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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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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叫你們惹我,給你們一個教訓◎

“公子, 大人喊你過去,說是有要事。”

“嗯,”薛岫臨走前看了一眼病患後, 隨著來人離去, 向他父親的方向走去。

他父親正在不遠處等著薛岫, 等薛岫到了後,擺擺手,傳話的人急有眼色得離去, 只留父子兩兩相望。

薛岫先行見禮, 喊了聲父親。

薛父應之,又沈聲道:“斥候傳信, 太子今日會抵達魯陽, 我尚有事情,你去接待他。”

“好。”

“……”

兩人之間氣氛凝固,薛父撇過頭, 冷著張臉輕哼一聲說著:“既然來了也去見見你的母親, 她甚是想念你。”

“好。”

薛父看著面前與他有八分相似的兒子,更是有雙和其母同出一轍的眼睛,木著張臉說不出指責的話。

終究是他虧欠良多,掃過薛岫眼下的青烏,不自然的關系著:“別仗著年輕不把身體當回事,輪不到你沖在前頭, 回去好生休息, 別叫你母親為你擔憂。”

“嗯,”薛岫嗯了聲後, 見薛父臉色沈沈, 補上一句:“知道了, 我不是毛頭孩子。”

“哼,臭小子,不管你年歲幾何,在父母眼中都是孩子。”薛父道:“行了,你自己把握,我走了。”

薛岫看著薛父離去的背影,微闔著眼,遮住眼底的神思,他在原地停頓片刻,轉身回到郡守府內,從昨日他去找他父親後,再未踏進府內,連他母親的面都未見上一面,父親說得是,他合該去見見他的母親。

薛岫輕嘆著,目光中暗藏著微微無助,他與父親母親多年未見,父親母親走的時候,他尚是總角孩童,也不知母親見到他後會是什麽心情,如今,他倒是有點近鄉情怯了。

等薛岫踏進郡守府,得到消息的薛母小跑著出來,看到跨過門檻與薛父有八九分相似的薛岫,喜極而泣。

一晃多年,他的兒都已長得這般高了,約有六尺,與他父親一樣,都是肩寬腿長的人。

抹了抹眼角的淚,帶著笑顏的走到薛岫的面前,狠狠的抱著他,道:“乖崽,母親甚至想念你,你在京中過得可還好。”

說著說著,松開懷抱,上下其手的撫|摸著薛岫,道:“瘦了,高了。”

淚眼汪汪的擡頭望著薛岫平靜的面容,哽咽道:“乖崽,你可有怨我和你父親,將你一人留在京中。”

薛岫他眼瞼微顫,垂眸看著眼前貴婦人的面容,與他兒時記憶裏的人一模一樣,很……溫暖。

一時緩不過神,像塊呆木頭任由他母親動作,壓下心臟處的酸楚,緩緩道:“不怨的。”

薛母哭得更兇,岫兒太過聽話,反倒讓她更是苦楚萬分,捂著胸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薛岫連連安撫著,“母親,孩兒不怨的,母親莫要哭了。”

“我……”薛母說不出話,打著嗝,連連擺手。

薛岫皺眉,他有點不知所措,他從未應付這種狀況,已經超出他所能解決的範圍之內,見薛母眼睛都紅腫,要腫成核桃眼。

他嘆氣,無奈道:“母親,你臉上的妝花了。”

淺顯的一句話,給人的打擊是巨大的,即使已身為人母,但仍覺得是自己是美嬌娘的薛母一聽這話,她楞在當場,眼睛仍止不住的往下來。

抽噎兩聲,小心的擦拭著臉上的眼淚,飽含著哭聲顫抖的說道:“你和你父親還真是一脈單傳。”

彌漫著水霧的眼睛亮晶晶的甚是明亮,嬌憨的臉上帶著笑意道:“你父親說話也跟你一樣直白,算了,乖崽,我也不與你們父子兩計較這事了,你好不容易來一次魯陽,我已經叫府內的廚子給你做了頓好吃的,我們快過去。”

眼淚像陣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除了通紅的眼眶,任誰也瞧不出眼前笑臉盈盈的貴婦人哭過,眼眸似桃花花瓣,明媚。

