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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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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鄔思黎掌根按在左柯讓喉結, 他說話時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喉結滑動的軌跡。

脖子溫度好像比額頭更高,燙得她想躲。

手抽不出來,他按得重。

黏著她在腳邊坐著的二哈見狀, 一個猛紮去拱左柯讓,鄔思黎捂住它腦袋向後推, 食指豎在唇邊比噓:“二哈別鬧。”

二哈就趴地上不動。

不確定他有沒有認錯人, 鄔思黎掙動一下,對方力道減弱,她縮回手, 左柯讓呼吸平緩,像是醒過來一剎又燒得昏睡過去。

帶來的藥在床頭櫃上,鄔思黎摳出一粒退燒藥, 想起沒有水, 又把藥丸放下,撿起地板上那玻璃杯去廚房找水。

左柯讓一年四季都喝冰水,要不就常溫,倒是嚴格把控她的冷飲攝入,管著她養生輪到自己就怎麽爽怎麽來。

生著病家裏也沒丁點熱水。

不能耽誤太久,鄔思黎先燒小半壺熱水, 找新杯子倒半杯開水兌半杯溫水回臥室。

她在床邊蹲下,隔著被子拍推左柯讓:“左柯讓?”

“醒醒,起來把藥吃了。”

不樂意被吵,左柯讓一個扭頭, 後腦勺對著鄔思黎。

抵觸意味很重。

戀愛那兩年,左柯讓一生病就特難纏, 喜歡故意跟她作對,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享受她哄他的過程。

怎麽使他老實, 鄔思黎當然有招,搓搓他耳垂再捏捏他後頸,他就跟順毛狗似的。

就是以他們倆現在的身份不合適,只能溫聲勸:“吃完藥再睡,你燒得太嚴重了。”

左柯讓反手把被子拉高,蓋過腦袋。

“……”

鄔思銘吃藥的時候都沒他這麽費勁,二十多歲的人還不如十幾歲小屁孩。

鄔思黎無語上手去拽他被子:“起來吃藥左柯讓,你別像小孩子一樣好不好。”

被子登時壓更緊,人還往床裏面挪。

本來在床邊一下子變到床中間。

放縱他隨心所欲恐怕是會燒成傻子,鄔思黎不得不屈起一條腿跪在床上,用被子做隔擋,憑感覺摸到他後頸捏兩下:“你先起來吃藥,吃完藥我就不煩你了。”

她哄:“聽話好嗎阿讓。”

裹被子裏的人沒動靜,鄔思黎試探地抓住被子一角,掀開,左柯讓剛在被子裏翻了身,趴的姿勢轉為仰躺,燒得臉紅嘴唇更紅。

臥室t窗簾就拉一半,初升的熹微晨光在地板反射出一道白光,左柯讓撐著身子坐起來,眼才一睜就被晃得又闔上,出於本能尋求庇護,偏頭靠向鄔思黎,埋進她肩窩。

鄔思黎一僵,她穿得襯衫,扣子嚴絲合縫系到最頂一顆,哪怕是沒有直接接觸到,肩膀那一處也好似燙如火燒。

鄔思黎還楞著,左柯讓開口,嗓子啞得像在沙礫上滾過:“藥。”

鄔思黎一低頭,側臉蹭過他耳朵,忙停下不敢再動,手遞過去:“這。”

膠囊在她掌心,鄔思黎以為左柯讓會拿走自己吃,結果人是攥住她腕骨,送到嘴邊,唇磨著她手心,輕微的濕濡感,他伸出舌尖舔走那一粒膠囊。

一出又一出整得鄔思黎暈頭轉向。

他擡起頭,又要:“水。”

鄔思黎上半身前傾去床頭櫃拿水杯,左柯讓又是就著她手喝下半杯水,咽下那粒膠囊。

鄔思黎問他:“還喝嗎?”

左柯讓搖頭,捉起她另只手貼在自己一邊臉頰:“頭疼。”

“那怎麽辦?”鄔思黎直女一根筋:“你躺下睡一覺,睡醒就好了。”

她以前不這樣吧?

