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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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同學們建議組織畢業旅行，項亦然也提出旅游散心，都被於躍拒絕了。
那夜的放縱後，未出的成績又被他提上憂心日程TOP1，每天對著網上流行的標準答案反覆估分。
十幾天的等待在煎熬中度過。
終於可以查分了。
微信群裏的消息此起彼伏，已經查好的有喜有憂，未查的狂發錦鯉、菩薩表情包，就是慫得不敢去查。
項亦然坐在二人之間，緊張得手心裏都是汗，卻嘴硬地催他們：“查吧，早查晚查都一樣。”
“項局，你在發抖。”顧項逢笑她。
“我激動！快點，別廢話。”
顧雲加打開相機，切到視頻拍攝畫面，鏡頭對準他們。
顧項逢快速輸入身份證號碼，手指懸在“查詢”上，笑著斜覷緊張的兩人，輕輕一點。
項亦然和於躍呆滯地一行行往下掃，看到“總分：712”時才嗷的一嗓子叫起來，撲過去抱作一團：“穩了！穩了！”
顧項逢艱難地掙開他們：“於躍，該你了。”
項亦然擦擦眼淚：“對，躍躍，別磨蹭，趕緊的。”
於躍手都在抖。
顧項逢退出自己的成績頁面，問他：“那我替你查？”
於躍鼓起勇氣開始輸入：“沒事，我自己來。”
項亦然摟著他的肩膀，顧項逢蹲在他身前，三顆頭湊一起，看那顫抖的拇指將一個個數字打進去……錯了，刪掉……刪多了，再補……
好不容易把一長串號碼輸完。
“我要查了？”
“查。”顧項逢按著他的膝蓋，鼓勵，“肯定是好的。”
於躍閉閉眼睛，深呼吸三次，猛然按下“查詢”。
然後緊張地直奔最後一行。
總分：649。
懸了那麽多天的心終於安穩落地。
項亦然哭得更厲害：“躍躍真棒，項逢真棒，你們都是我的驕傲。”
顧項逢沒再顧及父母，起身坐在沙發扶手上，將於躍緊緊抱在懷裏，任他洶湧的淚水沾濕自己的胸口。
從455到649，這一年付出了多少，個中滋味只有他們知道。
於躍哭得鼻塞，前世種種，如過眼雲煙。
重活一世，他有了溫暖的家，深愛自己的人，如今竟還能圓一個大學夢……
他驀然想起重生的第一夜，他躺在寢室的床上，一遍遍地問這把爛牌為什麽要重生。
原來爛牌也有翻盤的機會。
他在心裏默默地念：外婆，您看到了嗎？我能上大學了。
……
顧項逢一遍遍撫摸他的發頂、後背，擡眸看向收起手機的顧雲加，成熟男人喜怒不形於色，卻也是眼角晶瑩。
好半天，於躍才平覆下來，捂著眼睛難為情地笑：“後面是不是就要填志願啦？”
濃濃鼻音裏竟帶了撒嬌的味道，聽得顧項逢手臂一緊。
項亦然點頭又搖頭：“嗯嗯……不急，不急，可以好好篩選一下……專業什麽的也很重要。”
於躍飛快回答：“我其實想好了，我覺得教師還是挺適合我的，這個分數應該能上一本師範大學。”
顧雲加滿意地點頭：“很好，很好，選哪個專業？”
“漢語言文學吧。”於躍有點不好意思，“我的理科分數其實還是在良好檔，全靠語文、英語把分數拉上去了。”
顧雲加更是滿意：“當個中學語文老師，很不錯……學得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留校，當大學老師。”
顧項逢：“那和我一起去北京吧。”
於躍剛想答應，項亦然笑著站起來：“先睡覺，明天再說！填志願是大事，得從長計議。”
顧項逢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沒再反駁。
掌哥、老羅紛紛打電話過來詢問成績，聽說之後又激動地恭喜一番。
項亦然、顧雲加的電話沒再停過，相熟的同事、朋友、親戚幾乎要將手機打爆，只聽他倆不停地回答：“是……不錯……嗯，712……應該有把握……”
偶爾有問起於躍的，項亦然就更加自豪地回答：“進步很大……649呢……一本穩的……是的，是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氣氛很好。
他們倆洗過澡後，躺著親了很久，只是親，細細的，密密的，帶了無限的喜悅和憧憬，溫柔繾綣。
“躍寶？”
“嗯。”
“躍寶？”
“嗯。”
“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我愛你。”
“我也愛你。”
顧項逢輕輕地笑，嘬他的鼻尖：“你知道我的語文為什麽提高了嗎？”
“嗯……為什麽？”
“因為我愛你。”
