方沒有領會到自己意思,想了想唐德容對他們的幫忙,小聲說道:“作為外人,有些話其實是不方便說的,畢竟是你的家事,但事情牽扯到我們,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

“你說。”

唐德容神情嚴肅起來。

“如果愛,請深愛,如果不愛,請放手。”

張正軍說完這句話就轉身出了書房,天快亮了,一晚上沒睡,他得回去補一會補眠,以防萬一宋靜姝那邊有什麽需要讓他去辦事。

書房門在張正軍離開後緩緩關上。

唐德容坐在椅子上很久沒有說話,表面看著平靜,但內心深處卻是一點都不平靜。

他終於明白自己跟張正軍他們這些人的區別了。

同時也慶幸,慶幸宋靜姝選擇跟他做朋友,只有做朋友,他們才能真心,真誠,也能把友誼長久的保持下去。

“先生,天亮了,你要不要回房休息一會?”

周興見書房久久沒有動靜,敲門進來提醒。

“嗯。”

唐德容這才發現天在他沒有留意的時候亮了,關了燈,他站起身出了書房。

周興還以為唐德容會再次休息在書房旁房間,但當他看到唐德容走向後院的步伐,就明白唐德容最終會休息在哪。

他悄悄地退了下去。

崔靜嫻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她一直在等唐德容。

她知道自己犯了大忌,也知道肯定會受到懲罰,就是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懲罰。

等著等著,加上胡思亂想,回過神來時,天已經亮了。

看著窗外的亮光,崔靜嫻幽幽嘆息一聲,把光關上,然後就在此時,她透過窗戶的玻璃看到已經跨進自己院子的唐德容。

揉了揉眼睛。

崔靜嫻以為自己看錯了。

唐德容回來已經十來天,她由最開始的期盼等待到失望,心理路程走了很多,早就有種死心感。

突然看到唐德容的身影,還以為自己眼花出現幻覺。

崔靜嫻透過窗戶看到唐德容,唐德容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對方。

見崔靜嫻難以置信地揉眼睛,他突然就有點心酸起來。

這幾年他不算忽略崔靜嫻,但這次回來因為宋靜姝,因為太忙,他下意識避開與對方見面,這才使得對方產生不安,鬧出亂子。

唐德容這一刻突然真正明白了張正軍剛剛說的話。

也明白崔靜嫻鬧出來的事自己才是主因。

“靜嫻。”

唐德容推開門進屋。

“德容!”

崔靜嫻慌亂地站起聲,此時的她真的確定是唐德容回到自己房間。

心很慌亂,擔憂中帶著淡淡的甜蜜。

“抱歉,這次回來遇到很多事,有點忙,沒能及時來看你。”唐德容走進崔靜嫻,伸手把散落對方耳畔的發絲撩到對方的耳後。

“德容……”

崔靜嫻震驚,還有點手足無措。

唐德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溫情對待她了,她都習慣兩人相敬如賓的相處,沒想到今天還能再次感受到曾經的甜蜜。

“見諒,再多的解釋其實都是借口。”唐德容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這次回來確實很忙,但見你一面的時間還是有的,是我不想見你,讓你不安了。”

崔靜嫻因為唐德容的話迅速冷靜下來。

心也沈到了谷底。

如果唐德容對她發火,那他們之間還有挽回的可能,但當唐德容真跟她這麽說話,崔靜嫻知道,唐德容的心裏真的沒有自己了。

“你又有了喜歡的人,是嗎?”

崔靜嫻只覺得滿嘴苦澀。

“嗯。”

唐德容沒有否認。

“什麽時候娶進門。”崔靜嫻故做大方地扯出一抹微笑,但笑得比哭還難看,她真的沒法控制心裏的委屈,但她也知道唐德容這人不可能只喜歡一個人。

唐家的正房夫人不會是唐德容最愛,作為三房的夫人,她也不行。

“以後我不會再娶了。”

唐德容向崔靜嫻承諾。

崔靜嫻臉上的笑凝滯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唐德容,她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腦海裏甚至閃過林婉柔的面容。

但幾秒鐘後,她就否定了,理智回歸的崔靜嫻清楚知道林婉柔不可能是唐德容喜歡的人,如果真是,方若煙傷害了對方,唐德容今天絕對不會親自來見自己。

而是直接處罰,把惹出事端的自己與方若煙掃地出門。

“對方結婚了?”

