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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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夜幕降臨，從客棧窗戶向外看去，一條長街燈火通明，街上百姓來來往往，繁榮熱鬧。
林月裳站在窗戶邊，遙望萬家燈火，不知怎的，想起了白日裏阿娘問她的話，胡思亂想一通，她煩悶的揉了揉臉。
一陣風吹過，帶著寒意席卷而來，她哆嗦了下，合上窗戶，卻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只是那身影晃的太快，她沒看清正臉，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她探出頭四處張望，就在她以為找不到的時候，卻和他的目光不期而遇。
月色下，男人長身而立，五官清俊，正擡頭看著這邊。
林月裳連窗戶都顧不得合上，推開了門，匆匆下樓，生怕慢了一點就見不到他了。
“月兒你……”林夫人的話停住，她往窗戶邊走去，雖沒看到沈弘卓，但她心中已然生出了猜測。
可等林月裳下了樓，卻沒有看到他，她著急的四處尋找，迎面碰上幾個官兵，她猛然冷靜了下來。
其中兩人朝她走了過來，還是拿著那張畫像，問道：“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林月裳搖了搖頭，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讓她的表情看上去自然，“沒見過。”
官兵看她一眼，又繼續去問下一個人。
林月裳在原地停了片刻，朝回走去，一邊欣喜他平安，一邊又擔心，這城中都是在尋找他的官兵，他該怎麽躲過呢？
她提著衣裙，慢步上臺階，一直在想他怎麽躲過，踏上最後一個臺階，她擡頭朝前方看去，卻看到了沈弘卓。
他半倚著墻面，姿態閑散，眼中含笑。
林月裳四處張望，並沒有看到什麽人，但她還是緊張，生怕有人出來看到他，把他認出來了，迫切想要把他帶回房間藏起來。
沈弘卓淡笑著，在她的手伸過來的那瞬握住了她的手，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裳，感受到了她手上的涼意，拉著她進了一間房間。
這間房是他訂下的，倒了一杯茶遞給她，溫熱的，像是剛準備不久的。
暖意從杯子傳入手中，林月裳看了眼屋內，眼眸映出些許震驚，他們竟然住在一家客棧，“你住在這裏？你什麽時候來的？還有那些畫像是怎麽回事？”
她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沈弘卓坐在圓桌前，給自己也倒了杯茶，目光直視，開口道：“你很擔心我。”
“我當然擔心你。”林月裳脫口而出，她有些著急的問他道：“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沈弘卓笑意漸深，眼底泛著些許柔意，和往日的溫和模樣不同，褪去了那份疏離和分寸感，更多了份真誠。
他今日與往常有些不同，似乎笑的更多了，相比於他的從容淡定，她似乎顯得過於著急了。
“想聽？”沈弘卓望進她眼底，似乎只要她點頭，他就會告訴她。
林月裳點了點頭，清澈的眼眸裏帶著明顯的擔憂和著急，“當然想聽了。”
“家中頗有些家財，嫡母擔心我回去爭家產，所以她讓季知州滿城的搜尋我，也只是為了殺我而已。”沈弘卓不緊不慢的說著，眼底一片平靜。
林月裳瞪大了眼睛，他竟將事關性命的事說的這般輕松，腦中不斷猜想著他以前的日子該是怎樣的困難處境，瞧著他的模樣，對那未見過面的嫡母生出幾分討厭。
“你，你就這般模樣進的城？”林月裳盯著他那種出眾的臉，他竟然都不曉得偽裝一下。
