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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暗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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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生情愫

韓慧咽了咽口水,她想起那一年的事情就覺得心驚膽戰,她言語威脅道:“二夫人,你不要忘記了,雖然我們倆現在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你出了事情我也不能活,但是我只是為了賺點錢才走的私鹽這條路,我出了事求求少主,她說不定一時心軟還會放我一條性命,你就不一樣了,你做的那些事情,若是讓少主知道了,那她一定會把你千刀萬剮。”

聽到這裏周隱猛的起身,把碗摔碎在地,門邊的下人見狀連忙關上了房門。

周隱氣得臉上的肉都在抖,她青筋暴起起,但是還強忍著自己的怒氣,她咬牙切齒道:“韓慧,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韓慧被她這副樣子給嚇住了,連吭聲都不敢。

“呵,”周隱雖然一開始聽著韓慧的話,還會感到些許的恐懼,所以她才這般的憤怒,但仔細一想,她覺得韓慧簡直蠢到了家,周隱整理了自己的衣裳,又故作優雅的坐下,她輕聲說道,“韓慧,你說你能想得出來威脅我這種方法,你也不是多笨啊,但你怎麽就會這麽蠢呢?薛浸衣,她是個什麽人,一向都是由心狠著稱的,你說我不幫你,我怎麽幫得了你?你自己剛剛也說過了姑蘇周家的慘狀,你明明也知道她不會心軟的,她那麽多年都在戰場上,早就見過了生死,哪裏會是個心軟的人。”

開始韓慧之所以會那麽說,一來是為了威脅周隱,二來,她覺得自己並沒有犯姑蘇周家的那種錯誤,而自己又迷途知返,加之自己就只是個旁系,薛浸衣應該是不會把她怎麽著,再大不了到時候就把一切的責任全部推給在家混吃等死的那個廢物。

不過周隱立刻就看清楚了她心思,然後便打破了她想要全身而退的想法。

她笑道:“韓慧,不要再妄想了,在薛浸衣的眼中,大明的江山和陛下太後排第一,金檀周家的榮耀,青藤司的存亡排第二,咱們一,跟她沒有血緣關系,二,又和她關系不好,在她心裏連分量都沒有,若是妨礙到了大明的江山,有損了金檀的榮耀,我們肯定是必死無疑的。”

她起身雙手搭在韓慧的肩上,伏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道:“韓慧,咱們現在已經是走上了一條死路了,咱們不能就這麽幹等著,與其任人魚肉,還不如主動出擊,成為刀俎。”

韓慧被她這陰森森的語氣嚇了一跳,更恐怖的是韓慧想到了一件事情,那是她這輩子以為自己都不可能會去想的事情,她甚至不敢深想,剛才周隱說的話是不是她所理解的那個意思。

“韓慧……”

現在聽見周隱知道自己的名字,韓慧就覺得心驚膽戰,她退後幾步,快速地和周隱拉開距離,她低著頭表明自己的意思,她說:“二夫人,我們是一條路上的人,若非不得已,我自然是不會被背叛你的,但請你一定要理解我,我只是想多賺點錢,只是想好好的生活,不想把命也搭進去,這是您當年也對我承諾過的,不會讓我死,至於你想做什麽事情,我不會去管,只要您在少主回到金檀之前,杜絕我的後患,我便永遠的跟著你。但是少主一回的金檀,那個時候就算是我想推您出去為我擋刀,怕也是來不及了,我言盡於此,至於要怎麽做,韓慧管不著,我先回去了。”

她一說完就直接沖了出去,還把一屋子的人都給嚇住了,門外守著的侍女將他們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朵裏,見韓慧離開,轉身便進去,問道:“二夫人,她剛才威脅你了,並且心智不堅,知道的東西的太多,還要留她嗎?”

