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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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恕罪
林太後遇刺重傷, 太皇太後也好不到哪裏去。
手腳都扭了，全身各處都是被踩踏出來的皮外傷，年紀大了, 更是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於是這追查刺客的差事自然就落到了攝政王頭上。
結果攝政王查來查去，卻查到了顧家頭上。
說是這些刺客乃是顧家養得私兵, 此次隨著太皇太後一起回京, 為的就是謀害太後, 意圖顛覆朝綱。
這樣一頂大帽子扣下來, 顧家都夠抄家滅門的了, 他們當然不幹, 直接喊冤。
可事實勝於雄辯，畢竟林太後如今都‘奄奄一息’了，而太皇太後還‘毫發無損’是不是？
於是顧羲之很快辯駁, 拿出了第二個故事版本，這些刺客就是林太後安排的, 為的就是刺殺太皇太後。
雙方都證據充足, 有理有據, 最後這件事就只剩下扯皮，只能不了了之了。
而另外一邊，康郡王因為季氏私逃出府的原因, 狠狠罰了郡王妃一通。
康郡王妃也是後悔，她出於私心, 放跑了季氏，可是萬萬沒想到, 季氏竟然會創出這樣的禍事來，如今還牽連了康郡王。
心有餘悸之餘, 康郡王妃惡向膽邊生，幹脆把季氏所生的那個兒子，和季氏之前的丈夫一起殺了。
一了百了，以絕後患。
要怪也只能怪季氏自己鬼迷心竅，癩哈蟆想吃天鵝肉。
如今只希望攝政王能夠看在季氏全家已死的份上，不再追究康郡王的過失。
畢竟這樁麻煩從頭至尾都是康郡王惹出來的，攝政王純屬遭殃。
季氏的事情告一段落，可是太皇太後和其背後的顧家卻不會這樣就罷手。
他們有備而來，雖然在一開始就被林星若出其不意地打亂了節奏，但是手中的牌卻並不會因此廢掉。
第一張牌，太皇太後從民間帶來的萬言書。
這以血書成的萬言書字字句句都是對攝政太後和小皇帝的控訴，因為接連的兵禍和天災，數以百萬計的百姓失去了家園，成為了流民。
可在他們受苦受難的同時，林太後和小皇帝卻仍在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奢靡享樂，魚肉萬民。
所以他們請求廢掉小皇帝，把林太後母子全都處死，換有德之君上位，如此才可以令上天和萬民平息怒火，讓大雍朝的江山基業延續下去。
這份萬言書拿出來之後，便舉朝嘩然。
朝廷官員吵成一團。
攝政王這一派的先是怒斥這份萬言書為假，做不得真。
被顧家收買的官員便說，有數百流民隨著太皇太後的鑾駕一起入京，這萬言書就是他們送上來的，真的不能再真，若是不信，可以把這些流民叫上來，當庭對質。
攝政王這一派的官員又說，“主憂臣辱，主辱臣死。”
亂軍和災民都是先帝遺留下來的，而太後剛涉政沒多久，皇上還是個吃奶的娃娃，與她們母子何幹？
滿朝文武皆是先帝在位時的臣子，先帝的過錯就是他們的過錯，所以若這萬言書為真，在場的滿朝文武就都應該去死，以性命全了對先帝的忠義。
被顧家收買的官員又說，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現在爭論是誰的過錯已經沒有意義了。
現在的重點是要解決一百多萬流民的安頓及生計問題。
現在太後涉政，太後就應該把這問題解決了，否則就是無德無能，理應退位讓賢，讓太皇太後垂簾攝政，方能安撫天下萬民。
林星若和秦鑒一直都在上首金座冷眼旁觀。
眼見著兩邊官員都快動手打起來了。
林星若與秦鑒對視一眼。
他微微頷首。
林星若出言，擲地有聲。
“流民之事，哀家已有應對之策。三日之後，便會有消息傳來。諸位愛卿拭目以待便好。”
