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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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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夢到三哥你掉下懸崖◎

薛岫怔楞片刻, 輕拍薛雅柔的肩膀,較為溫聲說道:“怎麽哭了,可是有人欺負你。”

薛雅柔擺擺頭, 哽咽幾聲, 帶著哭腔說著:“沒有, 只是……只是見到哥哥,心中歡喜,這, 這才落淚。”

薛雅柔抱著薛岫, 能感受到薛岫身上的溫度,不經落下淚來。

她平緩自己的心情後, 掏出帕子輕輕擦拭著淚眼, 抽噎幾聲,眼眶泛紅,如水似霧的雙眸微微腫起, “哥哥可是要出去?”

薛岫嗯了聲, 他仔細凝視著薛雅柔的一舉一動,還有那雙泛著水霧的眼睛,他問道:“過幾日是你的生辰,可有想要的。”

薛雅柔擦拭眼神的是一頓,凝神想了會,她恍惚的眼神才聚焦, 搖搖頭疑惑, “哥哥連我的生辰都忘記了嗎,我的生辰可是正月裏。”

“倒是四月裏, 是薛靜的生辰。”薛雅柔補上一句, 又狀作幽怨道:“哥哥莫是把我和薛靜的生辰記混了。”

“是嘛, 我想借生辰為由再送你一件禮物的,”薛岫淡淡說著,他帶著幾分探究的眼神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神態,觀察著他的妹妹。

並且用生辰進行試探,雖眼前人的眼神似乎有幾分滄然,但的確是他的妹妹,這便足夠了。

薛雅柔手擡起,想挽起耳邊的秀發,動作仿若做過千百遍般熟練,可手碰到耳邊處,卻無發絲,她怔怔的放下手,手腕處帶著翠玉,溫潤的觸感緊貼著皮膚,讓薛雅柔緩過神來。

她嘴角笑著,很是溫婉,身上流露的氣質與昨日的她有些不同,這些都被薛岫看在眼中。

他面上都未表現出來,心裏思量著,“是要出去,陪蕭二前往郊外上香。”

“不可,”薛雅柔甚是緊張,薛岫話剛說完,她立馬厲聲喊道,見兩人黝黑如墨的黑眸定定落在她的身上,有片刻的緊張,眼神不自然的閃躲。

“為何?”薛岫追問著,一旁站在薛岫身後的蕭錦也探出頭來道:“好妹妹,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麽不可,不會是不想薛岫與我出門吧。”

“是,”薛雅柔瞬間說著,看向蕭錦的眼神尚帶有點憤恨,明眼人都能瞧出她眼底的怒氣。

蕭錦縮了縮頭,不敢吱聲,吐槽著:是誰給了薛六妹妹氣受,大清早火氣這麽沖,惹不得惹不得。

要是薛雅柔知道蕭錦心中所想,一定會指著蕭錦,厲聲說著,是你。

薛岫看出幾分不對勁,“是我和蕭錦出去,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沖著我來的,畢竟我受了傷。”

薛岫淡淡的話,似乎是激起薛雅柔的情緒,薛雅柔眼神暗淡無光,像失去活氣,沈浸在虛幻中,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她泛紅的眼眶流下兩行滾燙的淚水,止也止不住。

崩潰的蹲下身,抱著頭嚎啕大哭著,路過的下人正要過來詢問時,被薛岫的眼神嚇退,離得遠遠的,並且把守四周,不讓他人走過去。

薛雅柔嚎啕大哭,哭聲中蘊含著悲愴另聽到的兩人心間都酸澀幾分。

薛岫這時也顧忌不上男女大防,蹲下身靜靜的註視著薛雅柔,虛抱著,聲音低沈:“哭吧,哭出來會好受很多。”

薛雅柔環抱著薛岫的肩膀,靠在他的肩膀處放聲縱哭,眼淚瞬間沾濕薛岫的衣物。

好一會兒,她才止住,她看著薛岫肩膀處的濕潤,有幾分羞澀,還有蕭錦背過去的身影,又有幾分惱怒,白凈的臉蛋羞紅著,她抹抹淚,緩慢說道:

“我好像做了一場夢,夢裏,三哥被蕭二一直死纏爛打,纏著才同意與蕭二前往郊外寺廟燒香,不知道你們在路上遇到了什麽,等消息傳回家中,派人去搜查,只看到摔得粉碎的馬車,最後……”

薛雅柔又小聲嗚咽著:“最後,最後在懸崖底的才發現三哥,距離那日已經過去了三日,三哥你的腿也因為那次後不良於行。”

薛雅柔不忍心說下去,她所夢到的比她所說出來的還要萬般嚇人。

三哥被擡回來時,肉眼能見雙腿上的白骨,她於夢中多看一眼都心痛萬分。

她哥哥那般謫仙人,竟會落得如此下場,只因陪同蕭錦去上香,雖知不能怪罪於蕭二身上,但她怎能不怨——

蕭二回頭駁道:“我倒是什麽,是場夢境啊,夢裏的事哪能當真,薛岫陪我去上柱香,怎麽會掉落懸崖,你這夢都有些詭怪。”

“你是沒有別的朋友嗎,王玉澤不是你朋友嗎,你怎就天天纏著我三哥,不是你斷腿你自然不會當真,我哥哥有我們心疼,你滾!!!”

