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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相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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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相玄武

有意思。

玄海挑了挑眉, 應聲:“好,若是三招攻不破,就算我輸。”

話音剛落, 他便一步步走向顧半緣,他走的不快, 在對戰的時候這種速度堪稱緩慢。

“顧半緣用的什麽招數,我怎麽沒見過?”書墨看看左邊的無塵,又看看右邊的攬星河,毫不猶豫地將希望寄托在前者身上。

無塵微微皺眉:“不太確定。”

顧半緣使用的招數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種熟悉感來自於冰山一角, 他以前見過與之相關的一部分, 如今才窺得全部。

“連你都不知道,看來是壓箱底的秘籍。”書墨唏噓不已,“不愧是底蘊深厚的九霄觀, 要是沒有走下坡路, 肯定能在雲荒大陸上占據一席之位。”

攬星河斂了斂眸子,視線從顧半緣身上轉移到玄海身上:“你們看玄海師兄的步伐。”

他每走一步, 踏下來的腳步聲越沈重,切磋臺上揚起一陣粉塵, 仿若吹風落塵, 化作薄薄的霧氣飄在玄海周身。

“好奇怪, 看起來走的慢條斯理,但氣勢又很沈重,這是什麽特殊的功法嗎?”

無塵搖搖頭:“應該不是功法, 你們仔細看, 那些飄著的東西好像不是灰塵。”

定睛一看,粉塵果然沒有落下, 慢慢凝結在一起,體積變得越來越大。

“融合了!變大了!”

書墨伸長脖子,好奇地打量著凝結過後的灰色珠子,那些指甲大小的“灰塵珠子”縈繞在玄海身邊,隨著他走近顧半緣,珠子也在逐漸變大。

“是水。”攬星河眸光沈沈,“那是含有靈力的海水。”

靠在墻上打瞌睡的朝聞道偏過頭,被酒水逼紅的眼睛裏湧動著覆雜的情緒:“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攬星河不答反問:“師父,師兄的靈相和大海有關,對嗎?”

這裏沒有海水,無法引動,那些漂浮的細小水滴來源只可能是靈力。

朝聞道沒有回答,但攬星河已經知道了答案:“竟然不是金色的靈力,太神奇了。”

大部分靈力都是金色的,境界越高,靈力的顏色越純正,但也有例外存在,一些靈相特殊的修相者所施展出來的靈力顏色略有不同。

玄海應該就是這樣的存在。

攬星河不由得好奇起他的靈相,聚精會神地關註著切磋臺上的情況,待看到玄海周身的灰色珠子凝結成拳頭大小後,心裏一個咯噔。

“小心!”

玄海沒有選擇直接出手,他警惕地操控著灰色珠子,隔著半米長的距離向顧半緣發出攻擊,只見灰色珠子突然加快速度朝顧半緣砸過去。

“砰——”

響聲劇烈,好似熱鍋裏濺入了水,滋啦一聲炸開,水分蒸發,整個切磋臺上都縈繞著灰白色的水霧。

鹹腥的氣味湧進鼻腔,攬星河怔楞一瞬,思緒被拉到了幾個月以前。

怨恕海一望無際,海水獨有的氣味裹住嗅覺,攬星河費力地推開棺材,茫然地朝四周張望。

是陌生的地方,找不到一絲記憶。

翻湧的波浪帶動了棺材,搖曳中心緒起伏,攬星河伸長胳膊撩了一捧水,冰冷的海水氣味濃重,除了海水獨有的鹹腥味道之外,還有一股特殊的、淡淡的腥氣。

那是……血!

