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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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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而那歌唱的正是《琵琶行》。

薛浸衣腳步一頓,宋邶拉著她往前走,宋邶臉上始終是掛著笑的,在這種盛大的時候他還專門看了看薛浸衣的表情。

他知道,薛浸衣已經明白了。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是蘇州的城樓上,那個時候你用了周巹這個名字幫羽衣跳了那一曲《琵琶行》。”

“我記得那一年的歌聲,記得那一年的煙火,也記得那一年的你。”

“後來我找了你很多年,真的很多年,不過還好,我找到你了。”

雲盞看著兩人攜手走過紅橋便起哄道:“攜手紅橋,白頭偕老!”

“祝宋公子和周少主有情人終成眷屬!”白靨也在她身邊喊道。

雲盞偏頭看了他一眼,白靨繼續別扭道:“你別感動,我也是有感而發,不是因為你的原因,宋邶也是我的兄弟。”

“你也不看看別人承不承認你這個兄弟!”雲盞笑道。

“雲盞!”白靨咬牙切齒道,“你什麽時候不跟我頂嘴你會死啊!明明知道我不會和你說什麽重話,你倒好,一個勁兒嘲諷我!”

雲盞也不免從他嘴裏聽出來些嬌嗔,她微微發楞,此時寒衾扶著冷華走過,寒衾撞了一下雲盞的肩膀,他給雲盞使了個眼色。

雲盞不懂,寒衾又扭過頭對她說道:“你把人家惹生氣了,你就不能哄哄人家!”

“我!”雲盞下意識就要說為什麽自己一個女子要去哄他一個男人,但是寒衾瞪著自己,那意思簡直是說要是自己再胡說八道的話,白靨估計就會被氣死了。

雲盞垂了垂眼瞼,她原本以為白靨又要被氣跑,但是這一次卻沒有,白靨就站在那裏,站在她面前,似乎就是在等著她來哄自己。

“我……”雲盞遲遲不肯開口,她確實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白靨……”

“雲盞,寒衾、冷華快過來!白靨,你也跟著過來。”宋邶在另一邊喊道。

雲盞一下笑逐顏開的看了白靨一眼,她喊道:“好勒,來了!”她騰的一下就跑出去了。

“雲盞!”白靨在原地叫了她一聲,那語氣分明是有些生氣的。

雲盞跑出去兩步又連忙跑回來抓起白靨的手往宋邶那邊跑過去。

“咳咳。”冷華笑著笑著就咳了兩聲。

寒衾用手帕輕輕捂住冷華的嘴,接住了他咳出來的鮮血,他本來是面帶微笑的神情一下就變了。

“我沒事的。”冷華握著寒衾的手,他道,“明天咱們就走了,我可以撐到南疆的。”

“冷華,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寒衾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不過不是因為冷華的話讓他開心什麽,而是他明白要是自己再這麽哭喪著臉,不光是冷華,就是薛浸衣也不會高興。

今天是上元佳節,是個頂好的日子,他們都要高高興興的。

“寒衾,冷華,快過來!”薛浸衣親自喊他們了。

“來了!”寒衾應道。

寒衾扶著冷華慢慢的往薛浸衣那邊走去。

“太慢了,少主要是等不及怎麽辦?”

“不會的,少主可能會罵我,但是什麽時候說過你一句。”

“我本就是擔心少主罵你,這麽一個頂好日子,少主罵你會很晦氣的。”

“……行吧,受傷的竟然是我一個人。”

……

“今日,是個頂好的日子。”薛浸衣剛剛說了一句話,白靨就無奈的頂了頂了眉頭,心想道,果然是一家人,連話都說的一樣。

“今天之後再次相聚之時,就不知道會是何年何月了,咱們共飲此杯。”薛浸衣舉起酒杯天邊便又燃起了一陣煙花,這五顏六色的煙花映透了這紅樓的天。

那天邊似乎像是蔓延起了火一般,便如同他們喝下去的這口酒一樣,這天光灼燒他們的眼,這烈酒灼燒他們的喉,這些人的真心灼燒了他們的心。

那種燒到心底的痛讓這些人不得不繼續喝下冰冷醉人的酒企圖麻痹自己,可惜越喝越痛,直至他們失去知覺。

……

玄昉就這麽看著他們,他眼中有水光瀲灩,他在這裏等了很久,似乎是在打量著薛浸衣他們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他終於是離開了。

不過他並沒有按照自己所說的坐船離開大明,而是趁著夜色往某個陰暗的地方去了,那是他在交給瓦剌人火器圖之前在圖的背面看見過的大明火器庫的位置。

玄昉擡頭看著眼前這座暗冷的宅子,這宅子周圍都是大明士兵,這裏幾乎是被圍的水洩不通,應該是沒有錯了。

“阿巹,對不起了,我不想就這麽走,別說是走不走,就算是要走,我也要留給你和大明一個大禮,就算是死了,沒有了火器庫,過不了多久,你也應該是會從關山下地獄來陪我吧?”玄昉說著說著就突然詭異的笑了,他眼神中唯一的那一點兒溫情完全就消散了。

他本就是生而有罪的,少時殺母,後來弒父,再到後來,每一個死的兄弟姐妹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再到後來,他遇上了周巹,他終於是沒有在遇到一個有趣之人之後還非得殺了她了。

“阿巹……”玄昉口中默念著,他舉起手中的東瀛刀然後便沖上去了。

“啊啊!保護住火器!”

“快去北鎮撫司搬救兵!”

“……”

宋邶拿著不歸刀來到火器庫的時候玄昉剛剛沖進去,但是他肯定是下了死手,只是這短短的一會兒,整個火器庫就慘叫聲疊起。

宋邶拔出不歸刀,刀出鞘之時月光閃過刀身,反射出來的白光瞬息之間照亮了火器庫的大門。

“啊!”玄昉剛剛砍下一個人的頭顱,刀上的血還沒有滴下去,但他被人偷襲了,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腰間中了暗器。

那是一支銀鏢!

玄昉回過頭,他盯著黑夜中走出來的男子,片刻之後他才看清楚來人是誰。

“宋邶,看來你是早有準備!”玄昉冷笑道,“一個堂堂的錦衣衛鎮撫使,居然會幹偷襲這件事情。”

“你殺曙天的時候,不是趁著他重傷的時候偷襲他的嗎?我還沒有直接要你命,你死了之後也要記得,我要讓你意識清晰的去死,我要讓你知道,在大明的土地上作惡是要付出代價的。”宋邶半舉不歸刀,他的刀尖對著玄昉,這刀便如它的主人一樣寒冷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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