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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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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太子分不清虛幻,是被篡改記憶?◎

“公子, 道長到了。”

“請他進來。”

薛岫負手站在院內,聞聲偏偏頭說著,後又轉頭看著面前的花圃, 姹紫嫣紅, 他眼尖看到花朵上正趴伏著一條細小的幼蟲。

住在他偏院的夏無咎快步趕過來, 他跑到薛岫的面前問道:“你有沒有看到一條很小很小的蟲。”

“你說的是這個嗎?”薛岫指著花朵上的那條幼蟲問。

夏無咎湊過去仔細觀賞後,輕點點頭,道:“這是我從南黎那偷來的, 昨天與他糾纏, 找不到機會脫身,我隨手一扔, 扔在你的院子裏。”

“難怪我找不到, 它都從罐子裏跑出來了,”夏無咎蹲下身,掏出罐子和金色小棍, 輕輕點兩下葉子, 使小蟲掉進罐子內,密封裝好。

夏無咎松口氣,擡眸看薛岫站在自己的身邊,疑惑道:“今日不去當差?”

“梁國太子正迎娶江心柔,我去作甚。”

“你就不好奇?三皇子會不會當街搶親,要是搶了, 這可如何收場, 一會一起去瞧瞧,權當湊個熱鬧。”

夏無咎提議著, 他還是對那位江姑娘有丁點興趣, 畢竟從未有人能在幾位皇子中游刃有餘, 最後還嫁給梁國太子成為太子妃。

這事都能當段佳話流傳,十城求娶,十裏紅妝,天下最令人艷羨的婚事莫過於此。

“等會,我找的道長來了。”

兩人談話間,道長也隨著雲喜來到薛岫的院內,身穿道袍鶴發童顏的老道,手拿著拂塵,緩緩走到薛岫的跟前,略微彎腰道:“無量天尊。”

“道長,此番岫請你前來,是想帶你去見一個人,”薛岫拱手見禮。

“不知是何人?”老道有些好奇的問,他本在深山中修行,突然有日,薛家長孫暗中尋找道人,尋找多日,找到他的頭上,只說是有件要事,卻不知是何事。

“道長見了過後便知。”

因夏無咎在場,薛岫沒有說出江心柔是精怪一事,他帶著人到狀元樓,臨街望著紅綢滾滾的儀仗。

“這倒是件奇事,若是以往,這等大喜的日子沿街都會站滿百姓,可如今,竟空無一人,到有幾分詭異,”夏無咎摸著下巴沈吟著。

狀元樓可是最熱鬧的地段,人潮如流水,如今,空空蕩蕩沒有人影,酒樓懸掛的燈籠飄蕩著,風卷起地上細小的塵埃,毫無人氣,即使是明亮的大晴天,也有點後背發涼。

“道長可能見到那儀仗中有異樣,”薛岫瞇著眼問著。

老道長順著薛岫所指的地方眺望著,見是送嫁的儀仗,除卻空無一人的街道,太過平靜,耳邊聽著嗩吶的吹湊聲,有些詭異之外,他並未瞧出有何不對勁的地方。

“不知薛公子說的異樣指的是什麽?”

“道長沒有看出來嗎?”

老道疑惑,再次看過去,又摸摸自己的胡須,沈吟片刻後搖搖頭,他真的什麽也沒有瞧出,總不能是他修為不到家,沒有看出來???

“沒有,薛公子看出什麽不妨直說,也好省得貧道瞎猜。”

“既然道長沒有看出來,”薛岫沈聲道:“道長請回吧,此事不是你能解決的。”

“薛公子,你不把話說清楚,你把貧道請來後與貧道打啞謎,如今還說事情是我不能解決的,貧道學藝多年,可是道行最為高深的,若是我都不能解決,那世上就無人能解嘍。”

老道吹胡子瞪眼的,薛岫那番話,就跟懷疑他學藝不精,他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定是薛岫裝神弄鬼,他非要問出個所以然,好證明自己。

薛岫看向夏無咎,道:“你先回避。”