崔靜嫻理智地猜測,這是她唯一能想到唐德容不能娶對方的可能。

唐德容搖頭。

崔靜嫻有點搞不懂了。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結婚,但她從最開始就用行動,用態度,明確拒絕了我還來不及說出口的喜歡,她是個真正聰明的女孩。”

唐德容說起宋靜姝的時候,眼裏有璀璨的光。

是崔靜嫻從來沒有見過的光,哪怕當初她最得唐德容喜歡的時候,唐德容看她的目光也沒有這樣的光。

崔靜嫻的心徹底冷了下來。

“你打算怎麽處理我?”崔靜嫻的心很疼,但她還是高傲地選擇做自己。

“靜嫻,我可能不再愛你,但心裏卻有著你的位置,你跟我另外兩個妻子一樣,你們都在我心裏,是我的家人,今後的歲月我不會丟下你們不管,但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愛,我們只是相濡以沫的家人,相敬如賓。”

唐德容說到這,認真看著崔靜嫻,接著又說道:“你如果想走,我分你財產,放你自由,你要是不想走,以前我們怎麽過,今後就怎麽過,但是我不會再愛。”

“我能見見她嗎?”

崔靜嫻很不甘心,她不知道誰能有這麽大的魅力讓唐德容收心不再愛。

而且這那裏是不再愛,這分明是深愛對方到對她們這些妻子絕情。

“抱歉,我沒有打擾她的資格,而且她也是我高攀不起的。”

唐德容從放棄追求宋靜姝的那一刻開始,就不打算讓誰知道自己對對方喜歡,有些感情得不到,那就深埋。

崔靜嫻徹底懂唐德容的意思了。

“你對得起我嗎?”

崔靜嫻哭了,哭得很傷心,讓她更難過的是哪怕唐德容已經不喜歡她,但她心裏卻全都是對方的身影。

她深愛著唐德容。

“靜嫻,抱歉。”

唐德容沒有否認自己的無情,但卻不覺得自己對不起對方,他只是不愛了而已,當初他們的相遇、相識、相愛,沒有任何隱瞞。

崔靜嫻是明知道自己有兩房夫人還選擇跟隨自己,為了進唐家,對方也耍過手段,也傷過正妻與她二房夫人的心。

說起來,唐德容承認自己不是感情專一的好男人,他見異思遷,這些罪名他都認,但除了真正傷過正妻的心,後面的兩個妻子,都是想方設法成為他二房,三房妻子的。

“德容,你心裏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了嗎?”

崔靜嫻想放手,又不甘心,更多的還是希望能挽回唐德容。

“抱歉。”

唐德容發現自己除了抱歉,沒法再說其他。

崔靜嫻捂住臉徹底痛哭起來。

“靜嫻,你考慮清楚,我可以讓你帶著財產離開,要是不想走,也可以,不過今後你就生活在A城,家裏的事你不能再管。”

唐德容說這話不是容不下崔靜嫻犯下的錯,而是這錯踩了他的底線。

不珍惜,他當然要收回權力。

“你會怎麽對方若煙?”

