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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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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

曙天就站在所有人的中間,他開始四周環視著,一開始曙天也不相信有人真的能從那麽多青藤衛的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地逃走,所以他覺得這裏面一定不尋常,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個人藏在了這些百姓裏面。

剛才薛浸衣和寒衾突然間離開,他們說要到地牢裏去看看,可那幾個人已經死了,槲葉已被轉移走了,那地牢裏現在除了周隱和韓慧也沒有幾個值得了多少價值的人物了,他們倆一定是別有用意,不過不能當著面說出來罷了。

按照曙天對他們的了解來說,曙天覺得,他們也一定在懷疑那個兇手就藏在了這些百姓中,所以故意離開給那個人逃跑動手的機會。

他們是所有人中戰鬥力最強的,他們一旦離開,那個殺手必定會放松警惕,進而露出馬腳。

“曙天大人,咳咳咳,”一個看起來已經是古稀之年的老者晃晃悠悠的走到曙天面前,他一開口叫了一聲曙天的名字就開始不停的咳嗽,好不容易才平緩下來,便急忙說道,“大人,我現在身上有咳疾,我必須得馬上回去喝藥了,我再不喝藥過一會兒我怕是會死在這裏的,您就看在我有重病的份上,派兩個人把我送回去吧!家中我的老婆子你還等著我呢,我怕我不回去的話,不知道要鬧成什麽樣子呢!”

“這位老伯,若是你當時便知道自己咳疾纏身,身體也不好,隨時隨地有可能喪命的話,那你為什麽還要跟著這些人一起來質問少主呢?你真不怕一時激動,病一發,然後就死在人群中嗎?”曙天可以保證,這是他這輩子對一個年老的人說過最心狠的話。

那個老者被這麽一說,倒是沒有辦法反駁了,但是周圍的人卻覺得莫名其妙。

尤其是一個男子留著小胡子身材挺高大的,他騰地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指著曙天罵道:“你這小家夥,人都是這麽老的人了,已經身體不好了。為什麽要跟著來?還不是因為薛司首她自己不得人心,我們才跑來質問的,你以為我們很想來嗎?冒著的大風,面對著你們青藤衛和府兵的阻攔,你以為誰願意來嗎?還不是因為你們做的太過分了,現如今人家身體已經這麽不好了,就派兩個人送他回家去喝藥,有什麽錯嗎?你看看這身子骨是兇手嗎?他能做什麽?”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不是我們金檀城的人!”那個老者突然間顫顫巍巍的指著這個壯漢吼道。

那個壯漢倒是驚了一大跳,他有些生氣的說:“你這小老頭怎麽不識相啊?我只是在幫你,我讓他們把你送回去,我在幫你說話有什麽錯嗎?你怎麽還這麽說呢?”他又左顧右盼道,“各位鄉親,你們倒是說說呀!你看看這小老頭他倒打一耙,你們倒是為我說句話呀,我也是為了大家呀,為了大家能夠好好的,我才出這個頭!”

曙天上下打量他一眼,沒有說話,但心裏卻已經有了數,他給周圍隱秘在角落裏的青藤衛使了眼神。

那些青藤衛都明白,一個一個都開始逐漸向那個壯漢悄悄過去。

這壯漢如今還在大喊大叫著,讓周圍的百姓給他證明他的清白,但這個時候何叔卻站了出來,他一把把那個老者拉到身後,然後指著壯漢厲聲質問道:“你確實不是我們金檀城的人,且不說我們都沒有見過你,我們也沒有人認識你。可即便你是不久前才來的金檀城的,那我們也不會懷疑你,但你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你叫了少主一聲薛司首,在金檀城很多年,甚至來到金檀城只要超過一個月的人就都會知道在金檀城叫少主,只能叫少主,不會叫其他的稱呼。若是叫其他的稱呼,一是對少主不忠,二就不是金檀城的人,今天我們帶來的這些百姓都是在少主這麽多年的庇護下才能好好的生活,我們可以說對少主忠心不二,這裏的人也大多數都是金檀城的老人,那些剛來的人根本就不敢參與這件事情。”