“到底是什麽我還不能聽的,”夏無咎好奇,但見薛岫不想他在這,留在這也沒有轉回的餘地,他聳聳肩離開。

等人走後,薛岫才淡淡道:“道長沒有瞧出新娘身上有異常嗎,是精怪附身。”

“薛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講,”老道沈著臉,他嚴肅道:“若是精怪附身,那人身上必會殘留妖氣,可我觀那儀仗內,可半點妖氣都無。”

說到這個份上,哪還有不明白的,江心柔不是精怪附身,薛岫眼神略疑惑,他繼續問:“那有何物能迷惑人心智,能讓人行為舉止不同以往。”

“這……”老道低頭沈思,他又盯著儀仗的方向,眉頭緊鎖道:“此事是有一術,名為魅術,但會此術者唯有狐妖,但那姑娘既不是精怪附身,那她……”

老道疑惑的瞅著薛岫,“莫是薛公子你說假話誆騙老道。”

“不是,”薛岫微搖頭,他沈聲說著:“是真的。”

“我必須要見到被蠱惑的人,才能決斷。”

“……”

薛岫沈默,被蠱惑的人,他可一點也不想救,至於太子,自從前兩次有過之後,安靜許久,怕是已經擺脫江心柔。

如此,他上哪去找被蠱惑的人。

就在薛岫難以決斷時,太子身邊的宦官騎著馬跑到狀元樓下,擡頭看見薛岫的身影後,心下松口氣,急急忙忙的從馬上下來,四肢著地攀爬幾下,踉踉蹌蹌的往樓上沖去。

沖到薛岫所在的雅間,他喊道:“薛公子,薛公子,你快去阻止太子殿下。”

“太子?發生何事?”薛岫擰眉,驀地,他想到方才和道長所談的事情,可別這般湊巧,太子又中招,被江心柔蠱惑。

“太子,太子突然說要去劫親,已經向城外而去,奴攔也攔不住啊,實在沒有辦法,薛公子,你一定要把太子殿下攔下。”

宦官剛說完,薛岫急色,他道:“道長,你先在薛府等候,我去把太子帶來。”

“啊,好,”老道也被眼前這幕也弄迷茫了,太子怎會去搶親。

他掐指一算,猛的擡頭看向上蒼,拍腿道:“壞了,何時被改變的。”

按照既定的命運,當是太子在薛王兩家的支持下,登上皇位,最終當個守成的明君。

可如今,天機一片混沌,他卻從中得知,太子死期將近,這,這,一切都亂套了。

莫非真如薛公子所說,有妖孽禍世。

老道猛的看向儀仗的方向,他定眼看著,委實也沒有瞧出半點妖氣,這到底是為何?

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他拿出八卦,潛心補卦,他必須要算出來,銅錢轉到在地,他算三次後,鮮紅的血噴出。

癡楞地望著卦向:“竟是這般,竟是這般,異世之魂,為禍蒼生。”

.

薛岫臉色凝重,他要在太子攔截之前,將太子帶回去,不然……

後果,薛岫不願去想,他揮舞著馬鞭,馬不停蹄的向城外而去。

剛走出城墻時,馬不受控制奔向另一個方向,任由薛岫怎麽拉扯也拉扯不回來,就這邊奔出去幾裏地,薛岫只好舍馬前行。

運用輕功片刻不停的趕往太子的方向,青翠郁蔥的樹在身側倒退著,薛岫站在樹枝上,看著向前正緩緩前行的儀仗,他冷眼望向江心柔的車廂。

雙手並指,撇下枝椏,向江心柔的方向射去,枝椏穿透車窗,直直的釘在車壁。

車內陪伴著江心柔的婢女尖叫一聲,大喊:“有刺客。”

江心柔端坐在馬車內,看著與她不過分豪的枝椏,驚慌不已,只差一點點,那枝椏就穿透她的脖子。

若不是方才馬車抖了下,她頭輕微的晃動,那她現在,江心柔面色慘白的捂著自己的脖子,咽了咽口水。

到底是誰,竟然敢襲擊聯姻的車隊,難道是晉國太子?