薛岫被拉扯著走著,他想了想道:“母親,孩兒長大了,乖崽太過幼稚。”

“啊,我覺得乖崽很好啊,顯得我們母子兩親近,我要是喊你岫兒岫兒,那該多生分,不可不可。”

薛岫沈默,他不再糾結乖崽的稱謂,乖乖的被他母親拉著進入正院,耳尖染上一抹薄紅。

兩人坐在席上,薛母用公筷連連給薛岫夾菜,很快碗裏就堆成小山狀,薛母邊夾邊道:“多吃點,瞧你瘦的,風一吹就能把你吹跑一樣,你腰身太過纖細了,跟姑娘家比更勝一籌,你這樣是不好找媳婦的。”

薛岫嗯了聲,默默的吃著飯,聽著薛母軟糯的話,心裏慰藉著,兩人之間多年未見的隔閡感被打破。

“京中祖父祖母帶你可還好,還有二房三房四房的人可有為難你,薛家難搞的還是那群族老,他們沒有蹦跶出來幹涉你吧?”薛母擔憂的問著。

她擔憂她和薛父不在,祖父祖母又不能及時照看著薛岫,那些家仆捧高踩低的怠慢薛岫,最可氣的還是那些族老,都是群老頑固,不知變通。

薛岫淡淡道:“一切都好,祖父定我為下一任家主,他們不敢得罪我的。”

不敢而不是不會,薛母微微嘆氣,又藏起來,笑容燦爛的夾著快雞腿放到薛岫的碗中,輕快說著:“那就好,我就怕你離了我們會被他們磋磨。”

這事又說來話長了,薛母嘆口氣,還是慢悠悠的開口了:“當年你娘我乃南方世家出身,薛家早已為你父親相看了北方世家出身的女子,不過你父親那是的婚事八字還沒有一撇,是那群族老想要他娶。”

“後來,你父親他來到南邊,去了青陽,我也從青陽路過,我們兩個就相識了,那時還是五月桃花紛飛的時候,青陽那有一寺廟求姻緣甚是靈驗,裏頭還有一株長了幾百年的桃花樹,我去桃花樹那扔木牌的時候,那木牌砸到了你父親,你父親那時的臉可黑了。”

薛母輕笑著,眼神中帶著欣然,有著女兒家的嬌憨在其中,“我和你父親成親後,他還說對我是一見鐘情。”想到後面發生的事,流過一抹惆悵。

“都是過去的事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我當年是代表南方世家去與先太子聯姻的,想來也有這茬,那群族老看不慣我,也連帶你。”

薛岫放下碗筷,他側過頭蹙眉不解問:“先太子?”

“是啊,先太子,當今聖上你也知不是中宮出身,他從前是個皇子,你父親是先太子的伴讀,先太子也是個驚才艷艷之人,面如冠玉,溫文爾雅的人,又有雄心抱負,若不是當年先太子突然暴斃,不出十年,這天下早就一統了。”

薛母想到後來發生的是撇撇嘴,郁悶道:“可惜先太子死的太早,我生下你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人世,不然你還有個表哥。”

“表哥?”

“是啊,要不是你父親當年強取豪奪,說什麽非我不娶,還跟先太子說了,乖崽你可有有一件事不知道,”薛母輕咬唇瓣,小小聲:“我和先太子是表親戚,雖然隔得有點遠了。”

薛岫驚得眉頭微微上揚幾分,難怪……那群族老不喜他母親,他母親既是南方世家出身,又是趙氏,還能和皇家扯上丁點關系,擱在別家,定是要休妻另娶的。

從前王家娶過先帝遺孤,後來不僅休妻更是讓那位遺孤暴斃。

薛岫問:“先太子無子嗣?”

“怎會,有一子,當年那件事情太過覆雜,王家突然反水,支持當今天子,薛家措手不及,再者幼子尚未成長,薛家也只好摸著鼻子認下了。”

“不說這些事了,乖崽,多吃點,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是太子伴讀了,只希望太子不會出事就好。”

薛王兩家的爭鬥由來已久,而她不過是出身趙家,還是南方世家,給薛家的幫助不大,薛家那群老頭看她不順眼也是正常的,就是苦了她兒。

薛岫嗯了聲,薛母又給他夾了很多菜,薛岫頓默後,才道:“母親不必為我夾了。”

“為什麽,乖崽?”