“愛我就能提分？”
“他們都說，想要提高語文就去談一場戀愛。提分最快的有兩種狀態，暗戀，失戀。”
於躍也笑了：“那你是哪種？”
顧項逢一下下咬他的嘴：“我當然是前一種，親測有效……第二種，我這輩子都不想嘗試。”
於躍忍無可忍咬回去：“你這個狗……”
“嗯，是躍寶的狗。”
“……”收了利牙，熨帖地吻回去。
======
於躍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突然醒了，身邊沒有人。
臥室門沒有關緊，大概是怕碰上門時有聲音，只留了條縫，一線燈光斜照進來。
客廳隱隱有壓得極低的說話聲，聽不真切。
他好奇心起，光腳下床，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沒有出聲，耳朵貼在縫上，凝神去聽。
項亦然：“媽媽不是想反對你們。”
顧項逢：“那剛才的話又是什麽意思呢？”
項亦然：“我只是覺得你們都還小，對感情的看法還不夠成熟，如果你們大學不在一起，或許會遇到喜歡的女……”
顧項逢：“媽，不可能的。”
項亦然：“為什麽？你不去試試怎麽知道呢？”
顧項逢：“如果可以，我早就有喜歡的女生了，但是長這麽大，沒有過，可能真的就是先天的。”
項亦然聲音高了點又壓下去：“你知道這條路有多難走嗎？沒有那麽簡單的。”
顧項逢：“既然沒有別的路，那就按著這條走下去。”
項亦然：“如果一直守著同個人，會不會一葉障目？”
顧項逢沈默了一瞬：“他不是一葉，更不會障目，他是我的全部。”
項亦然長嘆一聲：“媽媽不會害你們……當然，人生是你們自己的，走錯了也別後悔。”
“不會的。媽，這麽晚了，別坐在外面。如果我不出來喝水，你打算坐通宵嗎？”
項亦然起身：“當然不會，現在就去睡。項逢……唉，算了。”
於躍足尖點地，飛快跨出幾個大步，逃回床上，背朝外閉上眼睛。
心，狠狠地沈了下去。
幾分鐘後。
顧項逢踩著拖鞋，極輕極慢地挪進來，小心翼翼地關門上床。
他仰躺著沒動，很久後，才自然地吐出一口氣，似乎沈睡一般。
於躍不知道多久後才睡著。
醒來時身邊又是空的。
他起床洗漱，打開房門，聞到一股濃郁的餃子湯味。
顧項逢從廚房出來，端了兩盤餃子：“醒的真是時候，項局一大早包好的，豬肉韭菜餡，來吃。”
於躍凝視他若無其事的笑臉，話到嘴邊咽了回去，夾起餃子往嘴裏塞……
顧項逢伸手去扇：“哎！小心燙！”
於躍一口又吐了出來：“不早說……”
天花板幾乎被燙掉層皮。
顧項逢倒了杯冰水：“這還用說？吃之前先吹吹啊……你有心事？游魂似的……”
於躍喝著冰水，沒吭聲。
“今天把志願填了吧？我們去北京好不好？”
於躍沈默很久：“顧項逢，我還是想留在這，我們這的師範也挺好的。”
顧項逢敏感地擡起頭：“那我也留在這。”
“不行。你這個分數可以上更好的大學。”
“你明知道我更應該去北京，為什麽不肯和我一起？昨天你還沒有反對的。”顧項逢緊緊盯著他，“你是故意的，你想和我分開。”
“沒有。”於躍舌尖輕觸上顎，火燒火燎的痛。
“你昨晚聽到我們說話了。”顧項逢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一臉篤定，“所以你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你改主意了。”
“我……”
“難道你也覺得我們可以直回去？去喜歡上女生？把彼此忘掉？”
“……”
顧項逢冷笑一聲：“我小看你了，原來你想得還挺遠。”
“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想看看我們的感情能不能經受異地考驗？”
於躍啞口無言，他在聽到項亦然那樣懇切的建議時，確實覺得應該站在父母的角度考慮一下：“如果我們的感情足夠牢固，異地也不算什麽。”
顧項逢氣笑了。
於躍接著道：“而且假期那麽多，交通也很方便。坐飛機的話，兩個小時就回來了。我也可以過去看你。”
“所以，你是已經決定了？”
良久。
“嗯。”
“也不稀罕我留下來？”
“不是不稀罕，我是覺得你沒必要放棄更好的學校。”
顧項逢騰的站起，硬邦邦丟下一句：“你別後悔。”
他很快換好衣服，出門。
甩門的時候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驚天動地的一聲響，在老小區的走廊裏激起一層層回聲。