周隱輕輕合上眼睛,她並不是很想現在就除去韓慧,此人雖然膽小怕事,但能力不錯,從蘇州到杭州再到金檀的這一條線上,鄒林、歐陽景一個接著一個地出事,雖然周隱的身份很有可能已經暴露,但論證據卻是不可能發現得了。

“可是聽說鄒林手上的帳簿已經……”

“呵,”周隱冷笑一聲,語氣輕飄飄的,她說,“那本賬簿不過是鄒林自己做的賬目罷了,我大不了可以說是有人為了汙蔑我而做的假賬,那上面那封章也不是金檀周家的,也不是我的,這只是一個章而已,也可以是假的呀。就算是有人這樣查到了我的頭上,韓慧不就正好是那個替罪羊嗎?這些年來,她一直跟在我身邊,這可是全金檀都看著的,若我有心將這個罪者推到她的身上,她逃不掉,韓慧之所以會不畏懼,無非手上還掌握了其他的關於我的把柄,但是你要知道一個死人是開不了口的。不過,我們現在還沒有走到那種地步,畢竟誰知道薛浸衣能不能回來呢?”

那婢女露出得意的笑容,壓低聲音問道:“二夫人,要不要聯系宮裏的那位?”

話音剛落,周隱不知為何就甩了她一耳光,直接把她打倒在了地上,那婢女仔細一想,宮中還有一個二夫人拼了命送進宮中要好好保護的人,若是宮中的人出手,那必將是引火上身。

“二夫人,是奴婢沒有考慮好,是奴婢的錯,還請二夫人恕罪!”

周隱大罵道:“跟了我這麽多年,居然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簡直蠢到了家,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就算是不為了他,也不能跟宮裏的那些人交往過多,那些人那麽不遺餘力的對父薛浸衣必定是和薛浸衣有深仇大恨,我暫時發現不了他們是誰,但我們好歹也是金檀周家的人,他們那般的痛恨薛浸衣,莫非就會真心實意的來幫我們不成?到時候怕不是利用我們除去薛浸衣之後就把我們給抖出來了,我們和薛浸衣兩虎相爭,讓旁人得了利!”

那婢女小心翼翼的問:“那我們該怎麽辦,豈不是就這樣看著薛浸衣回來嗎?”

“那不是說你蠢呢!”周隱越過她站到門口說,“薛浸衣回來的消息難不成就只有我們知道嗎?”

宮中怕是比金檀還要早的得到了消息,那些人怕是早就已經在準備著了,哪裏還需要她來擔心。

入夜,今夜的京都吹著很大的風,站在這宮中小巷口,小太監都感覺自己帽子要被吹掉了,他望著在風中一動不動的女人,問:“什麽時候動手?”

那女子逆著光站著,根本就看不清楚她長什麽樣子,她冷清的聲音傳來:“就算是這一次薛浸衣大張旗鼓的回來,是為了引出我們,那也不能放過這一次機會,現在杭州城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全城的守備必將十分的嚴控,周圍的探子也會增加不少,況且錦衣衛和青藤司全部都在杭州,我們要是現在動手,沒有勝算,只要是薛浸衣離開杭州,無論她是回京都還是去金檀,她動身的第一天馬上找機會動手。”

“是。”那小太監立刻就消失在了小巷中。

那女子原本要走,但她聽見了什麽聲音,一轉頭,溫枳就站在剛才那小太監站的地方。

他上前一步,笑道:“我們倆不是說好了做盟友嗎?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也不知道我的,但是這種事情有可能會波及到我,是不是應該找我商量商量再行動。”

“你的意思是反對了?”女子問。

溫枳摸了摸拂塵,他望向天上被黑雲遮擋了的月亮,他說:“我沒有想要反對的意思,畢竟我也沒有出什麽力,但是我想要告訴你一些事情,你若是這一次行刺失敗,很有可能就會暴露,費了那麽多力氣才到宮裏來,你難道就真的想功虧一簣?”

那女子冷笑一聲,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她厲聲道:“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麽才進這大明的皇宮,我也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你想不想殺薛浸衣無所謂,你只要不擋著我的路都可以,我之所以來到這大明宮裏,就是為了要薛浸衣的命,若是機會擺在我面前,我還不要的話,那我做一切什麽意義?”

勸一勸了,好壞也跟說了一遍,可這還是要孤註一擲,溫枳也沒有辦法了,他向她抱拳表示佩服,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他邊走便自言自語道:“這麽不能忍,能成什麽大事。”

她培養的那些殺手,溫枳也曾見過他們的身手,著實不低,但是跟青藤司那些人比起來,打個平手,倒也不一定吧,更別說和薛浸衣對打,按他們的那個水平薛浸衣一個人就足以對付他們了。

還真是被仇恨給左右了情緒,她此番的行動必定會失敗,既然明白,薛浸衣回來放出這麽多消息,就是為了釣他們上鉤,必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麽冒冒失失的動手,不就是把自己往敵人的刀口上送嗎?

