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凡爾賽本賽就是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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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凡爾賽本賽就是您了。
“陛下, 我來了。”
何昔樂打了聲招呼，立刻主動從對方手中接過兩只小貓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何昔樂伸手的一瞬間, 仿若看到了小貓咪露出如蒙大赦的表情。
——他們確實松了口氣。
兩只小貓咪一直被陛下拎著後脖領, 一方面是身體上的難受，一方面是精神上的壓力，這讓他們非常難受。
而陛下也不知道怎麽了，明明看不起來並不怎麽喜歡他們的模樣, 卻始終沒松開手。
小貓咪中途就開始哀叫，渴求有人能來拯救自己，現在好不容易來了人, 還是他們最最喜歡的人類, 當然一個個高興地撲騰著要往何昔樂懷裏拱。
“乖。”何昔樂抱了個滿懷, 開始擼貓腦袋。
小貓咪立刻發出幸福的呼嚕嚕聲音。
其中那只性格相對大膽, 更開朗一些的小公貓, 甚至瞇著眼睛, 伸著自己的爪爪, 公然在何昔樂身上踩起奶來, 爪爪從裏面伸出，抓的何昔樂胸口的衣服都皺成一片, 呼嚕聲也幾乎震天。
妹妹就更加矜持乖巧一些，不過也歪著腦袋, 忍不住在何昔樂手臂上重重蹭了蹭。
啊啊！
好可愛！！
毛茸茸真是太好摸了！！！
何昔樂被萌的整個人都化了。
一旁, 聞寄與的目光在兩只小貓身上掃了眼, 不知道想到什麽, 眉頭微微蹙起, 他“嘖”了一聲：“你還真是……不知道他們都是人麽, 也敢……”
剩下的話，聞寄與聲音比較含糊。
何昔樂站在一旁，沒聽清，他擡頭：“嗯？”
聞寄與淡淡道：“既然你喜歡，那這兩只小崽子這段時間，就先待在你身邊吧。”
何昔樂立刻點頭：“好！”
沒有人可以拒絕毛茸茸。
陛下轉頭，又對侍衛吩咐：“去安排房間，就定在……人類旁邊，方便照顧。找個人負責他們兩個的日常起居，把宮殿內的一切規矩都教給他們。”
侍衛：“是。”
何昔樂快快樂樂，抱著毛茸茸的小貓咪不撒手。
其實，即便陛下不說，何昔樂也會主動請求讓兩只小貓咪跟著自己。
——有關何昔樂的精神力，可以修覆海欣娜人精神紊亂的事情，何昔樂回憶之前的經歷，以及收到的一些彈幕，心中其實就有一個比較大膽的想法，只是沒法系統驗證。
而懷裏這兩只小貓咪，正好因為之前教廷的事情，導致精神受損，所以何昔樂想近距離和小貓待在一起，實驗一下，怎樣在不傷害他自己的前提下，讓小貓咪的精神得到治愈。
“下午好好訓練了沒？”聞寄與問。
何昔樂立刻點頭：“好好訓練了，侍衛可以作證。”
聞寄與：“嗯。”
他頓了頓，視線游離一瞬，又說，“你收到的那些，服飾，是之前還沒向我解釋的時候一鍵買的，因為尺寸問題，沒法退貨。”
原來是這樣。
何昔樂了解：“沒關系，我先收著，以後不買就行了。”
說話間，何昔樂發現陛下若有若無地往自己這邊看，視線似乎對準了趴在他胸口的兩只小貓咪？他心道，難道陛下其實也很喜歡小貓，只是之前為了維持形象，不好意思說出口？很有可能，畢竟最開始何昔樂剛來，就見陛下一直拎著小貓咪。
——他完全可以放在一旁，等何昔樂過來。
何昔樂想了想，舉起貓：“陛下要抱抱嗎？剛剛您抱貓的姿勢有點不對，會讓小貓咪覺得有點疼。要像我這樣，最好托著他們的後爪。”
這都是何昔樂當初擼貓擼出來的經驗。
“不了。”
聞寄與一臉嫌棄，“掉我一身毛。”
兩只小貓咪：“……”
可惡。
陛下竟然還嫌棄他們？他們還嫌棄陛下呢！！！
小黑貓雖然心中不忿，但也不敢在傳說中十分兇惡的陛下面前表現出來，只能乖乖在何昔樂的懷裏，用他們的喵語，偷偷摸摸小小聲腹誹。