在夢裏積壓的怒氣怨氣在這一刻喧囂出來,薛雅柔本不想多說什麽,卻又聽到蕭錦那番戳心窩的話,氣得身軀直顫抖,指著蕭錦的手都顫抖得停不住,可見氣得狠了。

蕭錦指指自己,啞口無言,他是有朋友,但好說話的也就薛岫,別的,不行,要臉,沒給他臉打一拳叫他滾就不錯了。

他訕笑下,“這不,這不我跟你哥哥關系最好,我們這叫鐵兄弟,能過命的交情。”

薛雅柔氣得就差七竅冒煙,就沒見過這般沒皮沒臉的,又想不到詞罵他,氣得跺腳也只呸呸幾聲。

薛岫輕笑一聲,他揉揉薛雅柔的頭,嘴角緊繃著:“無事莫要擔憂,你既與我說過,我怎會又在此事上吃虧,我倒要看看,是誰算計我,回吧,好生敷敷眼睛去去腫。”

“三哥!!!”薛雅柔急喊道。

“無事安心,傍晚便歸,”薛岫頷首,走到蕭錦的身邊,冷聲道:“走吧。”

好與背後的人會一會。

蕭錦見薛岫神情認真,他也搞不懂了,“不會,你還真信了你妹妹說的,夢裏的事哪能當真。”

“你再多言,我就當是你要害我。”

“別,不是,怎就是我要害你了,把話說清楚,你若是真這麽想的,那,那我們便不去了,省得你以為我要害你,我可不想背上害兄弟的罪名。”

“少說兩句,你莫是吃了靈丹妙藥,這麽能說。”

“……”蕭錦跟你上去:“你嫌我話多是吧,我就要在你耳邊叭叭,毀你清靜。”

.

薛岫檢查馬車,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他看向站在旁邊的蕭錦道:“你坐進去,我便信你不會害我。”

“行,我非要破了那夢話,你不信我,你會後悔的,哼,”蕭錦一甩衣袖,麻利的上馬車,薛岫也進去。

等到馬車出了城門,駛向郊外,薛岫閃身從馬車後離去,一路上,直到前往山頂的寺廟都沒有任何的變故發生。

“我說吧,沒事,夢裏的話哪裏能當著,”蕭錦兩手一攤,有幾分嘚瑟。

薛岫輕嗯了聲,他已經閃身回到馬車內,先一步下馬車,蕭錦隨後。

兩人相攜向寺廟裏走去,在僧人的帶領下,蕭錦去上香,而薛岫則在另一僧人的帶領下,向後山而去。

清靜幽遠的竹林小徑,僧人在前頭走著,薛岫在後頭跟隨,路過山間建於竹林中的涼亭。

薛岫望過去,清俊而溫潤身著黑衣的青年正端坐於內,面前擺放著棋盤,正與自己手談,拾子間,袖口邊金絲繡成的花紋露出。

薛岫的眼神凝視幾分,那是晉國的花紋,這天底下只有一人獨用,晉國太子殷瑯。

薛岫沒有走過去打招呼,他靜靜看了兩秒後,當做從未看見過此人,與僧人拜別後,他繼續前行,踩在青石板街,嗅著山間清香,夾雜著縷縷檀香,心境也平和下來,心曠而神怡。

倒是晉國太子殷瑯捏著黑子,狹長的眸子斜藐著薛岫幾眼,落子。

等薛岫從山下下來,與蕭錦會合,正要離開寺廟時,一輛馬車慢悠悠停在寺廟的前頭。

身若弱柳扶風,清淡素雅的江心柔蒙著面紗被侍女扶下來,狀作不經意間向薛岫瞥了一眼,似勾人心魄。

而薛岫則是看向江心柔的頭頂,那一行小字,幾日不見,那所謂的氣運值增長不少。

定有蹊蹺。

蕭錦自江心柔露面,連忙閉著眼縮在薛岫的身後,不敢多瞧一眼,微睜開一條縫,見薛岫的身影未動,他怕薛岫也被江姑娘迷惑。

連忙扯了扯薛岫的衣袖,催促道:“我們快回去吧,你妹妹該擔心了。”

薛岫嗯聲,擋在蕭錦的前頭,與江心柔擦肩而過,擦肩而過的瞬間,薛岫餘光中見到那行小字有所變動,變少了。

而江心柔腳步微頓,似怨非怨的看了薛岫一眼,想要說了什麽,又無從開口,捂著心窩顫顫巍巍的傾倒在婢女的身上,向廟裏走去。

“你在外頭磨蹭什麽,你別是……”蕭錦著急,別薛岫都被精怪迷了心智,那可真完蛋。

“遇到一個難題,想不透,”薛岫上了馬車,眉頭蹙著,正思索著那行小字為何會在他擦肩而過時變少。

垂眸望著自己的手,他又想起那場詭異的夢境,氣運值……

人的一生玄之又玄,氣運……他想起志怪曾言,有一妖道,看中一人的命格,從而動用邪術竊取,化為所用。

那他是否可以認為,附身於江姑娘身上的精怪是想謀奪他人的命格,而人世間,最為貴重的命格不外乎是皇家。

古有封侯拜相命格者,必能高官厚祿,何況是一國皇子,承一國氣運而生又身懷紫氣,若是因此,精怪的目的也顯而易見。

想謀奪命格化為所用,逆天改命。

正在薛岫思索間,正往山下行駛的馬車顛簸不已,蕭錦驚慌的扶著車壁,喊道:“薛岫,這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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