“你在這裏等著我。”她走到門口聽了聽外面，沒有什麽動靜，悄悄的打開了一條縫，先是觀望了一圈，才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林夫人見她鬼鬼祟祟的，進來後直奔梳妝臺，搗鼓了一陣，她問道：“月兒要找什麽東西？”
林月裳翻找了一遍，心滿意足的看著手上的幾個小盒子，笑道：“阿娘，我有點事，你先睡。”
看她匆匆出了房門，林夫人搖著頭笑了笑，她見到沈弘卓之後，心情都好了。
林月裳在走廊裏東張西望一番，確認無人註意後才進了那間房，她把帶來的瓶瓶罐罐放到桌上，“我給你裝扮裝扮，保證他們認不出你來，這樣，你在這裏也會安全許多。”
沈弘卓看著那些瓶瓶罐罐，眉頭皺起，抗拒的擋住了她的靠近，“我不需要這些。”
“你需要。”林月裳手上拿著一盒胭脂，遞到他面前讓他瞧了瞧，“你相信我，塗了這些之後，你就能光明正大的走到街上，肯定不會有人懷疑你的。”
沈弘卓無聲拒絕，一點都不願意商量。
一番勸說無果，林月裳氣餒的坐在椅子上，歪頭瞥了一眼坐得端正的人，問道：“你接下來什麽打算？”
城內都是找他的人，自然不能再和以往一樣肆無忌憚的出入，在城內越久就越危險，她提議道：“要不我們明日就出城，改走水路。”
“明日，在城外等我。”沈弘卓微頷首，他也是到了徐州城前才知道季知州在派人找他，於是便先避開了，改走水路倒也是一個辦法，能省許多麻煩。
林月裳坐直了身子，驚訝道：“你不與我們一起嗎？那你如何出城？”
“我有辦法，別擔心。”沈弘卓似是看她不信，覆又笑道：“我能進城，你還怕我出不去？”
“知道你厲害，明日城外見。”林月裳收拾了拿來的東西，看了他一眼，留了胭脂和青黛，“我先回去了。”
“等等。”沈弘卓站起身從案桌上拿了兩個牛油紙包裹的東西給她。
林月裳拿在手裏晃了晃，沈甸甸的，“這是什麽？”
“桃花酥和蜜糕。”沈弘卓說道：“回去吧。”
“你竟然還有空去買這些？”如此危險的處境，他竟然還有心思去買這些，如此想著，她氣悶的說道：“我倒是要嘗嘗有多好吃。”
這種情況還要去買，不過，他竟然還想著給自己帶一份回來，有些氣又有些喜。
直到回到房間，她臉上的笑容還未消失，林夫人看的清楚，笑道：“這麽開心？”
“阿娘，你快嘗嘗。”林月裳遞給她，她剛吃了一塊，甜滋滋的，確實很好吃。
林夫人笑道：“沈公子給的？”
“嗯。”林月裳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反應過來她似乎已經知道沈弘卓來了，說道：“阿娘已經知道了？我還沒跟你說呢，你怎麽知道是他給我的？”
“猜的。”林夫人笑了笑，自進城之後，她一直憂心忡忡的，現在卻笑容燦爛，那只能是令她煩悶的事消失了，並不難猜出。
林月裳笑了笑，又吃了一塊蜜糕，“阿娘，我們明日便出城吧。”
“好，沈公子可與我們一起？”林夫人問道，她並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商量的。
說起這個，林月裳搖了搖頭，“他說他有辦法，讓我們在城外等他。”
林夫人停了片刻，語氣有些認真，“月兒可想清楚了，還要和沈公子一路嗎？”
她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同她說了沈弘卓說的話。
林夫人比她考慮的要多，究竟是怎樣的家世，竟能讓季知州出面，還有沈弘卓的話，其中有幾分真，又摻雜了幾分假，這些她都是不知道的，擔憂的看了眼林月裳，放下了手中的蜜糕。
－
翌日一早，林月裳和林夫人收拾好，出門時碰到了剛回來的曲浩榮，他昨日有事，一晚未回。
曲浩榮看她們拿著包袱，驚訝問道：“你們要走了？”
“嗯。”
“怎麽這麽突然？”昨日還說多留幾日，況且還沒有找到沈弘卓，他很敏銳，立刻反應過來，“你們見到他了？”
林月裳點了點頭，看了眼天色，笑道：“曲公子，後會有期。”
想過會分別，卻沒有想到會這麽猝不及防，曲浩榮笑了笑，“我送你們一程。”
“相送再遠，也終有一別，且你昨夜忙碌，還是回去歇息吧。”林月裳看到他眼下的青灰色，雖不知他去做什麽了，但應該是一夜未睡。