崔靜嫻接連被提醒,知道再也挽回不這個男人,突然就想起了方若煙,她都受如此大的懲罰,方若煙跟她的家族不可能不受到影響。

心由傷心變成了慌亂。

他們崔家是靠著自己搭上唐德容,嫁進唐家才發達起來的,要是沒了唐德容的縱容與幫助,崔家分分鐘就倒下。

唐德容這會來見崔靜嫻,除了要表明今後會怎麽對對方,對代表著崔家親友行事的方若煙,他也是不會姑息的。

“唐家有唐家的家規,不是外人指手畫腳的地方,逾越了,那就承擔相應的後果。”

唐德容回家不久就查清楚了事情的全部起因,也知道了崔家在背後對自己的算計,這是不能容忍的。

“德容,那畢竟是我娘家,他們也是為了我好,你能不能……”

崔靜嫻心慌想求情。

不是她願意維護娘家,而是她清楚要是沒了娘家的幫襯,她在唐家會更不好過。

作為女人,如果男人不重視,又沒有娘家依靠,最終的日子一定會過得很難。

“靜嫻,你知道我的脾氣,一切都按唐家的規矩辦,你還年輕,要是覺得我絕情傷了你,你可以帶著財富換一個城市生活,我會讓人不打擾你。”

唐德容看向崔靜嫻的目光帶著警告。

他可以看在崔靜嫻陪伴自己多年的份上,給對方一筆足夠富裕過完後半輩子的生活資本,但卻不能容忍背叛。

“我……”

崔靜嫻狠狠咬住了下唇。

此時她的腦子裏亂糟糟的,她不知道該怎麽選擇,但卻明智的選擇不再幫娘家求情,如果護不住娘家,就得護住自己。

總比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好。

唐德容深深看了崔靜嫻一眼,出了房門。

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踏進這間房,也不會再跟崔靜嫻回到曾經。

宋靜姝之前在游輪上的話讓他清晰知道自己愧對原配,剛剛張正軍的話讓他徹底明白一個男人的責任。

他娶二太,三太,是彼此有需,利益糾纏,唯有原配不同,對方當初嫁給他是因為喜歡他,真心在意他,真心為他生兒育女。

既然三個女人都虧欠了,他選擇補償感情最存粹的原配。

唐德容走了,崔靜嫻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她有恨,有怨,也有無奈,但更多的還是塵埃落定的自嘲。

靠美色上位的,總有一天會被更年輕,更耀眼的美色所代替。

就在崔靜嫻難受得想大吼時,院子裏傳來方若煙的哭聲。

知道怎麽回事的她緩緩站起身。

要說怨,她怨唐德容的無情,但更恨娘家,恨方若煙,要是沒有方若煙慫恿鬧事,就算唐德容對她感情淡了,也不會讓她離開。

“小姨,小姨,你幫幫我,幫幫我,姨父要趕我走。”

方若煙雙眼通紅地沖進崔靜嫻的房間,身後是幾個身材高大的保鏢。

“小姨,小姨,去求求你幫幫我。”

方若煙來不及看清崔靜嫻的樣子,就驚慌地嚷嚷。

她知道這次自己只要被趕出唐家,今後就再也不可能踏進唐家。

她跟潑天的富貴再也無緣。

幾個保鏢是男人,見方若煙沖進崔靜嫻的房間,立刻停下腳步,女主人的房間,在沒得到男主人的許可前,他們是不能踏進的。

崔靜嫻原本就心煩,方若煙這時候還來求助。

她所有的親情都被磨沒了。

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她很用力,今後娘家都要成為她的累贅,她哪還顧忌面子,面對造成一切後果的罪魁禍首,這一巴掌她早幾個小時就想打了。

清脆的巴掌聲後,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

門外的幾個保鏢迅速對視一眼,然後退了院子,私密的事他們一點都不想聽。

“小……小姨……”

方若煙震驚地捂著臉,她沒想到崔靜嫻會打她臉,曾經被崔靜嫻多寵愛,此時被打,她就有多難以置信。

“你讓我幫你,我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我怎麽幫?”崔靜嫻徹底跟娘家決裂了,滿眼都是怨恨,“要是沒有你胡鬧,要是沒有你們對唐家的算計,我怎麽可能落到這一步,你還好意思讓我幫,我也得有幫忙的能力才行!”

“姨父連你都要趕走?”

