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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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江嶠雪還從未看到過如此孱弱的楚放，她故意湊近了看才察覺楚放慘白的臉色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似乎傷得很重？
楚放淡淡地笑著，“那我先謝謝你。”
說完這話柔和的笑意很快又掩飾住，眼神中的溫柔也一閃而逝變成淡漠的樣子。
“這大概是蟒神的老巢，我們晚點敘舊。”楚放將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就不再輕聲說話，而是警惕地看向四周。
黑暗中的大樓靜悄悄的，當他們停止了動作仿佛整個大樓只剩下他們兩人的呼吸聲。
靜謐的黑暗裏忽然響起細微的摩擦聲，江嶠雪和楚放對視一眼。她悄悄拿起手中僅剩的那張符箓防備著襲擊，可是摩擦聲很快又消失，長久的時間裏沒有其他動靜。
自己和楚放昏迷了這麽長時間也沒有敵人來找他們，難不成對方也害怕被他們找到？
江嶠雪蠢蠢欲動想要主動出擊，可對面似乎更沈不住氣。只聽到有人像是踮著腳慢慢走路，在絕對的靜謐裏輕微地走動仍然那樣明顯。知道隱藏不了對方索性不再勉強，而是拖著受傷的腿踉蹌著跑過來。
在微弱的月光下，江嶠雪努力分辨出是個瘦弱的身影。
楚放冷下目光快速撚動指決隨手拋出一團褐色靈能火焰，對面顯然已經知道這火焰的厲害也不硬抗再一次隱沒到隔斷的店鋪中。
“是孟小涵上次找來的女巫。”楚放收回靈能火焰，手中的符箓揮灑結出保護罩。
女巫？
“那女巫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嗎，怎麽會在這裏？原來她和藍黎認識！”
一塊巨型水晶被投擲到江嶠雪面前又被能量罩擋開，水晶掉落在地上碎裂成好幾塊。
江嶠雪心被提到嗓子眼等待著水晶的效用，卻發覺周圍似乎什麽事都沒發生。正疑惑間，那碎裂的水晶卻放射出淺紫色的氣旋。氣旋所到之處的能量迅速擴大，一時間空間裏充斥著各色的能量氣團。
相近的能量開始互相吞噬，對面那人卻只要場域中的黑色能量，揮手間能量快速向對面聚攏。
女巫瘸著腿從遮擋的店鋪大門中鉆出，小心翼翼地滑動著雙手。那些各色能量團隨著她的動作滾向四周，黑色氣旋沒了其他能量的幹擾襲向了能量罩。
這黑色氣旋分外眼熟，江嶠雪細細一看這不就是剛才楚放身上沾染上的東西嘛。黑色能量團包裹住能量罩慢慢腐蝕，不過片刻那能量罩就稀薄得快要碎裂。
楚放冷靜地擺出符箓陣在他和江嶠雪身前，“那女巫也無法長時間控制能量，我們就看看誰先堅持不住暈倒吧！”
話音落下能量罩便隨著陰煞之氣的腐蝕悄然破碎，江嶠雪身前的符箓無風自燃一張燒完便傳遞著燒下一張，火光搖曳照亮了四周。
她借著符箓燃燒的光亮才看清那女巫滿臉血汙，臂彎處的圖騰被利刃劃破正向外溢出鮮血。
難怪女巫之前一直不敢上前，她這樣子比之楚放還要狼狽許多。女巫目光森冷，臉上已經流露出痛苦之色卻咬牙堅持著。
直到江嶠雪身前的符箓被黑霧一一吞噬殆盡，那僅剩的微弱黑氣纏繞到江嶠雪身上。她調轉視線看到勉力支撐的楚放露出擔憂的眼神，江嶠雪安撫著笑了笑意識陷入了昏沈。
“為何你總護不住她！”
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鬼修一把攥住江嶠雪身上纏繞的陰煞之氣。