此言一出，原本喧鬧如菜市的朝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爭吵得如同烏眼雞一般的兩派官員也全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就連原本中立看戲的那一小撮人都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幕簾之後的林太後。
忠於攝政王與太後的官員們心中全都閃過一句話——太後瘋了。
若是不瘋，怎麽會說出這樣大言不慚的豪言壯語？
數以百萬計的流民談何應對之策？
若是真有應對之策，那這問題也不用一拖再拖，拖到了今天。
天災人禍，本就是人力所不能及的，太後到底年輕，居然中了那些小人的激將法。
“太後明鑒！流民之事非您之過，您也不用著把這樣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就是，只要有天災人禍就會有流民，這是歷朝歷代都會遇到的難題。從來沒聽說有誰能把百萬計的流民安頓好的，你們這是故意為難太後，其罪當誅！”
“太後莫急，千萬不要中了這些小人的算計。”
而中立派的官員們也在小聲的竊竊私語。
“太後當真有應對之策？”
“如何應對？無非是糧食和銀子。可是我大雍如今國庫空虛，哪裏還有餘力應對流民？不過是任其自生自滅罷了。”
“太後的話說的太滿了，別說三天，就是三十天，三百天，這流民的問題也不可能徹底解決。”
最高興的莫過於顧家一派的官員了。
他們眼見自己的目的達到，繼續冷嘲熱諷。
“太後英明，我等就拭目以待。”
“可千萬不要是打腫臉充胖子，隨意吹牛，到時候您恐怕就要青史留名，遺臭萬年了啊！”
“莫急莫急，就算是太後不行，不是還有太皇太後呢嗎？”
“那不如請太後立個誓言，若三日之後流民的事還是沒有解決，就請您把涉政之權交給太皇太後如何？”
林星若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嘲諷，臉上浮起一絲冷笑。
秦鑒並未開口，而是選擇在旁邊默默守護，讓她自己面對這次的風波。
這是他有意為之。
雖然未曾明說，可是她知道，他想用太皇太後做她的磨刀石。
在最初的過渡期後，他帶著她逐漸熟悉朝政流程，而後就準備慢慢放手了。
她明白他的心意，所以縱然有時緊張焦慮，也還是努力鼓起勇氣面對。
比起時時刻刻t被他護在羽翼之下，她更想自己學會展翅翺翔。
所以此刻，她威嚴的目光落到那名挑釁的官員頭上。
那人頓時就覺得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冷汗瞬間沿著他的面頰滑落。
所有人再次陷入靜默，目光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林星若認得這個人，是禮部一個侍郎，名叫孫堯。
“孫堯，你這話說得好沒道理。”
方恪此時站出來道，“正是。先帝那麽多年也沒能解決流民之痛，怎麽也不見孫大人跳出來讓先帝禪位呢？”
孫堯被堵得啞口無言，可是現在他已經站在了風口浪尖上，若是臨陣退縮，豈不是兩邊都得罪了？
既然收了顧家給的好處，那他不如索性豁出去，一條道走到黑。
“太後明鑒。先帝是否有失德之處，實在輪不到小臣評說，千秋史書自有定論。眼下就事論事，對事不對人，太後既然說了有應對之策，就應該為自己的話負責，若您做不到，又該當如何？”
林星若倏然一笑，“若哀家做到了，太皇太後又該當如何呢？”
孫堯一楞，隨後厚著臉皮道，“太後做到了不是應該的嗎？又何必牽扯到太皇太後身上呢？”
“所以哀家做到了，全無好處，做不到，反倒便宜了太皇太後。這就是你孫堯的意思，是嗎？”
林星若的聲音溫柔而清澈，可是停在孫堯的耳中，卻成了催命符一般。
他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剛想開口替自己辯解，就見太後輕輕揮了一下手，一名帶刀侍衛上前。
下一瞬，孫堯覺得自己飛起來了。
整個大殿天旋地轉，而後，他看到了自己的腳，還有自己那淌著鮮血的，碗口大的頸口......
