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四章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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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心意
周繼將那晚長安街上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與刑部案宗上的記載分毫不差。
這可讓慕容初更加犯了難。若說季子宣想要袒護南宮前倒是情有可原，周繼和他們並無什麽關系，難不成那於氏說的是假？
周繼在一旁站著，見慕容初一臉難色：“公主，可是有什麽事？”
慕容初淡淡一笑，接著搖搖頭。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不能隨意妄下定論。
“那微臣先告辭了。”周繼說著準備退出蘭亭。突然警覺起來，看向顧染所在處，厲聲道：“誰在那？”
夏冰頓時跑到慕容初身邊。
顧染打了個激靈，慌張的準備逃跑。顧霆卻是蹦了出去，頭一直低在地上，似乎在找東西。
周繼一看是顧霆，走了過去：“原來是顧侍衛。”
顧染見周繼越靠越近，也匆忙一躍緩緩從顧霆身後走出來，故意沈著臉：“顧霆，還沒找到嗎？”
周繼一看，連忙行禮：“顧首輔。”顧染故作鎮定的點點頭。
慕容初一楞，這是這些日子以來，她第一次見到顧染，心裏的情緒不禁覆雜。
顧染假裝隨意的瞥向慕容初那裏，看見她毫不避諱的一直註視著自己，心口一沈。
兩人相互問候後，場面一片安靜。
周繼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公主，首輔，臣還有職務在身，先行告退了。”說完，行色匆匆的離開了蘭亭。
慕容初最先開口：“首輔要找東西嗎？”
顧染淡淡的點頭。顧霆連忙附和：“主子，東西應該是忘在馬車上了，小的先去查看查看。”沒等顧染應聲，顧霆也匆匆離開。
夏冰一眼就清楚顧霆的伎倆，不悅的盯著顧染。
“不熱嗎？”慕容初淡淡一笑，手指向桌上的清茶，“不如喝杯茶避避暑。”
顧染一笑：“恭敬不如從命。”
夏冰憤憤離場，不明白慕容初為何不讓自己陪著。
夏蟬似乎有了睡意，微風正好拂過。
慕容初給顧染沏了杯茶，淡淡道：“夏雖熱，茶也熱，卻能舒心。”
顧染輕抿了一口，很同意慕容初的說法：“比以前更醇厚了。”慕容初以前的茶雖好，卻欠了一些火候。都說茶如人心，回了一趟靜音庵，茶藝有了些長進，是因為知道了些什麽嗎？顧染的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心裏不禁泛起一絲擔憂。
“沒有回宮之前，我覺得人的一生很簡單。回了宮後，認識了很多人，也開始學習很多的東西。我才知道，井底之蛙的淺薄。”慕容初聲音一直淡淡的，手裏的動作沒有停下。
慕容初又勺匙掂了少於茶葉放松溫熱過茶壺中，蓋好蓋子。等著水開。
“顧染，這次我想清楚了一件事。”慕容初眼裏的正色沈重至極。
顧染神色一凜，心裏一顫。
“我心裏有你。”
顧染頓時呆在原地，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心跳動的聲音清晰可見。
慕容初低著頭，耳垂的紅潤清晰可見，眼眸垂下閃過一絲黯淡，“我說這句話並不是讓你回應我什麽。”慕容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初見你時，因為他人的言語，覺得你應該是個壞人吧。後來，你頻頻出現在我面前，我心裏總有不一樣的感覺。時間越久，越是清晰。母親說，這是心裏思慕一人的感覺。”慕容初說話時並沒有看著顧染，一直望著水壺上的騰騰白霧，自然沒有看見顧染臉上的驚喜。
慕容初知道顧染對她也是有些不同的，可是自己不能抓著他對自己的一點心意，就讓他去擔負後面未知的一切。
“顧染，對不起。說出這些話，可能對你帶來困擾了吧。”慕容初不敢去看顧染。
顧染心裏極其歡喜，準備插話道，卻被慕容初打斷：“你先聽我說完。”
“說這句話前我糾結了很久，因為我沒有辦法對這句話負責。”
