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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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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望

既然節目組都安排了, 抽簽抽到了柯淩舟,那自然還是得替他實現一個願望。

薄彥本來還怕他出點什麽刁難人的難題,一臉警覺, 但出乎意料的是, 少爺只是想去他現在住的地方看看。

“我還記得你養了條狗叫柯淩舟,還說什麽叫Colin Chou,你還可以編得再爛一點。”

薄彥道:“現在叫季興國。”

柯淩舟:“………………”

春津渡離A市不遠, 飛機一小時就到了。財大氣粗的Cas繼承人直接調家裏的私人飛機過來接送, 彈幕刷過整整齊齊一屏幕“今天開始仇富。”

薄彥:“其實你可以低調一點。”

柯淩舟:“這是你最喜歡那架。”

二人對話一放送, 季堯迦立馬從藍顏禍水狐貍精升級成了豪門在逃小嬌妻。

同人文寫手奮筆疾書, 當場趕制各種口味的豪門狗血黃.文大戲!超話粉頭謝驕演唱會間隙看得津津有味, 順便還把覺得不錯的分別發送給了兩位當事人。

兩個人都把他拉黑了。

下午三點, A市。

算起來也有十幾天沒回家了,這段時間小狗都是托鄰居在照顧,薄彥還怪想的。

公司其實可以分配宿舍,但以季堯迦的咖位也只能跟人合住,原主是很孤僻的性格,所以自己掏錢在外面租了個一室一廳。

青洺街這一片都是老城區,建築物看上去都很有些年頭。薄彥住的小區,保安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半下午正靠在值班室裏吹空調打瞌睡。

安保條件稀巴爛,火了以後黎姐一直催他趕緊換個安全點的地方住, 否則他家總有一天要變成狗仔私生的客廳。

正值酷暑,A市比春津渡熱多了,光從下車走到小區內這短短一段路就出了一身薄汗。

太陽烈得甚至都有些睜不開眼睛, 裏面也沒什麽大樹遮擋,暴曬。柯淩舟看著發黃剝落的墻體和垃圾桶旁堆積如山的垃圾, 心頭有點發酸:“你怎麽就住這種地方?”

當明星不是也挺掙錢的嗎

前方有個丫頭片子嗦著棒棒冰蹦跶過來,見了薄彥驚喜地喊一聲:“小季哥哥!”

小姑娘□□來歲,穿一身碎花裙子,欣喜若狂往薄彥懷裏撞:“我剛剛還在iPad上看你呢,你怎麽就突然出現啦!”

趙願樂,幫他照顧季興國的鄰居家的小姑娘,賊喜歡他,平時沒少往他家竄。薄彥蹲下身摸摸她的馬尾辮,哄小孩:“因為哥哥會魔法瞬移!”

小姑娘被逗得咯咯笑,攥著手裏的十塊錢攬他脖子不撒手,說要請他吃冰棍,薄彥拍拍她腦袋瓜子:“這次哥哥就不吃啦,下次再讓你請我。”

柯淩舟又被無視了,要找存在感:“她是誰?”

薄彥道:“鄰居家的小妹妹,我之前晚上沒飯吃經常去她家蹭飯,她奶奶做的紅燒魚特別香。”

這就是薄彥一直沒有從這裏搬走的原因,老式小區雖然破敗了點,但街裏街坊互相幫襯,都特別熱情。

他們小區還有他的後援會呢,一群退休老頭老太帶著老花鏡充會員看他演的電視劇,跟年輕人學說:這叫艹數據。

薄彥問樂樂:“你幹嘛去?”

“給爺爺買酒!”

“你爺爺那高血壓還敢喝酒?”

“對呀,所以我要把錢拿去買汽水啦。”樂樂嘻嘻一笑,小丫頭片子精的,這麽大點就會偷梁換柱。

薄彥被她逗得直樂,眼睛都彎成月牙兒:“小機靈鬼,去吧,下次回來哥哥給你帶巧克力吃。”

“好耶!”樂樂歡呼著跳走了,馬尾辮在背後一甩一甩。薄彥對小孩子和小動物的喜愛是從眸子裏溢出來的,小女孩跑了老遠還在擔心:“慢點,別摔跤!”

這小區裏的人都認識薄彥,畢竟可是明星,住他們這老破小區多有面子,一路上遇到幾個人都喜笑顏開地跟他打招呼。

薄彥那張嘴也是能侃,上到七八十的老人家下到八九歲的小屁孩,統統都能聊幾個來回。

柯淩舟不想插話也插不進話,面無表情在旁邊杵著,跟個保鏢似的。

直到送走第四個非要塞葡萄的熱心大媽之後才終於進了樓道,柯淩舟心說這幾百米走得快他媽趕上紅軍長征了,擦了把頭上的汗:“你現在可真是大明星了。”

薄彥上樓摸鑰匙,冷哼:“怎麽,你有意見?”