“吃不完,你夾的我都想吃容易撐。”

平平淡淡的話最為動人,薛母聽完後,驚訝一聲真噠,捂著臉按下下心裏的激動,道:“我很開心,乖崽。”

瞧著很是活潑的薛母,薛岫淺淺的笑了笑,笑容轉瞬即逝,他想了想,也用公筷給薛母夾了點青菜,沒有說話。

默默端起碗優雅緩慢的進食,他想與母親相處的時間多一點。

等兩人用膳完畢後,薛母又拉著薛岫走到屋內,拿起給薛岫做的衣服道:“我一直盼著你會過來,年年都給你做了新衣服,也只有去年做的,也不知你身高,還好,我問了你父親,你和他那時相差無幾,想來也穿得,你快試試。”

薛母從中拿出一套墨色的和一套絳紫的,看著薛岫身上的月白色,嘆氣道:“想著你穿這個定會很好看,你父從前就是穿的紫色,惹得京中的小娘子癡心於他,我也聽聞你在京中的美名,想著你穿這個一定比你父親還要好看,也就給你做了一套。”

薛岫接過兩套衣服,看著外面那件紫的,上面的花樣問道:“母親,這是?”

“祥雲紋裏藏著只小兔子,可愛嗎?”

“嗯,可愛。”

“繡的很小,不湊近是看不出來的。”

“嗯。”

薛岫拿著衣服走到屏風後面換上絳紫彩繡祥雲紋織錦長袍,望著剛好垂至鞋面的長袍,輕唔一聲,倒是合身。

換好後,走出來,絳紫的衣物瀲灩,陽光下細光閃過,襯托得薛岫清冷矜貴。

“果然,乖崽穿在身上很好看,”薛母西子捧心狀,讚嘆說著。

“母親手藝很好,很合身。”

“倒是有點遺憾,沒為你多做幾身。”

“若有時間,孩兒會來魯陽看望母親的。”

“你有心就好,不必長來,你父親會不高興的,走吧,我們去院子裏散散心,你好也與我說些你的趣事。”

兩人走在院子裏,院子裏種了很多得花花草草,甚是美艷,涼風吹來,兩人得衣袖纏繞在一處,薛母吃吃笑著,滿心歡喜。

“居然有這麽多好玩的事,那位叫蕭錦的也是個好玩的,王玉澤居然還會與你有接觸,我還以為他們王家人的眼睛都長在天上。”

“我兒優秀,就該壓著王家,免得他們的狐貍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乖崽,王玉澤他父親從前在先太子那也是弱你父親一籌,都差點被你父親氣得出家當和尚了,聽你這麽說,他兒子倒是比他好點。”

“呀,居然有人會拿十城求娶臣子的女兒,還是敵國太子,腦子不太好使吧,從未聽聞過,想來定有陰謀,那群人就沒安好心過,一直惦記著南北世家爭鬥,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陸奉常是個妙人,他曾經也給先太子算過一卦,那卦象詭異,說是先太子會否極泰來,只需時機,必登大位。”

“……”

兩人交談後,薛岫看時辰不早了,他小聲打斷薛母的話道:“母親,今日太子會前來魯陽,想來時辰要到了。”

“居然過得這麽快,”薛母拉著薛岫的手腕不想松開,她才能薛岫相聚一兩個時辰,又要分開,她萬分不舍。

“母親,孩兒晚上會回來,陪你。”

“算了,你和你父親都是心懷大志的人,等瘟疫的事了,你再陪我兩日,與我一同逛逛魯陽再回去便可。”

“好,”薛岫喉嚨微動,他沈聲應下,微後退半步,向薛母見禮後,轉身離去,他不敢回頭,他怕他不想走了。

薛母楞楞的看著薛岫漸漸遠去的背影,抹了抹眼角沁出的淚,在丫鬟的服侍下,回到屋內,她想,趁薛岫走之前,再給他做點別的。

薛岫估摸著時辰,等候在城門口,不久,一輛馬車緩緩映入眼簾,蹄跶蹄跶的接近城門,被守城的門衛攔下。

坐在外頭的宦官掏出令牌,城門被打開,宦官看到城門口的那道身影,回眸向馬車內喊道:“殿下,薛公子前來迎接了。”