攬星河猛地回過神來,他剛從棺材中醒過來的時候茫然無措,又被從天而降的羅漢相尊打亂了計劃,忽略了很多細節,如今細細回想起來,他在怨恕海上蘇醒後的很多事情都有跡可循。

怨恕海是雲荒大陸上著名的埋骨之地,曾經的神魔大戰致使無數生靈隕落,屍骨填海,如果細數起來,怨恕海的屍骨並不比六合鬼山少。

海中央的風平浪靜與岸邊的狂風巨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或許在他醒來的那一刻,就有無數生靈失去生命,十八位羅漢相尊的出現阻止了這件事,而後他被蒙面人救上岸,親眼看到不計其數的漁船被風浪掀翻,漁民在浪花中呼救。

天降妖邪。

他一直以為四海萬佛宗的人是亂說的,他明明是人,但一直以為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妖邪或許並不僅限於妖族,在世人眼裏,會給這個世間帶來災禍的人也是妖邪。

攬星河心中發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的真實身份……

“攬星河,你想什麽呢?”

突然響起的聲音將攬星河從猜測中拉回來,書墨狐疑地打量著他,忽然勾起唇角,不懷好意地笑了聲:“你是不是害怕了?放寬心,你不需要和玄海師兄單挑。”

“害怕?”

攬星河這才記起他們還在切磋,他出神的時候,玄海已經結束了和顧半緣的切磋,顧半緣的上衣已經碎成了布條條,他打著赤膊,精壯的肌肉上流淌著水珠,不知是汗珠還是玄海的海水珠子留下的。

顧半緣心服口服,玩笑道:“師兄這麽認真,差點把我打吐血了。”

“要是不認真我就輸了。”雖然贏了,但玄海的臉色並不輕松,“你我之間差了五個品階,我本以為一招就能解決你,結果竟然被你逼出了靈相技能。”

雖然只是第一個靈相技能。

玄海站定,由衷道:“顧師弟,你這體術真叫我大開眼界。”

在靈相出現之前,江湖上的功法都與體術有關,有人打坐吐納,鍛身煉體,成為一代豪傑。

不過體術也有優劣之分,像顧半緣施展出來的體術,即使在修相者盛行的今日也不落伍。

玄海擦了擦臉上的汗,暗自咋舌,不愧是道門至尊——九霄觀,即使沒落了,底蘊依舊深厚,假以時日,九霄觀必定會在顧半緣的手上重現當年的輝煌。

玄海努力擺出一副游刃有餘的模樣,這才第一局,他身上還背著挫挫師弟們銳氣的任務:“接下來是誰?”

無塵雙手合十:“我來。”

無塵拾級而上,與顧半緣擦肩,他微微側目,將顧半緣雙唇翕動透露的內容盡收眼底,神色嚴肅了幾分。

“玄海師兄用了靈相技能?”攬星河沒想到自己只是出神一會兒,竟然錯過了這麽多,“是什麽樣的技能?我怎麽沒有看到他的靈相?”

書墨給了他一個白眼:“這種時候你還能走神,如果這不是私下切磋,而是在與敵人交手,你現在已經沒命了。”

他苦口婆心地教訓道,攬星河眼皮一抖,不習慣地搓搓胳膊:“你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哪樣?”

“顧半緣那樣,操心勞碌。”

“……”

顧半緣恰好聽到這話,沒好氣地按住攬星河的肩膀:“像我那樣不好?”

攬星河身形一僵,幹笑兩聲:“當然好,師兄。”

他們四個是一起拜入子星宮的,朝聞道按照年紀給他們排了輩分,書墨最小,其次是攬星河,顧半緣和無塵各不相讓,兩人至今還沒有分出誰是二師兄,誰是三師兄。

顧半緣語氣幽幽:“關心你,倒是我吃力不討好了。”

好不容易看到攬星河吃癟,書墨連忙落井下石:“就是就是,不識好人心。”

攬星河:“……”

顧半緣剛從切磋臺上下來,身上還殘留著海水的氣息,攬星河手抵著唇咳了兩聲,問道:“顧師兄,你給我們講講切磋臺上發生的事情唄。”

顧半緣睨了他一眼:“你沒看到?”

