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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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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手腕忽然被攥住, 虞秋秋怔楞了一瞬,仰頭詢問地看向褚晏。

褚晏避開了她的視線,剛剛聽到的話, 此刻儼然已經在他腦海裏炸開了鍋,他的思緒混亂了成了一片, 整個人仿佛只剩下了本能。

他忽地坐了起來,胸口起伏明顯加劇。

虞秋秋一下子被他掀到了枕頭上。

???

她眨了眨眼,只覺不可置信。

——“好啊,狗男人這是要上房揭瓦了?”

虞秋秋嗖地一下坐了起來, 怒目瞪了過去。

然而, 當她視線落到他臉上時,卻見他的額頭上竟是沁出了汗珠。

虞秋秋雙眸睜大。

——“狗男人這樣子怎麽像是做噩夢了一樣?”

褚晏頭上的汗珠越冒越多, 虞秋秋也跟著越看越驚奇。

——“好家夥,這樣子好像還被嚇得不輕呢。”

——“可剛狗男人才閉眼了多久, 就這麽會子功夫, 還能做個噩夢?”

虞秋秋忽然有點羨慕他的入睡速度了。

“怎麽了?”虞秋秋手搭向他胳膊, 關心問道。

可誰料, 當她的手觸碰到他的時候, 他卻是觸電了一樣, 竟是應激地閃躲了開。

虞秋秋:“???”

褚晏看向她, 喉頭發緊, 心跳如擂鼓。

“我好像得了風寒,今晚去前院睡, 免得傳染給你。”

說著,褚晏便將虞秋秋放倒, 還周到地給她掖好了被子。

只是他下床的背影,怎麽看都有一種落荒而逃的味道。

???

虞秋秋側躺著, 雙眸微瞇,若有所思。

狗男人不太對勁。

……

翌日,濟藥堂的老大夫剛起床便聽見有人在外頭敲門。

老大夫擡頭看了看天,他年紀大了覺少起得早,這會兒天可才蒙蒙亮呢。

來這麽早,又敲得這麽急,只怕是人命關天。

老大夫不敢耽擱,披了件衣裳,趕緊去開門。

然而,當他看清門外之人後,哐當一下又把門給關了。

起猛了。

老大夫站在門後,派自有些懷疑人生。

他自詡醫術還算不錯,在這一片也算是有口皆碑,可偏偏,卻是屢次在同一個人身上栽跟頭,祖傳的藥方都對他不好使,這不是砸他招牌麽?

老大夫擱門後天人交戰了許久,到底還是醫德占了上風,罷了,醫者仁心,他還是給他看看吧。

老大夫將門打開,苦笑著臉將人迎了進來:“褚大人,您這是又失眠了?”

不應該啊,他可是記得這褚大人前幾日才剛成親,不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

老大夫思緒頓住,看褚晏的眼神忽地覆雜了起來。

這人……別不是興奮得失眠了吧?

褚晏落座,將手放到了脈枕上,甫一擡頭,卻被老大夫這眼神看得莫名其妙。

他默了默,道:“今日找你不是看失眠。”

他今日來,是有更加嚴重的事情。

一聽到不是來看失眠的,老大夫驀地松了口氣。

不是砸場子的就好,嚇死他了。

大老夫拿出脈枕,示意褚晏將手放上去。

褚晏照做。

而後,便聽大老夫問道:“褚大人是哪裏不舒服?”

褚晏擡眸看向老大夫,幾番欲言又止,“我可能——”

老大夫矍鑠的眼睛認真地看向他,表示自己在聽,他可以放心說。

“有點陽氣虛空。”褚晏神色凝重道。

啥玩意兒?

老大夫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剛說什麽虛空?

褚晏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線。

雖然聽著有些離譜,但……這對他來說,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他今兒早上起來,總感覺腦子恍恍惚惚,就好像精氣神被抽幹了一樣。

要知道他以前就算是通宵未眠,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仔細想想,虞秋秋覬覦他身體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有沒有可能,她之前就已經開始在悄悄采補了?然後昨天趴他身上那會兒,又吸了口大的,以至於他這身體出現反應了?