曲浩榮輕笑了下，說道：“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因著他父親萬般叮囑，讓他一定要與寧老板談成生意，曲浩榮備足了誠意前去拜訪，卻不曾想卻被晾了一夜，連人影都沒見到，心中正窩火，哪裏還有心情睡覺。
說起這個寧老板，百姓都道他是菩薩心腸，經常做慈善之事，興建學堂，捐款施粥，當地百姓對他稱讚不已，更是徐州第一富商，只是他的身份神秘的很，見過他真容的人少之又少。
“他不與你們一起嗎？”曲浩榮環顧四周，也沒見沈弘卓。
林月裳搖了搖頭，“我們在城外等他。”
曲浩榮猜到了些，笑了笑，叮囑道：“走吧，以後路上沒有我陪著你們，凡事多長個心眼，別傻乎乎的被人誆騙了。”
“我這麽冰雪聰明，誰能騙得了我啊。”林月裳自信的擡了擡下巴，她膚容本就白皙，又施了一層薄薄的脂粉，臉蛋更顯細膩粉嫩，漂亮奪目。
曲浩榮笑了笑，牽著韁繩掉轉了馬車，同她說道：“上去吧。”
“阿娘。”林月裳扶著她上了馬車。
隨後，她也坐上馬車，和曲浩榮各坐一邊，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幾句，順利出了城門。
順著城外的那條路走了一段距離，林月裳示意他停下，“就在這裏等吧。”
過了一會兒，曲浩榮頻頻往林月裳那邊看去，又若無其事的轉開目光，這一別，怕是許久都見不到了。
四周寂靜無聲，他沈默了許久，忽然塞給她一荷包沈甸甸的銀子，“路上許多地方都要銀子。”
“我不能收。”林月裳還給他，無緣無故的，怎能收人銀子？
曲浩榮又塞給她，頗為堅持，“就當是謝禮，這一路上你和林夫人對我和萬財多有照顧，理應感謝。”
“不行。”林月裳最終也沒有收，“你不用擔心，我們帶的銀子足夠了。”
“林姑娘，我……”曲浩榮支支吾吾的，停頓了許久，鼓起勇氣準備開口，卻聽見馬蹄聲，他又將話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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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吹過，帶著寒意席卷而來，她哆嗦了下，合上窗戶，卻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只是那身影晃的太快，她沒看清正臉，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她探出頭四處張望，就在她以為找不到的時候，卻和他的目光不期而遇。
月色下，男人長身而立，五官清俊，正擡頭看著這邊。
林月裳連窗戶都顧不得合上，推開了門，匆匆下樓，生怕慢了一點就見不到他了。
“月兒你……”林夫人的話停住，她往窗戶邊走去，雖沒看到沈弘卓，但她心中已然生出了猜測。
可等林月裳下了樓，卻沒有看到他，她著急的四處尋找，迎面碰上幾個官兵，她猛然冷靜了下來。
其中兩人朝她走了過來，還是拿著那張畫像，問道：“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林月裳搖了搖頭，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讓她的表情看上去自然，“沒見過。”
官兵看她一眼，又繼續去問下一個人。
林月裳在原地停了片刻，朝回走去，一邊欣喜他平安，一邊又擔心，這城中都是在尋找他的官兵，他該怎麽躲過呢？
她提著衣裙，慢步上臺階，一直在想他怎麽躲過，踏上最後一個臺階，她擡頭朝前方看去，卻看到了沈弘卓。
他半倚著墻面，姿態閑散，眼中含笑。
林月裳四處張望，並沒有看到什麽人，但她還是緊張，生怕有人出來看到他，把他認出來了，迫切想要把他帶回房間藏起來。
沈弘卓淡笑著，在她的手伸過來的那瞬握住了她的手，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裳，感受到了她手上的涼意，拉著她進了一間房間。
