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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陸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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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陸觀

鄭湘得到變聰明的秘籍,回到殿內,立馬讓香蘭去找幾本書來看。

香蘭一臉懂了的表情,從藏書閣拿了幾本話本回來,供主子打發時間。

若是徐紈素知道了,一定會氣得半死。不過,鄭湘看得津津有味,來宮中這幾年就怎麽沒想到看話本子呢。

宮中為了新皇登基一事,幾乎忙得片刻不得安歇。

姜榕登基後,改國號為周,年號為顯德。

乾坤落定。

姜榕登基後,宮人又轉而收拾蓬萊殿,讓這位新帝的寵妃住進去。

乾元殿是前殿,是朝會之所。宣政殿是乾元殿之後,是皇帝處理日常政務的地方。

而蓬萊殿就位於宣政殿之後,有時是皇帝居所,有時作為皇後或者寵妃的居所。

厲帝荒蕪政事,長居新建的仙露宮,宣政殿蓬萊殿就空置下來。

鄭湘坐著肩輿來到蓬萊殿,上下打量,精巧清雅,與淩波殿同樣的風格。

鄭湘心滿意足,帶著香蘭繡的荷包,要去感謝姜榕。此時無大臣過來,鄭湘被直接叫了進去。

她一進去,就看見姜榕地坐在椅子上,笑著朝她招手,意氣風發道:“你是不是過來想看看我威風的樣子?”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讓我把禮行完。”鄭湘嗔了他一眼,姜榕起身走到她面前,饒有興致地看她行禮。

“妾參見陛……”鄭湘還未行完禮,就被姜榕粗魯地拉進懷中。滾燙的雙唇從鄭湘的紅唇,經過喉嚨一路往下。

鄭湘渾身顫栗不已,身子被姜榕壓得往後仰。

“我的淑妃,”姜榕啞著聲音喃喃道:“我的淑妃。”

他的手不斷撫摸著鄭湘的後背,鄭湘順勢倒在他懷中,正是幹柴烈火之際,突然外面有人通稟說,陸大人來了。

姜榕一頓,將人放到榻上,鄭湘氣息微喘,瞅著他幸災樂禍地咯咯直笑。

姜榕深吸一口氣,一雙眼睛危險地看向鄭湘,道:“晚上看你還能不能笑出來。”

他整了整衣裳,面沈如水,梁忠噤若寒蟬。

這主子與娘娘進展也太快了吧……

他恨不得打自己幾個嘴巴了,罵自己壞了主子的好興致。

姜榕來到正堂,收斂神情,讓人宣陸觀進來。陸觀是他看重的年輕臣子,此次前來怕是有什麽要事。

“臣參見陛下。”陸觀行禮道。

姜榕一臉微笑道:“愛卿請起,上茶,看座。”

陸觀反而卻跪下來,這讓姜榕十分疑惑,道:“愛卿是有什麽難處嗎?盡管說出來,朕為你做主。”

陸觀沈聲道:“臣投奔陛下之前,曾說過臣有一表妹陷入昏君之手。”

姜榕想了一下,是有這麽回事,便笑道:“難得你這麽深情。厲帝的妃嬪,除了一位生育過的嬪妃,其他人皆賜金還家。你的心上人姓什麽,你領走便是。”

陸觀聞言沒有立即謝恩,姜榕心中不知為何湧出一股不安來,他猜出陸觀的心上人不是徐紈素,就是他的淑妃。

果然。

“微臣心儀之人鄭氏,為厲帝前左皇後,還望陛下成全。”

姜榕握著茶盞的手,輕輕顫動,他惑於鄭湘的美貌,又喜歡她鮮活的性子。

江山要,美人也要。

姜榕垂下眸子,掩下翻騰的占有欲,朗聲笑起來:“鄭姑娘身份特殊,不比尋常,你的父母會接納她嗎?”