而何昔樂則一臉迷茫。
——陛下之前不是看貓貓頭，看的很起勁？為什麽何昔樂讓他抱抱，他反而是這幅表現？
唔。
難不成是害羞了？
算了。
陛下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行了，時間不早，快回房間吧。”聞寄與道，“別忘了夏季賽。”
他輕哼一聲，上下打量何昔樂，“之前精神力檢測出來只是B級，再加上才剛接觸這些，在夏季賽上走不遠還算正常，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湊近何昔樂，壓低聲音，“S級的精神力，你不進決賽，這說不過去吧？”
“……陛下要求有點高了吧。”何昔樂嘟囔。
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現在打B都打的難舍難分，更別說A和S了。
那是只有小說或者動漫主角才能做到的越級挑戰。
何昔樂並不覺得自己也可以。
聞寄與擡起下巴，眉梢微微挑了挑，看了眼身旁的侍衛。
侍衛非常上道，說：“當年陛下剛成年，和閣下您一樣，都是剛剛接觸機甲，就自發挑戰，打翻了上一屆夏季賽機甲第一，而後蟬聯三屆夏季賽，因為覺得太無聊了，後續才沒有繼續參加。”
何昔樂：“……”
倒也不必如此強行解釋。
凡爾賽本賽就是您了。
再轉頭一看，陛下正居高臨下望著何昔樂，似乎期待後者說點什麽。
“哇。”何昔樂托了下貓咪的後爪，語調平平，毫無靈魂地說，“陛下真厲害啊。”
聞寄與聽出何昔樂的敷衍，不悅道：“……回你房間去。”
“好的。”何昔樂抱著貓就走。
走出兩步，他又回頭，沖聞寄與一笑，“陛下，晚安。”
聞寄與一怔。
終端翻譯的技術已經很成熟，可以同聲翻譯出對方說的話，讓雙方無障礙交流，不過聞寄與陛下在聽到這句話的內容時，卻有些不太確定般，又調出終端界面，待看清上面的文字翻譯內容，聞寄與紅寶石般的瞳孔微微縮了縮。
他狀似不在意地偏了下頭：“這人類，在這胡言亂語什麽呢。”
不過耽擱了這麽幾秒鐘，何昔樂已經走出一段距離，還在捏著小貓咪的爪子玩，根本沒在意聞寄與，自然也聽不到陛下的話。
聞寄與始終望著何昔樂的方向。
直到那個小小的身影拐了個彎，看不到了，他才轉頭，輕飄飄看一眼侍衛：“他剛剛對我說的話，不要傳出去。”
侍衛：“是。”
&
何昔樂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他回到房間，隔壁的門已經打開，有機器人和幾名侍衛正在裏面收拾東西，顯然是在準備兩只小貓咪的住處。
“辛苦了。”何昔樂探了個腦袋，與眾人打完招呼，低頭對小貓咪說，“這裏以後就是你們的家啦，我就住在你們隔壁。”
說著，何昔樂帶小貓咪看了眼房間，不過裏面還沒收拾好，所以有點亂糟糟的，何昔樂就先將小貓咪帶進自己的房間。
“今天先來我這裏玩吧。”
推開門，何昔樂彎腰，將貓咪放下來。
兩只小貓對陌生的環境都有些害怕，不過這裏畢竟是何昔樂的房間，大膽許多，再加上房間內的一切家具，做的都比海欣娜人小上一號，對小貓咪形態的兩人來說，也更加友好一些。
沒一會兒，兩只貓咪就開始蹦蹦跳跳打鬧。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何昔樂給兩只小貓咪倒水，“渴了就來這裏喝水喔。”
貓咪對視一眼。
妹妹推了一把哥哥。
“我們沒有名字。”大妹妹幾秒鐘的公貓正襟危坐，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圈住並在一起的jio，他小聲說，“何昔樂閣下，您是蔚藍星球的人，可能不太了解。海欣娜人還未成年時，精神其實並不穩定，這也是未成年不能輕易鏈接上終端進入星網的重要原因，所以一般情況下，正常家庭，也不會在還未成年時，就去鑒定精神等級。”
何昔樂抿了下唇。
他註意到小黑貓口中的關鍵詞——正常家庭。
