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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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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殺

槲葉滿臉不相信的看著薛浸衣,她又問:“薛司首,敢問,你會怎麽對付溫枳?”

薛浸衣倒是沒有回答,而是一臉興趣盎然的看著她,反問:“暹羅聖女覺得我會怎麽做?殺了他?還是你想要求我留他一命?”

她的心思半點兒都不曾顯露,槲葉自然是看不透她心中真正所想的,也就只能大略的猜一猜。

“我猜,薛司首不會輕易要了溫枳的命。”

“哦?這是為何?”薛浸衣倒是很想聽一下槲葉的看法,不過她身旁的溫枳臉色就不是很好看了。

槲葉道:“第一,我和溫枳哪怕是有一個人能回到暹羅,都必將在暹羅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對於你們大明來說百利而無一害。第二,見月大人我曾經是聽溫枳說過的,這個人與你們青藤司其他人還是有很大不同的,我猜非到不得已的地步,見月大人應當是不會願意殺溫枳的。”

薛浸衣臉色微變,槲葉這一番猜測倒是猜到了點兒上。不過薛浸衣也不會把這件事情刻意瞞下來。

她道:“見月確實就像是你說的那樣,她替溫枳求情了,並且不顧一切。”

“咦!真的是個癡情人啊!”

“但是我不太會在意她的感受。”

槲葉半點兒不驚訝道:“那當然了,你是薛浸衣嘛!不過薛司首,你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放過溫枳嗎?”

薛浸衣搖搖頭,宋邶倒是驚了一下,薛浸衣隨即便說:“我沒有必要一定要他的命,只是如果放過他的話陛下和太後那裏不好交代。且就如你所說的那樣,你們回了暹羅對於大明和我來說也並非是一件壞事。”

“非也。”宋邶倒是不怎麽認同薛浸衣的話,他道,“他們要是回了暹羅雖然短時間裏對大明無法夠吃威脅,但你便會身處危險之中。”

槲葉聞此言,她的目光在薛浸衣和宋邶之間流轉,看了一會兒著實是看不下去了,她出聲道:“兩位的心思我大概可以明白一些,但是,打情罵俏這些私密一些的事情可不可以放置於閨房之樂,就不要拿到我面前來。”

“不說這些了,反正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薛浸衣及時開口道,“我和宋邶的計劃是決定誘殺暹羅國師。”

誘殺?

槲葉疑問:“如何誘殺?”

“將他引出宮,在往暹羅去的船上誘殺。”宋邶道,“至於該怎麽把他弄出宮賴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槲葉點點頭,她覺得這個計劃是可行的,她點頭應道:“可以,引誘那老東西出宮我可以想辦法但那之後怎麽辦?”

宋邶淡然的瞥了她一眼,語氣譏諷道:“你是想問你們該怎麽跑吧?”

槲葉:“······”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

薛浸衣說:“那艘船就是給你們逃生用的,上面裝滿了你們需要的東西,你們大可以離開大明。”

薛浸衣都意思很明確了,她不參與打鬥過程,這艘船就是他們最後的活命機會。他們只有殺了暹羅國師,才能有一條生路。

宋邶帶著薛浸衣出來的時候,兩人並肩一路走著,宋邶還是問了一句:“難不成是真的想要讓他們逃命不成?”

薛浸衣停下腳步,她擡頭望向宋邶,半晌之後她才問:“那你是怎麽認為的?”

“我認為你除了烈火之術這件事情之外還有其他事情瞞著我。”

宋邶眼神充滿攻擊性的看著薛浸衣,但下一刻又變了,不再是這麽強勢的目光。他淡然道:“無事,你要是覺得現在不能說,或者是我不能知道的,也不必考慮我的想法。”

雖然宋邶知道薛浸衣不說這件事情一定有不可以跟他說的理由,但從他嘴裏說出的這句話多多少少都有些異樣。

這就讓薛浸衣一時間楞住了,她還從未想過宋邶居然還會有這般小孩子的一面。她從前一直以為他是一個無論遇見什麽事情,讓自己高興或者煩憂,他都只會埋在心裏,但這一次他就這麽說出口了,簡直是打了薛浸衣一個措手不及。

她原本還想著說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她再去找宋邶說個清楚,到時候他要是還生氣的話,她便好好的哄他。

可這件事情就這麽毫無預兆的提前了。

“······”

宋邶掃了一眼薛浸衣有些古怪的神情,他輕輕扶住薛浸衣的手,柔聲道:“算了,等這些事情結束之後你再同我說吧!你現在的身體怎麽樣?是不是很難受?”

