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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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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自從得知了季南徊的想法並和他達成了共識,季珵就進入了全面擺爛的狀態。

很多時候季維派給他的工作,都讓他以為了更好的和季維爭家產奪權為由,一股腦的扔給了季南徊。

兩人見面的機會多了起來,雖然不至於生出什麽善意,但難免會少了許多的惡意。

久而久之,季南徊竟然對季珵許諾,如果來日他真的鬥垮季維順利上位的話,他不介意在某個離魔都八百裏外的分公司,給季珵留一個混吃等死的養老位。

季珵其實覺得以季南徊的身體狀況,他和季維之間,誰會先走一步都還是個未知數,沒必要這麽快就都鬥如火如荼的。

但他不敢說。

怕禍從口出、一語成讖,畢竟季南徊要是死了,那季維真就不可能放過他了,對他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而比起季珵的輕松,黎行就顯得緊張許多了。

他最近在看平江的店鋪,來魔都這幾個月雖然沒幹成什麽事,但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獲,至少收獲了錢,回去可以把燒烤店面擴一擴。

為此,季珵神不知鬼不覺的給黎行的工資上又加了一筆,讓他以後可以放心的去開他的燒烤店。

季珵快要過生日了。

他計劃在那天回一趟俱樂部,就當作是送給自己的禮物,季家沒人關心他的生日,想來是因為不在乎,也可能根本不知道。

雖然俱樂部的人包括許言之在內也並沒有關心過季珵的十九歲生日會怎麽過,但他就是覺得他們是因為比賽季太忙,而非不在乎他。

黎行說:“你這種癥狀叫戀愛腦,還雙標。”

季珵不以為然。

偏偏過生日那天公司忙的要死,他屢次想趁亂跑掉都因為各種事情被抓了回來,最後到俱樂部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

他提前說了那天會回去,後來許言之打電話來催,他走不開身,就往後一推再推,最後只能讓他們別等了,自己實在走不開。

半夜黎行開車送他回公寓,一路上,他感覺季珵周圍的空氣都比其他地方低上幾度。

幸虧自己是個聞不到信息素的Beta,否則現在可能已經被他的信息素攻擊倒地了。

車子停在季珵公寓樓下時,黎行看著他一副冷臉模樣,還問了句要不要送他上樓。

季珵打著哈欠搖頭說不用了,又叮囑黎行第二天記得來接自己,便一個人往小區裏走。

今天沒能回俱樂部的確有些影響季珵的心情,但更令人心生不快的,是許言之竟然從早到晚都沒有給他發過一個信息。

這讓季珵難免有些委屈,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嗎?

人在得到了一些東西之後,總是想獲得的更多更多......

其實自從外婆去世後,就再也沒人記得季珵的生日,他自己也沒有刻意的慶祝過,他的出生以及人生都是不被祝福的。

有些時候,就算想起了也覺得沒意義。

季珵很習慣於消解自己的失望,他知道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沒有人有責任和義務天天圍著自己轉,說好了今天回俱樂部,卻沒有按時到達的自己,也是個失約者。

隱隱失望的情緒,在公寓門口看見許言之的那一刻,蕩然無存。

許言之沒有預料他今天會回來的這麽晚,提前提著蛋糕等在公寓門口是為了給他制造驚喜,沒想到自己也得到了驚喜。

“你怎麽在這兒?”季珵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許言之,問詢的語氣裏也滿是藏不住的驚喜。

許言之倒是更加坦蕩,提著手裏的蛋糕晃了晃:“給你過生日呀,生日快樂。”

他踮起腳,笑著在季珵頭上摸摸:“又長大一歲了。”

和言敬請了半天的假過來,往墻角一蹲就是兩三個小時,等的自己都快要睡著了,季珵才終於回來。

淩晨兩點,時間已晚,生日也已經過了。

手裏拎著的草莓蛋糕奶油化了一半,看上去沒有剛從冷藏櫃子裏拿出來時好吃。

許言之催促著季珵開門,告訴他蛋糕再不吃就真的吃不了了,他還買了披薩,不過也已經冷了。

快要入冬了,公寓外頭有些冷。

一進門季珵就把屋裏的空調打開,蘇星沈脫了外套,在客廳和廚房裏忙忙碌碌,一會兒熱披薩一會兒切蛋糕的。

還說要不是比賽太忙,一定會給他過一個更隆重的生日。

這就是許言之招人喜歡的地方,他對一個人好時,是不帶任何目的,掏心掏肺的好。

他從不寄希望於,他對誰好,誰就會給他一樣的回饋,之所以這樣做,只是出於他樂意這樣。

許言之在飯桌上切蛋糕。

季珵從身後抱住他的腰,腦袋輕輕擱在肩上,貪心的聞著腺體的茉莉花味道。

“好想好想你。”

兩人也就半個多月沒見面,許言之只當他這是一個人孤孤單單過生日又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留在季氏心裏委屈。

也就放下手裏忙活的東西,轉過身安慰。

“好了好了,你不是說季南徊已經在想辦法了嗎,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在一起了,到時候......你......”