方若煙難以置信。

“我如果不被掃地出門,你們還能有一份體面,我此時都自身難保,你們在唐德容的面前算個屁!你們所有的體面都是靠我,結果還在後背算計我,真是高估了你們。”

崔靜嫻撕破了臉皮就不打算遮掩什麽。

說完這番話,她把方若煙推出房門,門當著方若煙的面重重關上。

砸門的聲音讓方若煙癱倒在地。

走到這一步,她才明白崔靜嫻在唐家能給他們所有人帶來怎樣的好處,今後要是唐家沒有了崔靜嫻,唐德容根本就不認他們這些親戚。

一個三房老婆,要是在古代,那就是妾。

妾的家人那算什麽正經親戚。

方若煙是被唐家幾個保鏢押送回方家的,把人送到,保鏢們什麽都沒有說,直接開車走了。

留下一頭霧水的方家人。

看著方若煙臉上的巴掌印,再看著孩子慘白的臉,他們知道肯定是這孩子闖了禍,不然唐家的保鏢不可能用這種態度對他們。

方家人來不及關心方若煙臉上的巴掌印,趕緊追問起原因。

方若煙才十五歲,就算再沈穩,也不可能像真正的成年人那麽沈穩,早就慌亂不已的她趕緊把事情跟家裏人做了交代。

聽完方若煙的交代,方家人只覺得天塌了。

趕緊帶著方若煙趕到了崔家。

“爸,月月說小妹被唐先生厭棄了,這可這麽辦?得罪了唐先生,我們今後哪裏還有好日子過,這可怎麽辦啊。”崔靜嫻的姐姐一句話就讓整個崔家大亂起來。

說什麽的都有。

互相埋怨的也多,出事了就開始埋怨送方若煙進唐家是餿主意,是爛點子。

卻忘了當初同意讓方若煙去接近唐德容,就是他們這些親朋好友共同商議出的辦法。

感受臉上火辣辣的巴掌印,方若煙麻木地聽著眾人推卸責任的,各種埋怨,才明白根本就沒有人心疼自己,沒有人看一眼自己的狼狽。

崔家亂哄哄,海邊城堡的宋靜姝卻安穩地睡了一覺起床。

哪怕一晚沒睡,白天的補眠也不用補太久。

宋靜姝起來時,薛衛冬跟林婉柔也早半個小時起來了,收拾好自己的兩人此時正在近海的礁石上鼓搗上面的各種貝殼。

有帽貝,也有藤壺。

羅斯寶家族有錢,對家族成員還算大方,不會苛待吃的,城堡裏的新鮮蔬菜與各種肉類,海鮮都是不缺的。

所以城堡礁石上到處都是沒人動過的貝殼。

量多且大。

薛衛冬與林婉柔見棋盤活了,宋靜姝又安全回來,兩人就有了休閑的心思,起床後跟管家要了工具在礁石上敲敲打打。

這個季節的各種貝類非常肥美。

撬開貝殼的外殼,裏面是肥美又豐滿的肉,這肉扒拉下來煮湯或者是烙餅都鮮美無比。

“收獲不錯嘛!”

收拾好自己的宋靜姝來到礁石旁,探頭看薛衛冬與林婉柔手裏的小桶。

也不知道兩人敲多久了,收成喜人。

“靜姝,你要不要試試,這貝類很鮮美,我嘗了生的,好吃。”薛衛冬笑著直起身,因為感覺到任務完成在望,愛笑的他此時恢覆了笑容。

能看出他是真的開心。

“我試試。”

宋靜姝也來了興趣,接過薛衛冬遞來的工具跟林婉柔蹲在一起敲了起來。

貝殼不大,殼不算厚,輕輕一敲就把殼敲掉。

收獲得不費什麽心力。

“小心點,遠處有鯊魚。”

