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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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王爍、何子路他們架著虛弱的胡天偉過來了：“躍躍！牛逼！第一！破紀錄了！加24分！我們班總分第一了！”
胡天偉跑了第八，加了四分。這一項，他們倆為班級加了32分。
四班那兩個男生，一個第二，一個第五，一共得17分，比他們少拿15分。
這樣子，一開始的13分之差，如今反超，以2分優勢險險得了第一。
九班再次瘋了，卷王們也不做作業了，突然都恢覆了青春該有的樣子，歡呼蹦跳，沖著臺下的掌哥，整齊地大喊：“兩周！兩周！兩周！兩周！”
掌哥的遮陽帽推到了後脖子上，笑得一臉褶子。
於躍一戰成名，以超強的耐力和超帥的顏值，在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那裏刷出一波新熱度。
去食堂吃飯時，總有無數道視線投向他，還自帶追蹤功能。
伴隨著註目禮的，還有各種竊竊私語：
“於躍！那個皮膚白白的就是於躍！高三九班的。”
“看著好瘦啊，沒想到那麽能跑。”
“聽說他和顧項逢是同桌。”
“他倆好像關系很好誒……顧項逢給他端菜！”
“顧項逢好帥！”
“我還是喜歡於躍那一掛，又帥又乖。”
於躍雖然不再像以前那麽社恐，但依舊有點不適應，低垂了頭光速吃飯。
何子路他們很高興，有女孩看過來就立刻擠眉弄眼地回視，然後品頭論足。
八卦程度，和女生沒有任何區別。
======
運動會後是周末。
周六早上五點半，顧項逢就催著於躍起床去教室寫作業。
王爍被吵醒了，不理解：“好不容易能睡個懶覺，明天不是也可以寫嗎？”
“他晚上還得去打工，你去嗎？”顧項逢振振有詞。
“……他每個周末都要去打工，之前怎麽沒見你催？”
“……關你屁事。”
王爍狐疑地睜著惺忪睡眼看他：“到底有什麽陰謀？”
“哎就是，明天我媽叫他……你們去吃飯。”
“又吃飯？你媽以前也沒這麽待見我們啊！”何子路也醒了。
顧項逢：“……那你倆就說去不去吧。”
“不去，我要睡覺，還得去畫畫。”
“我也不去，約了老胡他們打游戲。”
“不去拉倒，我可叫過你們了。”顧項逢很硬氣。
於躍困困地刷牙，瞥到他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
？
“他們都不去，就我去，是不是有點……”於躍躊躇。
顧項逢：“你畫畫嗎？”
於躍：“……”
顧項逢：“你找老胡打游戲嗎？”
於躍：“……”
“那你有什麽理由不去？我怎麽和你阿姨解釋？”
“……我去。”
顧項逢偏過頭，肩膀抖了抖，又清清嗓子：“快去洗臉，走了。”
“哦。”
寢室門開了又關。
王爍翻了個身繼續睡：“可憐的躍躍。”
周日上午，顧項逢良心發現，九點才叫於躍起床。
王爍去畫畫，和他們一起下樓。
顧項逢跑到旁邊的車棚，推了一輛嶄新的自行車出來。
於躍看了看，和上次那輛不一樣，這次的他認識，是捷安特。
王爍：“換車了？……你不是吧，還裝個後座，巨醜。”
顧項逢跨坐上去：“你懂個屁，這叫實用，可以放東西，也可以帶人。”
“你又沒有妹子可以帶……我艹還加了皮墊！顧項逢！你在追誰？”
“追你妹！”顧項逢被問得尷尬起來，叫於躍，“上來，別理這傻子。”
“你說誰傻？你要不是追人能裝這個？你幹脆前面再裝個簍好了！”
顧項逢一腳蹬出去老遠。
裝個簍？也不是不可以，還可以放某人的書包。
嗯，下次安排。
於躍的屁股下面軟軟的，想了想忍不住問：“顧項逢，你是不是真有喜歡的女生了？”