馬車內的兩人神色各異,江心柔眼光一閃,她想著,薛岫怎會在門口,這麽快就要再次碰見,她心底還有些發慌。

太子則是有幾分開懷,他起身撩開簾子,直接下馬,走到薛岫得面前道:“薛岫,魯陽境內情況如何,這次,江姑娘也同行,江姑娘說她有治療瘟疫的方子。”

“哦?”薛岫輕咦一聲,又道:“魯陽尚在可控範圍內,我亦遇到夏家人,夏無咎已然開方,只待明日,癥狀輕微者應當有所緩和。”

“竟有此事,夏家人居然也過來了,那是好事啊,”太子笑著,緊繃的心也有幾分放松,他拉著薛岫走到馬車的門前道:“想來,你還未認識江姑娘,你二人認認也好,瘟疫就靠兩位了。”

“殿下說笑了,三國宴會上我曾見過的,殿下莫又是忘了?”

“宴會上江姑娘也在?”

“……”薛岫擡眸看向太子,直視著他的雙眼,想要看出寫什麽,嘴角輕笑一聲:“殿下,莫是與我說笑話,我可是當場揭發江姑娘‘高山流水’一曲有缺陷的人。”

“竟有此事,”太子無所謂的擺擺手道:“江姑娘的琴藝放在你面前的確不夠看,你能看出她琴藝有缺陷也是件好事,正好,你二人結識後,江姑娘可向你討教一二。”

薛岫:……

一時之間,他想撬開太子的腦子,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別是水,他婉拒道:“我不與女子結友。”

“我聽聞你和杜家那位就是好友。”

薛岫乜斜他一眼,直白說著:“我不與江家人為友。”

太子尷尬一笑,又無奈的眉眼低垂,手指點點道:“你啊你,傲氣,行,孤也不強求,只望你二人能一同對付瘟疫,江姑娘,可否下來見見薛岫。”

太子的聲音傳到裏面,江心柔坐立不安,又聽聞這句,翻白眼,這太子怎麽回事,怎麽被她控制後,說話還是這麽茍,真生草了。

她磨蹭兩下,還是走出去,太子伸手,江心柔手指正要搭在太子手上得時候,薛岫拉著太子的衣領向後扯動著,離馬車遠離幾步。

江心柔楞在當場,一時沒緩過神,手指僵硬的懸空而放,須臾,才手指輕顫,緩緩縮回去,眼眶微紅,兩眼彌漫著水霧,被輕紗遮住的唇,輕咬著,仿佛被人欺負了吧。

薛岫冷聲說著:“於情於理,不合規矩。”

他松開手,太子嘴角輕扯兩下,想要解釋說道:“我與江……”

“殿下,此女乃是梁國太子在三國宴會上求娶之人,更是惹得三皇子禁閉之人,殿下,你與她之間有何關系。”薛岫厲聲,語氣略微沈重,他是真沒想到,太子吃過一次虧,到頭來,又遭到精怪手中。

皇族,就格外吸引精怪?

“我……我也喜歡,”太子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薛岫捂住嘴,他皺眉道:“殿下,只要你為說出口,我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

太子拉下薛岫的手,緊緊抓住,與薛岫對視著,神情認真,仿佛是他人生中很重要的事,抿著唇,鄭重說著:“孤喜歡她,薛岫,你莫要攔我,你也莫要威脅我。”

“趙佑仁,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把腦子給我捎上,別丟了。”

“孤知道,孤說得很清楚,是你薛岫,你一直裝聾作啞,非要孤再說一遍嗎,孤喜歡她,孤喜歡江心柔,你滿意了嗎?”太子喊出這番話,連帶著宦官都吃驚的捂住嘴,一臉無助,甚至是有幾分不忍直視。

瞪了一眼站在馬車上的江心柔,都是這個女子,都是她,若是殿下沒有結識她,也就不會在這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得罪薛公子。

宦官都能看見沒有薛家支持後,太子淒慘的模樣,他緩過神,連忙跑帶太子的身邊,扯著太子的衣袖道:“殿下~殿下~你糊塗啊,奴求求你,你莫要與薛公子犟上了。”

太子衣袖一甩,不服輸,他沒有錯。

薛岫都要氣笑了,冷眼看著太子的面容,他深呼吸著,到這時,薛岫還未想放棄太子,他手捏著太子的脖頸,一個手刃下去,太子被他打暈。

宦官驚叫一聲:“太子!”