愚蠢。

溫枳覺得不應該再跟她繼續合作下去了,這樣下去他費了那麽多力氣潛伏這麽多年,自己還沒有動手,就先被人給連累了。

“唉,”溫枳搖搖頭,他發覺自己走到了太後的宮前,明明有一條近路,卻非要繞路,他今天晚上也是魔怔了,正要離開,卻見宮門忽然打開,有人出來了,他輕喚她一聲,“見月。”

見月看向他,面無表情的問:“有什麽事?”

溫枳臉上掛著笑容,他往前走了一步,指了指太後寢宮的大門說:“你今天不是出宮了嗎?怎麽還在宮裏呢?”

“關你什麽事!我不能在宮裏?”見月白他一眼。

“沒有沒有,”溫枳連忙否認,他說,“現在也這麽晚了,宮門已經下鑰了,不然我們逛逛?”

見月一臉冷漠的看著他,見他神色沒有什麽變化,便把語氣放輕柔些,說:“不用了,青藤司和宮中之人不宜走得太近,況且今夜我還需要給太後守夜,我現在出來不過是太後突然想吃薄荷糕,想起禦膳房有做的,派我去取罷了,我先不和你說了。”

她向他點點頭就走了,溫枳目送她離開,眼神溫柔,直到見月走得沒影他才收起來臉上的笑意,轉身離去。

月光淡去,天色漸亮,杭州城的破曉稍稍有些微冷。

薛浸衣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她感覺到了有些微微冷,於是睜眼對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冷華說:“你先回去歇著,身體的寒毒別發作了。”

冷華不肯,他說:“謝少主,不用,我去披一件外衣就行了。”

“也行,”薛浸衣挑了挑眉,目光掃過前方跪著的兩個人,周媞早就已經昏昏欲睡,金隼倒是沒有那麽大的膽子,自己死死撐著不敢睡,但卻是時不時的在關心著周媞的情況,薛浸衣嘆了口氣,說,“跪了一個晚上了,怎麽樣?誰先說?”

周媞聽見她的聲音就醒了,她和金隼對視一眼,誰也不敢先說話。

“都不說話是吧,也都不肯承認是吧,那好,來人,拖下去,五十軍棍。”薛浸衣揮揮手,上前兩個青藤衛,一左一右的摁住金隼,周媞一看薛浸衣是要動真格的,那手腕那麽粗的軍棍立刻就擺在了她的面前。

金隼完全不反抗,周媞焦急的擋在了金隼的面前,連忙說道:“別打、別打,我說、我什麽都告訴你,我什麽都說,都是我的錯,你別打他。”

“不是的,少主!”金隼也開始辯駁了,他搶在周媞前說道,“是我,當年周媞小姐選中我的時候,我就對她暗生情愫,是我,是我先對她表明了我的心意,是我辜負了青藤司,給金檀周家蒙羞了,您怪我就好了。”

冷華已經披上了衣服,他沈默的走到薛浸衣身邊,說:“已經查清楚了,周媞小姐和丈夫確實是不睦,整個杭州城都知道,只是表面上不說而已,一查就知道了。”

“不睦是一回事,不睦你大可以跟我說呀,你大可以回去金檀提合理啊!你丈夫不是一個非要逮著金檀周家不放的惡人吧!他也不是什麽紈絝子弟,既然不想在一起了,那就分開呀,和離再嫁和紅杏出墻是兩回事,”薛浸衣有些生氣了,原本以為,曾經的姑蘇周家發生這種事情,被她杖殺之後,這種事情不會再出現了,但是沒想到居然在嫡系出了事,“周媞,我記得當年祖母逼著你嫁到杭州的時候,我雖沒有出手阻止,但我也告訴過你,你若是不想嫁,你大可以跟我說,你也沒說呀!我還跟你說過,若是以後過不下去了,你也可以跟我說,你也沒有跟我說呀!你莫非真的是想重蹈姑蘇周家的覆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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