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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渡重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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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渡重洋

看著喬治在岸邊揮手的身影越來越小,應永健才嘆了一口氣。

“師父,你為何要嘆氣?”樸實問道。

“我覺得有點累。”應永健說道。

“我還以為你想李莎的呢!”樸實道。

“哪個李莎?”

“當然是你的那個李莎了。”

喬治的貨船倒也順利,在海上飄蕩了一個多月,終於到了一個大陸。

應永健拿的喬治給的金幣,在這個大陸上也是通用,省去了不少麻煩。

幾個人租了一套大房子,大家休整了好幾日,身體才恢覆過來。

應永健拿出喬治給的地址,找到了彼得的生母莎莉。

約克市,聖馬力諾大街16號。

一個三層的別墅,矗立在應永健等人的眼前。

金三進敲門,喊著莎莉的名字。

一個中年美婦開了門。

彼得用英文跟莎莉打招呼。

莎莉認出了兒子彼得,但看起來不是十分高興。

金三進看他們母子相認,於是告辭,回到了出租屋。

剛到出租屋,就聽到了樸實和應永健師徒的對話。

“師父,我們已經到了一個新的大陸,我們現在該做點什麽?”樸實問道。

“傳道、授業、解惑。”應永健道。

“傳什麽道?醫道嗎?”

應永健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之所以一直東行,就是為了認識這個星球。”

“師父,你不是說東天取經的嗎?”

“難道我們一路學習知識、增長見識不是取經嗎?難道你還要修身成佛?”

“師父,我也想做神仙。”

“我看你難。你老婆孩子都有了,也破了色戒,怎麽可能修身成佛?趕緊回去,陪你老婆孩子去。”

樸實不再說話,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金三進出去買了不少吃的,大多是面包之類的食物。

剛填飽肚子,就聽見彼得在外面哭泣。

“怎麽了,彼得?昨天不是把你送給你親生媽媽了嗎?”樸實走出來問道。

“我媽媽不要我了。我被我的那個繼父罵了!”彼得哭訴。

應永健聽了,覺得這也好理解。繼父能喜歡繼子的,屬於少數。

“那你也得回到你媽媽哪裏,我們還得繼續東行的。”樸實勸道。

“你們把我也帶走吧!我爸爸不要我,我媽媽不要我,我就跟你們去學當醫生了!”彼得喊道。

這時,從出租屋的旁邊走出來了一位美婦人,正是彼得的媽媽莎莉。

“彼得,你說什麽?他們是醫生?”莎莉問道。

“是的,媽咪,他們就是我說的中醫,水平很高。”彼得說道。

“彼得,你能說服他們為媽咪看病嗎?”

“我們不能!”樸實走了過來。

“為什麽?”莎莉問道。

“我們可是喬治先生出錢,送我們遠渡重洋的!”樸實大聲說道。

“那又怎樣?這看病和送你們過來能是一回事嗎?”莎莉有點不解。

“莎莉,喬治先生對我們有恩。我們跟你不一樣,當年是不是你背叛了喬治先生和彼得,自己跟隨一個富豪來到了這裏?”樸實義正詞嚴。

莎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媽咪,你回去吧。”彼得勸道。

“彼得,如果你媽媽不要你,我們更不可能為她治病!”樸實有點激憤。

莎莉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傷害了彼得和這些人,無奈,只能轉身而回。

樸實把彼得帶到了屋裏,問道:“彼得,你媽媽生的什麽病?”

“你不是說不給她看病的嗎?”

“我是同情你,才說這樣的話的。哪裏有媽媽不認兒子的?”

“樸實,你錯了,不是我媽媽不要我,而是她的那個富豪老公安德森不要我。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拒絕你!”樸實心情還是難以平覆。

樸實自己有了孩子,愛如珍寶,他難以理解別人不要自己的孩子!

彼得是個懂事的孩子,他理解自己的媽媽。媽媽夾在中間,也很難!