孫堯死了。
他用自己的莽撞和鮮血證明了，太後的威嚴是不容挑釁的。
他自以為有顧家撐腰，有太皇太後壓陣，太後不敢輕易將他怎麽樣。
可事實上，他就在金殿之上，被太後輕而易舉的殺了。
被顧家收買的官員們此刻全都噤若寒蟬，臉色慘白。
林星若開始一個個點名，將所有被顧家收買的官員的名字全都點了出來。
一共十七名官員。
這十七名官員全都出列，站在金殿中央。
林星若仍舊是那副溫柔又端莊的神態，她朗聲問道，“諸卿之前都是與孫堯一同討伐哀家的。現在孫堯死了，不如你們繼續說說，若事成，哀家如何，太皇太後又該如何？”
此時此刻，這些人全都被嚇破了膽。
他們噗通通跪在地上，拼命叩頭，生怕下一個身首異處的就是自己。
“太後明鑒！我等不過臣下，哪裏能替太皇太後做主？”
“臣等不敢！還請太後恕罪！”
“臣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林星若輕笑一聲，“用不著請罪。哀家最欣賞忠言死諫的直臣了，不如這樣，我們立個契約，若三日之後，流民之事未能妥善解決，則哀家交權，若流民之事妥善解決，則你們十七人，加上你們各自的九族，全都以命來償，如何？”
這十七個人被徹底嚇傻了。
他們原本收了顧家的巨額賄賂，想著不過是在朝堂上幫太皇太後說幾句話，怎麽就忽然變成這樣了呢？
不過太後金口玉言，話既然已經說出口了，這契約就由不得他們拒絕退縮。
很快就有人將白紙黑字的契書呈了上來，鄭囂親自盯著他們每個人簽字畫押。
是生是死，三日之後自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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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攝政王查來查去，卻查到了顧家頭上。
說是這些刺客乃是顧家養得私兵, 此次隨著太皇太後一起回京, 為的就是謀害太後, 意圖顛覆朝綱。
這樣一頂大帽子扣下來, 顧家都夠抄家滅門的了, 他們當然不幹, 直接喊冤。
可事實勝於雄辯，畢竟林太後如今都‘奄奄一息’了，而太皇太後還‘毫發無損’是不是？
於是顧羲之很快辯駁, 拿出了第二個故事版本，這些刺客就是林太後安排的, 為的就是刺殺太皇太後。
雙方都證據充足, 有理有據, 最後這件事就只剩下扯皮，只能不了了之了。
而另外一邊，康郡王因為季氏私逃出府的原因, 狠狠罰了郡王妃一通。
康郡王妃也是後悔，她出於私心, 放跑了季氏，可是萬萬沒想到, 季氏竟然會創出這樣的禍事來，如今還牽連了康郡王。
心有餘悸之餘, 康郡王妃惡向膽邊生，幹脆把季氏所生的那個兒子，和季氏之前的丈夫一起殺了。
一了百了，以絕後患。
要怪也只能怪季氏自己鬼迷心竅，癩哈蟆想吃天鵝肉。
如今只希望攝政王能夠看在季氏全家已死的份上，不再追究康郡王的過失。
畢竟這樁麻煩從頭至尾都是康郡王惹出來的，攝政王純屬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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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備而來，雖然在一開始就被林星若出其不意地打亂了節奏，但是手中的牌卻並不會因此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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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以血書成的萬言書字字句句都是對攝政太後和小皇帝的控訴，因為接連的兵禍和天災，數以百萬計的百姓失去了家園，成為了流民。
可在他們受苦受難的同時，林太後和小皇帝卻仍在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奢靡享樂，魚肉萬民。
所以他們請求廢掉小皇帝，把林太後母子全都處死，換有德之君上位，如此才可以令上天和萬民平息怒火，讓大雍朝的江山基業延續下去。
這份萬言書拿出來之後，便舉朝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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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這一派的先是怒斥這份萬言書為假，做不得真。
被顧家收買的官員便說，有數百流民隨著太皇太後的鑾駕一起入京，這萬言書就是他們送上來的，真的不能再真，若是不信，可以把這些流民叫上來，當庭對質。
攝政王這一派的官員又說，“主憂臣辱，主辱臣死。”
亂軍和災民都是先帝遺留下來的，而太後剛涉政沒多久，皇上還是個吃奶的娃娃，與她們母子何幹？
滿朝文武皆是先帝在位時的臣子，先帝的過錯就是他們的過錯，所以若這萬言書為真，在場的滿朝文武就都應該去死，以性命全了對先帝的忠義。
被顧家收買的官員又說，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現在爭論是誰的過錯已經沒有意義了。
現在的重點是要解決一百多萬流民的安頓及生計問題。
現在太後涉政，太後就應該把這問題解決了，否則就是無德無能，理應退位讓賢，讓太皇太後垂簾攝政，方能安撫天下萬民。
林星若和秦鑒一直都在上首金座冷眼旁觀。