薛浸衣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宋邶已經,他還以為是薛浸衣疼得受不了了,結果薛浸衣很是認真的看著他問了一句:“你不生氣了?”

宋邶看著她這副認真的樣子,一時間覺得心疼又溫暖,他沒有忍住脫口而出一句:“這麽關心我生不生氣?”

“宋邶······”薛浸衣很是無奈的喊他。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宋邶又問,“你這傷真的沒事嗎?”

薛浸衣道:“真的沒什麽大事,就是短時間裏用不了烈火之術而已,沒有什麽的。”

“誰問你能不能用烈火之術了?”宋邶真的是覺得薛浸衣太遲鈍了。

薛浸衣眨著眼,她似乎是真的不太明白宋邶的意思,他難道不是在問自己的烈火之術嗎?

宋邶都氣瘋了,他笑了笑,但那笑意裏都帶著怒火,他又陰陽怪氣道:“薛浸衣,我是在問你還疼不疼,你這跟我胡亂扯些什麽有的沒的!”

“我還以為你是擔心我的烈火之術還能不能用呢?”

“誰管你那烈火之術······,算了,不說了,走了。”宋邶都要被她氣死了。

這現在都這麽氣人,日後要在一起幾十年啊!宋邶都擔心自己是不是會被薛浸衣給活生生的氣死。

京都的一處小院子裏,溫枳正坐在藤椅上等著見月回來,可他已經等了很久,但見月都沒有半點兒消息。

手下也勸他說:“小將軍,別等了,見月姑娘回了青藤司,薛浸衣怎麽可能會讓她再回來。”

溫枳不語。

那手下又勸道:“小將軍,但是見月姑娘肯定是心愛於你的,早就在回到青藤司之後就揭發咱們的據點了。”

“我知。”溫枳輕聲道。

其實他和見月心裏都明白,若是見月一回去,他們倆此生可能都不會再有相見之日了。可見月想回去,他怎麽能阻攔,他自己也清楚,見月哪怕是拋棄一切跟了他,也斷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不是他能帶著見月,而是他去哪裏都無法帶著見月。

見月見月,撥開陰雲見明月,可是他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再與她相見了吧!

“咚咚咚!”有人敲門。

溫枳眼中燃起了莫名的希翼,但下一刻他的希望就破滅了。

“來者何人?這麽晚了敲什麽門?”

“青藤司寒衾。”

暹羅眾人臉色一變,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溫枳,而溫枳則是點頭,示意他們把人放進來。

一打開門便是穿著一身黑色的寒衾走了進來,他慢條斯理的從這些人架起的兵刃中的縫隙裏走到溫枳面前。他看著眼前還坐著的溫枳,面帶嘲意道:“怎麽?小將軍現在還能坐得住嗎?大火都要燒到眼前了。”

溫枳則是冷冷一笑,他反問:“有什麽好著急的,反正最著急的也不是我,不是嗎?”

寒衾臉色微變,看來這溫枳倒是精打細算,知道今日自己過來必然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同他商量的。

“那我就不賣關子了,”寒衾道,“我們司首已經和槲葉達成了一致,我們給你們一個殺暹羅國師的機會,你們在這次機會裏自己拼命,你們和暹羅國師之間有一方必須要死。”

“你憑什麽證明槲葉已經和你們達成協議了?萬一這是你們給我挖的坑呢?”溫枳也不能說是懷疑,他根本就是完全不相信。

寒衾心中一怔,這寒衾的反應果然真的被宋邶和薛浸衣料到,寒衾微微回神,叫道:“小炆?這是你的名字吧?”