薛岫看著宦官,冷聲說著:“還不快去把江姑娘請下來。”

他扶著太子的腰身,抓緊了人,回眸冷冷直視著江心柔的面容,見到她頭頂上氣運值又增加不少,心知是太子貢獻的,始終如平靜湖面的心也開始波瀾著,緩慢的掀起波浪,席卷著。

宦官連連應聲,快步走到江心柔的面前,伸出手道:“勞煩江姑娘下來一趟,我等終究是男子,江姑娘身為一個女子,不便與我們同行。”

江心柔亦是不善,她冷笑一聲,直接跳下去,太子已經昏迷,她也懶得裝了,拍拍自己的手,輕蔑道:“不過是個閹人。”

說完,大搖大擺的進入魯陽城內,心裏想著,分開了也好,暗剜了一眼薛岫,分開了我也好去拿你的藥方子。

宦官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弱弱的縮回手,腦子裏回蕩著江心柔的那句話,暗自記恨著。

薛岫抱起太子,踩著木踏直接上馬車,端坐在馬車內,抱著太子,沈聲道:“去郡守府。”

宦官應聲:“是。”

.

江心柔進入魯陽郡後,靠著系統的導航,一點點的接近那間院子,那間院子現在被重兵把守著,江心柔走到不遠處,看到那一幕,她問著系統。

系統,有人把守著,我該怎麽進去。

至於從別的地方爬墻跳進去,這事也太為難她了,她不是運動細胞點滿的人,而且,人來人往的,她爬墻一定會被別人發現,而且也耗費時間。

難不成辦成婢女進去?

她剛有這個想法,正準備實施的時候,系統回覆她了。

系統:我給你開個掛,會減少你的存在感,你放心大膽的往裏頭走,沒人會發現你的,我掃描了,除了外頭的人多以外,裏頭兩個人,莫怕。

江心柔有了系統的保證後,放心大膽的往前走去,蓮步輕移,走到門口的時候,她還觀察了一下守衛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動,她放下心來。

守衛只覺一陣風吹過,他嗅到脂粉香味,鼻子聳動兩下,看向旁邊的人道:“你有沒有聞到什麽香味。”

“像是胭脂味,這香味傳得還挺遠,不知道是什麽胭脂,不然,我也給我家裏那個買一個。”

“你也聞到了,我還以為我聞錯了,但這前後都是大老爺們的,也沒見到個小娘子,怎麽會有脂粉味。”

“不清楚,”旁邊的人搖搖頭道:“或許是從哪飄來的。”

“……”

江心柔拍拍胸脯,小心翼翼的向裏頭走去,走過抄手游廊,看到正院廊下兩人正坐在那,扇著蒲扇,嘴上說個不停。

其中一個她認識,另一個倒是沒見過,但這都沒關系,她小心翼翼的接近。

站在兩人的面前,聞到那股中藥味,偏頭看向屋裏頭,正要走進去,去拿藥方的時候。

靠在那與南黎鬥嘴的夏無咎猛的回頭,直直的看向江心柔的方向,給江心柔嚇一跳。

見是那個變態男,怒瞪他一眼,心裏罵罵咧咧的,看你麻痹,差點把我魂都嚇飛了。

夏無咎開口道:“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話一出,江心柔楞在當場,不敢動彈。

系統,他能看到我?

系統:沒有,系統出品,必屬精品,你要相信我,他只是靈覺比較強,感到一絲異樣,你先不要動。

那我要站到什麽時候?