被何叔這麽一說,那些百姓都群起而攻之,都附和著這件事情,那個壯漢看起來很是無奈,但他卻笑了,曙天覺得那是諷刺的笑容。

“哈哈哈哈……”在那個壯漢仰天大笑好幾聲之後,他突然間語氣變了,他笑著問這些人說,“你們說我的稱呼不對,若是你們金檀城的規矩,那我也都罷了,但你說的理由真的讓人覺得很搞笑啊!你說什麽若是稱呼薛浸衣其他的名稱要麽是對她不忠心,要麽就不是金檀城的人,我不是金檀城的人,所以我稱呼了她為薛司首,我認了,那你們呢?你們稱薛浸衣為少主,你們口口聲聲說對她忠心不二,那你們今天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你們為什麽要集結這麽多人來質問薛浸衣,你們這群表面上看起來忠心,實際上只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都可以做的人,什麽人都可以反抗的人,有什麽資格說自己是忠心不二的!”

“胡說八道!”

“就是我們從不是這樣的,我們只是想要一個公道罷了!”

“剛剛少主也說的很清楚了,我們也聽了她的話,又不是你也不會到現在這麽難看!”

……

那壯漢說出剛剛那一番話才真的讓金檀城的所有在場的百姓變了一副嘴臉,他們開始被薛浸衣吼了之後,都看起來有些內疚怯懦;在知道有殺手剛剛突襲現場的時候,他們更多的是恐懼和依賴。可在這片刻之間,他們自己內心最醜陋的一面被揭露之後,他們就變了一副臉色,變得這般的面目猙獰。

“行了,都別吵了,既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來了,那你也不用再裝下去了,露出你的真面目吧!”曙天看著都覺得厭煩了。

那個壯漢冷笑一聲,然後拿掉了頭上的頭巾,露出了一頭純白色的頭發,然後用衣袖擦掉了自己臉上的那些塵土,露出了一張慘白又無比的臉。

“果然是你們白蓮教的作風啊!”曙天拔劍對著他,“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這個事上除了白靨之外,還有其他幾個白頭發的男人!”

殺手一副倒是看起來很自豪的表情,他說:“當然了,接受那種訓練的人又不止白靨一個,我雖然不是最強的,但我活到了現在也只剩下我了。白靨那個蠢貨背叛了白蓮教,我後面也會殺了他的,還有一個當年就出賣了白蓮教的牽機,我也不會放過他,不過我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殺光你們然後再離開。”

“你知道你們白蓮教有最大的一個弊端是什麽嗎?”曙天問。

這個問題看上去倒是把那個殺手難住了,他若有所思,然後說道:“那我還真的不知道白蓮教有什麽弊端,願聞其詳。”

曙天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很簡單,你們白蓮教最大的弊端就是你們所有的教徒都大言不慚,每一個人都看不清楚自己有多大本事,哦,當然,除了叛出白蓮教的白靨之外,你看看你有多蠢,居然覺得來了金檀城還能活著離開。再看看白靨有多聰明,他知道自己殺不了宋邶,就幹脆投誠於宋邶,他反正也和你們白蓮教一不做二不休,就借用錦衣衛的手毀了你們,他也能好好的活下去,豈不是一舉兩得,還能報了自己的仇。”

“我跟白靨那個蠢貨不一樣,我們自小便在白蓮教受訓,身體裏就被那些人種下了蠱毒,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牽機那麽好的運氣,可以解得了蠱毒離開白蓮教的,你看著吧!白靨那種人,他現在看起來風生水起,等他蠱毒發作,痛不欲生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便會後悔自己離開白蓮教了。再說了,你覺得你一個人可以要我的命嗎?這周圍的青藤衛必定會在意這些百姓的性命,不會一起群而攻之,所以說白了這些人裏唯一一個對我有威脅的就是你,但你不是我的對手,剛剛薛浸衣和寒衾已經離開,等我殺了你,他們都不一定能夠趕回來!”