陸觀擡起頭,道:“微臣與鄭氏既有婚約,又是姑表之親,家父常為鄭氏進宮一事深感內疚,家母……家母必定會明白我的心思。”

“放屁,她才不會呢!”鄭湘俏臉含霜,從暖閣中轉出來 ,瞪著陸觀道。

她當年寄宿在陸家時,舅媽就看她不順眼,將她視作阻攔兒子上進的狐媚子,一心想為兒子娶個高門大戶的女兒。

陸觀看見鄭湘驚呆了,幾年未年,表妹的容貌長開,更加奪人心魄。

“表妹……表妹性情散漫,還望陛下恕罪。”陸觀忙為鄭湘求情。

鄭湘冷哼一聲,轉過身面對姜榕,不情不願地行了禮,一雙眼睛狠狠瞪了一眼他。

這人毛病吧,他又不是表哥的心上人,亂許諾什麽。

自從進宮後,鄭湘就決定再也不回陸家,哪怕渴死餓死,都不會再回陸家。

舅媽為了舅父表哥的命能逼迫她一次,也能逼迫第二次,第三次……

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皇家的妾與普通的妾不同,她是主子,若得皇寵,便是皇後之位也是觸手可及。

“我來替徐姐姐謝陛下恩德,偶然聽見親人說話,心急之下禦前失儀,望陛下恕罪。”鄭湘像模像樣道。

姜榕寬宏大量:“無礙。陸卿,鄭姑娘身份特殊,又有賢名,朕亦不能強迫她。若她……”

姜榕突然想起鄭湘之前想要回家的訴求,便止住語言,目光幽沈地盯著鄭湘。

“表妹……”陸觀一副可憐受傷的表情看著鄭湘。

又是這種表情,鄭湘心中生出一股無名怒火來。

她強忍怒氣,對陸觀道:“表哥,舅父身體可好?年幼婚約不過戲談而已,我六年前入宮,便與表哥再無瓜葛。我現在生活得很好,還望表哥轉告舅父,不必為我掛懷。”

說罷,鄭湘不等陸觀說什麽,朝姜榕失了一禮,告辭離開。

姜榕眉頭一挑,目送鄭湘的身影遠去,然後無奈地對陸觀,說:“陸卿,回去吧。”

陸觀仿佛受了極大的打擊,失魂落魄地起身往宮外走。

鄭湘氣沖沖地回到蓬萊殿,連話本也看不下去了,坐著生悶氣。

“氣性這麽大?”姜榕待陸觀走後,追隨鄭湘來到蓬萊殿。

鄭湘哼了一聲,道:“他真是莫名其妙,我稀罕他的拯救啊?我過得很好。”

無論是厲帝時,還是跟了姜榕,鄭湘覺得她過得暢暢快快,瀟瀟灑灑。

姜榕聽了,心情大為高興,斜靠榻上,好整以暇地聽兩人的過往。

“我小時,他每次對我好,都會引來舅媽的難聽話,煩都煩死了,說又說不通,一直沈湎於自己的付出。”

“一首不知所謂的詩連累我娘哭幾天。若非世道不好,我早帶著阿娘出去生活,不受這冤枉氣。”

鄭湘每每想起往事,就氣不順。姜榕聽完,伸手將鄭湘攬在懷中,輕柔的聲音在耳畔想起,道:“一群不知所謂的人,不必理會他們。已經過去了,你以後就留在宮中。”

這話溫柔地簡直不像從姜榕嘴裏出來的,不過鄭湘沒有註意這些。但是姜榕讚同她,勸慰她,這讓鄭湘滿意不已。

“嗯。”鄭湘微不可聞地回應了一聲。

溫柔個屁啊,鄭湘接下來就被一股強悍的氣息圍獵,只能喘息著等待疾風驟雨,猶如一只可憐巴巴的小鹿,她竟然昏睡過去了。

雲雨之後,姜榕抱著溫香軟玉睡了半個時辰,然而精神奕奕地起身,外面夜幕才落下沒多久。

朝代鼎革,諸事繁多,姜榕還有許多事情未辦,容不得他與美人春宵苦短日高起。

姜榕腳步輕快地來到宣政殿,命人召來柳溫,詢問封功臣的進度。他皇帝當了,接下來最重要的一件,要與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分果果了。

柳溫進來,目光落在姜榕脖頸上的紅痕,揶揄道:“恭喜陛下,喜得佳人。”

姜榕對前朝皇後那點曲曲繞繞的心思,柳溫早就發現了。

姜榕將中衣上邊的扣子扣上,笑斥道:“滾,兄弟們的功勞簿統計好了嗎?坐下說。”

相比於姜榕的容光煥發,柳溫眼窩凹陷,眼圈青黑,身形憔悴。

聞言,他更是一肚子的委屈與不滿:“幾十個書吏分成五班,分別為大臣論功,若差異過大,就要論書吏的罪。這些書吏,還有我,已經一個月沒出去了!”