不過……
他明明是在問小黑貓的名字，為什麽突然說起這些？
何昔樂下意識說：“如果你不想提的話，可以不說。”
小黑貓搖搖頭。
何昔樂便也坐姿端正，認真聽小貓說話。
“但我和妹妹是不同的。因為被父母……被他們寄予厚望的緣故，我們兩個剛出生沒多久，就被帶去黑市鑒定，結果出來不是特別理想，我是D級精神力，我妹妹比我高，是C級。不過，現在我們兩個的精神，已經受到損傷，應該沒有高了。如果是正常家庭，一個C一個D，等級也已經足夠了，但他們兩個想要的，是階級跨越，而這種跨越，最低精神等級也要達到A。”
小黑貓垂眸，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他的妹妹回想起曾經的事，忍不住依偎過來。兩小只互相蹭了蹭，有種互相支撐的感覺：“即將被拋棄的人，是不需要有名字的。”
“當時我們星球上還沒有教廷，管的還算嚴，後來傳教的人到了我家，他們兩個越來越瘋，覺得只要獻祭給神明足夠的東西，就可以生下精神力最起碼是A的孩子。”
“所以，我們相遇了。”
小黑貓擡頭，一雙漂亮的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何昔樂。
……竟然是這樣。
何昔樂只感覺胸口憋悶。
剛出生就被拋棄，甚至沒有名字。而他們兩只，當時的狀態已經非常不好，如果陛下等人再去晚一些，恐怕就……
就再也看不到這兩只小黑貓了。
怎麽會有父母，急功近利到這種程度，甚至連自己的親骨肉都可以隨意拋棄？
何昔樂不能理解。
他深吸一口氣，眼眶有些濕潤，走過去抱住小貓咪，挨個親吻他們的額頭：“忘掉以前的一切吧，以後你們住在這裏，會有新的生活，陛下雖然看起來很冷漠，但其實人很好，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陛下……人好？
小黑貓眨了眨眼，和妹妹對視一眼。
陛下人確實很好。
當初他們十幾名祭品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馬上就快到獻祭的日子，本來都已經在等死了，是陛下帶著人沖進教廷，將他們救出來的。
但他又想到之前被拎著後脖子的場景，默默蜷縮了下身體，還感覺自己的皮肉傳來些許的鈍疼。
黑貓在心中嘆息。
陛下人是很好，就是有點費貓。
何昔樂伸手，揉了揉小黑貓：“雖然別人的名字是由他們的父母賦予的，但你們的名字可以自己選，這也沒什麽不好，因為你們的人生，你們的命運，從今往後，是完全屬於你們自己的。”
“喵。”小黑貓發出一聲綿長的柔軟的叫聲，他蹭了蹭何昔樂，“閣下您不用太擔心，我和妹妹早先就已經想通了。”
“喵喵喵！”
何昔樂見兩只小貓表情和神態不似作偽，似乎真的放下過去，頓時松了口氣。
他站起身，突然感覺鼻頭有些發癢。
他擡手揉了揉，摸下一把毛。
何昔樂：“……”
貓咪真的很掉毛。
真的。
何昔樂不想再和小貓咪們提起之前的傷心事，所以特意陪小貓咪玩了會兒，之後他累了，兩只小貓咪依然精神抖擻，沒辦法，何昔樂只好丟了個線團，讓這對龍鳳胎自己玩，並調出了終端上的取名軟件，直接投屏在房間裏，準備等小貓咪得空了，自己挑選自己的名字。
而他則坐在桌子前，認認真真，做給陛下的禮物。
這幾天事情比較多，留給何昔樂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兩個小時後，書房裏的何昔樂終於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他剛準備休息一會，就聽到外面傳來一只貓咪淒厲的叫。
“怎麽回事？？”
何昔樂嚇了一跳，連忙趕往事發地——
只見房間中，一條幾乎繃直了的觸手，正和兩只炸毛的小貓咪對峙。
何昔樂：“……”
