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撞破私情

藏書閣內有三層閣樓，越往上書籍文史最為久遠珍貴。

看守藏書閣的侍官見慕容初，立馬奉承的安排好夏冰交待的事務。

慕容初端坐於書案前，將張學士所出的答卷展開。神情一頓，眉頭開始緊蹙。

夏冰在一旁侍奉弄墨，見此趴上去瞧一眼，面色緊張道：“公主，莫不是張學士給錯了題？”

慕容初搖頭：“每份答卷上都有提前寫好的名字，自然是張學士用心安排的。”

張學士給慕容初的問題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對否？

古往今來，女子無才便是德被奉為規矩，推崇並沿用。歷史上雖也有些許女子巾幗不讓須眉，統天學，武重將，受萬人敬仰，但也只是蜉蝣一角。

問題如今拋給了慕容初，她作為一國公主，因身份入了書院，究竟能否值得教導，張學士這是在考驗她。看來因了公主身份，原來還是有麻煩的，不過，張學士針對的究竟是新帝還是默默無聞的永寧公主？慕容初的眼裏閃過一絲悲哀，臉上卻是平靜萬分。

“公主可有對策？”夏冰見慕容初猶豫半晌，以為她有了主意。誰知聽到慕容初說道：“沒有。不過盡力而為。”

慕容初的想法是多找些古典歷史上的女英雄等事跡來證明女子的才情是有用的，隧和夏冰兩人在書閣內搜尋。

到了第三層的閣樓，許是到了傍晚，屋內有些晦暗。

慕容初拿了一些書籍準備離開，似乎聽見傳來竊竊私語聲。慕容初輕聲漫步的躲在一處，循著聲音探去，只見一處幽暗書案隔層那裏，站了一男一女。

“這次的事情要多謝李大哥了。”

“沒多大事，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說話的是一個宮女和一個形似男子樣，那宮女慕容初似乎見過，像是靈妃宮中的，似叫琪兒，與她對面說話的男子背對著慕容初，看不清臉，那男子身穿黑紅混色宦官的衣服。

不時，二人突然拉扯起來。

慕容初面露尷尬，連忙跑開，不經意撞到書格，作出響聲。

那兩人一聽，驚慌失措，“誰？”

慕容初頭也不回的跑了。

琪兒應聲而視，只瞥見慕容初的背影。

慕容初慌裏慌張的到了一層，夏冰問道：“公主，發生何事？”

“沒什麽，書找到了嗎？”

夏冰點頭。

“那我們快回宮去吧，這裏似乎有點冷。”慕容初只想快點離開藏書閣，畢竟撞破他人好事太過尷尬。

宮中男女一事，慕容初略知一二，見剛才二人行事，怕是傳聞中的對食。

慕容初晃晃腦袋，不願在多想藏書閣中之事，添了把木炭，整理起今日找來的書籍。

不過平常之事，不知是誰留了心思，翌日在後宮內如風般傳走。而此事中的琪兒已被靈妃以惑亂後宮的罪名杖責。

夏冰來稟報此事時也提到後宮傳言，說是長公主撞破此事，憤然怒氣，靈妃心有不忍，卻被長公主以玷汙神明為由嚴令處置。

慕容初頓時懵了。

夏冰知道慕容初覺不是如同傳言般行事，心裏也是氣憤：“公主，宮裏那些傳言莫要上心，都是奴婢們嘴碎。”

“宮裏行事多半都是如此嗎？”慕容初反問道。

夏冰也不知如何作答，宮裏的處事大多詭異叵測，禍害一個便是一個，入這深宮，孑然一身能護住自己已然不錯了。長公主常伴青燈下，佛門之地哪會有這些汙垢。

“公主，奴婢入宮那日，有個掌事姑姑告訴奴婢一句話，越是人多的地方，人世的骯臟越是多。”夏冰憶起初入深宮那些時日，眼神中帶著惆悵。

慕容初感覺到夏冰心思的變化，默不做聲。

霍茨派人傳話，於文林院門前相見。

慕容初這才想起與霍茨的約定。隧帶了夏冰幾個宮女前去，畢竟男女有別，多了人也好免去尷尬。

錦華宮離文林院要經過禦花園，慕容初幾人浩浩蕩蕩的路過時，聽見幾個宮女竊竊私語道：“聽說這永寧公主撞破了靈妃宮中婢女的好事，不知作何心思，要處罰那宮女。我聽說啊，那琪兒也被打的半身都動彈不得了。”

“嘖嘖嘖。”

“這永寧公主真是心狠啊。”

那幾人離慕容初也有些距離，全然不知慕容初的到來，自然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唉，你們說這永寧公主怎麽想的？宮中對食乃是常事，哪個宮的主子知道了也只是小小懲戒一番，怎麽到了她那事情變得如此嚴重？”

“呵呵。這永寧公主生長於佛門，哪裏知道這些男女之事。”

幾人低著頭笑了起來。

“公主，我去訓訓這些嘴碎的奴才。”夏冰一旁聽著忍不住氣。

“允公還在等著。”慕容初一臉平靜，邁著沈穩的步子走著，夏冰還是氣憤不過，想要上前訓斥。

慕容初嘆了一口氣，：“你要去坐實謠言嗎？”

夏冰楞住，待她明白慕容初的話間的意思後，也只是憤恨的跺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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