“一個月還沒論出來,做事也忒慢了。”姜榕面露嫌棄之色,又對柳溫道:“你怎麽沒出去?登基大典時站在朕後面的是幽靈嗎?”

“再說了,你回家幹嘛,冷冷清清一個人,不如呆在宮中有吃有喝,還有人伺候。”

柳溫緩緩吐了一口氣,道:“待朝事步入正常後,微臣要出家。”

姜榕擺擺手不在意,出家不出家,不過換個地方而已,照樣要為他做事。

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催促柳溫道:“你趕緊把功臣的爵秩定下,一天天的就是朝堂上打架,吵得朕眼睛和耳朵疼。”

柳溫深吸一口氣,書吏為了不被論罪,對功勞簿細究了又細究,這不就要費時間了嘛。

“至少還需半個月。”柳溫嘆氣道。

姜榕眉頭一擰,道:“朕還要再聽半個月的吵鬧,朝堂都成菜市場了!不行,你給朕想個辦法。”

柳溫聞言,想了半響,道:“陛下不如先給朱琪封功。”

“就是差點把朕坑死的朱琪?”姜榕臉一黑:“要不是朕勇猛多支撐了半日,朱琪來了,恰好能給朕收屍。”

柳溫笑道:“陛下與他不睦,若是封了他,朝臣也能安心。”

姜榕道:“公侯伯子男,隨便封個子爵男爵就罷了。朕從不記仇。”

柳溫:“……陛下寬宏大量,只是,這朱琪按功理應封為伯爵。”

姜榕擺手道:“行吧,伯爵就伯爵。南有南齊,北有北虜,戰功常有。這爵位,你看著來。”

“是,微臣遵命。”柳溫說罷,又想起一事,道:“陛下家眷過兩日就要到京師,不知陛下是什麽章程。前朝與後宮相連,不得不慎重。”

姜榕頓了一下,道:“夏氏追贈皇後,大郎追贈惠明太子,二郎追贈宋王,大娘追贈楚國公主。”

屋內的氣氛一時沈凝,良久,柳溫道:“陛下節哀。”

姜榕聞言笑得冷厲:“當年害他們母子的人,直接的、間接的、男的、女的,我一個都沒放過,屍體都餵了野狗。”

柳溫一頓,道:“微臣回去就擬旨。陛下……這後宮諸人呢?”

姜榕道:“周氏封貴妃,鄭氏為淑妃,趙氏為德妃。”

柳溫楞了一下,趙氏生了姜榕唯一的兒子東哥,周氏是夏皇後的陪嫁丫鬟,她在趙氏之上也就罷了,怎麽連前朝皇後也在趙氏之上?

姜榕卻沒有解釋,正因為趙氏生了他唯一的兒子,他才不會讓趙氏居於妃位前列。

鄭湘能得淑妃之位,著實是因為他喜歡這個女人,舍不得她受委屈,這也是他目前情況下能開出的最高待遇。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柳溫回過神來,道:“微臣待兩位娘娘進京後,就將聖旨擬好請陛下裁決。”

姜榕頷首,對於柳溫的做法很滿意。先封夏氏及諸子女,表示不忘舊情,這也能讓與他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安心。

待周氏趙氏入京,與鄭湘一起封,能稍減鄭湘身上的目光。

柳溫又期期艾艾道:“陛下膝下僅有三皇子一人,朝臣不少上書讓陛下選妃納嬪,開枝散葉。”

姜榕聞言嗤笑一聲:“不僅僅是這樣吧,還想著靠裙帶關系,全家飛升呢。”

柳溫訕笑,話他傳到了,至於聽不聽,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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