飯桌上的餃子還沒有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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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的放縱後，未出的成績又被他提上憂心日程TOP1，每天對著網上流行的標準答案反覆估分。
十幾天的等待在煎熬中度過。
終於可以查分了。
微信群裏的消息此起彼伏，已經查好的有喜有憂，未查的狂發錦鯉、菩薩表情包，就是慫得不敢去查。
項亦然坐在二人之間，緊張得手心裏都是汗，卻嘴硬地催他們：“查吧，早查晚查都一樣。”
“項局，你在發抖。”顧項逢笑她。
“我激動！快點，別廢話。”
顧雲加打開相機，切到視頻拍攝畫面，鏡頭對準他們。
顧項逢快速輸入身份證號碼，手指懸在“查詢”上，笑著斜覷緊張的兩人，輕輕一點。
項亦然和於躍呆滯地一行行往下掃，看到“總分：712”時才嗷的一嗓子叫起來，撲過去抱作一團：“穩了！穩了！”
顧項逢艱難地掙開他們：“於躍，該你了。”
項亦然擦擦眼淚：“對，躍躍，別磨蹭，趕緊的。”
於躍手都在抖。
顧項逢退出自己的成績頁面，問他：“那我替你查？”
於躍鼓起勇氣開始輸入：“沒事，我自己來。”
項亦然摟著他的肩膀，顧項逢蹲在他身前，三顆頭湊一起，看那顫抖的拇指將一個個數字打進去……錯了，刪掉……刪多了，再補……
好不容易把一長串號碼輸完。
“我要查了？”
“查。”顧項逢按著他的膝蓋，鼓勵，“肯定是好的。”
於躍閉閉眼睛，深呼吸三次，猛然按下“查詢”。
然後緊張地直奔最後一行。
總分：649。
懸了那麽多天的心終於安穩落地。
項亦然哭得更厲害：“躍躍真棒，項逢真棒，你們都是我的驕傲。”
顧項逢沒再顧及父母，起身坐在沙發扶手上，將於躍緊緊抱在懷裏，任他洶湧的淚水沾濕自己的胸口。
從455到649，這一年付出了多少，個中滋味只有他們知道。
於躍哭得鼻塞，前世種種，如過眼雲煙。
重活一世，他有了溫暖的家，深愛自己的人，如今竟還能圓一個大學夢……
他驀然想起重生的第一夜，他躺在寢室的床上，一遍遍地問這把爛牌為什麽要重生。
原來爛牌也有翻盤的機會。
他在心裏默默地念：外婆，您看到了嗎？我能上大學了。
……
顧項逢一遍遍撫摸他的發頂、後背，擡眸看向收起手機的顧雲加，成熟男人喜怒不形於色，卻也是眼角晶瑩。
好半天，於躍才平覆下來，捂著眼睛難為情地笑：“後面是不是就要填志願啦？”
濃濃鼻音裏竟帶了撒嬌的味道，聽得顧項逢手臂一緊。
項亦然點頭又搖頭：“嗯嗯……不急，不急，可以好好篩選一下……專業什麽的也很重要。”
於躍飛快回答：“我其實想好了，我覺得教師還是挺適合我的，這個分數應該能上一本師範大學。”
顧雲加滿意地點頭：“很好，很好，選哪個專業？”
“漢語言文學吧。”於躍有點不好意思，“我的理科分數其實還是在良好檔，全靠語文、英語把分數拉上去了。”
顧雲加更是滿意：“當個中學語文老師，很不錯……學得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留校，當大學老師。”
顧項逢：“那和我一起去北京吧。”
於躍剛想答應，項亦然笑著站起來：“先睡覺，明天再說！填志願是大事，得從長計議。”
顧項逢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沒再反駁。
掌哥、老羅紛紛打電話過來詢問成績，聽說之後又激動地恭喜一番。
項亦然、顧雲加的電話沒再停過，相熟的同事、朋友、親戚幾乎要將手機打爆，只聽他倆不停地回答：“是……不錯……嗯，712……應該有把握……”
偶爾有問起於躍的，項亦然就更加自豪地回答：“進步很大……649呢……一本穩的……是的，是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氣氛很好。
他們倆洗過澡後，躺著親了很久，只是親，細細的，密密的，帶了無限的喜悅和憧憬，溫柔繾綣。
“躍寶？”
“嗯。”
“躍寶？”
“嗯。”
“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我愛你。”
“我也愛你。”
顧項逢輕輕地笑，嘬他的鼻尖：“你知道我的語文為什麽提高了嗎？”
“嗯……為什麽？”
“因為我愛你。”
“愛我就能提分？”
“他們都說，想要提高語文就去談一場戀愛。提分最快的有兩種狀態，暗戀，失戀。”
於躍也笑了：“那你是哪種？”