眼見著兩邊官員都快動手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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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原本喧鬧如菜市的朝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爭吵得如同烏眼雞一般的兩派官員也全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就連原本中立看戲的那一小撮人都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幕簾之後的林太後。
忠於攝政王與太後的官員們心中全都閃過一句話——太後瘋了。
若是不瘋，怎麽會說出這樣大言不慚的豪言壯語？
數以百萬計的流民談何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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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災人禍，本就是人力所不能及的，太後到底年輕，居然中了那些小人的激將法。
“太後明鑒！流民之事非您之過，您也不用著把這樣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就是，只要有天災人禍就會有流民，這是歷朝歷代都會遇到的難題。從來沒聽說有誰能把百萬計的流民安頓好的，你們這是故意為難太後，其罪當誅！”
“太後莫急，千萬不要中了這些小人的算計。”
而中立派的官員們也在小聲的竊竊私語。
“太後當真有應對之策？”
“如何應對？無非是糧食和銀子。可是我大雍如今國庫空虛，哪裏還有餘力應對流民？不過是任其自生自滅罷了。”
“太後的話說的太滿了，別說三天，就是三十天，三百天，這流民的問題也不可能徹底解決。”
最高興的莫過於顧家一派的官員了。
他們眼見自己的目的達到，繼續冷嘲熱諷。
“太後英明，我等就拭目以待。”
“可千萬不要是打腫臉充胖子，隨意吹牛，到時候您恐怕就要青史留名，遺臭萬年了啊！”
“莫急莫急，就算是太後不行，不是還有太皇太後呢嗎？”
“那不如請太後立個誓言，若三日之後流民的事還是沒有解決，就請您把涉政之權交給太皇太後如何？”
林星若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嘲諷，臉上浮起一絲冷笑。
秦鑒並未開口，而是選擇在旁邊默默守護，讓她自己面對這次的風波。
這是他有意為之。
雖然未曾明說，可是她知道，他想用太皇太後做她的磨刀石。
在最初的過渡期後，他帶著她逐漸熟悉朝政流程，而後就準備慢慢放手了。
她明白他的心意，所以縱然有時緊張焦慮，也還是努力鼓起勇氣面對。
比起時時刻刻t被他護在羽翼之下，她更想自己學會展翅翺翔。
所以此刻，她威嚴的目光落到那名挑釁的官員頭上。
那人頓時就覺得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冷汗瞬間沿著他的面頰滑落。
所有人再次陷入靜默，目光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林星若認得這個人，是禮部一個侍郎，名叫孫堯。
“孫堯，你這話說得好沒道理。”
方恪此時站出來道，“正是。先帝那麽多年也沒能解決流民之痛，怎麽也不見孫大人跳出來讓先帝禪位呢？”
孫堯被堵得啞口無言，可是現在他已經站在了風口浪尖上，若是臨陣退縮，豈不是兩邊都得罪了？
既然收了顧家給的好處，那他不如索性豁出去，一條道走到黑。
“太後明鑒。先帝是否有失德之處，實在輪不到小臣評說，千秋史書自有定論。眼下就事論事，對事不對人，太後既然說了有應對之策，就應該為自己的話負責，若您做不到，又該當如何？”
林星若倏然一笑，“若哀家做到了，太皇太後又該當如何呢？”
孫堯一楞，隨後厚著臉皮道，“太後做到了不是應該的嗎？又何必牽扯到太皇太後身上呢？”
“所以哀家做到了，全無好處，做不到，反倒便宜了太皇太後。這就是你孫堯的意思，是嗎？”
林星若的聲音溫柔而清澈，可是停在孫堯的耳中，卻成了催命符一般。
他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剛想開口替自己辯解，就見太後輕輕揮了一下手，一名帶刀侍衛上前。
下一瞬，孫堯覺得自己飛起來了。
整個大殿天旋地轉，而後，他看到了自己的腳，還有自己那淌著鮮血的，碗口大的頸口......
孫堯死了。
他用自己的莽撞和鮮血證明了，太後的威嚴是不容挑釁的。
他自以為有顧家撐腰，有太皇太後壓陣，太後不敢輕易將他怎麽樣。
可事實上，他就在金殿之上，被太後輕而易舉的殺了。
被顧家收買的官員們此刻全都噤若寒蟬，臉色慘白。
林星若開始一個個點名，將所有被顧家收買的官員的名字全都點了出來。
一共十七名官員。
這十七名官員全都出列，站在金殿中央。
林星若仍舊是那副溫柔又端莊的神態，她朗聲問道，“諸卿之前都是與孫堯一同討伐哀家的。現在孫堯死了，不如你們繼續說說，若事成，哀家如何，太皇太後又該如何？”
此時此刻，這些人全都被嚇破了膽。
他們噗通通跪在地上，拼命叩頭，生怕下一個身首異處的就是自己。
“太後明鑒！我等不過臣下，哪裏能替太皇太後做主？”
“臣等不敢！還請太後恕罪！”
“臣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林星若輕笑一聲，“用不著請罪。哀家最欣賞忠言死諫的直臣了，不如這樣，我們立個契約，若三日之後，流民之事未能妥善解決，則哀家交權，若流民之事妥善解決，則你們十七人，加上你們各自的九族，全都以命來償，如何？”
這十七個人被徹底嚇傻了。
他們原本收了顧家的巨額賄賂，想著不過是在朝堂上幫太皇太後說幾句話，怎麽就忽然變成這樣了呢？
不過太後金口玉言，話既然已經說出口了，這契約就由不得他們拒絕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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