睜開眼世界再一次變成黑白的狀態，她知道這是陰煞帶來的幻境便沒有慌張。眼前是熟悉的筒子樓，樓道和她記憶中青苔斑駁的樣子不同，作為生魂的她沒有敲門就飄進了房子。
幻境會帶著人們進入內心最執念的地方，江嶠雪好奇地看著幻境中年輕了許多的媽媽，像是等待解開謎底般等待著“媽媽”說話。
“這貓是跟著嶠嶠出去玩的時候失蹤的，可能連貓都知道這個家要完蛋了。”年輕了許多的奶奶在幻境中利落地拖著地，臉上的奚落刺的江嶠雪心口一滯。
小貓？
自己最執念的畫面居然是咪咪失蹤的場景，不是父母為自己看得到鬼魂而爭吵著誰要辭職照顧她的時刻，也不是奶奶指著自己叫精神病的場面。
原來在她心底最難過的是，自己心愛的小貓走失了，而她卻無動於衷的時刻。
畫面中的自己還不過十來歲的模樣，小女孩面無表情地看著媽媽對著奶奶冷笑著說道：“這個家怎麽就完蛋了？嶠嶠不過是生病了，我們家就這一個小孩難道會看不起病？大不了我和她爸爸裏的一個人辭職在家陪她，醫生不是說嶠嶠是怪我們沒人關註她才生病的嗎？”
“我們每天都陪她，把心都掏給她看！”
“你們就直接再生一個得了，去上報說小孩有精神病，讓你們單位批準生二胎。”
小女孩聽著這話冷靜地收拾了桌上的課本回了臥室，房門隔絕了所有爭吵。
“你沒事吧？”江嶠雪目光覆雜地看著小時候的自己。
女孩沒有哭，表情說得上冷漠。
“你也是鬼魂嗎？你嚇不到我的，我已經不怕鬼了。”
原來小時候的自己是這樣的，江嶠雪溫柔地蹲下身子：“你家的小貓走丟了，你難過的話可以哭出來的。”
女孩歪著腦袋看她：“我沒那麽難過，為什麽要哭？小貓的確是因為在這個家裏感受不到愛才走的，我不為小貓走丟而難過，小貓不會怪我的。”
可江嶠雪卻因為這個話而淚流滿面。
“我很冷漠嗎，鬼魂姐姐？我覺得自己的心是空的，不過未來我的心被填滿的話，也許會為今天離開的小貓哭的。”
江嶠雪環抱住幻境中小時候的自己，哭得泣不成聲。
畫面抽離，時間線變得更加久遠，她漸漸止住哭泣看著眼前的景象。
這不是自己那個身為公主的古代夢境嗎？
公主身著華服看著宮殿下方的男子叩首後對著自己一句一頓道：“如今邊境烽煙四起，內陸又災害不斷。臣雖對公主之情可昭日月，但這天下百姓更需要臣。治國平天下是臣的夙願，望公主成全。”
“這天下是樊家的天下，本公主身為樊家子孫又怎會為了一己私欲斷送了公子的青雲之志。”
江嶠雪看著身著古裝的自己面無表情地說出這話，可見過夢境中後續劇情的自己又怎麽會不知道，這所謂的樊家天下只怕過不了多久就要傾覆了。
所以這夢境是自己的前世嗎？
她努力湊到公主身旁，仔細端詳跪拜在殿下的男子。男子卻總恭敬地低著頭，看不清面目。
畫面跳轉，華服的公主已經變成同自己一般的孤魂。少女穿著素白的衣衫飄蕩在半空中，空洞的眼神指向她已經失掉了神智。
孤魂沒有執念若滯留人間，就會變成沒有意識的殘魂。
她為何還沒有投生？
畫面的下方是身披戰甲的男子和士兵們慶賀的場景，男子身旁的侍衛分明就是江嶠雪之前在夢境中見過的那些人。
她自空中飄落下來，怔怔地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男子。男人眉目俊朗，盤腿坐在火堆之中豪邁地喝著慶功酒，周身的氣勢驚人如開了刃的寶劍讓人都只敢遠遠退開一步。
“桑行之原來是你，你將我當成那個公主了？”