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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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何昔樂伸手的一瞬間, 仿若看到了小貓咪露出如蒙大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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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只小貓咪一直被陛下拎著後脖領, 一方面是身體上的難受，一方面是精神上的壓力，這讓他們非常難受。
而陛下也不知道怎麽了，明明看不起來並不怎麽喜歡他們的模樣, 卻始終沒松開手。
小貓咪中途就開始哀叫，渴求有人能來拯救自己，現在好不容易來了人, 還是他們最最喜歡的人類, 當然一個個高興地撲騰著要往何昔樂懷裏拱。
“乖。”何昔樂抱了個滿懷, 開始擼貓腦袋。
小貓咪立刻發出幸福的呼嚕嚕聲音。
其中那只性格相對大膽, 更開朗一些的小公貓, 甚至瞇著眼睛, 伸著自己的爪爪, 公然在何昔樂身上踩起奶來, 爪爪從裏面伸出，抓的何昔樂胸口的衣服都皺成一片, 呼嚕聲也幾乎震天。
妹妹就更加矜持乖巧一些，不過也歪著腦袋, 忍不住在何昔樂手臂上重重蹭了蹭。
啊啊！
好可愛！！
毛茸茸真是太好摸了！！！
何昔樂被萌的整個人都化了。
一旁, 聞寄與的目光在兩只小貓身上掃了眼, 不知道想到什麽, 眉頭微微蹙起, 他“嘖”了一聲：“你還真是……不知道他們都是人麽, 也敢……”
剩下的話，聞寄與聲音比較含糊。
何昔樂站在一旁，沒聽清，他擡頭：“嗯？”
聞寄與淡淡道：“既然你喜歡，那這兩只小崽子這段時間，就先待在你身邊吧。”
何昔樂立刻點頭：“好！”
沒有人可以拒絕毛茸茸。
陛下轉頭，又對侍衛吩咐：“去安排房間，就定在……人類旁邊，方便照顧。找個人負責他們兩個的日常起居，把宮殿內的一切規矩都教給他們。”
侍衛：“是。”
何昔樂快快樂樂，抱著毛茸茸的小貓咪不撒手。
其實，即便陛下不說，何昔樂也會主動請求讓兩只小貓咪跟著自己。
——有關何昔樂的精神力，可以修覆海欣娜人精神紊亂的事情，何昔樂回憶之前的經歷，以及收到的一些彈幕，心中其實就有一個比較大膽的想法，只是沒法系統驗證。
而懷裏這兩只小貓咪，正好因為之前教廷的事情，導致精神受損，所以何昔樂想近距離和小貓待在一起，實驗一下，怎樣在不傷害他自己的前提下，讓小貓咪的精神得到治愈。
“下午好好訓練了沒？”聞寄與問。
何昔樂立刻點頭：“好好訓練了，侍衛可以作證。”
聞寄與：“嗯。”
他頓了頓，視線游離一瞬，又說，“你收到的那些，服飾，是之前還沒向我解釋的時候一鍵買的，因為尺寸問題，沒法退貨。”
原來是這樣。
何昔樂了解：“沒關系，我先收著，以後不買就行了。”
說話間，何昔樂發現陛下若有若無地往自己這邊看，視線似乎對準了趴在他胸口的兩只小貓咪？他心道，難道陛下其實也很喜歡小貓，只是之前為了維持形象，不好意思說出口？很有可能，畢竟最開始何昔樂剛來，就見陛下一直拎著小貓咪。
——他完全可以放在一旁，等何昔樂過來。
何昔樂想了想，舉起貓：“陛下要抱抱嗎？剛剛您抱貓的姿勢有點不對，會讓小貓咪覺得有點疼。要像我這樣，最好托著他們的後爪。”
這都是何昔樂當初擼貓擼出來的經驗。
“不了。”
聞寄與一臉嫌棄，“掉我一身毛。”
兩只小貓咪：“……”
可惡。
陛下竟然還嫌棄他們？他們還嫌棄陛下呢！！！
小黑貓雖然心中不忿，但也不敢在傳說中十分兇惡的陛下面前表現出來，只能乖乖在何昔樂的懷裏，用他們的喵語，偷偷摸摸小小聲腹誹。
而何昔樂則一臉迷茫。
——陛下之前不是看貓貓頭，看的很起勁？為什麽何昔樂讓他抱抱，他反而是這幅表現？
唔。