“不止是我,書墨也沒看到。”攬星河一眼就看出了書墨的反常,突然扯什麽安不安全,書墨八成也沒看清玄海的靈相和技能。

果不其然,書墨一臉窘迫。

顧半緣無奈扶額,解釋道:“玄海師兄對我用的技能與重量有關,他攻過來的時候,仿佛有千萬斤的重量襲來,我調動了全部靈力護住身體,也被震得幾乎喘不上氣來。”

他第一個技能是煉制出讓人力氣增大的丹藥,顧半緣曾經研究過,一個人的力氣是有限的,即使加上靈相的加持,也有一個正常的範疇,超過這個範圍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玄海所施展出來的力量遠遠超過了這個範疇。

顧半緣瞇了瞇眼睛:“我沒有從他臉上看出吃力,他仿佛只是揮出了輕飄飄的一拳,卻打得我五臟六腑都差點移位,我與修為高深的人交過手,玄海師兄的境界不一定比他們高,但力氣絕對比他們大。”

“力大無窮?”書墨撓撓頭,“聽起來也就那麽回事,那你看到他的靈相是什麽了嗎?”

他在臺下看了半天,但受水霧的影響,什麽都沒有看清。

顧半緣眉心緊蹙,目光投向切磋臺上:“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我瞄到了玄海師兄靈相的輪廓。”

攬星河急忙問道:“是什麽?”

臺上,無塵一上來就召喚出了靈相,他的靈相技能能直接剝奪敵人的五感,和顧半緣那種純粹的輔助型不同,所以戰術上也要有所調整。

出其不意,速戰速決。

“師兄,得罪了。”

話音剛落,無塵就接連使出兩個技能,瞬發的攻擊落到了玄海身上,四周空氣一滯,玄海雙眼發直,眼神突然變得空洞。

看不清,聽不見,仿佛掉進了一個絕對安靜的山洞裏。

玄海深吸一口氣,臉上的慌亂瞬間消失不見:“無塵師弟的靈相技能很有趣,竟然能剝奪我的視覺和聽覺,聽聞佛家有六根,和尚們追求六根清凈,無塵師弟的靈相技能與此有關吧。”

無塵沒有作聲,技能的時效還沒有過去,就算他現在回答了,玄海也聽不見。

他擡手一揮,兩枚佛珠甩出,直取玄海的命門。

書墨驚呼一聲:“謔,無塵真是不客氣,打的這麽兇,贏了後怎麽面對師兄?”

“使出全力,勝算不過三四。”顧半緣皺緊眉頭,沈重道,“我剛剛只看到了一眼,玄海師兄的靈相很大,像是一只很威武的烏龜。”

烏龜?

書墨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縮頭烏龜”和“王八”兩個詞,他有一瞬間的不解,不明白為什麽顧半緣會用威武來形容烏龜。

攬星河目光一厲:“不是烏龜,是玄武!”

上古神獸有四,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玄武又名龜蛇,身有甲殼,長有麟角,看起來有幾分肖似烏龜,但比烏龜珍貴百倍。

“沒錯,玄海的靈相就是神獸玄武,他對顧半緣用的是第一個技能——山岳。”朝聞道不知何時走到了他們身邊,他掃過三人,將目光放回臺上,“江河湖海,山川流霭,玄武鎮北,可以調動山海之力,玄海的第一個技能本來主防禦,但他自己創造出了新用法,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借山岳之力進行攻擊。”

朝聞道如數家珍,語氣裏充滿了讚賞。

顧半緣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覺得玄海師兄的力量不似常人。”

朝聞道笑笑:“你們能分析出這麽多,已經超出我的想象了,四個人加起來,或許真能贏也說不定。”

輕飄飄的一句話令攬星河的心沈到了谷底,玄武靈相和朱雀靈相是同一等級的靈相,但玄海的實力顯然遠超微生禦,面對五品境界的微生禦時,他們起碼有一戰之力,可從朝聞道的語氣裏,他聽到的只是玄海的強大。

攬星河攥緊了拳頭,在緊張的同時,心底生出了一股慷慨激昂的感覺:“萬事皆有可能,師父還是不要提前下定論比較好。”

