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初沒吭聲。

喬景薇這才側臉看他，見他思慮沈重，也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緩和氣氛道：“莫如初，你該不會以為我吃醋了吧。”

“薇薇。”

莫如初靠近她，把她的手放在手心，柔聲細語中也多了絲嚴肅，“我和林沁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喬景薇笑容戛然而止，並沒有打斷莫如初的話。

正好，她心中也有許多疑問。

莫如初鄭重其事地看著她，話也慢慢說開，“當初，我和林沁雅是合作關系，接觸也比一般同事要多，可能讓她誤會了什麽，但我對她，真的沒那方面想法。”

“即便如此，她也不會誤會這麽深吧。”喬景薇追問。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覺得不可思議。

莫如初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隨後望向了窗外，溫柔的眉眼也化作沈重愁緒。

沈默的氣氛，伴隨著壓抑。

喬景薇耐心地等待他開口。

“我曾經答應過她，會幫她保守一個秘密，即便是面對你，我也不想失信於人。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她想借著我這棵樹爬上去，她這一生……一直在用力地往上爬，樹倒了，便選擇下一棵樹，就像藤蔓一般，永不停歇。”

“所以你讓她爬了。”

喬景薇苦笑。

說到底，還是他給了林沁雅這個機會。

莫如初忽然回過頭，認真地望向她，“薇薇，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恥。”

喬景薇搖搖頭，她沒有資格去評論莫如初的過往。

況且，她也能感受到，莫如初是個正人君子，對林沁雅的態度並非暧昧。

莫如初重新拉住她的手，似舒坦幾分，沖她無奈一笑，“我當時，只是想拉她一把，希望把她拉出那片絕望的沼澤。“

“可後來，我發現了人性的貪婪和不知足，她想要的，遠不止這些。縱使我中斷合作，她也能拿商業機密來威脅我，在我打算破釜沈舟，徹底遠離她時，莫如寒出現了。”

“她想要的，莫如寒同樣能給她，所以在你這找不到出路，她便帶著商業機密投靠了莫如寒。所以當你殘廢了，她便毫不猶豫地選擇莫如寒，像垃圾一樣把你丟掉。”

剩下的情節，喬景薇基本能猜出來。

她坦然地在他面前說起殘廢，說起垃圾，莫如初聽後也只是平靜地笑著，點點頭，“這對我來說，倒是一種解脫。”

“她就那麽讓你恐懼。”

見他如釋重負的模樣，喬景薇忍俊不禁。

心中的忐忑，猜測，也在這一刻隨風而逝。

她並不好奇莫如初要保守的秘密是什麽，他的能力，他的人格，她統統清楚，或許就是這種堅持，不妥協，表裏如一的正直，讓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他。

她在心底也是一陣感慨，若不是重活一世，恐怕她也不會如此客觀而公正地評價他。

“不是恐懼。薇薇，這世上，除非大奸大惡之人，否則我們沒有理由把她們打入地獄。而我，只不過在尋找更好的解決方式。”

“那如果找不到呢。”

“那就選擇最壞中又最好的。又或者，那就堅持本心，做自己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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