曾經自己不在意的細節紛紛從記憶中閃現，難怪楚放說桑行之不近人情卻獨獨任自己予取予求。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王室多難，遷都汴京，王室幸得股肱之臣護我王室骨血，協理新皇登基。然有桑行之狼子野心，挾天子以令諸侯，斬殺賢臣，目無君長。懈怠職責、以權謀私，大不敬宗廟社稷，桑行之所為天地同誅，滅九族，斬立決。欽此。”
一道身影闖入歡慶的眾人之中，身旁的侍衛個個肅殺怒瞪人群中央的桑行之。
慶功宴中的眾人面面相覷，而桑行之只是面無表情地接旨，跟隨傳旨之人離去。
“這是吾生前之畫面。”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江嶠雪一抖，才反應過來桑行之的魂魄居然一直跟隨著自己。
“你是什麽時候來的？不會也看到我小時候的畫面了吧！”江嶠雪一想到剛剛崩潰哭泣的自己，羞恥到不知怎麽面對桑行之。
可桑行之面色怪異地說道：“你不問吾和你是什麽關系嗎？”
“我是你前世的前女友？”江嶠雪不確信地說道，這雖然是自己前世的畫面，可她分明覺得陌生得很。
“吾為了五皇子放棄了救你，邊境戰亂稍一平息，五皇子就以我斬殺賢臣為罪名將我賜死。可恨吾斬殺之人皆為賣國奸賊，吾憐憫百姓蒼生以死報國。可國家百姓在改朝換代後也不過數載，又是欣欣向榮之象。”
“吾之執念甚是可笑，但公主不該為吾私欲葬送性命，吾愧對於你。”
可我已經不記得身為公主那一世的記憶了呀！
江嶠雪趕緊拉開和桑行之的距離道：“你已經救過我好幾次了，要不是你我早死了。這就當做你還了人情給我了，可以嗎？楚放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因果，你就當那公主自己沒有福分在戰亂中活下去吧。”
桑行之面色晦暗，似有情緒風暴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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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嶠雪還從未看到過如此孱弱的楚放，她故意湊近了看才察覺楚放慘白的臉色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似乎傷得很重？
楚放淡淡地笑著，“那我先謝謝你。”
說完這話柔和的笑意很快又掩飾住，眼神中的溫柔也一閃而逝變成淡漠的樣子。
“這大概是蟒神的老巢，我們晚點敘舊。”楚放將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就不再輕聲說話，而是警惕地看向四周。
黑暗中的大樓靜悄悄的，當他們停止了動作仿佛整個大樓只剩下他們兩人的呼吸聲。
靜謐的黑暗裏忽然響起細微的摩擦聲，江嶠雪和楚放對視一眼。她悄悄拿起手中僅剩的那張符箓防備著襲擊，可是摩擦聲很快又消失，長久的時間裏沒有其他動靜。
自己和楚放昏迷了這麽長時間也沒有敵人來找他們，難不成對方也害怕被他們找到？
江嶠雪蠢蠢欲動想要主動出擊，可對面似乎更沈不住氣。只聽到有人像是踮著腳慢慢走路，在絕對的靜謐裏輕微地走動仍然那樣明顯。知道隱藏不了對方索性不再勉強，而是拖著受傷的腿踉蹌著跑過來。
在微弱的月光下，江嶠雪努力分辨出是個瘦弱的身影。
楚放冷下目光快速撚動指決隨手拋出一團褐色靈能火焰，對面顯然已經知道這火焰的厲害也不硬抗再一次隱沒到隔斷的店鋪中。
“是孟小涵上次找來的女巫。”楚放收回靈能火焰，手中的符箓揮灑結出保護罩。
女巫？