柯淩舟以前跟個控制狂沒區別,不準薄彥跟別人瞎聊天,也看不慣他對別人笑。在他身邊那幾年沒得抑郁癥全靠天生沒心沒肺想得開。

柯淩舟看著門鎖上的斑斑銹跡沒回答,他依舊不太受得了薄彥對其他人笑得那麽燦爛。

骨子裏的偏執和占有欲是沒辦法改變的,只不過學會了克制和偽裝。

門還沒開,已經能聽到季興國焦急的汪汪聲,小狗太久沒看到主人了,一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又委屈又著急。

門剛一打開就猛地飛撲了過來,圍著薄彥興奮地轉圈,邊叫邊蹦。

薄彥表情溫柔,彎下腰把狗狗抱起來:“怎麽這麽委屈呀,寶寶?”

小狗在他懷裏哼哼,伸出舌尖舔他的臉。

“進來吧。”他一邊哄著小狗一邊對柯淩舟道,“把門帶上。”

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潔。主人十幾天沒回來季興國也沒拆家,薄彥坐在沙發上給它獎勵零食:“好狗狗,真乖。”

柯淩舟自顧自換鞋囁嚅:“連個狗你都這麽溫柔,我在你心裏連狗都不如。”

薄彥聽到了,不想理。

巴掌大點地方一眼就掃完了,柯淩舟想去他臥室,剛提步又想起來不能隨心所欲,悻悻問:“我能看看你臥室嗎?”

薄彥淡淡道:“不準亂翻。”

“……”

以前他倆睡在一起,薄彥對他沒有任何秘密。柯淩舟覺得心裏堵得慌,低聲回:“嗯。”

臥室和客廳是同色系的,簡潔明亮。玻璃窗外有顆銀杏樹,八月末葉子還沒變得金黃,在陽光下綠得生機勃勃。

整個房間裏沒有任何同他有關的東西。

薄彥死後他痛苦得快要死掉,整夜整夜做噩夢,夢裏永遠都是茫茫無垠的雪地,空得讓人害怕。

薄彥總是喊他,握住他的手,可每次要去看清他臉的時候就醒了。

醒後之後只有空蕩的、死寂到令人發瘋的房間。

柯淩舟進去好久沒動靜,薄彥怕他亂翻東西,揚聲喊了句:“柯淩舟?”

薄彥起身去臥室:“你在看什麽要這麽久?”

而柯淩舟只是在看他窗外那棵銀杏樹。

“結了點銀杏果誒。”薄彥湊過去,推開窗摘了幾顆,“好像可以吃,一會去問問趙奶奶。”

柯淩舟目光緩緩移到他臉上,那一瞬腦海裏在想:原來我痛不欲生,活得像行屍走肉。你卻沒有我也是可以的。

甚至沒有我,還過得更開心。

“……你怎麽了?”薄彥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柯淩舟倉促地移開了目光:“沒事。”

書桌上擺著一本相冊,裏面都是拍立得照片,薄彥當初在《酌春》劇組跟大家拍的,每一張或搞怪或親密,笑得都很開心。

柯淩舟突然意識到,這麽多年了,他們甚至沒有一張合照。

那麽多年的……相愛。

只是自以為是的假象。

只有他一個人被哄得沈溺其間,連皮帶骨,無法抽離。

自從進了房間柯淩舟興致就一直不高,薄彥不知道,也懶得再去絞盡腦汁揣摩他在想什麽。

他關上窗戶,收好相冊:“看完了就走,你的願望我幫你實現了。”

柯淩舟跟隨他腳步,看著他冷淡的側臉,突然問:“我以後還能來這裏嗎?”

薄彥動作停了停:“來做什麽?”

被單遮掩的床底露出一截若隱若現的柱狀肉色矽膠頭,柯淩舟無意間瞟到了,眼神落在那上面,遲鈍了兩秒。

薄彥迷惑的跟著往下看。

然後石化了。

操!

他手忙腳亂的把那玩意兒踢進去,磨刀霍霍向傻狗,季興國!!!!

柯淩舟自證清白:“不是我翻的。”

薄彥臉蛋爆紅:“你可以當沒看見!”

“太明顯了。”

還好為了保護地址不被洩露沒有攝像大哥跟拍,不然薄彥真的要一頭撞死在床上。

柯淩舟意味不明道:“你怎麽用這個……”

薄彥跳腳:“你管得著嗎!!!”他埋頭往外沖,要把傻狗吊起來打。

柯淩舟跟在他身後:“不過用這個是不是就說明沒有用過其他男人?彥彥,這個能爽嗎?”

薄彥想把他和狗一起吊起來打,眼神帶刀:“爽不爽你他媽試試不就知道了?”

這是有點生氣了,柯淩舟趕緊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可以用我。”

算盤珠子都要崩他臉上了,薄彥氣笑了,故意羞辱他:“我用你?你的意思是你可以當鴨子隨叫隨到嗎?”

柯淩舟果然臉色白了白,薄彥知道他心高氣傲,受不了什麽侮辱。可少爺緩緩縮起手指,居然說:“可以。”

“只要節目後你也允許我來這裏見你,只要你開心,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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