朝聞道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不怒反笑:“哈哈哈,好,為師收回方才的話,期待你們給我帶來驚喜。”

切磋臺上的情況十分焦灼,佛珠飛到玄海身前兩寸就停住了,任憑無塵再三催動也不進寸毫,玄海身前像是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如水一般化解了所有攻擊。

佛珠停住,刮起的風卻剎不住。

玄海的發絲被吹起,他微微側了側臉,唇邊噙著溫和的笑意:“無塵師弟,若是你能再剝奪我的感覺,興許會有一分勝算。”

靈力忽然震蕩起來,半空中的佛珠猛地飛出,只不過這次是原路返回,直指無塵。

溫和如水的靈力突然變得淩厲起來,裹挾著疾風,眼看著佛珠催魂奪命,無塵只得分出心神抵擋,他將手裏留著的佛珠擲出,四枚圓潤的佛珠在半空中相撞,炸成粉末。

同一時間,玄海突然動了,他的步伐突然變快了,在煙霧落下之前就來到了無塵面前。

“無塵師弟,你輸了。”

溫和的靈力包裹住玄海整個人,他並指為刀,抵住無塵的咽喉。

無塵身形一晃,脫力地彎下腰:“師兄很強,我甘拜下風。”

在懸殊的境界面前,絕對的實力碾壓一切。

眼前突然恢覆了光明,玄海長出一口氣,後怕地摸摸耳朵:“你這技能也夠缺德的,怪不得要給自己配一個木魚,多敲敲保心安。”

無塵微窘:“……”

“玄海師兄,你剛才用的是靈相技能嗎?”書墨噌的一下跳過來。

脫離了戰場以外,玄海的氣勢變得平和,他思索了一下,誠實道:“是我的靈相附帶的技能,師父應該已經告訴了你們我是什麽靈相,我能在小範圍內借助山海之力,方才是利用海水進行防禦。”

他沒有藏私,書墨佩服地比了個大拇指:“師兄就是師兄,大氣,我認輸!”

“什麽?”玄海楞住了。

書墨眼睛一轉,語氣誠懇:“師兄的人品令我折服,我怎麽能和光明磊落的師兄打架,我的良心過不去。”

“我們這不是打架,是切磋。”

玄海試圖改變他的想法,但書墨充耳不聞,顛顛地跑到了朝聞道身邊:“師父,直接開始群毆……啊不,我們四個和師兄切磋吧。”

玄海:“?”

小師弟,你的良心是翻了個跟鬥嗎?

朝聞道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書墨的技能不適合攻擊,和玄海打也只會消耗靈力,不如留著力氣群毆……啊不,多人切磋。

“玄海,你怎麽看?”

玄海被小師弟傷透了心,痛心疾首道:“我沒有問題。”

“好,那就直接開始一對四吧。”朝聞道眼底浮起一絲興味,“可以使用武器,但不可使用殺傷性的暗器,此外,雙方不再限制靈相技能的使用。”

攬星河揚揚眉梢,也就是說他可以用技能壓制玄海,這樣他們的勝率會大大提高。

五人站在切磋臺上,只待朝聞道一聲令下,攬星河四人意氣風發,眼裏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

不到最後一刻,沒有人知道結果是什麽,就像星軌預示了命格,但未來會走上哪一條路,還需要看個人的選擇。

有時候一個簡單的選擇,就會使一切脫離正軌。

相知槐站在星辰閣中,頭頂漂浮著的十二顆星星閃爍著微光,四件武器漂浮在他周身,相知槐直視著對面的戒律長:“師父的訓練方法,我同意。”

戒律長眸光沈沈,語氣無比嚴肅:“這不是鬧著玩的,我以星軌催動的試煉一關比一關困難,一旦開始就無法結束,在這十二關裏,沒有人能夠幫你,如果出了意外,你再也不會清醒過來,我希望你認真考慮。”

“我考慮好了,我接受。”相知槐仰起頭,瞳孔中映出閃爍的星辰,“我要變強,我不想讓我要保護的人等太久。”

戒律長沈默了一會兒,眼底浮現出一絲不忍:“相知槐……”

“師父,怎麽了?”