“什麽意思？”顧染呆楞的問道。
慕容初這才迎上顧染的眼神，“因為我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事要做。”
慕容初停頓了一下，沏茶給顧染一杯。“作為慕容氏的公主，我有我要做的事。所以，顧染喝過這杯茶，以前的事都讓它過去吧。”
顧染眼神突然收緊，晦暗不明。
“對不起。”慕容初鼻頭一酸，沒想到是自己先撐不住了，起身直接離開了蘭亭。
夏蟬聲又突然響起，吵的人煩惱。顧染一個茶蓋過去，蟬鳴聲戛然而止。
顧染端起那杯茶，走到圍欄處，將茶傾倒幹凈，幽幽道：“慕容初，你想擺脫我，不可能。”
慕容初回到錦華殿內，眼圈紅紅的。夏冰湊上來，擔憂道：“公主，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慕容初搖搖頭，剛才都是自己自說自話，他哪能欺負自己。
“那公主你這是怎麽了？”夏冰還是很擔心。
慕容初正了神色，掩飾好內心的傷感。“只是覺得，我應該去做我還做的事了。”
夏冰滿心疑惑。
午時剛到，唐葉來見慕容初。
“怎麽樣？”唐葉知道慕容初今早應該問話過周繼，便跑來查問情況。
慕容初搖搖頭，“周繼所說和案宗並無出入。”
“那究竟是怎麽回事？”唐葉也是犯了難。
慕容初提議：“不如我們還原一次現場，看看有什麽不合情理之處。”
“甚好。”
兩人架著馬車到了那日事發的地方，夏冰一路緊隨，生怕慕容初出事。
慕容初看著深巷空曠無人，站在原地。“按照他們所說，張四海在此處殺害小夢之時，南宮前剛好出來尋人撞見這一幕，然後驚慌之下跑出去剛好碰到周繼，周繼看到張四海當時手裏拿著刀站在倒地的小夢身邊，然後逃跑。”
唐葉蹙眉思索，“這一切好似並無疑點。”
慕容初仔細的回憶的周繼的話：南宮前跑了出來，身上帶著血跡，剛好碰到正在巡查的他，然後指認兇手。
慕容初突然想到，血跡。如果南宮前只是撞見張四海殺人，那為何他身上會有血跡。
“先前的案宗裏是否有說南宮前身上帶有血跡？”慕容初著急出聲道。
唐葉一楞，細細回想：“好像沒有。”
回答完慕容初的問題，唐葉也頓時反應過來。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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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繼將那晚長安街上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與刑部案宗上的記載分毫不差。
這可讓慕容初更加犯了難。若說季子宣想要袒護南宮前倒是情有可原，周繼和他們並無什麽關系，難不成那於氏說的是假？
周繼在一旁站著，見慕容初一臉難色：“公主，可是有什麽事？”
慕容初淡淡一笑，接著搖搖頭。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不能隨意妄下定論。
“那微臣先告辭了。”周繼說著準備退出蘭亭。突然警覺起來，看向顧染所在處，厲聲道：“誰在那？”
夏冰頓時跑到慕容初身邊。
顧染打了個激靈，慌張的準備逃跑。顧霆卻是蹦了出去，頭一直低在地上，似乎在找東西。
周繼一看是顧霆，走了過去：“原來是顧侍衛。”
顧染見周繼越靠越近，也匆忙一躍緩緩從顧霆身後走出來，故意沈著臉：“顧霆，還沒找到嗎？”
周繼一看，連忙行禮：“顧首輔。”顧染故作鎮定的點點頭。
慕容初一楞，這是這些日子以來，她第一次見到顧染，心裏的情緒不禁覆雜。
顧染假裝隨意的瞥向慕容初那裏，看見她毫不避諱的一直註視著自己，心口一沈。
兩人相互問候後，場面一片安靜。
周繼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公主，首輔，臣還有職務在身，先行告退了。”說完，行色匆匆的離開了蘭亭。
慕容初最先開口：“首輔要找東西嗎？”
顧染淡淡的點頭。顧霆連忙附和：“主子，東西應該是忘在馬車上了，小的先去查看查看。”沒等顧染應聲，顧霆也匆匆離開。
夏冰一眼就清楚顧霆的伎倆，不悅的盯著顧染。
“不熱嗎？”慕容初淡淡一笑，手指向桌上的清茶，“不如喝杯茶避避暑。”