“那女巫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嗎，怎麽會在這裏？原來她和藍黎認識！”
一塊巨型水晶被投擲到江嶠雪面前又被能量罩擋開，水晶掉落在地上碎裂成好幾塊。
江嶠雪心被提到嗓子眼等待著水晶的效用，卻發覺周圍似乎什麽事都沒發生。正疑惑間，那碎裂的水晶卻放射出淺紫色的氣旋。氣旋所到之處的能量迅速擴大，一時間空間裏充斥著各色的能量氣團。
相近的能量開始互相吞噬，對面那人卻只要場域中的黑色能量，揮手間能量快速向對面聚攏。
女巫瘸著腿從遮擋的店鋪大門中鉆出，小心翼翼地滑動著雙手。那些各色能量團隨著她的動作滾向四周，黑色氣旋沒了其他能量的幹擾襲向了能量罩。
這黑色氣旋分外眼熟，江嶠雪細細一看這不就是剛才楚放身上沾染上的東西嘛。黑色能量團包裹住能量罩慢慢腐蝕，不過片刻那能量罩就稀薄得快要碎裂。
楚放冷靜地擺出符箓陣在他和江嶠雪身前，“那女巫也無法長時間控制能量，我們就看看誰先堅持不住暈倒吧！”
話音落下能量罩便隨著陰煞之氣的腐蝕悄然破碎，江嶠雪身前的符箓無風自燃一張燒完便傳遞著燒下一張，火光搖曳照亮了四周。
她借著符箓燃燒的光亮才看清那女巫滿臉血汙，臂彎處的圖騰被利刃劃破正向外溢出鮮血。
難怪女巫之前一直不敢上前，她這樣子比之楚放還要狼狽許多。女巫目光森冷，臉上已經流露出痛苦之色卻咬牙堅持著。
直到江嶠雪身前的符箓被黑霧一一吞噬殆盡，那僅剩的微弱黑氣纏繞到江嶠雪身上。她調轉視線看到勉力支撐的楚放露出擔憂的眼神，江嶠雪安撫著笑了笑意識陷入了昏沈。
“為何你總護不住她！”
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鬼修一把攥住江嶠雪身上纏繞的陰煞之氣。
睜開眼世界再一次變成黑白的狀態，她知道這是陰煞帶來的幻境便沒有慌張。眼前是熟悉的筒子樓，樓道和她記憶中青苔斑駁的樣子不同，作為生魂的她沒有敲門就飄進了房子。
幻境會帶著人們進入內心最執念的地方，江嶠雪好奇地看著幻境中年輕了許多的媽媽，像是等待解開謎底般等待著“媽媽”說話。
“這貓是跟著嶠嶠出去玩的時候失蹤的，可能連貓都知道這個家要完蛋了。”年輕了許多的奶奶在幻境中利落地拖著地，臉上的奚落刺的江嶠雪心口一滯。
小貓？
自己最執念的畫面居然是咪咪失蹤的場景，不是父母為自己看得到鬼魂而爭吵著誰要辭職照顧她的時刻，也不是奶奶指著自己叫精神病的場面。
原來在她心底最難過的是，自己心愛的小貓走失了，而她卻無動於衷的時刻。
畫面中的自己還不過十來歲的模樣，小女孩面無表情地看著媽媽對著奶奶冷笑著說道：“這個家怎麽就完蛋了？嶠嶠不過是生病了，我們家就這一個小孩難道會看不起病？大不了我和她爸爸裏的一個人辭職在家陪她，醫生不是說嶠嶠是怪我們沒人關註她才生病的嗎？”
“我們每天都陪她，把心都掏給她看！”
“你們就直接再生一個得了，去上報說小孩有精神病，讓你們單位批準生二胎。”
小女孩聽著這話冷靜地收拾了桌上的課本回了臥室，房門隔絕了所有爭吵。
“你沒事吧？”江嶠雪目光覆雜地看著小時候的自己。
女孩沒有哭，表情說得上冷漠。
“你也是鬼魂嗎？你嚇不到我的，我已經不怕鬼了。”
原來小時候的自己是這樣的，江嶠雪溫柔地蹲下身子：“你家的小貓走丟了，你難過的話可以哭出來的。”
女孩歪著腦袋看她：“我沒那麽難過，為什麽要哭？小貓的確是因為在這個家裏感受不到愛才走的，我不為小貓走丟而難過，小貓不會怪我的。”
可江嶠雪卻因為這個話而淚流滿面。
“我很冷漠嗎，鬼魂姐姐？我覺得自己的心是空的，不過未來我的心被填滿的話，也許會為今天離開的小貓哭的。”