薛衛冬叮囑一句,轉頭看向大海。

“不用擔心,這會退潮,礁石露出這麽多,就說明海水淺了很多,海水淺,鯊魚是不會待在淺海裏的,都不夠它游泳。”宋靜姝笑著解釋一句,然後就看到礁石縫隙裏藤壺。

這東西更鮮美。

宋靜姝招呼薛衛冬去采獲。

一通忙碌,日頭越來越高,等到幾人頭上都冒出不少汗時,他們才笑容滿面地回歸。

忙碌後的收獲是真不少。

足夠讓廚房做一頓美味的鮮品,小貝類雖然不值錢,卻是宋靜姝幾人的勞動成果,一頓飯讓幾人吃得開心又無比的滿足。

吃完飯,三人移到庭院的遮陽傘下,一邊吹著海風,一邊消食。

美麗的風景中,幾人嘴角都上翹著。

薛衛冬從果盤裏扒拉下一粒葡萄吃了,才看著宋靜姝小聲問道:“靜姝,你說海花家族跟勞倫斯他們幾家談判得怎麽樣?”

他還是有點好奇這場談判。

“不管談判成什麽樣,每一家都能獲得不小的利益,在利益的趨勢下,他們會把這個行業迅速在Y國推廣,然後席卷整個世界。”

宋靜姝很期待即將到來的Y國風景線。

“真不會對我們國家造成影響嗎?”

薛衛冬擔憂。

“在溫飽都還沒有解決前,這東西對於我們沒有任何作用,但得防備我們國家國力強盛後被影響。”宋靜姝是知道後世禁D工作的艱難,也知道禁D民警的付出。

但她也知道有些東西不是人為能控制的,只要經濟全球化,有些事必定就要面臨。

“我們會不會做錯了?”

薛衛冬想到Y國也有大量無辜的百姓。

“這事就算沒有我們推波助瀾,一樣會發展,甚至在我們推波助瀾前,Y國就有很多年輕在吸食,在崇拜,更有不少人以此為生。”

宋靜姝沒有那麽偉大,她能顧著自己國家的百姓就不錯了,對於Y國的民眾來說,他們需要依靠的是他們自己的政府。

結果他們政府背後的實際控制者都在用D品搜刮民眾,積累資本,她一個外人哪裏管得了那麽多。

“衛冬,靜姝說得對,這種得靠政府,我們沒有做錯什麽,我們今天不推這一把,幾年後,他們一樣會形成規模,這麽掙錢的事,我相信四大家族一定會摻和。”

林婉柔跟在宋靜姝身邊越久,就越明白宋靜姝的行事風格。

說實話,她非常喜歡。

薛衛冬沈默下來,認真反思一下,才發現自己確實杞人憂天。

“羅蘭回去了,我猜近幾天格雷西就會來見我們。”宋靜姝轉移話題,剛剛的話題太沈重,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

“我們應該讓羅蘭轉達,讓格雷西把梁弘深同志的遺體帶來。”

薛衛冬關註點立刻改變。

“天氣太熱,不方便移動,梁同志的遺體真要帶來,得臭了。”宋靜姝知道最佳的辦法就是把梁弘深的遺體火化後帶回去,不然漫漫回國路,遺體是堅持不了多久。

現在可沒有隨時都能移動制冷的機器。

離了電源,這麽熱的天就算放了大量冰塊也會對遺體有影響。

“難道我們得去首都接梁同志的遺體嗎?”

薛衛冬看了林婉柔一眼,他擔心林婉柔傷心。

林婉柔跟著大家經歷了不少事,已經成長了很多,面對註定的事,她能冷靜下來,“肯定得去首都,師兄的遺體最好在那邊火化。”

“這事得從長計議,等格雷西來了再說。”

宋靜姝現在也還沒想好怎麽辦,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這羅蘭還真狠心,居然真的給他親叔叔下毒。”薛衛冬感嘆。

“羅蘭也是被逼到了絕境,但凡不想死,都必定要自救,我們當初讓他去給格雷西下毒,不就是看清楚這一點才謀算的。”

宋靜姝一點都不意外。

羅蘭在華國時是個什麽品性,她早就知道了。

“靜姝,你說,格雷西會帶解藥來嗎?”林婉柔有點期待。

她很想研究一下這個連她爺爺都做不出的解藥。

“格雷西要想活命必定要帶解藥來,還有,之前藥單上的那幾味嚴重缺失活性的藥材一定是關鍵,回國時我們要弄點回去,要是能移植更好,移植不了,也得保留樣品。”