顧染一笑：“恭敬不如從命。”
夏冰憤憤離場，不明白慕容初為何不讓自己陪著。
夏蟬似乎有了睡意，微風正好拂過。
慕容初給顧染沏了杯茶，淡淡道：“夏雖熱，茶也熱，卻能舒心。”
顧染輕抿了一口，很同意慕容初的說法：“比以前更醇厚了。”慕容初以前的茶雖好，卻欠了一些火候。都說茶如人心，回了一趟靜音庵，茶藝有了些長進，是因為知道了些什麽嗎？顧染的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心裏不禁泛起一絲擔憂。
“沒有回宮之前，我覺得人的一生很簡單。回了宮後，認識了很多人，也開始學習很多的東西。我才知道，井底之蛙的淺薄。”慕容初聲音一直淡淡的，手裏的動作沒有停下。
慕容初又勺匙掂了少於茶葉放松溫熱過茶壺中，蓋好蓋子。等著水開。
“顧染，這次我想清楚了一件事。”慕容初眼裏的正色沈重至極。
顧染神色一凜，心裏一顫。
“我心裏有你。”
顧染頓時呆在原地，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心跳動的聲音清晰可見。
慕容初低著頭，耳垂的紅潤清晰可見，眼眸垂下閃過一絲黯淡，“我說這句話並不是讓你回應我什麽。”慕容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初見你時，因為他人的言語，覺得你應該是個壞人吧。後來，你頻頻出現在我面前，我心裏總有不一樣的感覺。時間越久，越是清晰。母親說，這是心裏思慕一人的感覺。”慕容初說話時並沒有看著顧染，一直望著水壺上的騰騰白霧，自然沒有看見顧染臉上的驚喜。
慕容初知道顧染對她也是有些不同的，可是自己不能抓著他對自己的一點心意，就讓他去擔負後面未知的一切。
“顧染，對不起。說出這些話，可能對你帶來困擾了吧。”慕容初不敢去看顧染。
顧染心裏極其歡喜，準備插話道，卻被慕容初打斷：“你先聽我說完。”
“說這句話前我糾結了很久，因為我沒有辦法對這句話負責。”
“什麽意思？”顧染呆楞的問道。
慕容初這才迎上顧染的眼神，“因為我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事要做。”
慕容初停頓了一下，沏茶給顧染一杯。“作為慕容氏的公主，我有我要做的事。所以，顧染喝過這杯茶，以前的事都讓它過去吧。”
顧染眼神突然收緊，晦暗不明。
“對不起。”慕容初鼻頭一酸，沒想到是自己先撐不住了，起身直接離開了蘭亭。
夏蟬聲又突然響起，吵的人煩惱。顧染一個茶蓋過去，蟬鳴聲戛然而止。
顧染端起那杯茶，走到圍欄處，將茶傾倒幹凈，幽幽道：“慕容初，你想擺脫我，不可能。”
慕容初回到錦華殿內，眼圈紅紅的。夏冰湊上來，擔憂道：“公主，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慕容初搖搖頭，剛才都是自己自說自話，他哪能欺負自己。
“那公主你這是怎麽了？”夏冰還是很擔心。
慕容初正了神色，掩飾好內心的傷感。“只是覺得，我應該去做我還做的事了。”
夏冰滿心疑惑。
午時剛到，唐葉來見慕容初。
“怎麽樣？”唐葉知道慕容初今早應該問話過周繼，便跑來查問情況。
慕容初搖搖頭，“周繼所說和案宗並無出入。”
“那究竟是怎麽回事？”唐葉也是犯了難。
慕容初提議：“不如我們還原一次現場，看看有什麽不合情理之處。”
“甚好。”
兩人架著馬車到了那日事發的地方，夏冰一路緊隨，生怕慕容初出事。
慕容初看著深巷空曠無人，站在原地。“按照他們所說，張四海在此處殺害小夢之時，南宮前剛好出來尋人撞見這一幕，然後驚慌之下跑出去剛好碰到周繼，周繼看到張四海當時手裏拿著刀站在倒地的小夢身邊，然後逃跑。”
唐葉蹙眉思索，“這一切好似並無疑點。”
慕容初仔細的回憶的周繼的話：南宮前跑了出來，身上帶著血跡，剛好碰到正在巡查的他，然後指認兇手。
慕容初突然想到，血跡。如果南宮前只是撞見張四海殺人，那為何他身上會有血跡。
“先前的案宗裏是否有說南宮前身上帶有血跡？”慕容初著急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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