這間房是他訂下的，倒了一杯茶遞給她，溫熱的，像是剛準備不久的。
暖意從杯子傳入手中，林月裳看了眼屋內，眼眸映出些許震驚，他們竟然住在一家客棧，“你住在這裏？你什麽時候來的？還有那些畫像是怎麽回事？”
她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沈弘卓坐在圓桌前，給自己也倒了杯茶，目光直視，開口道：“你很擔心我。”
“我當然擔心你。”林月裳脫口而出，她有些著急的問他道：“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沈弘卓笑意漸深，眼底泛著些許柔意，和往日的溫和模樣不同，褪去了那份疏離和分寸感，更多了份真誠。
他今日與往常有些不同，似乎笑的更多了，相比於他的從容淡定，她似乎顯得過於著急了。
“想聽？”沈弘卓望進她眼底，似乎只要她點頭，他就會告訴她。
林月裳點了點頭，清澈的眼眸裏帶著明顯的擔憂和著急，“當然想聽了。”
“家中頗有些家財，嫡母擔心我回去爭家產，所以她讓季知州滿城的搜尋我，也只是為了殺我而已。”沈弘卓不緊不慢的說著，眼底一片平靜。
林月裳瞪大了眼睛，他竟將事關性命的事說的這般輕松，腦中不斷猜想著他以前的日子該是怎樣的困難處境，瞧著他的模樣，對那未見過面的嫡母生出幾分討厭。
“你，你就這般模樣進的城？”林月裳盯著他那種出眾的臉，他竟然都不曉得偽裝一下。
“你在這裏等著我。”她走到門口聽了聽外面，沒有什麽動靜，悄悄的打開了一條縫，先是觀望了一圈，才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林夫人見她鬼鬼祟祟的，進來後直奔梳妝臺，搗鼓了一陣，她問道：“月兒要找什麽東西？”
林月裳翻找了一遍，心滿意足的看著手上的幾個小盒子，笑道：“阿娘，我有點事，你先睡。”
看她匆匆出了房門，林夫人搖著頭笑了笑，她見到沈弘卓之後，心情都好了。
林月裳在走廊裏東張西望一番，確認無人註意後才進了那間房，她把帶來的瓶瓶罐罐放到桌上，“我給你裝扮裝扮，保證他們認不出你來，這樣，你在這裏也會安全許多。”
沈弘卓看著那些瓶瓶罐罐，眉頭皺起，抗拒的擋住了她的靠近，“我不需要這些。”
“你需要。”林月裳手上拿著一盒胭脂，遞到他面前讓他瞧了瞧，“你相信我，塗了這些之後，你就能光明正大的走到街上，肯定不會有人懷疑你的。”
沈弘卓無聲拒絕，一點都不願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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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都是找他的人，自然不能再和以往一樣肆無忌憚的出入，在城內越久就越危險，她提議道：“要不我們明日就出城，改走水路。”
“明日，在城外等我。”沈弘卓微頷首，他也是到了徐州城前才知道季知州在派人找他，於是便先避開了，改走水路倒也是一個辦法，能省許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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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厲害，明日城外見。”林月裳收拾了拿來的東西，看了他一眼，留了胭脂和青黛，“我先回去了。”
“等等。”沈弘卓站起身從案桌上拿了兩個牛油紙包裹的東西給她。
林月裳拿在手裏晃了晃，沈甸甸的，“這是什麽？”
“桃花酥和蜜糕。”沈弘卓說道：“回去吧。”
“你竟然還有空去買這些？”如此危險的處境，他竟然還有心思去買這些，如此想著，她氣悶的說道：“我倒是要嘗嘗有多好吃。”
這種情況還要去買，不過，他竟然還想著給自己帶一份回來，有些氣又有些喜。