“沒事。”

戒律長眼裏的掙紮逐漸褪去:“為師等你出關。”

強大的靈力沖上星軌,將十二顆散落的星辰連接起來,五彩的星光組成一道光柱,相知槐站在其中,感覺到好幾股力量的拉扯。

星辰變換位置,一顆閃著黑氣的星星停在相知槐頭頂,如墨的光柱沖破穹頂,直上九天。

相知槐緩緩閉上眼睛,感覺熟悉的鬼氣將他的全身包裹起來,他勉力維系的意識像一根搖搖欲墜的絲線,在拉扯中崩斷。

另外十一顆星星都變得黯淡,戒律長望著唯一閃著光的黑色星辰,喃喃低語:“果然是這一顆,對趕屍人而言,鬼界的難度最低。”

與此同時,十二位宮主都感覺到了星辰閣的異動,青綠不敢置信地望向星辰閣所在的方向。

那是……

戒律長竟然做到了這種地步。

“發生什麽事了?”

笙長隱放下劍走過來,他剛剛練了一套劍法,出了汗,整個人身上熱烘烘的,一靠近就有熱氣撲到青綠身上。

青綠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側身拉開距離:“你覺得這一次招學的弟子中,你對誰的印象比較深刻?”

各星宮之間也存在比較,同屆招收的學子不僅是一同修煉的師兄弟,更是較量的對象,星宮招學三個月之後會舉行摘星大會,各宮的學子進行比試,拔得頭籌有豐厚的獎勵。

笙長隱不假思索:“趕屍人,相知槐。”

青綠摩挲著指尖,相知槐的確是勁敵,本來就不容小覷,如今拜戒律長為師,還讓戒律長為他打開了星辰試煉,如果通關,來年定能在長生樓的新秀榜上占據一席之位。

但在眾多學子之中,相知槐不是最難對付的一個。

青綠若有所思地問道:“他的同伴呢?比如攬星河?”

“我對攬星河的印象不深,只記得他生得很俊美,似乎是五人的主心骨。”提起這一點,笙長隱也納悶起來,攬星河的修為不是最突出的,為何會讓相知槐等人言聽計從,莫非他身上還藏著秘密?

“你的註意力只放在臉上了。”青綠輕嗤一聲,提點道,“註意一下攬星河,他的靈相應當不簡單。”

朝聞道是什麽性子有目共睹,對攬星河青睞有加,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靈相上。

笙長隱不以為然:“靈相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麽都不是,他不是我的對手。”

青綠冷笑一聲,眼睛一轉,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驕傲的少年還是吃些苦比較好,受了挫折,才會乖乖聽師父的話。

“若是你輸給他了呢?”青綠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乖徒弟,別急著辯白,敢不敢和師父打個賭?”

江湖上傳說青綠身上有狐臭味,但按住他嘴唇的指尖分明很香,那是一股醉人心神的香氣,笙長隱心神一空,呼吸加快:“賭什麽?”

青綠勾唇淺笑,指尖點在他的下唇上,忽然手一偏,捏住了他的臉頰:“就賭三個月後的摘星大會,你贏了,為師答應你一件事,若是你輸給了攬星河,那你就要答應為師一件事。”

“……什麽事都可以嗎?”笙長隱皺著眉頭,偏頭躲開青綠的手,他臉頰泛紅,不知是被捏紅的,還是羞紅的。

青綠也不惱,眼尾勾著暧昧的情思,他伸了個懶腰,擦著笙長隱的肩膀走過去,路過被放下的重劍時,修長的指尖在劍身上撫過,笑聲中揉著萬種風情:“對,如果你贏了,師父就讓你……為所欲為。”

語調輕軟,暗示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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