宋靜姝沒打算讓格雷西交出解藥就完事。

來都來了,當然要弄點藥材回去。

“我支持靜姝這個決定。” 林婉柔兩眼冒光,作為專研了十幾年醫術的她來說,藥材與各種病理是她最大的興趣愛好。

A城離首都不近,羅蘭是當天下午到的首都。

一下飛機,他就直奔叔父家。

格雷西的家跟以前他每次來時一樣,平靜,安詳,也帶著富貴的氣息。

推開門,羅蘭就見到了等待自己的格雷西。

看清眼前的一幕,羅蘭的瞳孔狠狠收縮了一下,握在門把手的手也顫抖起來。

“放心,我沒下藥,坐下吃吧。”

格雷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邀請羅蘭坐下吃飯。

羅蘭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坐在了對面,看著他叔叔熟練地切牛排,他就算非常想吃,也忍住了。

他已經不念親情,也不信格雷西還能念親情。

“我要下毒,任何方式都能下,比如你坐的凳子,摸過的門鎖,還有走過的地面,我都能下毒。”格雷西滿意地看著侄兒的謹慎。

羅蘭卻因為叔叔的話差點蹦起身,臉上的血色緩緩消失。

“我這麽跟你說,你要是不給我下毒,等我解決了謝雲崢跟宋靜姝,就讓你病逝,正是因為你敢給我下毒,我反而欣賞起你。”

格雷西心情不錯地吃著五成熟的牛排。

事已至此,他選擇跟宋靜姝妥協。

“您不恨我?”

羅蘭對於叔父出人意料的欣賞有無奈,也有防備。

他是真的不太敢相信對方。

就像他不知道叔父什麽時候給自己‘一刀’讓自己病逝一樣。

“再下毒,你的身體承受不住,會立刻毒發身亡。”格雷西說完就不再廢話,愛信不信,餓的又不是自己的肚子。

羅蘭看著吃得香噴噴的叔父,想了又想,想起自己上次的下毒,最終還是沒敢吃對方早就準備好的飯菜,餓肚子的滋味不好受,但為了小命著想,羅蘭還算選擇了隱忍。

半個小時後,格雷西才吃飽喝足。

羅蘭看著格雷西用餐巾把沾了血水與油的嘴擦好,才小心翼翼問道:“我們什麽時候去A城?”說實話,他非常想盡快離開叔父的身邊。

面對能神不知鬼不覺下毒的人,他害怕得心臟都哆嗦。

“後天吧,我明天得把實驗室裏的情況交接一下。”

在格雷西的心目中,實驗第一重要,要不然他也不會為此選擇屈服。

“叔父,你真的沒暴露我跟蒙泰先生他們嗎?”

羅蘭最終問出最關心與在意的事。

“謝雲崢娶了個好妻子,真聰明。”格雷西感嘆,對於即將見到的宋靜姝,他帶上了好奇。

聽明白的羅蘭放心了。

“叔父,我後天早上來接你。”不敢久留的羅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離開開溜,再不走,他都要在叔父的註視下暈厥。

出了格雷西的家,羅蘭終於松了一口氣。

結果他這口氣松得早了點,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格雷西從一旁的椅子上拿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瓶口已開,裏面的液=體不見了。

時間很快,一晃就到了第三天的早上。

羅蘭一大早就到了格雷西家,兩人去往A城的機票他已經提前買好,就等接到格雷西就一起出發。

格雷西還算說話算話,真的按時提著箱子走出門。

羅蘭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接過叔父手裏提著的箱子,這一刻的他跟曾經的他一樣,對格雷西只有恭敬與尊重。

格雷西滿意地一點頭,然後先上了車。

兩個小時後,一架開往A城的飛機沖天而起,一會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天邊的雲層裏。

宋靜姝早兩天就接到羅蘭的匯報,格雷西今天回到達A城。

一大早,他們就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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