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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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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家

“哎, 你有沒有聽說?”

“什麽?”

“蘇家的事情啊!”

“蘇家最近不知道得罪了誰,好多生意都黃了,我聽說, 他們公司的資金鏈似乎也出了問題, 被蘇鵬正捂著才沒曝出來。”

蘇育手中拿著紅酒, 本想淺淺抿一口, 忽然想到了什麽, 又放了回去, 換成了一旁的飲料。

遠遠的, 謝柏冬看見他後,徑直朝他走來。

“難得出來一次, 怎麽還躲在這種角落裏?”

旁邊說閑話的人似乎也認出來了謝柏冬,抽煙的手微微一頓, 想掐滅, 又覺得太突兀。

蘇育還沒說話, 謝柏冬的鼻子就湊了上去, 嗅了嗅他手中的杯子。

謝柏冬笑得歡喜, “難得你沒直接喝酒。”

蘇育笑著道:“這都是因為誰?”

自從兩人上次飲酒後,謝柏冬深知他喝醉後的德行, 讓他不許在外飲酒。

飲酒事小,要是招惹上了什麽不該招惹的人……謝柏冬可能會瘋。

謝柏冬聞言,不僅沒有惱怒,反倒一臉驕傲, 輕哼了一聲:“你有這個自覺就好。”

蘇育倒是也樂意哄著他。

旁邊抽煙的兩人面面相覷,根據兩人相處的狀態, 已經猜出了蘇育的身份,悻悻然掐滅煙頭, 連個招呼也沒敢打,默默走了。

謝柏冬餘光瞥見,對著蘇育道:“你又在這兒聽什麽呢?總不能是躲應酬。”

這種場合的交際,蘇育除了才開始謝家的宴席,從來不躲,他知道不管什麽人,總能在未來某個時刻派上用場。

蘇育笑笑,“恭喜你,馬上要成為最了解我的人了。”

謝柏冬壓下上揚的嘴角,“所以聽到了什麽?”

蘇育意味不明,“似乎有人迎來了自己的現世報。”

“誰?”

蘇育沒有說話。

*

“終止合作,怎麽會終止合作?!”

蘇鵬正在房間裏踱步,臉色漲紅,時不時揪住自己的頭發,像是一只被逼入絕境的老牛,鼻孔裏都噴著粗氣,憤怒卻又找不到出口。

他比劃著空氣,用一種企圖讓電話那端的人能看見的用力,“明明一切都好好的,蘇家也好好的,究竟是誰散布這種不實謠言?你們公司面對謠言都不求證嗎?就這麽草率的結束合作?”

“賠違約金有用嗎?我差你那點違約金?!”

孫茹君端著梨水進來時,蘇鵬正摔碎了他書房裏一個價值不菲的花瓶。

瓷器碎裂在孫茹君的面前,孫茹君嚇了一跳,站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她把梨水放在蘇鵬正的手邊,蘇鵬正掛斷電話,低著頭翻找其他人的聯系方式。

擡手的瞬間,又把盛梨水的瓷器碰了出去。

梨水瞬間撒到了地毯上,也撒了孫茹君一腿,孫茹君嚇得叫了一聲,立刻換來蘇鵬正的側目。

蘇鵬正見狀,氣得眉頭緊鎖,口不擇言,“你閑著沒事總來書房幹什麽?這地毯純手工的,光人工費就十幾萬!端茶倒水不是下人幹的活嗎?你富太太當久了,又想體驗體驗窮人的日子?!”

孫茹君被說得也漲紅了臉。

“我是怕你著急上火,再生病……”

蘇鵬正道:“你少在我面前轉,我火氣能去一半。”

孫茹君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怨恨。

自從發現孫茹君假孕,蘇鵬正似乎就懶得再和她玩相敬如賓那一套,絲毫不掩飾他的戾氣。

孫茹君成了他情緒上的沙包。

孫茹君也是倒黴。

要是換成蘇鵬正春風得意的那幾天,蘇鵬正可能都沒工夫搭理她,更別提把她當成出氣筒。

一切就是這麽不巧。

蘇鵬正翻找著聯系人,手猛地一頓。

他自言自語:“不對啊……白家沒理由針對我,白峻嶺他什麽都不知道,還給了我那麽多東西,他現在應該還在感謝我才對,為什麽會針對我?”

“對,我還有能求的人……”

蘇鵬正說著,撥通了那個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沒等對面接通,他先自己掛斷了,對著孫茹君,恍然大悟的笑道:“我真的氣糊塗了,人家那種身份地位?怎麽能是隨便求求就管用的?當然要親自去。”

孫茹君小心翼翼道:“是不是要提前預約?”

蘇鵬正道:“當然不用,白家到現在都該感謝我,見一面有什麽難的!”

