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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原來你是周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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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是周巹

“放肆,周巹,我看你是找死!”暹羅國師拍案而起,他惡狠狠的看著薛浸衣道,“你別忘了,我能夠在暹羅對付你,在這裏也照樣可以,噗!”

薛浸衣正要回嘴,但一道寒光閃過,他口中突然噴出來一口鮮血,全數吐在了桌子上,還有幾滴濺到了傅閩南身上,他立刻嫌棄的大喊大叫道:“啊!什麽東西?滾!”

他還順帶著推了一把搖搖欲墜的暹羅國師,這下原本搖搖欲墜的他,徹底的倒下了。

薛浸衣往暹羅國師身後一看,他的身後出現了一道傷口,應該是刀傷,所以……

“剛剛是你出的刀,宋邶,你這是要殺了他?”薛浸衣對宋邶的出手沒有責問,甚至沒有驚訝,就是想問他要做成什麽樣的結果。

宋邶從袖中拔出那把小刀,他往桌子上一放,語氣淡然道:“沒有要他的命,只是給他一個教訓,想讓他把嘴巴放幹凈點兒。”他又胸有成竹的說,“不會有人懷疑的,這是大明的地界上,我們就是個看護不利的責任。”

更不要說朱見深本來就不想要用多大的力氣去看護暹羅人。

“來人啊!來人啊!”傅閩南充當了宋邶計劃裏的一個最重要的角色——發現刺殺的證人。

薛浸衣和宋邶兩人從小巷子後穿過橋,徑直到了六扇門的後門。

“薛司首接下來要做什麽?”宋邶問。

薛浸衣看了他一眼,說:“我要去北鎮撫司看那些宮人的屍體,我需要再讓仵作查一次。”

“行,我帶你去,”宋邶看向他們最前方,那裏站著幾個人,有錦衣衛和六扇門的人,還有冷華和寒衾,宋邶這才明白薛浸衣所說要找的人就是李有林,他又說,“原來有沒有我都沒有區別,薛司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本來是沒有區別,但現在有了,你傷了暹羅國師,為什麽?”薛浸衣的語氣直逼宋邶。

宋邶沈默片刻,他看見寒衾和冷華正在往這邊來,他便壓抑住了自己心中想告訴薛浸衣的千言萬語。他就只是問了一句,他說:“周知許?你的大名叫周巹?合巹酒的巹?”

薛浸衣被他這個問題問得莫名其妙,她的名字雖然說很多人都不知道,但也不至於專門來問吧?

“那不然呢?我又沒有改過名字。”她就只是很久沒有用過這個名字罷了。

薛浸衣看見了宋邶臉上露出一種莫名其妙的笑容,看起來又是帶笑,又像是欣慰。不過下一刻她的註意力就被那邊的聲音給吸引力。

“妹子,阿許妹子!”莊易大老遠的看見薛浸衣,他邊跑邊笑著跑過來,由於他跑得實在是太快了,他身邊的李有林根本就拉不住這匹脫韁的野馬。

宋邶在他靠近薛浸衣那一瞬間就擋在了薛浸衣面前,他表情極為難看道:“走開!”

“宋大人,我看我妹子關你什麽事?你……啊!”莊易扭過頭,他摸著自己剛剛被人拍了的脖子埋怨道,“李師傅,你幹什麽!你是我的師父,你為什麽要無緣無故的打我!”

“打你?我不僅這次要打你,我下一次還要打你呢!你也不看看面前的是誰!”李有林恨鐵不成鋼道。

莊易無語道:“我知道!”

“嗯?”冷華驚訝。

“不就是錦衣衛鎮撫使宋大人嗎?”

“嗐!”冷華松了口氣,他還真的以為這家夥之前就看出來什麽了。

寒衾一把嫌棄的推開莊易,他和冷華同步上前,向薛浸衣拱手道:“屬下見過司首。”

“薛司首,司首!”莊易呢喃道,他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

直到,“老朽李有林見過少主,少主安康。”

李有林甚至想要給薛浸衣行大禮,但是被薛浸衣給扶住了,薛浸衣說:“李老,快起來,小輩受不起。”

“是,多謝少主。”李有林的臉都微微的紅了些,他步履都有些蹣跚,然後看向在薛浸衣身後不說話的宋邶,他也向著宋邶拱手行禮道,“見過宋大人!”