難不成是害羞了？
算了。
陛下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行了，時間不早，快回房間吧。”聞寄與道，“別忘了夏季賽。”
他輕哼一聲，上下打量何昔樂，“之前精神力檢測出來只是B級，再加上才剛接觸這些，在夏季賽上走不遠還算正常，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湊近何昔樂，壓低聲音，“S級的精神力，你不進決賽，這說不過去吧？”
“……陛下要求有點高了吧。”何昔樂嘟囔。
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現在打B都打的難舍難分，更別說A和S了。
那是只有小說或者動漫主角才能做到的越級挑戰。
何昔樂並不覺得自己也可以。
聞寄與擡起下巴，眉梢微微挑了挑，看了眼身旁的侍衛。
侍衛非常上道，說：“當年陛下剛成年，和閣下您一樣，都是剛剛接觸機甲，就自發挑戰，打翻了上一屆夏季賽機甲第一，而後蟬聯三屆夏季賽，因為覺得太無聊了，後續才沒有繼續參加。”
何昔樂：“……”
倒也不必如此強行解釋。
凡爾賽本賽就是您了。
再轉頭一看，陛下正居高臨下望著何昔樂，似乎期待後者說點什麽。
“哇。”何昔樂托了下貓咪的後爪，語調平平，毫無靈魂地說，“陛下真厲害啊。”
聞寄與聽出何昔樂的敷衍，不悅道：“……回你房間去。”
“好的。”何昔樂抱著貓就走。
走出兩步，他又回頭，沖聞寄與一笑，“陛下，晚安。”
聞寄與一怔。
終端翻譯的技術已經很成熟，可以同聲翻譯出對方說的話，讓雙方無障礙交流，不過聞寄與陛下在聽到這句話的內容時，卻有些不太確定般，又調出終端界面，待看清上面的文字翻譯內容，聞寄與紅寶石般的瞳孔微微縮了縮。
他狀似不在意地偏了下頭：“這人類，在這胡言亂語什麽呢。”
不過耽擱了這麽幾秒鐘，何昔樂已經走出一段距離，還在捏著小貓咪的爪子玩，根本沒在意聞寄與，自然也聽不到陛下的話。
聞寄與始終望著何昔樂的方向。
直到那個小小的身影拐了個彎，看不到了，他才轉頭，輕飄飄看一眼侍衛：“他剛剛對我說的話，不要傳出去。”
侍衛：“是。”
&
何昔樂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他回到房間，隔壁的門已經打開，有機器人和幾名侍衛正在裏面收拾東西，顯然是在準備兩只小貓咪的住處。
“辛苦了。”何昔樂探了個腦袋，與眾人打完招呼，低頭對小貓咪說，“這裏以後就是你們的家啦，我就住在你們隔壁。”
說著，何昔樂帶小貓咪看了眼房間，不過裏面還沒收拾好，所以有點亂糟糟的，何昔樂就先將小貓咪帶進自己的房間。
“今天先來我這裏玩吧。”
推開門，何昔樂彎腰，將貓咪放下來。
兩只小貓對陌生的環境都有些害怕，不過這裏畢竟是何昔樂的房間，大膽許多，再加上房間內的一切家具，做的都比海欣娜人小上一號，對小貓咪形態的兩人來說，也更加友好一些。
沒一會兒，兩只貓咪就開始蹦蹦跳跳打鬧。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何昔樂給兩只小貓咪倒水，“渴了就來這裏喝水喔。”
貓咪對視一眼。
妹妹推了一把哥哥。
“我們沒有名字。”大妹妹幾秒鐘的公貓正襟危坐，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圈住並在一起的jio，他小聲說，“何昔樂閣下，您是蔚藍星球的人，可能不太了解。海欣娜人還未成年時，精神其實並不穩定，這也是未成年不能輕易鏈接上終端進入星網的重要原因，所以一般情況下，正常家庭，也不會在還未成年時，就去鑒定精神等級。”
何昔樂抿了下唇。
他註意到小黑貓口中的關鍵詞——正常家庭。
不過……
他明明是在問小黑貓的名字，為什麽突然說起這些？
何昔樂下意識說：“如果你不想提的話，可以不說。”