他前段時間看了不少話本,其中就有寫到有女鬼為了還陽,然後專門吸食男子陽氣的,那些男子無一例外都會漸漸變得形容枯犒,一旦陽氣被吸幹,更是會直接身亡。

因為腦子裏一直想著這個事情,他昨晚一宿沒睡,還出了一身的冷汗。

褚晏鄭重地看向老大夫:“大夫,您仔細看看。”

“……”

老大夫嘴角抽搐地將手搭在了褚晏的脈上。

片刻後,看著大夫給他開的藥方,褚晏沈默了。

這怎麽是下火藥?

褚晏滿目狐疑:“你確定沒開錯?”

老大夫黑眼,他做了這麽多年大夫了,這都能診錯的話,那他這醫館也不必開了。

還陽氣虛空,他這分明就是陽氣過剩才對,那內火都旺成什麽樣了。

大老夫心裏罵罵咧咧,但是為了避免晚節不保,對待病人還是要保持微笑。

他笑瞇瞇一臉慈祥地看向褚晏:“敢問大人,上次行房是在什麽時候?”

褚晏臉上的質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了。

他沒有上次……

……

朝廷官員成婚有三天的婚假,褚晏的婚假已然是用完,從醫館出來後,他便直接去了廷尉司。

耽擱了幾天,想必公務也積了不少了,早點取還能多處理一些。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進了值房,卻發現自己的案桌上幹幹凈凈,連他之前負責的臨州太守案的卷宗也一並不見了。

臨州太守貪贓一案,牽涉甚廣,此案本就是由他查處出來,後續也一直都是他在跟進,正常情況下,沒道理臨到收尾了卻又換個人。

除非……

褚晏靠向椅背,擡手揉了揉眉心。

罷了,他當初請求賜婚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結果。

到底是一宿沒睡,既然沒有公務要處理,褚晏索性便去屏風後的榻上小憩了會兒。

隨著天光大亮,安靜的廷尉司人漸漸多了起來。

“聞兄,恭喜恭喜啊。”

“恭喜什麽?”

“裝,你還裝,我可是聽說過不了多久,廷尉大人便要退了。”

“這廷尉大人一退,你不就上去了?”

聞達與褚晏平級,同為副官,僅次於廷尉之下,聽見這話,雖然心裏也覺得八。九不離十,但卻是不好太張揚。

“嘖!這還沒影的事情,你可別瞎說!”他左右看了看,佯怒地低斥道。

“知道知道,咱倆誰跟誰,你日後高升了,可得提攜提攜老弟我呀,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仰慕聞兄你的風華,我那有壇珍藏的好酒,不知可否有幸請聞兄今晚上去我那小酌一杯?”

“到時候再說吧。”聞達唇角微微勾了勾,很是享受這種被奉承的感覺。

將人打發走之後,聞達進了值房,其身邊的下人端茶遞水,見屋裏沒人,說話便沒了顧忌。

“那褚大人這回為了個女人失了聖心,可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聞達哂笑:“英雄難過美人關唄。”

廷尉大人告老在即,原本以為這繼任的人選已經板上釘釘了,結果沒想到那褚晏卻是在這臨門一腳上栽了跟頭。

“所以說,人這命啊,不到最後還真是——”

聞達說著說著突然消了音。

他看著從屏風後出來的人,得意的笑一整個僵在了臉上。

怎麽回事?這人會在這?!

他和褚晏的值房是個橫廳,兩人各占一邊,背後幸災樂禍還讓人給聽見了,這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聞達狠狠瞪了自己的隨從一眼:你個該死的,進來也不看看屋裏有沒有人就嘴上不把門,連帶他這會兒也尷尬了。

“呵呵呵呵……褚大人怎麽來這麽早?”聞達尬笑著,沒話找話。

褚晏淡淡瞥向他,面上沒什麽表情,卻頗有些不怒自威。

聞達心裏咯噔了一下,褚晏此人本就不好接近,平常眾人都不太敢在他面前開玩笑,剛才的話被他聽見,別不是記仇了吧?