怎麽出國裏面傻這麽多。

左柯讓差點沒忍住吐槽她,憋回去,心裏嘆口氣,偏過頭避開鄔思黎咳嗽兩聲:

鄔思黎掌根按在左柯讓喉結,他說話時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喉結滑動的軌跡。

脖子溫度好像比額頭更高,燙得她想躲。

手抽不出來,他按得重。

黏著她在腳邊坐著的二哈見狀,一個猛紮去拱左柯讓,鄔思黎捂住它腦袋向後推,食指豎在唇邊比噓:“二哈別鬧。”

二哈就趴地上不動。

不確定他有沒有認錯人,鄔思黎掙動一下,對方力道減弱,她縮回手,左柯讓呼吸平緩,像是醒過來一剎又燒得昏睡過去。

帶來的藥在床頭櫃上,鄔思黎摳出一粒退燒藥,想起沒有水,又把藥丸放下,撿起地板上那玻璃杯去廚房找水。

左柯讓一年四季都喝冰水,要不就常溫,倒是嚴格把控她的冷飲攝入,管著她養生輪到自己就怎麽爽怎麽來。

生著病家裏也沒丁點熱水。

不能耽誤太久,鄔思黎先燒小半壺熱水,找新杯子倒半杯開水兌半杯溫水回臥室。

她在床邊蹲下,隔著被子拍推左柯讓:“左柯讓?”

“醒醒,起來把藥吃了。”

不樂意被吵,左柯讓一個扭頭,後腦勺對著鄔思黎。

抵觸意味很重。

戀愛那兩年,左柯讓一生病就特難纏,喜歡故意跟她作對,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享受她哄他的過程。

怎麽使他老實,鄔思黎當然有招,搓搓他耳垂再捏捏他後頸,他就跟順毛狗似的。

就是以他們倆現在的身份不合適,只能溫聲勸:“吃完藥再睡,你燒得太嚴重了。”

左柯讓反手把被子拉高,蓋過腦袋。

“……”

鄔思銘吃藥的時候都沒他這麽費勁,二十多歲的人還不如十幾歲小屁孩。

鄔思黎無語上手去拽他被子:“起來吃藥左柯讓,你別像小孩子一樣好不好。”

被子登時壓更緊,人還往床裏面挪。

本來在床邊一下子變到床中間。

放縱他隨心所欲恐怕是會燒成傻子,鄔思黎不得不屈起一條腿跪在床上,用被子做隔擋,憑感覺摸到他後頸捏兩下:“你先起來吃藥,吃完藥我就不煩你了。”

她哄:“聽話好嗎阿讓。”

裹被子裏的人沒動靜,鄔思黎試探地抓住被子一角,左柯讓剛在被子裏翻了身,趴的姿勢轉為仰躺,燒得臉紅嘴唇更紅。

臥室窗簾就拉一半,初升的熹微晨光在地板反射出一道白光,左柯讓撐著身子坐起來,眼才一睜就被晃得又闔上,出於本能尋求庇護,偏頭靠向鄔思黎,埋進她肩窩。

鄔思黎一僵,她穿得襯衫,扣子嚴絲合縫系到最頂一顆,哪怕是沒有直接接觸到,肩膀那一處也好似燙如火燒。

左柯讓開口,嗓子啞得像在沙礫上滾過:“藥。”

鄔思黎一低頭,下顎蹭過他耳朵,停下不敢再動,手遞過去:“這。”

膠囊在她掌心,鄔思黎以為左柯讓會拿走自己吃,結果人是攥住她腕骨,送到嘴邊,唇磨著她手心,輕微的濕濡感,他伸出舌尖舔走那一粒膠囊。

一出又一出整得鄔思黎暈頭轉向。

他擡起頭,又要:“水。”

鄔思黎上半身前傾去床頭櫃拿水杯,左柯讓又是就著她手喝下半杯水,咽下那粒膠囊。

鄔思黎問他:“還喝嗎?”

左柯讓搖頭,捉起她另只手貼在自己一邊臉頰:“頭疼。”

“那怎麽辦?”鄔思黎直女一根筋:“你躺下睡一覺,睡醒就好了。”

她以前不這樣吧?

