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嬪妃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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嬪妃聚會

姜榕起身的動靜吵醒了鄭湘,甜夢剛醒的鄭湘依戀地蹭著姜榕的胸膛。姜榕安撫地拍著她,鄭湘又進入了夢鄉。

東方泛白,姜榕洗漱完去上朝,走之前叮囑香蘭記得要給淑妃上藥。

鄭湘睡得正甜,被香蘭推醒,只聽她急促地喚道:“娘娘,周貴妃要娘娘今早過去,娘娘快醒醒,醒醒。”

聽到周貴妃,鄭湘猛地驚醒,擁著薄被坐起來,道:“給我更衣,要隆重些。”

香蘭如聽軍令,鬥志昂揚,嚴陣以待,給主子盛裝打扮。她家主子可不是好欺負的。

宮女們捧著琳瑯滿目的各色首飾和衣服,供鄭湘挑選。

梳妝完畢,鄭湘又吃了早飯,才帶著宮女浩浩蕩蕩地來到仙居殿。

周貴妃覺少醒得早,收拾妥當就坐在正堂吃茶,等待幾位妹妹上門。

□□、孔寶林和郭寶林來得早,滿臉笑容陪周貴妃說話。聽說周貴妃統攝六宮事務,她們以後要靠周貴妃生活呢。

三人使出渾身解數哄人,周貴妃當場給了回應。

“你們三人如今住在一個宮殿?”周貴妃問。

寶林正六品,為低級嬪妃,因此這三人被接來後隨意安置在一處宮殿。

三人聞言,立刻面帶期待和激動地看向周貴妃。

周貴妃見狀,不待她們說話,便道:“我已知曉。宮中宮殿甚多,若是閑置只怕浪費,搬進去也好。”

三人欣喜若狂,滿懷激動和感激地行了大禮。太陽一點點升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金燦燦,亮堂堂。

正說著,一個宮女快步進來在周貴妃耳邊說了句:“淑妃娘娘過來了。”

“快請。”周貴妃點頭。她對這位迷倒兩位帝王的鄭湘十分好奇,究竟是如何的傾國傾城才能讓姜榕百般不舍納入後宮?

金翠輝煌的年輕女子從門外進來,頭上戴著銜珠偏鳳金釵,高髻兩側插著花頭釵,身著一件淺碧大袖衫,下著繡蝶戀花翠綠襦裙,渾身籠罩在金色的陽光裏。

然而,華衣美服都不如那女子璀璨絢麗,尤其是那雙眼睛,靈動地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我見猶憐,何況老奴?”周貴妃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鄭湘進殿後,擡眼飛快打量周貴妃,打扮老氣,無甚姿色,瞧著不是個多事的。

“見過貴妃姐姐。”鄭湘行禮道。

周貴妃被貼身宮女春雨輕推一下,回過神,叫起鄭湘,和藹可親道:“鄭妹妹叫我周姐姐就好,快入座。”

鄭湘道了一聲謝,在周貴妃左手邊坐下。

周貴妃今日穿了一件土黃色團壽暗紋外衫,和青春靚麗的鄭湘一比簡直是兩代人。

原先的偏見蕩然無存,周貴妃心中只有新起的對美人的無限憐愛。

“鄭妹妹哪裏人?今年多大了?”周貴妃和鄭湘說起了家常。

鄭湘向來是人敬我我敬人,周貴妃對她言辭和煦,她對周貴妃也是笑臉相迎。

兩人相談正歡,外面突然傳來一句:“我來遲了,眾位姐妹都已經到了。”

鄭湘轉頭看去,只見一位約莫三十歲的婦人披掛金釵麗服而來。她身著絳紫宮裝,彩繡輝煌。

鄭湘沒有說話,也沒有起身,她猜出這人是誰。

周貴妃頓了一下,笑道:“三皇子年齡尚幼,你多上心是對的。”

趙德妃想說的炫耀話被周貴妃奪走,但她依然笑著朝周貴妃行禮:“見過姐姐。”

周貴妃頷首叫她起身,道:“你去見見淑妃,以後都是自家姐妹。”

趙德妃身子一僵,忍了又忍,嬪妃高位被周貴妃搶了,統攝六宮之權也被周貴妃奪了,現在連前朝妃子都能爬到她頭上,這讓趙德妃怎麽不氣?

但她想起銀屏的叮囑和勸說,還是強忍著屈辱給鄭湘見禮。

鄭湘起身回了半禮,口呼德妃。趙德妃一來就帶著敵意審視她,鄭湘頓時沒了與她交談的興趣,權當陌生人。

趙德妃坐回位上,掃了一圈,殿內三個寶林,她看不上,淑妃冷漠,只好與周貴妃大談特談三皇子。

“昨日陛下抱著東哥在殿內走來走去,誇讚東哥乖巧勇敢,說東哥養得好,再過一年給東哥開蒙呢。”

周貴妃微笑回道:“東哥確實是乖巧孝順的好孩子。”

鄭湘百無聊賴,對小孩子的事情沒有一點興趣,只端著茶盞吃茶,也不說話,更不會感到被排擠的尷尬。

三人似乎聞到了硝煙味,但是三妃哪一個都不是寶林惹得起的,所以她們只當自己是透明人,努力降低存在感。

鄭湘的耐心告罄,正要起身告辭之際,周貴妃發了話,如同天籟:“我乏了,你們宮中都有事,回去吧。”

鄭湘立馬起身,道:“周姐姐,我回去了。”

周貴妃頷首,鄭湘利落地轉身離去。

無聊的嬪妃聚會簡直是在浪費鄭湘的時間。她對在宮中交友沒有興趣,回到宮中被宮人眾星捧月地伺候著多爽啊!