這不是誰的錯,事情的發展就是這樣。

想到這裏,應永健走了出來。

“走,彼得,陪我去給你媽媽看病。”應永健說道。

“師父,你真的要去給那個拋夫棄子的女人看病?”樸實不能理解。

“事情都過去了,我們是醫生。樸實,無論是什麽人,在我們的眼中只有病人。”應永健說完,拉著彼得就走了。

再次來到聖馬力諾大街16號,已經是下午三點。

彼得敲門,很輕。

無人來開門。

是不是都出去了?

彼得搖了搖頭,說道:“應醫生,他們家有仆人的。”

應永健也禮貌地輕叩了三下。

還是沒人。

兩人正要轉身離去,來了輛馬車。

馬車上下來了一個紳士,穿著西式禮服,帶著禮帽,手持一根文明棍。

彼得躲在了應永健的背後。

“你就是安德森先生吧?”應永健學著他們的禮節,施了一禮,用英語問道。

“我就是。”

“我是應醫生,來給彼得的媽媽莎莉看病的。”應永健把彼得拉了出來。

“你是醫生?那太好了。看起來你是中醫吧?那水平肯定很高。”

“您過獎了,安德森先生。您難道知道中醫?”

“了解一點點。對於中醫的針灸按摩,世人有很高的評價。”

應永健大吃一驚。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難道已經有其他中醫來過了?安德森怎麽說世人都了解中醫?

“這樣吧,請到我院子裏喝杯咖啡,我們坐下來慢慢聊。”安德森邀請。

“謝謝安德森先生。我們是來給莎莉看病的,既然莎莉不在家,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仆人陪莎莉去附近的診所看病了,馬上就回來。”安德森說道。

應永健聽了,不再客氣,來到了安德森家花園式的院子裏。

仆人煮了咖啡,端了上來。

彼得問道:“川博,你為何不開門?”

那個叫川博的仆人躬身道:“彼得,我剛才睡著了,對不起。”

彼得悶悶不樂地說道:“是不是你也不歡迎我來?”

“不是的,彼得,我只是一個仆人。”川博很是尷尬。

安德森示意川博走開,彼得也就不再說話了。

“應醫生,在莎莉沒有回來之前,能不能請你給我看一下病?”安德森說道。

“安德森先生,您有很嚴重的肝病。”應永健說道。

安德森嚇了一跳,站了起來。

“怎麽了,安德森先生,難道我說錯了嗎?”應永健問道。

“對不起,應醫生。不是你說錯了,而是你說得非常對!”安德森坐了下來,有氣無力。

“安德森先生,你已經看過西醫了吧?”

“是的,我這個病很久了。應醫生,你是如何看出來我有肝病的呢?”

“我看你臉色青中帶白,就知道邪氣已經入肺,然後又移入肝,只怕時機已晚。”

“應醫生,你說我臉色是青中帶白,怎麽就能知道我是肝病了呢?”

“安德森先生,中醫講五色入五臟,而五臟有病必然又以五色體現在臉上。你的臉色泛青,青色是肝的顏色,說明你肝病了。而青中帶白,說明勝己的邪氣反克,而白色是肺的顏色。所以說你的病情已經十分嚴重。”

“應醫生,你說的這個理論,我是一竅不通。既然你說我的病已經無可救藥,難道我就只能等死了?”

“現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不是說嗎?自己才是自己最好的醫生。”應永健道。

“應醫生,此話怎講?”

“如果你生活規律,戒酒戒色,不吃辛辣食物,飲食起居順應四時天氣,再稍加調理,或許有挽救的希望。”

“應醫生,那就請你開出藥方,我按照你的要求做,好嗎?”聽到應永健說還有希望,安德森頓時來了神氣。

應永健給安德森作了個四診合參,然後寫了個方子,在衣食起居方面都做了嚴格的要求,並讓安德森適度地自己按摩自己的足厥陰肝經,以助氣機升降。由於文化不同,理解力有限,應永健只能作了硬規定。

剛寫完了方子,畫出了足厥陰肝經的循經路線圖,就聽彼得喊道:“媽咪,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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