“沒啊，你別聽那傻吊的話。”
“那你幹嘛換車？”
“之前那輛舊了，騎著累。”其實是山地車裝了架子載人太重。
“那你幹嘛給這輛裝後座還有皮墊？”
顧項逢沈默了一瞬：“你坐著舒服嗎？”
“舒服。”
“那不就得了。”
？
於躍見問不出什麽，作罷。
……
到了小區門口，於躍堅持買了兩袋水果，自己拎著。
項亦然今天心血來潮包餃子。
他們到的時候，餡調好了，還沒開始包。顧雲加在和面。
項亦然打開門，看到於躍拎著水果，連忙一把接過：“來吃個飯而已，買什麽水果啊？顧項逢你也不知道幫忙拎拎。”
“也得他肯啊，他一定要買要拎，攔都攔不住。”顧項逢走進來看到桌上的面粉，有點急，“只有餃子？沒菜？”
項亦然白他一眼：“怎麽可能，菜都準備好了。”
顧項逢立刻換了笑臉：“謝謝項局，您辛苦了。”
“滾滾滾，油嘴滑舌。”項亦然轉頭看於躍，一秒變臉，“躍躍，我調了兩種餡，有芹菜豬肉的，還有三鮮的，你喜歡哪種？”
“我都喜歡，謝謝阿姨。”
“千萬別客氣。”項亦然怕說多了讓於躍更拘謹，硬把“就把這當自己家”咽了回去。
於躍洗了手，挽起袖子：“叔叔阿姨，我來幫忙。”
顧項逢驚訝：“你還會包餃子？”
於躍笑笑：“嗯，以前外婆經常包，我跟著就也學會了。”
包餃子，主食、菜、肉都能兼顧，外婆每次準備兩個人的量，也不太累。
有時還會特地多包一些凍在冰箱裏，精神不濟時可以直接煮了吃。
十幾年的相依為命，於躍能包一手漂亮的餃子。
顧雲加搟皮，項亦然和於躍包，顧項逢在旁邊——看。
他看著於躍纖長的手指在雪白的餃子皮上翻飛，轉眼便捏出了一只花邊餃子，不由嘖嘖讚嘆：“於躍，牛啊。”
項亦然也湊頭過來欣賞：“比我包得還漂亮……這誰以後嫁給你可真撿了便宜，人帥又能幹。”
於躍臉紅了。
顧項逢的笑淡了淡，轉而又蘸了一指頭的面粉去戳他臉：“你還真想娶老婆了？”
於躍忙舉起手臂遮擋，他便又抓了幾把從另一側攻擊，面粉撒了一頭。
顧雲加握著搟面杖敲桌子：“閑雜人等，退散！”
項亦然：“這逆子……躍躍你快去衛生間擦擦。”
於躍站在衛生間裏，對著鏡子氣笑了：“顧項逢，你幼不幼稚？”
鏡中人滿頭滿臉加衣領全是面粉，說句話都噴白煙。
顧項逢甩過來一條幹毛巾，正罩在他頭上，倚著門框看他：“也不是對誰都幼稚。”
於躍楞住，抓了毛巾一動不動，瞪著鏡子裏說話的人。
那人說完了，也轉臉看鏡子。
巨大明亮的鏡子裏，俊朗的臉上斂了平日裏的張狂，眸光深深，意味不明。
氣氛有點微妙。
於躍別開目光，掩飾著低頭，用手去撥頭上的面粉，心跳得有點快。
顧項逢輕咳了一聲，走上前幫他。
寬大有力的手掌此刻變得無比輕柔，劃過發間時，舒服得讓人忍不住閉上了眼。
於躍鬼使神差地又想起王爍之前的話：
【顧哥就像哄小情人似的抱著哄著，給他擦臉擦手……】
心跳得更快了，他連忙退了一步，用毛巾胡亂擦臉：“可以了……幹凈了……謝謝。”
顧項逢看他紅透的臉和耳朵，繞指柔情又變成了戲謔：“我把你弄成這樣的，你還謝我？”
我把你……弄成……這樣……
弄成……這樣……
弄……
這句話說出口，顧項逢就僵住了，這他媽實在太有歧義了。
於躍渾然不覺：“那收回。”
說完，落荒而逃。
……
顧項逢後面沒再搗亂，很乖地坐在於躍旁邊，接過他包好的餃子，整齊地擺在大方盤內。
裝滿一盤，端去茶幾上，擺了個最佳角度，又把花瓶移過來當背景……“哢嚓！”拍照。
項亦然：“拍照幹嘛？”
顧項逢懶洋洋地選了個濾鏡調色：“發朋友圈。”
“你不是最不喜歡發這些？”
“我改了，我覺得您之前說得太對了，美就在身邊，我們要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項亦然：“……”
人家都說：孩子靜悄悄，必然在作妖。