他似乎篤定自己還有生路,自言自語完後,高興地點了點頭,“我這就去!”

*

謝柏冬陪在蘇育身邊,度過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日子。

盡管他每天的工作很忙,蘇育也不知道忙什麽,每天神出鬼沒,行蹤不定,兩人相處的時間只有晚上那一會兒,謝柏冬還是覺得好極了。

兩情相悅的滋味,能讓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這天謝柏冬早早回來了酒店,發現蘇育不在。

他提前進廚房簡單做了頓飯,端著盤子出來時,在餐廳的餐邊櫃看見了蘇育放在那裏的魯班鎖。

謝柏冬放下盤子,猶豫片刻,把魯班鎖拿了起來。

這個鎖,蘇育不說隨身攜帶,十次出門也得有八次拿著,似乎成了習慣,怎麽今天沒拿?

謝柏冬舉起來,仔細觀察上面的痕跡。

能看出來,主人很愛惜,也時常拿出來盤弄,魯班鎖上的一些棱角,已經隨著歲月的增加,變成了圓潤的弧度,看不出來裏面有沒有拆解過的痕跡。

謝柏冬一直覺得,像蘇育這樣的人,弄開一個魯班鎖,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他不解開,無非是不想。

聰明如蘇育,也會有想要保留著某個東西,留著某個念想的時候。

謝柏冬從來不覺得蘇育無情,只不過蘇育的心防太重,在放一個人進去前,總是要經過漫長的考驗。

謝柏冬把魯班鎖放下時,酒店門正好開了。

他應聲回頭,蘇育一臉的倦意,正好與他裝個正著。

蘇育一楞,整理了下神情,立刻露出一抹笑,“你這是把我的酒店,當成你家了?”

謝柏冬不動聲色,“這是什麽話?我來我男朋友的住處,不是天經地義嗎?”

雖然蘇育沒談過戀愛,但他也知道,像他們這種跳過許多步,直接奔著同居來的情侶,屬實也不多見。

他懶得和謝柏冬糾纏這些,聞著菜香,走進瞧了瞧,“今天做了什麽?”

在他湊近的瞬間,謝柏冬敏銳地捕捉到了蘇育身上的一縷香氣。

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沾染上的燃香的氣味,不重,清清淡淡的掛在蘇育身上,靠得極近才能聞到。

謝柏冬隱約有種熟悉感,卻想不起來哪裏聞到過。

“你今天去哪了?”

蘇育拿筷子的手一頓,緊接著若無其事地夾起一道菜,“去了酒吧,怎麽,你要查崗?”

“酒吧裏怎麽會有香的味道?”

“什麽香?”

“燃香。”

蘇育似乎沒想到這個,下意識聞了聞身上,還是沒怎麽聞到,說了謝柏冬一句“狗鼻子”,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轉身去了臥室換衣服。

謝柏冬就站在門口看著他換。

蘇育一點害羞的意思都沒有,一臉平淡地換上家居服,轉身道:“好了,你想審問什麽?我一一給你解答。”

謝柏冬看他的模樣,可不像是打算給他“一一解答”,“一一忽悠”還差不多。

他抑制住內心升起的占有欲,還有想知道蘇育一切的掌控欲,換了個話題,“你還有沒有想吃的飯,我去給你做。”

蘇育聞言,似笑非笑。

謝柏冬確實有小動物一般的直覺,知道有些東西過了界不能碰,能及時的把分寸感找回來。

兩人吃完飯,照例廝混在一起。

蘇育發現,性真是個好東西,能讓人在短時間內,把一切煩心事都放下,他以前聽說過,有些人壓力越大,性.欲越強烈,當時他還不能理解,如今倒是品出幾分滋味來。

今天晚上,謝柏冬的動作總帶著幾分不滿,似乎因為他沒說實話而生氣。

蘇育不認為這有什麽,不說情侶,就算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夫妻,彼此之間也有不能告訴對方的秘密。

等結束時,謝柏冬抱著他,頭也靠在他的肩膀上,對著他道:“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徹底信任我?”

蘇育拽了拽他的頭發,把他薅下去,“我還不夠信任你。”

“都已經……”蘇育道,“讓你這樣了,還不夠信任?”

謝柏冬這種時候,又覺得和蘇育是雞同鴨講,他根本不懂陷入戀愛的人是什麽狀態。

他在這裏談風花雪月,蘇育在那裏說一二三四,他跟蘇育想聊精神,蘇育往往會先親個嘴。

蘇育把他薅下來後,果然就和他接了個吻。

在謝柏冬想繼續時,蘇育戛然而止,起身往浴室走,“好了,收拾收拾睡覺。”

獨留謝柏冬躺在床上,好像一個被渣男始亂終棄的怨夫。

臭直男。

他悲催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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