許言之被人掐著腰抱了起來,放在桌上,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人含住。

季珵的吻比往常更加的霸道且不講道理。

外頭風雨正大,身上沾著水滴,嘴唇也是一片涼意。

許言之對他的大多數行為都是縱容,過生日嘛,被自己的Alpha抱一抱親一親無可厚非。

直到他的手開始扯自己的毛衣,並把手伸了進去。

“唔......”許言之把人推開,挪著屁股往後退了一步,臉上泛著紅潮,小聲說:“不行、還有比賽呢。”

季珵似乎很委屈:“這時候有比賽就不行,發情期有比賽就可以,哥哥,我是你的工具人嗎?”

“......”

許言之知道他在撒謊,或者說是在撒嬌。

總而言之,這個時候,季珵需要嘗到一點甜頭。

在正式成為自己的Alpha之後,季珵在他面前或多或少有些強勢,或者說他想要承擔更多的責任,這個設定和身份,看上去更符合社會上AO結合的正常狀態。

但許言之知道,在他們兩人之間,這段感情一直都是由他說了算。

於是,許言之把人攬到懷裏,親了親臉,說:“這樣總行了吧,你乖一點,我只請到明天上午半天假,要是再發生點兒什麽回去,言敬會宰了我的,還有你......哎,你別......放信息素呀。”

染一身味道回去也是會挨罵的。

算了,對於不聽話的小朋友,偶爾也需要一點獎勵機制。

許言之由著他在自己的身上磨磨蹭蹭,又在事態即將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把人制住,告訴他,自己餓了,想吃點東西。

季珵狗狗眼,一臉不高興的看著他:“哥哥,你又耍賴。”

雖然不高興,但小狗聽話呀。

他放開許言之,把切蛋糕熱披薩的活兒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又怕吃的太單調,點了些外賣。

許言之則在一邊插蠟燭,整理生日帽。

他跟季珵有些觀念上的不同,在過去的十幾二十年的人生中,每一次過生日,許爸許媽都要錄像記錄。

他們家的書櫃裏,有一本《許言之成長記錄》,裏面記載的就是他從出生到二十一歲的照片、變化、父母寄語。

所以在他的心裏,生日就是一件十分重要且隆重的事。

哪怕正日子已經錯過了,也不能草草了事。

許言之關了燈,唱了生日歌,讓季珵許願。

季珵說他從來沒有過過這樣的生日,許言之問他往年呢,季珵又說往年一般是奶奶給他煮一碗面。

許言之笑著說:“那可惜了,我不會煮面,你等我哪天有空了學一學也給你煮。”

季珵:“一般家裏有一個會煮面就行了。”

誰跟你是一家的呀。

許言之想反駁他兩句,季珵的手機忽然響了。

淩晨三點,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任誰都會覺得奇怪,季珵想也沒想就掛掉了。

又過了幾分鐘,這個號碼再次打了過來,季珵有些不悅,他跟許言之見面的時間本來就少,誰這麽不長眼打擾他跟哥哥約會?

正要罵人關機,許言之卻忽然說:“你接一下吧,也許是誰有急事呢?”

能有什麽急事,季珵的交友圈子小的可憐,認識的人基本都有聯系方式,至多是季家或者公司的人,但無論是誰,這個時候打過來不是騷擾電話是什麽?

季珵不耐煩的接了起來:“誰啊?”

“是我。”

對面是一個清冷陌生的女人聲音,季珵第一時間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或者說,他猜不到,她還會給自己打電話。

只是一些記憶深處的東西,不管塵封多久,一但打開,都會瞬間湧入大腦。

季珵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許言之覺得奇怪,便問了一句:“怎麽了,誰啊?”

季珵沒有回答,仍舊死死地捏著手機,語氣不帶任何感情,神色卻無比的動容,他問:“你找我有事嗎?”

“明天見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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