顧項逢從小不需要靜悄悄，時刻都能作妖。
項亦然的雷達敏感地豎了起來。
顧雲加搟得虎虎生風，欣慰道：“你要是早點認識到觀察生活的重要性，作文就不會這麽差了。你要知道，點滴生活皆……”
“爸！爸！我知道了！我都記著呢！”顧項逢仿佛在家裏看到了老羅。
於躍忍不住笑。
項亦然：“躍躍，我聽你們羅老師說了，你語文很好，能排在年級前五，真厲害啊！”
“哦？考了多少？作文扣幾分？”顧雲加來了興趣，他一向喜歡文學，沒事就愛吟詩誦詞，無奈生了個兒子對語文一竅不通，一直引以為憾。
於躍靦腆地笑笑：“這次月考考了131，作文扣了6分，也不是特別好。”
“這還不好啊？你看看顧項逢，回回一百出頭……”
“他理科好，幾乎都是滿分，我才剛及格。”
“你別幫他說話。理科多做題，鉆研透，提升還是很有希望的。”
“好的，我會努力。”
顧雲加總算插上了話：“作文扣6分很不錯了，哪天帶來給我欣賞下。”
“好的，叔叔。”
“你以為你是語文老師啊？還要看人家作文。”項亦然看餃子包得差不多了，去炒菜。
顧雲加：“都說了是欣賞，又不是檢查，是吧於躍？你語文這麽好，應該喜歡古詩詞吧？”
“嗯，喜歡的。”
顧雲加來勁了：“你喜歡誰？”
於躍想了想：“很多詩人都有傳世名篇，我都喜歡……不過最喜歡的，是蘇軾。”
顧雲加滿意地點頭：“蘇軾！蘇東坡！我也喜歡，等會兒吃完飯，我們好好聊聊。”
“好。”
顧雲加留了一堆餃子皮，進廚房幫忙了。
於躍默默包最後的餃子。
顧項逢從前面就開始笑著看他，一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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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爍、何子路他們架著虛弱的胡天偉過來了：“躍躍！牛逼！第一！破紀錄了！加24分！我們班總分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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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班那兩個男生，一個第二，一個第五，一共得17分，比他們少拿15分。
這樣子，一開始的13分之差，如今反超，以2分優勢險險得了第一。
九班再次瘋了，卷王們也不做作業了，突然都恢覆了青春該有的樣子，歡呼蹦跳，沖著臺下的掌哥，整齊地大喊：“兩周！兩周！兩周！兩周！”
掌哥的遮陽帽推到了後脖子上，笑得一臉褶子。
於躍一戰成名，以超強的耐力和超帥的顏值，在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那裏刷出一波新熱度。
去食堂吃飯時，總有無數道視線投向他，還自帶追蹤功能。
伴隨著註目禮的，還有各種竊竊私語：
“於躍！那個皮膚白白的就是於躍！高三九班的。”
“看著好瘦啊，沒想到那麽能跑。”
“聽說他和顧項逢是同桌。”
“他倆好像關系很好誒……顧項逢給他端菜！”
“顧項逢好帥！”
“我還是喜歡於躍那一掛，又帥又乖。”
於躍雖然不再像以前那麽社恐，但依舊有點不適應，低垂了頭光速吃飯。
何子路他們很高興，有女孩看過來就立刻擠眉弄眼地回視，然後品頭論足。
八卦程度，和女生沒有任何區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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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五點半，顧項逢就催著於躍起床去教室寫作業。
