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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123章四郎!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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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四郎!當心!

穆紮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解下腰上懸著的寶刀交給了昭月:“幫我拿好,我去去就回。”

昭月一把拉住了他:“你要去哪兒?”

“救人啊。”

“你不是旱鴨子嗎?”

穆紮勒道:“在岸邊搭把手也是好的。”

“那你小心點。”

“嗯。”

四爺怕烏拉那拉容華出事,也和穆紮勒一起過去了,即至兩個人走下橋,從人群中擠到岸邊,烏拉那拉容華已經救了人游到岸邊,穆紮勒和四爺伸手合力將人一起拉了上來。

然後剩下的幾個救人的人也被人拉上了岸。

烏拉那拉容華渾身濕透,在寒風凍的全身直抖,幾乎要在瞬間凝結成冰,見是四爺,又驚又喜,牙齒打著顫道:“姐夫,怎麽是你?”

四爺正要回答,就聽烏拉那拉容華驚愕的“呀”了一聲:“怎麽是她?”

四爺疑惑的看向被救上來的女子:“她是誰?”

“德瑤。”

四爺一楞,這些日子兆佳德瑤乃至於整個吏部尚書府都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和笑料,說什麽的都有。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兆佳德瑤終還是走上了這一條路。

也不敢再耽擱,大家迅速救人,幸好搶救及時,人被救了回來。

三日後,兆佳德瑤在齊雲庵落發為尼。

這件事於四爺來說不過是個小插曲,很快,他就投入到繁重的政務當中,在審查瓜爾佳石璨和趙光耀犯的幾樁案件時,他終於查到一件事,趙光耀曾與周全有過接觸。

這件事,給孔十娣宰白鴨案件帶來了很大的轉機。

就在四爺準備親自去提審趙光耀之時,趙光耀突然被人毒死在獄中,剛剛查到的線索陡然又中斷了,案子又陷入一團迷霧。

天氣越來越暖和了,向海棠的肚子也越來越大,身子越來越重。

不過除了肚子大,她依舊四肢纖細,只是臉上圓潤了不少。

四爺想著再過兩個多月,她就要生產了,早早派人去海明接陳夫人過來照顧,一來有陳夫人在,四爺和向海棠都安心,二來四爺想陳圓了,很想很想。

陳夫人過來,肯定會把陳圓帶過來。

向海棠除了高興,還有擔心。

擔心四爺會認回陳圓,讓姑姑一個人孤零零的回到海明。

因為盼望和擔心,再加上身體沈重帶來的各種不便,睡也睡不好,有一段時間,向海棠的脾氣變得越來越令人捉摸不透。

時常好好的就發脾氣,要不就是眼淚像珍珠似的掉個不停。

當然,她不會對著別人發脾氣,也不會對著別人流淚,全沖四爺一個人了。

冷嬤嬤知道孕婦心情起伏難定,就差將她將菩薩一樣供著了,不知說了多少寬慰的話,再加上四爺小心溫存的照顧她,遷就她,她的心情慢慢轉好,人也變得平和了許多。

這天,四爺奉旨去天津辦差,一大早就走了。

清風正柔,陽光正暖。

向海棠和錢格格一道去花園散步,花園裏修剪的整齊的樹木被清風掀起微浪。

老遠就聽到了懷真如銀鈴般的笑聲:“高點,再高點。”

“姐姐,輪到了我,該輪到我了。”

“去去去,紫楓,你趕緊將這個跟屁蟲拉走,紫鈴,高點,再高點,哈哈……”

兩個人相攜而去,就看到懷真正歡快的蕩秋千,滿頭青絲束在腦後,隨風飛舞,秋千旁還站著躍躍欲試,賴著不肯走的弘時。

向海棠笑道:“大格格還是這麽喜歡欺負小阿哥。”

錢格格笑道:“現在大格格對小阿哥已經好多了,昨兒下午還帶著小阿哥和小格格一起放風箏呢,等圓兒來了,這王府啊,又要熱鬧了。”

提起陳圓,向海棠思子之情頓時泛濫,正要說話,背後卻傳來一聲譏誚的冷笑:“說的如此親熱,好像那位陳圓是你親兒子似的,有本事自己也生一個啊!”

二人轉頭去看,就看到宋格格跟在年氏屁股後頭走了過來,向海棠見宋格格出言譏諷,還一副狗仗人勢的模樣,反問道:“難不成宋格格你很本事嗎?”