怎麽出國幾年傻這麽多。

左柯讓差點沒忍住吐槽她,憋回去,心裏嘆口氣,偏過頭避開鄔思黎咳嗽兩聲,有氣無力耷拉著眼皮:“睡不著,好難受。”

鄔思黎手不自覺上攀,按著他太陽穴:“你先躺下,我給你揉揉看。”

還沒傻到無可救藥。

左柯讓往後摔去,怕他撞到床頭,鄔思黎眼疾手快扶住他胳膊:“你慢點。”

然後,就看到他赤.裸的胸膛。

剛有被子遮著,鄔思黎又不敢亂看,不知道他壓根沒穿衣服,這下直白暴露在她眼前,鄔思黎人都是懵的,迅速拉過被子糊他身上,從頭到腳都蓋住。

左柯讓措不及防被悶住,才緩過勁的咳嗽卷土重來。

又不是沒看過。

至於反應這麽大麽。

左柯讓翻個白眼。

視覺受到沖擊,鄔思黎第一個念頭就是擋住,呆坐床邊,二哈過來用鼻子戳她腿,她平覆著心神,撓撓二哈下巴,隨後發現床上那人還悶著,忙又掀開,露出他臉,人就乖乖躺著,一動不動。

“你不憋得慌嗎?”

左柯讓面沖鄔思黎,眼睫輕闔:“你不是不想看見我麽。”

可憐巴巴。

鄔思黎錯愕:“我沒有。”

左柯讓舉實例:“那你把被子丟我臉上。”

“我不是故意的。”

誰叫你不穿衣服。

但後半句話鄔思黎沒說。

左柯讓理直氣壯:“那你跟我道歉。”

鄔思黎想都沒想:“對不起。”

“沒關系,我原諒你了。”左柯讓極為隨和,鄔思黎走後這幾年,他脾氣都自我感覺好很多,執起鄔思黎手,捏著她食指按在自己太陽穴上:“你答應我的。”

鄔思黎力道適中的撚著他太陽穴,幫他緩解頭痛。

她側坐在床上,不一會兒就腰酸起來,她調整一下坐姿,導致揉按暫停,昏昏欲睡的左柯讓猛然驚醒,他一把攥住鄔思黎手腕,黑眸釘向她。

鄔思黎嚇一跳:“怎麽了?”

左柯讓眼睛銹紅,閃動著不明情緒:“你要走嗎?”

“不啊,”鄔思黎楞怔眨眼:“我換個姿勢,這麽坐不舒服。”

左柯讓瞧見她歪七扭八的身體,確實很別扭,他叫鄔思黎靠床頭坐,揪著枕頭扔到一邊去,動作自然地枕到她腿上,握著鄔思黎手放回原位:“不許停。”

“……”

鄔思黎繼續承擔起照顧病號的責任。

左柯讓臥室窗簾遮光效果極佳,穿過縫隙投射在地板上的光束在緩慢偏移,房間內光線半明半昧,空調輸送著冷風,二哈守在鄔思黎腳邊,左柯讓呼吸越發均勻,他實在是強撐太久,燒得精神不濟,此刻就躺在他姑娘懷裏,她的氣息包圍著他,再沒有比這更安心的時刻。

很快沈睡。

床頭櫃擺著電子時鐘,八點二十。

鄔思黎九點上班,左柯讓公寓到RS步行就十五分鐘。

鄔思黎貪心的再多留十分鐘,垂眼細細打量著左柯讓。

指尖小心觸他睫毛,下移,懸在半空虛點他鼻尖再到嘴唇。

十分鐘飛快而過,鄔思黎托起左柯讓腦袋,把他放回枕頭上,掖好被角,靜悄悄退出臥室。

來廚房燒水時她看到廚房裏東西還挺全,淘米加水,大火轉小火,二十分鐘煮出一小鍋小米粥,蓋好蓋子燜著。

做完這一切,離開。

二哈一路追到門口,堵著不想她走,鄔思黎附身摸摸它:“以後我再來看你。”