褚晏定定看了聞達一會兒,眉梢微挑:“怎麽,我在這影響你發揮了?”

聞達:“……”

臉上的笑再度凝固,該死!這人就不能當做沒聽見麽?

來日方長,不要把路給走窄了!

日頭東升西落,下值路上,隨從憋了一天,不吐不快。

“這叫什麽事啊,您辛辛苦苦那麽久,結果到頭來桃子讓人家給摘走了。”

“他們這分明就是在故意架空您呢。”

……

隨從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結果擡頭一看,他家大人跟個沒事人一樣,反倒像是他在這杞人憂天了。

隨從:“……”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不過——

覺出大人走的不是回府的方向,難道……

隨從眸光一亮,難道大人已經有應對之法了?

思及大人今日在廷尉司沈思了一天,隨從越想越覺得肯定是這樣!

“大人,咱這是要去哪?”隨從好奇問道。

褚晏薄唇微抿,陷入沈默。

正所謂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昨夜他雖然找借口避開了,但那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再者,褚晏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根本就沒得風寒,若是再繼續裝病,難保虞秋秋不會起疑心。

事關性命,他得想個別的法子。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褚晏拿定了主意,凝重道。

隨從當即了然,他家大人一般不出手,出手不一般,這麽說肯定是有把握破局了。

隨從心中欣喜,甚至已經想到那些落井下石之人被打臉後目瞪口呆的樣子了。

只是——

到了地方後,看著頭頂牌匾上金燦燦的三個大字,隨從沈默了。

皇覺寺?

大人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結果卻是來了皇覺寺?

“……”

隨從眼角抽了抽,只覺涼風蕭瑟。

所以,在求人和求己之間,他家大人選擇了求佛?

……

從皇覺寺回來的時候,落日的餘暉即將散盡,華燈初上。

褚晏進屋,下人正在擺膳。

舉目四望卻不見虞秋秋蹤影,褚晏楞了楞。

這都要吃飯了,人去哪了?

褚晏尋進了內室,忽地失笑。

人在榻上躺著呢。

褚晏換了身常服,虞秋秋依舊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睡著,鬼使神差地,他走過去坐到榻邊。

虞秋秋睡著的時候,一點攻擊性都沒有,像只收起爪子的貓。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瞧著這般無害的人,身體裏竟然會蘊含那麽巨大的力量。

甚至,這還是被封印之後的結果。

褚晏伸手幫她將睡亂的一縷頭發拂到了耳後,神色怔怔。

很難想象她沒有被封印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

半響後,褚晏嘆了口氣,算了,還是別想了,她要是真解開封印,他估計都已經祭天了,想了也沒用。

“嗯——”虞秋秋哼哼著翻了個身,迷迷瞪瞪睜開眼:“什麽時候了?”

褚晏:“該起來用晚膳了。”

“嗯。”

虞秋秋一邊應著,一邊又在榻上磨磨蹭蹭賴了好一會兒。

等她終於迷蒙著眼坐上桌的時候,褚晏問她:“你今天做什麽了?”

這個點竟然在睡覺。

虞秋秋沒什麽胃口,飯幾乎沒怎麽動,喝了幾口湯,道:“去鏡湖冰上跟人玩老鷹捉小雞了。”

褚晏嘴角抽了抽,忽地扶額,肩膀笑得一顫一顫。

合著是玩累了,怪不得。

她倒是童心未泯。

虞秋秋當即就不高興了,眉頭皺起。

——“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我今天可是以一敵百大殺四方了好麽!”

褚晏登時笑得肩膀顫動幅度更大了。

虞秋秋:“……”

黑眼。

——“還笑?這狗男人莫不是在嘲笑我?”