直到回到房間，她臉上的笑容還未消失，林夫人看的清楚，笑道：“這麽開心？”
“阿娘，你快嘗嘗。”林月裳遞給她，她剛吃了一塊，甜滋滋的，確實很好吃。
林夫人笑道：“沈公子給的？”
“嗯。”林月裳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反應過來她似乎已經知道沈弘卓來了，說道：“阿娘已經知道了？我還沒跟你說呢，你怎麽知道是他給我的？”
“猜的。”林夫人笑了笑，自進城之後，她一直憂心忡忡的，現在卻笑容燦爛，那只能是令她煩悶的事消失了，並不難猜出。
林月裳笑了笑，又吃了一塊蜜糕，“阿娘，我們明日便出城吧。”
“好，沈公子可與我們一起？”林夫人問道，她並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商量的。
說起這個，林月裳搖了搖頭，“他說他有辦法，讓我們在城外等他。”
林夫人停了片刻，語氣有些認真，“月兒可想清楚了，還要和沈公子一路嗎？”
她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同她說了沈弘卓說的話。
林夫人比她考慮的要多，究竟是怎樣的家世，竟能讓季知州出面，還有沈弘卓的話，其中有幾分真，又摻雜了幾分假，這些她都是不知道的，擔憂的看了眼林月裳，放下了手中的蜜糕。
－
翌日一早，林月裳和林夫人收拾好，出門時碰到了剛回來的曲浩榮，他昨日有事，一晚未回。
曲浩榮看她們拿著包袱，驚訝問道：“你們要走了？”
“嗯。”
“怎麽這麽突然？”昨日還說多留幾日，況且還沒有找到沈弘卓，他很敏銳，立刻反應過來，“你們見到他了？”
林月裳點了點頭，看了眼天色，笑道：“曲公子，後會有期。”
想過會分別，卻沒有想到會這麽猝不及防，曲浩榮笑了笑，“我送你們一程。”
“相送再遠，也終有一別，且你昨夜忙碌，還是回去歇息吧。”林月裳看到他眼下的青灰色，雖不知他去做什麽了，但應該是一夜未睡。
曲浩榮輕笑了下，說道：“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因著他父親萬般叮囑，讓他一定要與寧老板談成生意，曲浩榮備足了誠意前去拜訪，卻不曾想卻被晾了一夜，連人影都沒見到，心中正窩火，哪裏還有心情睡覺。
說起這個寧老板，百姓都道他是菩薩心腸，經常做慈善之事，興建學堂，捐款施粥，當地百姓對他稱讚不已，更是徐州第一富商，只是他的身份神秘的很，見過他真容的人少之又少。
“他不與你們一起嗎？”曲浩榮環顧四周，也沒見沈弘卓。
林月裳搖了搖頭，“我們在城外等他。”
曲浩榮猜到了些，笑了笑，叮囑道：“走吧，以後路上沒有我陪著你們，凡事多長個心眼，別傻乎乎的被人誆騙了。”
“我這麽冰雪聰明，誰能騙得了我啊。”林月裳自信的擡了擡下巴，她膚容本就白皙，又施了一層薄薄的脂粉，臉蛋更顯細膩粉嫩，漂亮奪目。
曲浩榮笑了笑，牽著韁繩掉轉了馬車，同她說道：“上去吧。”
“阿娘。”林月裳扶著她上了馬車。
隨後，她也坐上馬車，和曲浩榮各坐一邊，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幾句，順利出了城門。
順著城外的那條路走了一段距離，林月裳示意他停下，“就在這裏等吧。”
過了一會兒，曲浩榮頻頻往林月裳那邊看去，又若無其事的轉開目光，這一別，怕是許久都見不到了。
四周寂靜無聲，他沈默了許久，忽然塞給她一荷包沈甸甸的銀子，“路上許多地方都要銀子。”
“我不能收。”林月裳還給他，無緣無故的，怎能收人銀子？
曲浩榮又塞給她，頗為堅持，“就當是謝禮，這一路上你和林夫人對我和萬財多有照顧，理應感謝。”
“不行。”林月裳最終也沒有收，“你不用擔心，我們帶的銀子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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