雖然並沒有這個以後。

*

到RS,還剩五分鐘。

鄔思黎囫圇吃完在樓下咖啡店買的菠蘿包,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中。

今天不用外出,她主要就是熟悉一下公司內部情況,處理初雅交給她的資料。

幾乎沒有一刻停歇,不然她一沒事幹就會惦記左柯讓。

“他有女朋友”這五個字在心裏滾過一遍又一遍。

左柯讓開展新戀情她並不意外。

網絡上之前流傳著一句熱評:除了電影裏沒有人會等你四五年,說白了感情就是不聯t系就沒有的東西。

是這樣。

再深再熱烈的感情都比不過時間沖刷。

當初分手,她一沒說什麽時候回國,二沒給和好的希望,等待一個充滿未知數的人,是傻子。

他再找新人,開啟新生活,無可厚非。

鄔思黎不懷疑左柯讓以前對她的喜歡,但過去這麽久,再見面他或者是有不甘心,想扳回來一局。

他今天是真燒糊塗了也好,裝不清醒也好,就只有這麽一次。

……

那邊左柯讓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才醒,吃過藥發一身汗,可算是退燒。

鼻尖還若有似無縈繞著鄔思黎身上的味道,她不愛噴香水,是洗發水身體乳洗衣液這幾種外界香味。

統一的梔子花香調。

氣味還殘留在房間裏,人卻不在。

左柯讓知道她要上班,還是免不了失落。

起床拿上換洗衣服去浴室沖澡。

男生洗澡都快,十分鐘就能解決戰鬥。

但這次,左柯讓在浴室裏待挺久。

看不見的時候還好,人一近在咫尺,他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就那麽幾下隔靴搔癢的觸碰,他回想起來都難耐。

熱水澆淋而下,左柯讓一手撐著墻壁,一手探向下。

……

半晌後出來,一身神清氣爽。

毛巾掛脖子上,邊擦著頭發邊解鎖手機要點外賣。

昨天下去研討會結束他感冒加重,後半夜燒起來,就特別想鄔思黎。

半死不活趴床上捧著手機在“找”和“不找”猶豫一個多小時。

因為天還沒亮,他不想打擾鄔思黎睡覺,可他又覺得今天他要不見到鄔思黎真會死掉。

他是病號,是能任性的。

這麽勸解完自己,電話撥出去。

還沒摸清她內心具體想法,裝作打錯電話求助。

掛斷後就陷入惶惶不安的狀態裏。

忐忑於她會不會來。

心飄在半空,在聽見門口響動,二哈瘋一樣叫喚,他才踏實。

想到這,左柯讓看一眼在客廳一角哼哧哼哧吃飯的二哈。

上去一腳踢它屁股上:“你真的很煩。”

“是來看我的你一個勁往旁邊湊啥,顯你了?”

“我不想養你了。”

“你去找別人家吧。”

說完就走。

二哈嗷嗷兩聲,轉過臉接著吃飯。

左柯讓選好外賣,正要付款,去廚房冰箱裏取水喝,就瞅見中島臺上多出來一八角鍋。

他從來不用這玩意,家裏廚具都是奶奶來看他時買的。

切換到微信,置頂Amosar的聊天框果然有一條未讀消息——

【煮了小米粥,你發燒吃些清淡的。】

那點子失落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腔欣喜。

他的試探到此為止,興高采烈的倚著中島臺回信:【寶寶我晚上去接你吃飯好嗎?】

嗖,

發送。

下一秒灰色小字彈出——

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她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

*

鄔思黎下班前一小時,收到魏書勻的消息,說他來京北了,邀請她晚上一起吃飯。

出國這幾年,鄔思黎和魏書勻聯系沒斷。

時常會聊個天,關系雖不如小時候那樣親密,但還算不錯。

回家也是一個人,省得胡思亂想,鄔思黎答應下來。

魏書勻要走她公司地址,來接她。

六點鐘打卡下班,鄔思黎一出寫字樓,就看見等在門口的魏書勻。

個子高挑,戴著眼鏡,氣質溫和。

見到鄔思黎,笑著揮揮手。

結伴同事冒著精光的小眼神望向鄔思黎,她好笑介紹:“我哥,魏書勻。”

“我同事,佳佳。”

佳佳是鄔思黎隔壁工位的女生,一天下來,倆人處挺熟。

魏書勻禮貌同佳佳握手。

佳佳眼睛還在滴溜溜轉:“哥哥,你倆姓氏為啥還不一樣?”

魏書勻說:“表兄妹。”

解釋起來怪麻煩,而且也不一定管用,倆人對外都說是表兄妹。

這麽一來就不再有誤會。

“哦哦哦哦不好意思。”佳佳是一搞笑女,聞言就鞠一躬:“我為我的齷齪道歉。”

手機震動提示她公交還有兩站,她說完再見就跑沒影。

魏書勻笑:“你這同事還挺有意思的。”

鄔思黎讚同:“我也這麽覺得。”

魏書勻側過身引路:“走吧,車停那邊路口了。”

“好。”

肩並著肩下樓梯,不清楚魏書勻說的什麽內容,總之鄔思黎聽的挺開心,倆人相談甚歡的樣子。

左柯讓就在街對面看著,他們朝反方向越走越遠,他脖子都要扭斷。

再也看不見,他轉回去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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