虞秋秋怒瞪了過去,可看見褚晏撐著額頭的那只手腕時,她的視線卻又頓了頓。

她伸手戳了戳褚晏腕上的佛珠,驚奇道:“你什麽時候開始帶這個了?”

虞秋秋撥弄著他腕上的珠子,還湊了近來看上面的字。

褚晏臉上笑容忽然消失,他側首看向虞秋秋:“你摸著……沒感覺到什麽?”

主持跟他說這個是開過光的。

虞秋秋擡眼,雙目澄澈。

她應該感覺到什麽?

她不確定地道:“就……質感還不錯?”

說完,虞秋秋又仔細看了看。

——“嗯,這個應該是紫檀木做的吧。”

她看向褚晏,問道:“你帶這個是要盤它麽?就越盤越光滑的那種?”

褚晏:“……”

他帶著是護身的,但好像……沒什麽用。

褚晏心情覆雜。

忽然切實有了一種人為刀俎他為魚肉的無力感。

這東西對她居然絲毫都不起作用?還是說,得等虞秋秋起了邪念的時候才會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他一命?

“我聽說這個可以避邪。”褚晏不動聲色地試探道。

“避邪?”虞秋秋聽了眉梢微揚,頗有些不以為意。

——“這世界又沒有邪祟鬼怪,狗男人避的是哪門子的邪?”

褚晏:“???”

沒有鬼?

那他之前在船上看到的是什麽?

褚晏忽然意識到這是個絕佳的套話機會。

於是,他又道:“前陣子陳禦史去世,我總覺得心神不寧。”

“為什麽?”虞秋秋果不其然地追問了。

褚晏定定看向虞秋秋,開口道:“陳禦史有可能是被水鬼帶走的,那天在船上,我聽見他慘叫的聲音了。”

——“噗!”

虞秋秋緊咬住了唇,這才險險沒有笑出聲來。

她打量地看向褚晏。

——“所以,狗男人是因為這事被嚇著了,還特意去請了串佛珠?”

——“那他要是知道給他辟邪用的那個骷髏頭,其實原本是給‘水鬼’準備的道具,不得嚇暈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虞秋秋偏頭緩了一會兒,再度看向褚晏時,卻見褚晏臉色黑沈。

她眨了眨眼,收斂神色,無辜狀:“怎麽了?”

褚晏顱內氣血上湧,幾番咬牙後卻只道了句:“沒什麽。”

虞秋秋雙眸微微瞇了瞇。

——“這可不像是沒什麽的樣子啊,難道是我剛才偷笑得太明顯了?”

“你生氣了?”虞秋秋歪頭湊過來,想看他眼睛。

褚晏側首避開,聲音冷冰冰:“沒有。”

“欸,明明就是生氣了。”虞秋秋用手肘戳了戳他。

褚晏卻是突然轉過身來,看著她咬牙切齒地聲明道:“我沒有生氣!”

虞秋秋:“……”

——“行行行,沒生氣沒生氣,這麽兇幹嘛,不跟你爭了。”

褚晏心中冷哼了一聲,雖然爭贏了,可心中的那堵氣卻是越想越不順。

他算是搞明白了。

那天他見到的所謂的水鬼,其實根本就不是真的水鬼,是虞秋秋派人假扮的!

甚至那晚在船上會發生什麽,她都心知肚明,可她還是將他給鎖在了屋裏,她是故意的!

這女人!

褚晏氣得咬牙,怒瞪向虞秋秋,卻在虞秋秋察覺到視線看過來時,又飛速地撤開了目光。

罷了,人活在世,臺階還是自己給的最牢靠。

褚晏放下碗筷,進內室隨便找了本書看,眼不見為凈。

“???”

虞秋秋只覺莫名其妙。

之後她進屋,在屋裏來回走動,或是喝水,或是拿東西,無論在做什麽,她總感覺背後有一道灼灼的視線在盯著她。

可當她轉身的時候,那道視線卻又消失了。

虞秋秋眉頭微皺,洗漱完從浴房出來的時候,褚晏仍舊還是坐在那看書,甚至連姿勢都沒怎麽換。

她邊擦著頭發邊往梳妝臺走,接著猛地一回頭!