溫枳一怔,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這讓一直在打量他的寒衾覺得自己看了一場極端的天氣變化。

半晌,溫枳才開口道:“我已經很久不用那個名字了。”他原本以為他和見月在一起之後可以告訴見月這些事情,可以讓見月喊一聲他的名字,但萬萬沒有想到這麽多年一來,第一次叫他真名的人居然是寒衾。

寒衾裝模作樣的點點頭,他仿佛是看穿了溫枳的想法,他略帶譏諷道:“嗯嗯,我知道2,你除了見月之外怕是不會喜歡任何人叫你的真名了吧?但是見月怕是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叫你的名字了。”

溫枳猛地起身,兩人眼神相撞,竟不知道誰更勝一籌。

“行了,咱們就別吵吵這件事情了,還是談談接下來的計劃吧!因為明天就是計劃開始的時候了,我們司首和······司首的宋大人並不希望有任何人拖我們的後腿。”

“你胡說八道,我們小將軍可是暹羅戰神,從未輸過一場仗,怎麽可能會有拖後腿一說。”

感覺到自家小將軍被無形羞辱的暹羅暗間們都忍不住指責寒衾。

但寒衾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更遑論起耍嘴皮這件事情,更是他這些年最出名的。

他挑了挑眉,像是完全不把暹羅暗間剛剛的不滿放在眼裏,他就意有所指道:“誰沒見過戰神啊?你們小將軍算什麽?”他又強先那些暹羅人一步說,“再說了,你們這位小將軍要是真的那麽厲害,還會被自己的老子追殺,像條喪家之犬一樣趕到大明來?”

“你······”

“住口。”雖然溫枳不大在意這些虛名,但是被一個即將要合作的敵人以這般難聽的話語戳脊梁骨,他也是不怎麽可以忽略的。

溫枳看向寒衾,他問:“用什麽辦法?”

寒衾擺擺手,甚是不在意道:“好說好說,誘殺。”

他簡略的說了一下計劃之後溫枳便猜到了大概,這倒是讓寒衾覺得他挺符合他手下所說的暹羅戰神的。

“行了,大概就是這樣了。”寒衾聳了聳肩,他這就準備回去了。

“寒衾大人!”

溫枳叫住了他,寒衾下意識覺得溫枳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不是他願意聽到的。

“我可以見一見見月嗎?”

果不其然!

寒衾輕輕嘆了口氣,他遲遲沒有回頭,一是因為他打心眼裏就不是太希望見月和溫枳再搭上什麽關系,其二就是這件事情也不是他說行就行的。

考慮許久之後他還是轉身了,他皺著眉頭看著溫枳,他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斟酌言語。片刻之後他還是開口說:“溫枳,今日我願意和你說這些並不是因為你對見月有多好多好,我深受感動這種屁話。你聽好了,我跟你說這麽多是因為見月,她為了你,為了救你一條命,第一次跟少主作對,甚至是在知道少主你們生氣的情況下還要忤逆少主。”

溫枳微微一怔。

寒衾又道:“你要知道見月這個人從來就不是什麽會表達自己情緒的人,考慮別人永遠比自己多,但她考慮的最多的那個人一直都是少主,直到這一次她為了你,什麽規矩禮儀,什麽少主的教養之恩、救命之恩,她都不顧了,溫枳,她是真的把你放在心裏,你也要體諒她,她不再與你見面才是你們倆之間最好的結局。”

“其實不光是她希望你可以活下去,我們也希望你可以抓住這次機會,不要辜負了見月。”

寒衾之後溫枳都還沒有從他的話裏回過神兒來,他在想,見月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被罰跪了?他們是不是真的就如同寒衾所說,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

“哢噠!”

見月猛地從蒲團上站起來,一個時辰之前薛浸衣剛剛讓人把她帶到了青藤司為死去將士而設的祠堂罰跪。

她跪了很久,久到直接暈睡了過去,直到剛剛的那聲開門聲,她這才驚醒。

進來的人是薛浸衣。

見月縱然是極為疲累,但是還是給薛浸衣行了跪拜禮。

“怎麽?知道自己犯了錯,現在行禮都行這麽大的禮了?”薛浸衣都語氣淡淡的,沒有嘲諷,沒有氣憤,就像是平日裏問她有什麽吃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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