除卻他,江心柔想不出是誰,想要致她於死地。

“江姐姐。”李昂在外頭呼喊著。

“我,我無事,”江心柔顫抖著聲線回著,她還未緩過神來,緩緩起身,想要走出去的時候。

另一根枝椏破窗而入,江心柔摔倒在地,那根枝椏狠狠穿透她的手,釘在車壁上。

“啊——好疼——”

江心柔淚眼婆娑,她嘴唇都顫抖著,望著自己被枝椏穿透的手,她不敢動彈,眼淚模糊她的眼,她哭喊著:“李昂,李昂,你快進來,我的手,我的手會不會被廢,我會不會被殘廢,我不想,嗚嗚嗚,我不想……”

薛岫聽著江心柔的慘叫聲,唇角微勾,眼神冰冷無情,他定定看了一眼儀仗,看著李昂擔憂的沖進馬車內後,足尖輕點,如同仙鶴轉眼消失。

除卻掉落的兩三片葉子證明他來過外,無人知曉。

薛岫沿路向遠處走去,皺著眉看著周圍的景色,他已經走了許久,可卻連太子的身影都未瞧見分毫。

他回頭看向遠方,隔著青山綠水像是還能看著梁國的儀仗,他一路前行,按理說應當能瞧見太子的人影,蹤跡像是被人遮掩。

薛岫無奈,他只好回頭,跟隨在梁國的儀仗旁邊。

等到他趕到梁國儀仗旁邊時。

頓默,望著攔截在梁國儀仗前的那抹身影,揉了揉眉心,果真是太子。

太子趙佑仁單槍匹馬攔截在儀仗面前,他未言一語,李昂走出來,本就是一肚子的火,又看見趙佑仁擋在那。

怒道:“趙太子來此作甚?”

趙佑仁沈沈道:“劫親,帶著她遠走高飛。”

站在樹上的薛岫目光沈沈,擡手遮住眼睛,耳邊聽著兩人的交鋒。

“劫親?趙太子你莫是搞錯了,裏頭的是我未來太子妃,你來劫親,你和江姐姐之間認識嗎,你莫非是病糊塗了,把人都認錯了。”

趙佑仁緊抿著唇,他皺眉道:“孤沒有弄錯,我要娶的人是……”

他說到這停頓下來,是誰?

柔,雅……不,是,是……

他想不起來。

狐疑的看著李昂的面容,又看著手中的劍,還有其餘人,他要劫誰,是誰?

是你的心上人——江心柔啊——

心裏有道聲音不停的說著,趙佑仁狐疑的面容慢慢堅定下來,“我要娶的人是江心柔。”

“江姐姐是我未來的太子妃,趙太子,你這是想與我爭一爭,既然你有此念頭,我也不妨與你比試一二。”

李昂說完,拔劍沖向趙佑仁,趙佑仁亦是拔劍與他在一旁打鬥著,站在樹上的薛岫冷冷的看著,在李昂劃破趙佑仁衣袖時,薛岫暗中助趙佑仁,一劍刺中李昂的肩膀。

“你輸了,”趙佑仁冷冷說著。

“我沒輸,”李昂捂著肩膀,紅著眼眶說著,怒火席卷他的心智,他拿起劍,狠狠刺向趙佑仁的心口。

趙佑仁連連後退,小石子打中李昂的膝蓋,他單膝跪下,“誰?是誰?不敢冒頭的鼠輩,只敢暗中搞偷襲。”

三皇子緩緩走出,他冷哼一聲道:“我可沒有偷襲。”

他陰鷙的看向趙佑仁,冷笑:“未曾想到我的好弟弟也會過來搶親,怎麽你不喜歡薛四小姐,反倒要來和我搶人,要是薛四小姐知道後,你猜她還要不要你。”

趙佑仁楞在當場,他捂著腦袋,緩緩蹲下身,三皇子見後,一腳踹在趙佑仁的肩膀處,狠狠的把人踹出去十米遠,重重的砸到樹幹上。

“也配和我爭。”

三皇子說完後,他向江心柔馬車的方向走去的時候,被李昂攔下。

“站住,三皇子是要破壞兩國聯姻?”