“香蘭,我們去馬球場。”鄭湘路上想起昨日的風馳電掣,出口道。

香蘭忙道:“娘娘,你的傷……陛下要你好好休息呢。”

說到傷,鄭湘立馬感到大腿內側的疼痛。剛才許是剛上了藥,也許是精神集中,她忘記了疼痛,現在疼痛卷土重來,讓她差點齜牙咧嘴。

“不騎馬,射箭。我不疼。”鄭湘想重拾年少的愛好,這點疼痛尚能忍受。

香蘭想了想,道:“娘娘,咱們回去換身騎裝,再上一次藥。”

鄭湘點頭,又重申了一遍:“我已經好了,不疼了。”

香蘭連連點頭:“是是是,娘娘,這可是陛下的命令,奴婢不敢違抗……”

“就他多事。”鄭湘狀似埋怨地說了一聲。

鄭湘慢慢地走著,香蘭依她的步伐放慢腳步,整個隊伍像蝸牛一樣慢慢騰挪。

夏意漸濃,幾只蝴蝶在面前飛來飛去。

回到殿內,鄭湘換了一身紅色騎裝,繡著石榴紋的領口翻開,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膚。

她卸了金釵,戴上紅色發冠,妍麗中透過一股英氣,光彩照人。

“走了!”鄭湘提著馬鞭,來到馬球場。馬球場本來沒有靶子,但是淑妃要用,宮中急匆匆地安排上了。

太監陪笑,捧著一張雕花的弓送上來,鄭湘輕而易舉地拉開了。

“這個不行!”鄭湘將這張弓拋到一邊。

“確實不行。”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哎,你怎麽來了?”鄭湘轉過頭看見了姜榕。

姜榕大步走來,挑眉一笑,道:“聽說某人要射箭,我來看著點,省得把雙臂也廢了。”

鄭湘的驚喜被澆了一盞冷茶,冷哼一聲道:“我會射箭,才不用看,還有我的腿不疼。”

鄭湘再次強調,眼睛盯著姜榕。姜榕拉長聲音,“哦”一聲,一副明顯不相信的樣子。

鄭湘不理會他,對太監道:“再換一張來。”

太監送上一張八鬥弓,鄭湘吃力地拉開,得意洋洋地轉頭看向姜榕。

姜榕臉上露出讚賞之色,道:“正開八鬥,不錯。你先換個六鬥的弓練習馬射。”

八鬥的弓對於鄭湘而言著實吃力,她不是不聽勸的人,試了六鬥的弓,果然趁手。

她正要用六鬥的弓射箭,姜榕笑著按下她的手,道:“你身子沒伸展就練習,明日這雙手臂是不想要了?”

“我當然知道訓練之前要活動舒展身子。”鄭湘道。

“要不要我教你?朕的拳腳功夫無人能敵。”姜榕自得道。

“不要。我會。”鄭湘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父親教過他一套拳法。

這樣……那樣……還是這樣?

時間過於久遠,又多年未碰,鄭湘竟然想不起來了。她偷瞄了一眼姜榕,亂打一通的想法被她斃掉。

姜榕是武將出身,在他面前亂打,徒惹人嗤笑。可是,她著實記不清了。

鄭湘又偷瞄姜榕一眼,清清喉嚨,擡頭道:“你不是要教我嗎?那你教我吧。”

姜榕聞言大笑,鄭湘氣得滿臉羞紅:“你教不教?不教,你就走,別耽誤我練習射箭。”

“教,怎麽不教?你既然說了,我怎麽不教?”姜榕怕把鄭湘逗生氣了,一邊說,一邊演示。

鄭湘跟著做,姜榕演示完一一糾正鄭湘的動作。他的淑妃倒是比軍中那些蠢笨的新兵蛋子聰穎許多。

教完一小節強身健體的拳法,姜榕讓鄭湘連起來打幾遍,直到鄭湘氣喘籲籲,才允許她去射箭。

“射箭會嗎?”姜榕那顆好為人師的心,今日分外活躍。

射箭……射箭的要領,好像也記不全了。

鄭湘擡眸瞧他,姜榕會意,笑了一聲上前,站她身後。

高大的身影籠罩著鄭湘,鼻尖都是姜榕的氣息,一股細弱的電流從腳底亂串到頭頂,鄭湘心猿意馬,腦子亂糟糟的。

“你離我遠些,耽誤我射箭。”鄭湘耳尖通紅,對姜榕說道。

像個花孔雀,青天白日對她開屏,怪不正經的。

天地良心,姜榕是真心誠意地教她射箭。

他聽到這話,下意識低頭看去,只見雪白雪白的脖頸上蒙了一層粉色的光澤,頓時也心猿意馬,思緒亂飛。

鄭湘冷笑一聲,擡起繡著魚戲蓮葉的絲履狠狠踩了姜榕一腳,然後往前邁了兩步,松開手中的箭。

破空聲響起,當然是沒中靶。

“把我那張三石的弓拿來!”姜榕朗聲道。

鄭湘詫異地轉過頭,他竟然能拉動三石的弓?鄭湘的父親素有勇猛之名,也只能拉動二石六鬥的弓。

呸,瞎顯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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