然後她便看見了褚晏倉皇移開視線的全過程。

虞秋秋:“???”

——“什麽情況?搞得我好像洪水猛獸似的,這種避我不及的景象,金盆洗手這麽多年,還真是有點久違了。”

金盆洗手?

褚晏心頭忽然照進了一道光。

虞秋秋已經金盆洗手了?那這……是不是意味著她至少不會取人性命?

褚晏指尖微動,緩緩將書合起,只是心裏卻仍舊將信將疑。

吃一塹長一智,虞秋秋心裏想的,和他理解的,有時候完全就不是一回事,他得先驗證一下。

褚晏略作思忖,而後問道:“如果你做了一件事,快要完成的時候,卻被旁人搶了功勞,你會怎麽辦?”

虞秋秋擦頭發動作稍頓,心中戾氣上湧。

——“這還用想麽,弄死他啊!我的功勞都敢搶,這人分明就是不想活了,那不得成全他?”

——“不過,我可是朵清純善良的小白花啊,這麽答,別是把狗男人給嚇著。”

虞秋秋抿了抿唇,再看向褚晏的時候,一派輕松眉眼彎彎:“跟那個人講清楚就好了呀,我相信他很快就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們要以理服人。”

褚晏嘴角抽了抽:“那如果那個人搶走你的功勞,是最初分配任務給你的那個人示意的呢?”

——“那就都給我去死!”

聲音聽著戾氣滔天。

可心中想著這話的人,面上的微笑卻是無懈可擊,只聽虞秋秋不谙世事道:“和那個人也講清楚就好了呀。”

褚晏:“……”

看吧,他就知道,來一個她砍一個,來一對她能滅一雙,她管這叫金盆洗手?

“怎麽了,我說的不對麽?”虞秋秋反問道。

褚晏將手裏的書放下,嘴角輕扯:“不是。”

他看向虞秋秋:“你說得很對。”

對待欺到頭上來的人,的確不能心慈手軟。

褚晏起身去了浴房,等他洗完出來的時候,虞秋秋已經睡著了。

褚晏輕笑,看來,她今日是真的玩累了。

熄了燈上床,褚晏平躺在她身側,耳邊還能聽到她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雖然驗證出來的金盆洗手不是他想的那個金盆洗手,但不知為何,他的心情卻是奇異地平靜了下來。

再者,今日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獲,至少知道了世上沒鬼這件事情。

他摸了摸自己腕上的那串佛珠,忽然覺著有些好笑,索性將其取下來塞到了枕下。

夜半三更。

虞秋秋被餓醒了,她晚膳的時候沒怎麽吃飯,這會兒肚子餓得咕咕叫。

“好餓啊。”

虞秋秋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可是她又懶得起來去叫人準備吃的。

於是,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越是睡不著越餓,然後越餓越睡不著。

而旁邊的褚晏睡得好好的,也因著虞秋秋這翻過來翻過去的動靜,迷迷糊糊有了點意識,醒了但又沒完全醒。

大晚上的,她在翻騰些什麽?

褚晏手往旁邊探去,將人給卷了過來,按住,不許動,然後繼續睡。

虞秋秋被他摟進了懷中,她擡頭,看著這近在咫尺的脖子,忽地咽了咽口水。

月光下,他的脖子白花花,嫩生生。

——“吸血鬼說,這樣的脖子最極品了。”

虞秋秋看久了有點意動。

——“要不,來一口?”

!!!!!

聽見這句,褚晏的瞌睡一下子就沒了。

吸血鬼?

吸、吸血的鬼?!!!

她不是說這世上沒鬼麽???

察覺到噴在脖頸的呼吸越來越近,褚晏倏地一下彈坐了起來。

他看向虞秋秋,深呼吸了好幾個來回,才勉強發出了聲音。

“突然想起你晚膳沒吃什麽東西,餓不餓,要不要我去給你叫些宵夜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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