“這倒是有道理,不過你能不能笑到最後,那得要咱們倆打一場才能知道,來人!撤走百姓!”曙天話音剛落的時候,所有潛藏起來的青藤衛便立刻將周圍的百姓全部往後撤,那個白蓮教的殺手,妄圖從旁邊抓了一個人當作人質,但卻力不能及,加上曙天又一直在猛烈的進攻,他便只能專註於與曙天對打。

他們倆一人被對方打了一場之後,寒衾出現了,他一沖上來就趁著那個殺手不備,給了他後背一劍,將其砍倒在地。

“啊!”那個殺手趴在地上不能動彈,寒衾剛剛那一劍用了全力,但避開了要害,導致他現在還活著,但是卻無法反抗。

薛浸衣慢悠悠的從一旁走出來,她直接嘲諷道:“你是有多蠢,才會覺得我們真的會相信一個身懷絕技,輕功暗器都高超的殺手,會在一個不知名的角落放了一記飛鏢之後就跑了,連一場大的混亂都沒有挑起?是你太蠢,所以覺得我們也像你一樣蠢,還是你只是真正的單蠢!”

寒衾挑了挑眉,說:“當時我替何叔擋那飛鏢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那是飛鏢射來的方向和力度都太輕了,看上去就像是離我不到十步的距離一樣,除非你是能夠隱匿自己的身形,當然你這個武功也就勉勉強強吧!當然是做不到那樣的,所以當少主問了我的時候,我便懷疑你其實離我很近,就是趁著當時所有的人情緒都很激動,沒人註意的時候故意發射那一只飛鏢,無論殺沒有殺人,你都能制造一場小的混亂,然後自己混在人群中徹底逃掉。”

殺手趴在地上,他一頭白發看起來十分恐怖,被寒衾這麽一頓羞辱之後,他並沒有回嘴。

“你還好意思說你能夠殺得了白靨,就憑你?”寒衾並不是在嘲諷他,而是覺得真的是無語。

可是一提到白靨,原本平靜的殺手便開始掙紮了,但他掙紮無果,還是只能在地上趴著,可他嘴上不饒人,他怒聲反擊道:“胡說八道,我告訴你,我們白蓮教這麽多年來,即便是被所有人都圍追堵截,基本是所有人都想要我們的命,可我們還是活了下來,而且我成為了那批殺手裏最後活下來的人,我一定比白靨這種人更厲害,我也一定會殺了他,他背棄了白蓮教,背棄了我們共同的信仰和我們需要的大同,他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他沈默片刻又變了語氣,他反過來嘲諷寒衾道,“你們還好意思說我很蠢,還好意思嘲諷我,你看看你們周圍這些金檀的百姓們,薛司首,你剛剛也看見了他們的嘴臉了吧?若是我們白蓮教的教徒並不會有這種醜陋的想法,你現在應該明白你保護的究竟是些什麽人,他們根本就不值得你保護,你這些年為他們所付出的,不過就是過眼雲煙罷了!比起悲哀,我還不怎麽樣,你們才是這金檀城裏最悲哀的人,更悲哀的是在知道這些人的真面目之後,你們去還是要一如既往地保護他們,還是要為了他們去拼命!寒衾大人,剛剛你嘲諷我,現在是不是該想想我們之間就應該被嘲諷,誰才最悲慘!”

寒衾被他說得一陣怒氣沖上心頭,他沖上去就是直接一腳踢在他的臉上,殺手大叫了一聲,那聲音十分的淒慘,就連他的白發也散開來。這便可以知道寒衾剛剛那一腳到底是有多重。

周圍的百姓們都被那殺手剛剛說的話給嚇住了,其實讓他們驚恐的是寒衾那一腳,他們甚至心底裏會冒出一個想法,若是他們今日真的惹怒了薛浸衣,那薛浸衣會不會把對殺手的這種狠勁也用在他們身上?

但這種念頭一冒出來又被他們強行的給摁下去了。就像殺手所說的那樣,薛浸衣拼死拼活地保護他們這麽多年,最生氣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像剛剛那樣怒聲訓斥過他們,可從未對他們無辜的平民老百姓動過手。青藤衛也在他們最危險的時候,第一個擋在他們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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