江嶠雪環抱住幻境中小時候的自己，哭得泣不成聲。
畫面抽離，時間線變得更加久遠，她漸漸止住哭泣看著眼前的景象。
這不是自己那個身為公主的古代夢境嗎？
公主身著華服看著宮殿下方的男子叩首後對著自己一句一頓道：“如今邊境烽煙四起，內陸又災害不斷。臣雖對公主之情可昭日月，但這天下百姓更需要臣。治國平天下是臣的夙願，望公主成全。”
“這天下是樊家的天下，本公主身為樊家子孫又怎會為了一己私欲斷送了公子的青雲之志。”
江嶠雪看著身著古裝的自己面無表情地說出這話，可見過夢境中後續劇情的自己又怎麽會不知道，這所謂的樊家天下只怕過不了多久就要傾覆了。
所以這夢境是自己的前世嗎？
她努力湊到公主身旁，仔細端詳跪拜在殿下的男子。男子卻總恭敬地低著頭，看不清面目。
畫面跳轉，華服的公主已經變成同自己一般的孤魂。少女穿著素白的衣衫飄蕩在半空中，空洞的眼神指向她已經失掉了神智。
孤魂沒有執念若滯留人間，就會變成沒有意識的殘魂。
她為何還沒有投生？
畫面的下方是身披戰甲的男子和士兵們慶賀的場景，男子身旁的侍衛分明就是江嶠雪之前在夢境中見過的那些人。
她自空中飄落下來，怔怔地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男子。男人眉目俊朗，盤腿坐在火堆之中豪邁地喝著慶功酒，周身的氣勢驚人如開了刃的寶劍讓人都只敢遠遠退開一步。
“桑行之原來是你，你將我當成那個公主了？”
曾經自己不在意的細節紛紛從記憶中閃現，難怪楚放說桑行之不近人情卻獨獨任自己予取予求。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王室多難，遷都汴京，王室幸得股肱之臣護我王室骨血，協理新皇登基。然有桑行之狼子野心，挾天子以令諸侯，斬殺賢臣，目無君長。懈怠職責、以權謀私，大不敬宗廟社稷，桑行之所為天地同誅，滅九族，斬立決。欽此。”
一道身影闖入歡慶的眾人之中，身旁的侍衛個個肅殺怒瞪人群中央的桑行之。
慶功宴中的眾人面面相覷，而桑行之只是面無表情地接旨，跟隨傳旨之人離去。
“這是吾生前之畫面。”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江嶠雪一抖，才反應過來桑行之的魂魄居然一直跟隨著自己。
“你是什麽時候來的？不會也看到我小時候的畫面了吧！”江嶠雪一想到剛剛崩潰哭泣的自己，羞恥到不知怎麽面對桑行之。
可桑行之面色怪異地說道：“你不問吾和你是什麽關系嗎？”
“我是你前世的前女友？”江嶠雪不確信地說道，這雖然是自己前世的畫面，可她分明覺得陌生得很。
“吾為了五皇子放棄了救你，邊境戰亂稍一平息，五皇子就以我斬殺賢臣為罪名將我賜死。可恨吾斬殺之人皆為賣國奸賊，吾憐憫百姓蒼生以死報國。可國家百姓在改朝換代後也不過數載，又是欣欣向榮之象。”
“吾之執念甚是可笑，但公主不該為吾私欲葬送性命，吾愧對於你。”
可我已經不記得身為公主那一世的記憶了呀！
江嶠雪趕緊拉開和桑行之的距離道：“你已經救過我好幾次了，要不是你我早死了。這就當做你還了人情給我了，可以嗎？楚放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因果，你就當那公主自己沒有福分在戰亂中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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