顧項逢一下下咬他的嘴：“我當然是前一種，親測有效……第二種，我這輩子都不想嘗試。”
於躍忍無可忍咬回去：“你這個狗……”
“嗯，是躍寶的狗。”
“……”收了利牙，熨帖地吻回去。
======
於躍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突然醒了，身邊沒有人。
臥室門沒有關緊，大概是怕碰上門時有聲音，只留了條縫，一線燈光斜照進來。
客廳隱隱有壓得極低的說話聲，聽不真切。
他好奇心起，光腳下床，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沒有出聲，耳朵貼在縫上，凝神去聽。
項亦然：“媽媽不是想反對你們。”
顧項逢：“那剛才的話又是什麽意思呢？”
項亦然：“我只是覺得你們都還小，對感情的看法還不夠成熟，如果你們大學不在一起，或許會遇到喜歡的女……”
顧項逢：“媽，不可能的。”
項亦然：“為什麽？你不去試試怎麽知道呢？”
顧項逢：“如果可以，我早就有喜歡的女生了，但是長這麽大，沒有過，可能真的就是先天的。”
項亦然聲音高了點又壓下去：“你知道這條路有多難走嗎？沒有那麽簡單的。”
顧項逢：“既然沒有別的路，那就按著這條走下去。”
項亦然：“如果一直守著同個人，會不會一葉障目？”
顧項逢沈默了一瞬：“他不是一葉，更不會障目，他是我的全部。”
項亦然長嘆一聲：“媽媽不會害你們……當然，人生是你們自己的，走錯了也別後悔。”
“不會的。媽，這麽晚了，別坐在外面。如果我不出來喝水，你打算坐通宵嗎？”
項亦然起身：“當然不會，現在就去睡。項逢……唉，算了。”
於躍足尖點地，飛快跨出幾個大步，逃回床上，背朝外閉上眼睛。
心，狠狠地沈了下去。
幾分鐘後。
顧項逢踩著拖鞋，極輕極慢地挪進來，小心翼翼地關門上床。
他仰躺著沒動，很久後，才自然地吐出一口氣，似乎沈睡一般。
於躍不知道多久後才睡著。
醒來時身邊又是空的。
他起床洗漱，打開房門，聞到一股濃郁的餃子湯味。
顧項逢從廚房出來，端了兩盤餃子：“醒的真是時候，項局一大早包好的，豬肉韭菜餡，來吃。”
於躍凝視他若無其事的笑臉，話到嘴邊咽了回去，夾起餃子往嘴裏塞……
顧項逢伸手去扇：“哎！小心燙！”
於躍一口又吐了出來：“不早說……”
天花板幾乎被燙掉層皮。
顧項逢倒了杯冰水：“這還用說？吃之前先吹吹啊……你有心事？游魂似的……”
於躍喝著冰水，沒吭聲。
“今天把志願填了吧？我們去北京好不好？”
於躍沈默很久：“顧項逢，我還是想留在這，我們這的師範也挺好的。”
顧項逢敏感地擡起頭：“那我也留在這。”
“不行。你這個分數可以上更好的大學。”
“你明知道我更應該去北京，為什麽不肯和我一起？昨天你還沒有反對的。”顧項逢緊緊盯著他，“你是故意的，你想和我分開。”
“沒有。”於躍舌尖輕觸上顎，火燒火燎的痛。
“你昨晚聽到我們說話了。”顧項逢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一臉篤定，“所以你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你改主意了。”
“我……”
“難道你也覺得我們可以直回去？去喜歡上女生？把彼此忘掉？”
“……”
顧項逢冷笑一聲：“我小看你了，原來你想得還挺遠。”
“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想看看我們的感情能不能經受異地考驗？”
於躍啞口無言，他在聽到項亦然那樣懇切的建議時，確實覺得應該站在父母的角度考慮一下：“如果我們的感情足夠牢固，異地也不算什麽。”
顧項逢氣笑了。
於躍接著道：“而且假期那麽多，交通也很方便。坐飛機的話，兩個小時就回來了。我也可以過去看你。”
“所以，你是已經決定了？”
良久。
“嗯。”
“也不稀罕我留下來？”
“不是不稀罕，我是覺得你沒必要放棄更好的學校。”
顧項逢騰的站起，硬邦邦丟下一句：“你別後悔。”
他很快換好衣服，出門。
甩門的時候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驚天動地的一聲響，在老小區的走廊裏激起一層層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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