系統:等會便是,我沒有說能走你連身子都不要晃。

你不覺得你說得很過分嗎?難不成我還要在這站個一小時,我軍訓都沒有這麽辛苦過。

系統:你想被發現,被殺死嗎?

你說一切都交給你,你現在還叫我有生命危險!!!

系統:聽我的,你能全身而退,千萬不要動。

南黎望望天,被太陽曬得他有點煩躁,打著哈欠,敷衍說著:“能有什麽,這院子裏就我兩大活人,也不知道薛岫跑哪去了,可別把我忘了,又去搞別的了。”

夏無咎冷笑說著:“他一定又去看病人去了,是個閑不住的,但去的時間的確有點長了,外頭,發生了別的?”

夏無咎說完,他拔出銀針向前刺去,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天上沒有烏雲,陽光正刺著眼,他反倒覺得自己眼前陰了會。

這股異樣別人察覺不出,但不代表他不會,他拿著細如牛毛的針向前刺去。

江心柔瞳孔地震,手指蜷縮兩下,心底尖叫著。

系統系統,我要涼了,這個瘋子,你一定要護住我。

系統:相信自己是女主角,你不會死的,撐住!

我要撐不住,我能閉眼嗎,我不敢看!

江心柔說完,一秒閉眼,連呼吸都屏住,不敢呼吸也不敢動,恨不得自己是塊木頭。

那根銀針停留在江心柔眼皮前一毫毫,如果此時江心柔身軀微顫一下,就能撞上那根銀針,夏無咎就會察覺。

也許是光環起了作用,那根銀針緩緩的縮回去,夏無咎被太陽曬得有些焉巴,他緩緩坐回去,那根銀針被他插進衣服裏藏著,拿起蒲扇扇著風。

“可有察覺到異樣?”南黎問。

夏無咎搖搖頭,神情厭厭提不起興趣道:“沒有,我還以為有小老鼠溜進來了。”

“這藥也熬的差不多了,可能治病重的?”

“約莫可以,再不濟,我屋裏頭還有一個藥方,那藥方需要的藥材更簡單,可別前一個藥方能大量提供,一劑不成多喝幾劑。”

“呵,”南黎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眼前他不喜的人有兩把刷子。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脂粉味?很近,梨花味。”

“沒有,”南黎睜眼說瞎話,他鼻翼聳動兩下,也聞到空氣中淡淡的梨花香,疑惑道:“哪來的梨香?”

江心柔一口呼吸屏住,大氣不敢喘,又聽到兩人說的梨花香,背後冒著冷汗,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系統,有沒有辦法使兩人睡過去?

系統:有,稍等。

南黎打了個哈欠,眼皮子打顫道:“我有點困,我先睡了。”

夏無咎察覺不對勁,他捂著口鼻站起身,環視著四下,想要把偷襲的人找出來,卻沒有看到丁點人影。

梨香,梨香,到底是哪個缺德的,敢對他……

還未想完,夏無咎眼皮子沈沈,他亦昏睡過去,摔倒坐下,靠著墻壁。

江心柔見兩人都昏睡過去,走上前在兩人面前擺擺手,見兩人真的沒有動靜,她嗤笑一聲,踹了夏無咎一腳:“叫你嚇我。”

在白色的衣袍上留下淺淺的腳印。

江心柔神清氣爽叉著腰輕哼著小調走進屋子裏,屋子裏頭擺放著兩個案桌,還有攤開的醫術,堆積的藥材。

江心柔本想一腳踹開腳邊的藥包的,想了想還是收腳,但見到桌上的醫術。

她眼珠子轉轉,想了個壞點子,不過在此之前,還是把藥方拿到手才是重要的。

她翻找兩下,在醫術的下方找到了藥方,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看了看,也沒見到別的方子,約莫是的,她把方子收起來塞進懷中。

至於別的,想到薛岫和夏無咎兩人,輕哼一聲,倒了點清水到硯臺中,輕輕的磨了諸多墨水,拿起毛筆沾上墨水,攤開醫術,在上面畫個大大的×。

又隨手撕下幾頁扔棄到後頭,最後,更是在醫書上面倒上諸多墨水,等糊成一團,她才拍拍手離去。

心想著:叫你們兩人惹我,給你們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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