王爍被吵醒了，不理解：“好不容易能睡個懶覺，明天不是也可以寫嗎？”
“他晚上還得去打工，你去嗎？”顧項逢振振有詞。
“……他每個周末都要去打工，之前怎麽沒見你催？”
“……關你屁事。”
王爍狐疑地睜著惺忪睡眼看他：“到底有什麽陰謀？”
“哎就是，明天我媽叫他……你們去吃飯。”
“又吃飯？你媽以前也沒這麽待見我們啊！”何子路也醒了。
顧項逢：“……那你倆就說去不去吧。”
“不去，我要睡覺，還得去畫畫。”
“我也不去，約了老胡他們打游戲。”
“不去拉倒，我可叫過你們了。”顧項逢很硬氣。
於躍困困地刷牙，瞥到他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
？
“他們都不去，就我去，是不是有點……”於躍躊躇。
顧項逢：“你畫畫嗎？”
於躍：“……”
顧項逢：“你找老胡打游戲嗎？”
於躍：“……”
“那你有什麽理由不去？我怎麽和你阿姨解釋？”
“……我去。”
顧項逢偏過頭，肩膀抖了抖，又清清嗓子：“快去洗臉，走了。”
“哦。”
寢室門開了又關。
王爍翻了個身繼續睡：“可憐的躍躍。”
周日上午，顧項逢良心發現，九點才叫於躍起床。
王爍去畫畫，和他們一起下樓。
顧項逢跑到旁邊的車棚，推了一輛嶄新的自行車出來。
於躍看了看，和上次那輛不一樣，這次的他認識，是捷安特。
王爍：“換車了？……你不是吧，還裝個後座，巨醜。”
顧項逢跨坐上去：“你懂個屁，這叫實用，可以放東西，也可以帶人。”
“你又沒有妹子可以帶……我艹還加了皮墊！顧項逢！你在追誰？”
“追你妹！”顧項逢被問得尷尬起來，叫於躍，“上來，別理這傻子。”
“你說誰傻？你要不是追人能裝這個？你幹脆前面再裝個簍好了！”
顧項逢一腳蹬出去老遠。
裝個簍？也不是不可以，還可以放某人的書包。
嗯，下次安排。
於躍的屁股下面軟軟的，想了想忍不住問：“顧項逢，你是不是真有喜歡的女生了？”
“沒啊，你別聽那傻吊的話。”
“那你幹嘛換車？”
“之前那輛舊了，騎著累。”其實是山地車裝了架子載人太重。
“那你幹嘛給這輛裝後座還有皮墊？”
顧項逢沈默了一瞬：“你坐著舒服嗎？”
“舒服。”
“那不就得了。”
？
於躍見問不出什麽，作罷。
……
到了小區門口，於躍堅持買了兩袋水果，自己拎著。
項亦然今天心血來潮包餃子。
他們到的時候，餡調好了，還沒開始包。顧雲加在和面。
項亦然打開門，看到於躍拎著水果，連忙一把接過：“來吃個飯而已，買什麽水果啊？顧項逢你也不知道幫忙拎拎。”
“也得他肯啊，他一定要買要拎，攔都攔不住。”顧項逢走進來看到桌上的面粉，有點急，“只有餃子？沒菜？”
項亦然白他一眼：“怎麽可能，菜都準備好了。”
顧項逢立刻換了笑臉：“謝謝項局，您辛苦了。”
“滾滾滾，油嘴滑舌。”項亦然轉頭看於躍，一秒變臉，“躍躍，我調了兩種餡，有芹菜豬肉的，還有三鮮的，你喜歡哪種？”
“我都喜歡，謝謝阿姨。”
“千萬別客氣。”項亦然怕說多了讓於躍更拘謹，硬把“就把這當自己家”咽了回去。
於躍洗了手，挽起袖子：“叔叔阿姨，我來幫忙。”
顧項逢驚訝：“你還會包餃子？”
於躍笑笑：“嗯，以前外婆經常包，我跟著就也學會了。”
包餃子，主食、菜、肉都能兼顧，外婆每次準備兩個人的量，也不太累。
有時還會特地多包一些凍在冰箱裏，精神不濟時可以直接煮了吃。
十幾年的相依為命，於躍能包一手漂亮的餃子。
顧雲加搟皮，項亦然和於躍包，顧項逢在旁邊——看。
他看著於躍纖長的手指在雪白的餃子皮上翻飛，轉眼便捏出了一只花邊餃子，不由嘖嘖讚嘆：“於躍，牛啊。”