宋邶雖然沒有去扶他,但他給李有林回禮,他道:“沒有想到,李師傅這麽厲害,原來也是青藤司的人,我還想著去把李師傅拉到北鎮撫司來呢!”

“哈哈!”李有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他樂呵呵道,“這可是不行。”

莊易才是真正的尷尬,他終於看懂了,原來自己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一個是堂堂的皇親國戚,一個是皇親國戚的屬下。

“莊易,去哪兒?”寒衾回頭看他,說,“怎麽?見著我們司首嚇著了?不至於吧!我們司首那麽漂亮,嚇到不可能吧?”

“你幹什麽這麽說?”冷華低聲道。

寒衾看他一眼,說:“我說什麽了?我不就是打趣了他兩句,又沒什麽惡意。”

“行了,”薛浸衣都不想再聽他們胡說鬥嘴了,她直接道,“莊易,你就和李師傅一起去北鎮撫司一趟,再檢查一遍那些宮人的屍體。”

薛浸衣又扭頭看向宋邶,問:“宋大人,那些屍體還在吧?”

“還在,不過,”宋邶頓了一下,說,“柏峙不在,我這些天都在忙,那幾具屍體恐怕是已經落到了萬通手裏了。”

“啊!”

“啊?”

寒衾和冷華同時驚呼,別說是他們倆了,就連薛浸衣都有些不敢相信,她在去北鎮撫司驗屍房的路上都已經對這件事情不抱希望了。

她只希望萬通不要把這幾具屍體丟到亂葬崗,她都覺得萬通這些年來長進了。

“幹什麽?幹什麽?沒有萬大人的命令,你們不能!啊!”

寒衾直接把外面守著的幾個人丟開了,殘忍無比的手段讓莊易不寒而栗,他連忙跟上了李有林。

看著眼前這一具腐爛得只能看清楚是個死人的屍體,薛浸衣的嘴角抽了抽,她低吼一句:“萬通,你個蠢才!”

宋邶嘆了口氣,他不知道是該安慰薛浸衣,還是該跟著薛浸衣一起罵萬通。

“我也不是故意的……”

李有林咽了咽口水,他也沒有驗過這麽……樣的屍體,但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周莊易除了給他遞一些工具之外,根本不敢靠近他。

關鍵還聽著外面薛浸衣的罵聲,和萬通狡辯的聲音,讓人心煩。

“萬通,你是不是很久沒有挨過貴妃娘娘的罵了?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爭著去做,做成什麽樣了?啊!”薛浸衣氣得臉都綠了。

萬通指著宋邶道:“誰叫他不看好屍體!”

“我,我,萬通!”薛浸衣幾乎是咬牙切齒,她強行壓制自己的怒氣,問,“其他幾具屍體呢?”

提到這件事情,萬通更加就不敢說話了,宋邶瞄了他一眼,說:“怕是扔了吧!”

“不是,我……埋了。”萬通斷斷續續道,明顯是不敢說。

宋邶聳了聳肩,站到了薛浸衣身側,他儼然已經做好了看戲的準備。

薛浸衣冷笑兩聲,隨即怒吼道:“你瘋了!啊!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就這麽埋了,萬通,你……果真是個不堪重用的蠢才!”

“薛浸衣!”萬通也吼了一句,他雖然不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平日裏唯唯諾諾慣了,但也不是什麽沒脾氣的人,他知道自己無德無能,但是他不允許別人這麽說,即便是他這麽做了。

“咚!”薛浸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踹了萬通一腳,直接一腳把他踹在地上,還滾了兩圈。

“你知不知道雖然貴妃娘娘如今最受喜愛,但若是你這個弟弟太過無能,她在宮裏的生活還會很好過嗎?啊!我今天就為貴妃娘娘教訓教訓你這個不思進取、無德無能的混球!”薛浸衣揪起他的衣領,萬通下意識的就出手擋了。

薛浸衣的手停在空中沒有動,她氣得手抖,但還是冷靜了下來,把他丟在地上,說:“你是錦衣衛的指揮使,雖然說階品比我低了一階,但我按道理也不能動你,你還是等著貴妃娘娘的召見吧!”