小黑貓搖搖頭。
何昔樂便也坐姿端正，認真聽小貓說話。
“但我和妹妹是不同的。因為被父母……被他們寄予厚望的緣故，我們兩個剛出生沒多久，就被帶去黑市鑒定，結果出來不是特別理想，我是D級精神力，我妹妹比我高，是C級。不過，現在我們兩個的精神，已經受到損傷，應該沒有高了。如果是正常家庭，一個C一個D，等級也已經足夠了，但他們兩個想要的，是階級跨越，而這種跨越，最低精神等級也要達到A。”
小黑貓垂眸，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他的妹妹回想起曾經的事，忍不住依偎過來。兩小只互相蹭了蹭，有種互相支撐的感覺：“即將被拋棄的人，是不需要有名字的。”
“當時我們星球上還沒有教廷，管的還算嚴，後來傳教的人到了我家，他們兩個越來越瘋，覺得只要獻祭給神明足夠的東西，就可以生下精神力最起碼是A的孩子。”
“所以，我們相遇了。”
小黑貓擡頭，一雙漂亮的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何昔樂。
……竟然是這樣。
何昔樂只感覺胸口憋悶。
剛出生就被拋棄，甚至沒有名字。而他們兩只，當時的狀態已經非常不好，如果陛下等人再去晚一些，恐怕就……
就再也看不到這兩只小黑貓了。
怎麽會有父母，急功近利到這種程度，甚至連自己的親骨肉都可以隨意拋棄？
何昔樂不能理解。
他深吸一口氣，眼眶有些濕潤，走過去抱住小貓咪，挨個親吻他們的額頭：“忘掉以前的一切吧，以後你們住在這裏，會有新的生活，陛下雖然看起來很冷漠，但其實人很好，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陛下……人好？
小黑貓眨了眨眼，和妹妹對視一眼。
陛下人確實很好。
當初他們十幾名祭品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馬上就快到獻祭的日子，本來都已經在等死了，是陛下帶著人沖進教廷，將他們救出來的。
但他又想到之前被拎著後脖子的場景，默默蜷縮了下身體，還感覺自己的皮肉傳來些許的鈍疼。
黑貓在心中嘆息。
陛下人是很好，就是有點費貓。
何昔樂伸手，揉了揉小黑貓：“雖然別人的名字是由他們的父母賦予的，但你們的名字可以自己選，這也沒什麽不好，因為你們的人生，你們的命運，從今往後，是完全屬於你們自己的。”
“喵。”小黑貓發出一聲綿長的柔軟的叫聲，他蹭了蹭何昔樂，“閣下您不用太擔心，我和妹妹早先就已經想通了。”
“喵喵喵！”
何昔樂見兩只小貓表情和神態不似作偽，似乎真的放下過去，頓時松了口氣。
他站起身，突然感覺鼻頭有些發癢。
他擡手揉了揉，摸下一把毛。
何昔樂：“……”
貓咪真的很掉毛。
真的。
何昔樂不想再和小貓咪們提起之前的傷心事，所以特意陪小貓咪玩了會兒，之後他累了，兩只小貓咪依然精神抖擻，沒辦法，何昔樂只好丟了個線團，讓這對龍鳳胎自己玩，並調出了終端上的取名軟件，直接投屏在房間裏，準備等小貓咪得空了，自己挑選自己的名字。
而他則坐在桌子前，認認真真，做給陛下的禮物。
這幾天事情比較多，留給何昔樂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兩個小時後，書房裏的何昔樂終於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他剛準備休息一會，就聽到外面傳來一只貓咪淒厲的叫。
“怎麽回事？？”
何昔樂嚇了一跳，連忙趕往事發地——
只見房間中，一條幾乎繃直了的觸手，正和兩只炸毛的小貓咪對峙。
何昔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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