項亦然也湊頭過來欣賞：“比我包得還漂亮……這誰以後嫁給你可真撿了便宜，人帥又能幹。”
於躍臉紅了。
顧項逢的笑淡了淡，轉而又蘸了一指頭的面粉去戳他臉：“你還真想娶老婆了？”
於躍忙舉起手臂遮擋，他便又抓了幾把從另一側攻擊，面粉撒了一頭。
顧雲加握著搟面杖敲桌子：“閑雜人等，退散！”
項亦然：“這逆子……躍躍你快去衛生間擦擦。”
於躍站在衛生間裏，對著鏡子氣笑了：“顧項逢，你幼不幼稚？”
鏡中人滿頭滿臉加衣領全是面粉，說句話都噴白煙。
顧項逢甩過來一條幹毛巾，正罩在他頭上，倚著門框看他：“也不是對誰都幼稚。”
於躍楞住，抓了毛巾一動不動，瞪著鏡子裏說話的人。
那人說完了，也轉臉看鏡子。
巨大明亮的鏡子裏，俊朗的臉上斂了平日裏的張狂，眸光深深，意味不明。
氣氛有點微妙。
於躍別開目光，掩飾著低頭，用手去撥頭上的面粉，心跳得有點快。
顧項逢輕咳了一聲，走上前幫他。
寬大有力的手掌此刻變得無比輕柔，劃過發間時，舒服得讓人忍不住閉上了眼。
於躍鬼使神差地又想起王爍之前的話：
【顧哥就像哄小情人似的抱著哄著，給他擦臉擦手……】
心跳得更快了，他連忙退了一步，用毛巾胡亂擦臉：“可以了……幹凈了……謝謝。”
顧項逢看他紅透的臉和耳朵，繞指柔情又變成了戲謔：“我把你弄成這樣的，你還謝我？”
我把你……弄成……這樣……
弄成……這樣……
弄……
這句話說出口，顧項逢就僵住了，這他媽實在太有歧義了。
於躍渾然不覺：“那收回。”
說完，落荒而逃。
……
顧項逢後面沒再搗亂，很乖地坐在於躍旁邊，接過他包好的餃子，整齊地擺在大方盤內。
裝滿一盤，端去茶幾上，擺了個最佳角度，又把花瓶移過來當背景……“哢嚓！”拍照。
項亦然：“拍照幹嘛？”
顧項逢懶洋洋地選了個濾鏡調色：“發朋友圈。”
“你不是最不喜歡發這些？”
“我改了，我覺得您之前說得太對了，美就在身邊，我們要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項亦然：“……”
人家都說：孩子靜悄悄，必然在作妖。
顧項逢從小不需要靜悄悄，時刻都能作妖。
項亦然的雷達敏感地豎了起來。
顧雲加搟得虎虎生風，欣慰道：“你要是早點認識到觀察生活的重要性，作文就不會這麽差了。你要知道，點滴生活皆……”
“爸！爸！我知道了！我都記著呢！”顧項逢仿佛在家裏看到了老羅。
於躍忍不住笑。
項亦然：“躍躍，我聽你們羅老師說了，你語文很好，能排在年級前五，真厲害啊！”
“哦？考了多少？作文扣幾分？”顧雲加來了興趣，他一向喜歡文學，沒事就愛吟詩誦詞，無奈生了個兒子對語文一竅不通，一直引以為憾。
於躍靦腆地笑笑：“這次月考考了131，作文扣了6分，也不是特別好。”
“這還不好啊？你看看顧項逢，回回一百出頭……”
“他理科好，幾乎都是滿分，我才剛及格。”
“你別幫他說話。理科多做題，鉆研透，提升還是很有希望的。”
“好的，我會努力。”
顧雲加總算插上了話：“作文扣6分很不錯了，哪天帶來給我欣賞下。”
“好的，叔叔。”
“你以為你是語文老師啊？還要看人家作文。”項亦然看餃子包得差不多了，去炒菜。
顧雲加：“都說了是欣賞，又不是檢查，是吧於躍？你語文這麽好，應該喜歡古詩詞吧？”
“嗯，喜歡的。”
顧雲加來勁了：“你喜歡誰？”
於躍想了想：“很多詩人都有傳世名篇，我都喜歡……不過最喜歡的，是蘇軾。”
顧雲加滿意地點頭：“蘇軾！蘇東坡！我也喜歡，等會兒吃完飯，我們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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