“是又如何?等本皇子登基,也遲早要滅了你梁國。”

“三皇子好大的口氣。”

“都受傷了還想攔我,既然你找死,那我成全你。”

三皇子與李昂糾纏起來,他一巴掌拍在李昂的身上,李昂被擊得後退幾步。

薛岫見後,他暗中助李昂一把,趁他傷了三皇子後,聽著兩人的打鬥聲,在兩人不註意的時候,抱著太子轉眼消失在兩人眼前。

.

薛岫抱著太子回到薛府,回到自己的院內,他傳來老道:“道長,你瞧瞧他可有中招。”

“薛公子,貧道算了一卦,你懷疑的人興許是異世幽魂,她會禍亂人間,她並不是精怪,若是可以,勞煩薛公子出手除掉她。”

薛岫蹙眉:“不瞞道長,我等亦派出人手,但終究她還活著。”

“唉,也許是時機未到,等時機成熟,異世幽魂亦可抹殺,到那時,要焚燒掉她附身的軀體,防止她會再次回來。”

“即使異世魂,那原先的江姑娘,她的魂魄去了哪裏。”

“原來的魂魄已經被吞噬,異世幽魂附身的那一刻,便是兩個魂魄爭奪身體的時候,只有活著的那位才能掌握身體。”

“原來如此。”

老道上前幾步,把著太子趙佑仁的脈,又撐開了他的眼瞼,看著他的眼睛,起身道:“薛公子,太子無恙,身中的不是魅術,至於是什麽,亦要等太子清醒後方能知曉。”

“勞煩道長,”薛岫走出去後,他傳喚夏無咎過來。

夏無咎來了後,他白了薛岫一眼道:“你竟把我一人扔在那偷偷跑了。”

“有事,來不及告知你。”

“你喚我來有何事?”夏無咎掃著室內,看著床榻上躺著的趙佑仁,他指著趙佑仁道:“這是太子,你把他帶過來作甚,送給我的?”

他摸著下巴道:“可惜頭骨長得不是很完美啊,但也湊合。”

薛岫冷冷看著夏無咎,夏無咎仿佛被風雪環住,他打了個寒顫,道:“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冷。”

“太子受傷了,你治一治。”

“他怎麽受傷的,”夏無咎上前坐在床榻邊,診著脈,道:“五臟六腑受傷不輕,像是撞擊到什麽,等我施針。”

“他和別人打架,被踹了一腳,撞到了樹上。”

薛岫說完,輕聲嘆氣,暗含著擔憂地看向趙佑仁,默默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著什麽。

目光淡然的望向門外的景色,看著那株翠綠的樹發散著神思。

夏無咎則是在那緩緩的施針,紮了許多針,趙佑仁額頭冒汗,他微晃著頭,像是陷入在夢魘中,掙紮著醒悟不了。

兀的,他睜開眼,緩緩挪著眼珠子,看向身邊正在替他施針卻從未見過的人,他迷茫的問道:“你是誰?”

“我?”夏無咎道:“夏無咎。”

“夏無咎……”趙佑仁喃喃說著,微瞇的眼睜大,他道:“夏家人。”

“若太子說的是鏡湖夏家,那我便是。”

趙佑仁瞳孔微縮,眨巴兩下眼,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他道:“我下江南了?”

“沒有,”夏無咎輕笑一聲:“還在京中,在薛岫的府上,是吧,薛岫。”

薛岫聞聲偏偏頭,他起身緩緩走到床榻邊,居高臨下望著躺在床上的趙佑仁道:“殿下身體可還疼?”