“啊!?”萬通一聽薛浸衣要去找萬貞兒,他立馬求饒道,“薛浸衣,你別去,你別去,要是你去說我什麽不好,姐姐會打死我的。”

“打死你?在這麽下去,你也活不了多久了,還倒會連累貴妃娘娘,倒不如被貴妃娘娘親手打死!”薛浸衣沒好氣道。

“咚!”莊易猛地推開門,他直接從裏面摔了出來,隨著而來就是一股子讓人犯惡心的味道,他尷尬的捂著鼻子道,“薛司首,宋大人,李師傅說請你們進去。”

薛浸衣白了萬通一眼,想都沒想就進去了,宋邶招了招手,說:“來兩個人把萬大人帶回去,好好照顧著。”

“是!”兩個錦衣衛立刻過來就像是剛剛把萬通帶過來一樣,直接把他架了回去。

“啊!你們放開我,宋邶,宋此期,我不會放過你的!啊!”萬通的聲音還回響在耳畔。

薛浸衣搖搖頭,道:“爛泥扶不上墻!”

宋邶不知何時站到她身邊,輕聲道:“你是為了給他分責吧?為了萬貴妃?”

萬通是萬貞兒的親弟弟,他為什麽可以當上這個錦衣衛的指揮使想都不用想。所以要是萬通這一次闖了大禍,朝臣們勢必會把冒頭直接指向萬貞兒。

可若是薛浸衣打了萬通,那朝臣們自然是不會再多說,畢竟有人當了這個出頭鳥了,他們當然不會再出頭。可薛浸衣自然是不會出手的,這是最好的辦法,也就能夠給朱見深和萬貞兒隔絕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了。

“少主,過來看。”李有林叫他們。

宋邶先把簾子為薛浸衣掀了起來,薛浸衣看他一眼,眼神中滿是嫌棄,平日裏這麽細心就算了,這個時候也不用他這麽細心的先讓自己進去。

她可以跟在他身後的,畢竟這個味道真的要命。

“薛司首,請!”

薛浸衣收回眼神直接進去站到李有林身邊,宋邶也緊跟著他,不過他也是一個算得上從小在貴族環境下長大的貴公子了,能吃苦,但是這個味道不是他吃苦的範圍。

“怎麽?老李,跟我說的一致嗎?”薛浸衣問。

李有林點點頭,他道:“自然是一致的,這個太監和其他的幾個應當是一樣的,可惜也沒有其他的屍體來佐證了,”他微微嘆了口氣,指著屍體還尚未腐爛的地方,解釋道,“就是這個地方,很不一樣,最開始我看的時候以為沒有什麽區別,以為就是烈火之術普通的燒傷,就以為跟那錦衣衛抓到的叛徒一個水平。”

“不一樣,向你們所描述的那個錦衣衛的烈火之術,他怕是只學了一兩年,而且天賦不高,但這個傷口已經燒到了骨頭裏,這個人學習烈火之術的時間和功力不會比我短。”薛浸衣道。

宋邶恍然大悟道:“那就是說,當時殺那些太監的人必定是那個幕後之人,他應當是臨時起意,錦衣衛的那些叛徒就只是在後面替他收尾的。”

那是自然,暹羅國師要進宮的消息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也沒有傳出來多久,唯一的解釋就是幕後之人突然知道了這個消息,這才臨時想到這個辦法阻止暹羅國師進京都。

李有林皺眉,問:“那少主和宋大人覺得,這幕後之人會是誰?”

“薛司首不是說過暹羅國師有個兒子嗎?”宋邶問。

薛浸衣點點頭,她心想道:他們倆倒還有些心有靈犀。

“咳咳!”李有林咳了兩聲,道,“少主,這太監的屍體應該是用不上了,把他交還給他的家人吧!”

薛浸衣搖頭,說:“萬通把其他的太監屍體都還給他們的家人了,所以才埋了,這個孩子,沒有辦法,他已經沒有家人了。”

屍體被拉出來的時候宋邶才說道:“拉去火化了吧!”

“是!”

寒衾看了一眼那具屍體,他走過來問道:“少主,接下來咱們怎麽辦?要不要去宮裏找?”

“不可,不能打草驚蛇,暹羅國師的兒子自然是要暹羅國師自己去找才是對的,只有他才知道自己的兒子真正的想法,也只有他才能準確的找到他的兒子。把暹羅國師受傷的事情傳出去,盡量是讓一些聰明人可以發現暹羅國師藏身的地方,明白嗎?”薛浸衣笑道。

“笑什麽?”宋邶也跟著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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