經薛岫一提醒,趙佑仁覺得渾身都疼痛無比,脊梁像是斷裂般,胸口輕輕動動都疼痛無比,他嘶一聲,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殿下又不記得了嗎?”薛岫皺眉,他上前兩步,緩緩的坐下。

“我……”趙佑仁捂著腦袋,腦袋像是被攪動,亂作一團又疼痛不已,短暫而片面的場景浮現。

“我好像是要去搶親……”他癡楞的望著床頂上的花紋道:“我好像和李昂打了一場,好像……”

“唔,好像老三出現了,然後,然後我就暈過去了。”

“噗,”夏無咎輕笑出聲,見兩人都看向他,緊緊抿著唇瓣低下頭,一言不發的紮針收針,當作什麽也沒有聽見。

但心裏笑開花,他從未聽過,儲君和皇子打架,最後還把自己打得遍體鱗傷,真是太弱,與那位相比,真是像個蹣跚學語的娃娃,脆弱不堪。

“殿下為何要去劫親,因為喜歡江心柔?”

趙佑仁偏過頭,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去劫親。

他默默的想扯動被子被子遮住自己的臉,想縮進烏龜殼子裏,不想面對已經發生的一切。

“殿下也許還被蠱惑了,被人擾亂了心智。”老道出聲說。

趙佑仁透出一條縫,看向說話的人,見是個道長,他疑惑問:“道長,何以見得。”

“若不是出於殿下所想,那必是被人蠱惑,殿下可還記得近日裏發生什麽事情。”

老道掏出一個丹藥,他走到太子的跟前道:“這是破障丹,殿下吃下去一切都會明了。”

趙佑仁捏起那顆丹藥,掃視所有人的面容,看著薛岫擔憂的眼神,緩緩露出一抹笑容,吃下丹藥。

須臾,藥效發揮,滿面潮紅。

趙佑仁閉著雙眼,老道問道:“殿下,近日可發生了何事,不同於平常的事?”

“近日,近日夜裏,總有一位姑娘莫名其妙出現在我的府內,她說她是天上的仙女轉世,我看到的是她的靈,她是上蒼派下來輔佐我的。”

“後來,她的身形面容越來越像一個人……”

老道問:“像誰?”

趙佑仁耳尖也紅透,他緩緩說道:“像,像薛四小姐,薛雅柔。”

薛岫起身,凝重的看著太子的面容,旁的兩人都看著他,夏無咎略挑著眉,戲謔的看著好戲,老道的眼神沈重中又帶有點擔憂。

連忙伸手想要制止薛岫的動作還未等他出手,薛岫又緩緩的坐回去,不言不語,臉上冰霜彌漫著。

他只覺得今日出手不夠狠,沒有廢掉江心柔的四肢,當聽到趙佑仁說出薛雅柔的名字時,有所波瀾的薛岫更是掀起狂風巨浪,江心柔觸犯到他的逆鱗。

他冷聲道:“繼續。”

老道問:“後來呢?”

趙佑仁道:“後來……後來……”

趙佑仁捂著腦袋,面露猙獰,狠狠錘著自己的腦袋道:“疼,好疼……”

疼得他眼角沁出淚水。

薛岫抓住他的手腕,對老道搖搖頭,老道也唉聲嘆氣道:“看來此事對太子已經影響頗大,不知薛公子可能理解老道的意思,太子的記憶像是被人篡改,人是不可能變成另一個人的,只有篡改一個人的記憶後,才會達到遮住人眼,讓人分辨不清。”

“古有精怪能改頭換面,但人不行。”

即使是□□,也不能改變一人的言行舉止,畢竟,一國太子,從爭鬥中廝殺出來,想要他命的如過江之鯽,滔滔不絕,豈會分辨不出。

而且,瞧太子這般痛苦不堪的模樣,只有被篡改後試圖撥亂反正,才可能出現。

“可有辦法救他?”

“無。”

“不,”夏無咎出聲打斷道:“有一個法子,可行,但此法甚難,還請道長退下,此事事關我夏家機密之事。”

“無量天尊,”道長見禮後,緩緩退下。

薛岫定定看著夏無咎。

“南邊有中毒,能使人致幻,分不清真實與虛妄,我夏家曾請人驗過,在那人吃下那藥後,在他的耳邊不停的說,後來,那人真的以為有這件事,而且從不會去懷疑是真是假。”

薛岫看向趙佑仁,問道:“殿下呢。”

“致幻的藥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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