她話雖對著宋格格說的,卻讓年氏聽進了耳朵裏,覺得向海棠是在指桑罵槐,說她沒本事生孩子,這是她心裏不能觸及的隱痛。

她盯了一下她隆起的小腹,然後擡起頭睥睨著她,半是酸半是恨道:“有些人就是上不得高臺盤,還沒怎樣呢,就得意忘形了,殊不知一旦得意過了頭,禍事也就不遠了。”

“是啊!”錢格格輕笑著嘆道,“年福晉說的有理,這人一旦得意過了頭,禍事就不遠了,年福晉與其在這裏與妾身和妹妹針鋒相對,還不如盯好了這好不容易恢覆的位份。”

“你——”

年氏大怒,她能忍向海棠完全是因為不想讓四爺不開心,錢格格又算個什麽東西,她立時豎起一彎柳葉眉,厲聲就要斥責她,忽然撲通一聲,身後的豌豆暈倒在地。

眾人一驚,很快豌豆就被金嬋和潤雲扶了起來,扶起來時,她自己就醒了。

潤雲關切的問道:“好好的,你這是怎麽了?”

豌豆揉了揉後腦勺,蒼白著臉色神思恍惚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這兩日沒睡好,太乏累了。”

“真是晦氣!”年氏冷哼一聲,吩咐道,“金嬋,還不將這個丫頭帶回去!”

說完,她就氣沖沖的離開了,她一走,宋格格沒有威勢可仗,也跟在屁股後頭走了。

向海棠擔憂的看向豌豆步履不穩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難道這個丫頭又挨打了?”

錢格格搖搖頭:“應該不會,從前都是那個金嬋一直欺負她,現在金嬋倒拿她當起了姐妹,怎麽還會打她。”

向海棠沈吟道:“莫不是病了?”

“你呀!”錢格格笑看著她,“也太愛操心了些,雖然你救過豌豆一命,但她到底是年氏的人,你何必操這份心,知道的,說你心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手伸的太長,管到了年氏身邊的丫頭。”

說著,她目光覆雜的朝著豌豆離開的背影看了一眼,“這個丫頭竟然能籠絡眼高於頂的金嬋,也不是個簡單的。”

向海棠嘆息道:“她在年氏和金嬋那個狗仗人勢的丫頭手下過活,沒點手段怎麽行,說起來,有件事我倒有些對不住她。”

錢格格疑惑的笑道:“妹妹怎麽會對不起豌豆?”

“她送給我的青玉墜被我不小心給弄丟了,聽她說,那枚青墜玉她從小就帶著,一定是能證明她身世的信物。”

向海棠懊惱道,“我原想還給她的,她斷然不肯收回去,說是送給小團兒的東西,等小團兒長大了如果不喜歡,還給她她才會收。”

“這丫頭也是個癡人。”錢格格嘆息一聲,話鋒一轉又道,“對了!青玉墜什麽時候,又在哪裏丟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丟的,就是昨兒我收拾東西時才發現一直放在妝匣內的青玉墜忽然不見了,我和潤雲,端硯都找遍了,也沒找著。”

“會不會是你屋裏有誰手腳不幹凈?”

“按理說不會呀,屋裏的人都是冷嬤嬤精挑細選過的。”

“那有沒有可能是妹妹你記錯了放青玉墜的地方,又或者妹妹帶著青玉墜出去過,這才丟了?”

向海棠深深的皺了眉頭,努力回想了一會兒道:“我記著就放在妝匣裏了,難道我真記錯了,自打有了身孕之後,這記性也變得差了。”

“妹妹也不要太過著急,有些東西你找它的時候怎麽都找不到,等你不找時,它自己又突然出現了,就像我之前那支蝴蝶簪,不是被圓兒給找到了嗎?”

“汪,汪汪……”

話音剛落,響起了小狗的叫聲,二人循聲看去,就看到一團金黃色,毛絨絨的身影嗖的一下竄了出來,朝著弘時的方向跑過去。

弘時見到小狗跑來,立刻將秋千忘到了腦後,就連懷真也從秋千上跳了下來:“呀!好可愛的小狗。”

她跑過去就要抱住小狗,卻被弘時搶了先,弘時將小狗緊緊抱在懷裏:“姐姐不許搶,這可是我特意買回來,送給向格格的。”

懷真道:“向格格懷著身孕,怎能養狗?”

“為什麽懷著身孕就不能養狗?”剛說完,弘時突然瞥見向海棠和錢格格站在高處正瞧著他,他立刻抱著小狗興奮的跑了過來,將小狗往向海棠眼前一遞,笑瞇瞇道,“向格格,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你喜不喜歡?”

向海棠見那小狗全身金黃,唯有額頭正中間有一塊心字形狀的純白之色,她頓時驚訝道:“這小狗怎麽和阿福那麽像?”

弘時嘻嘻笑道:“像吧,正是因為像我才買回來送給向格格的,阿福不是早就不見了嗎,就讓它陪你玩。”

向海棠歡喜的不行,正要接過小狗,錢格格想著孕婦不宜養狗,可是又怕弘時失望,便笑著阻攔道:“怎麽辦,我也很喜歡這只小狗呢,小狗送給我好不好?”

弘時為難道:“可是……”

“可是什麽呀可是。”懷真氣籲喘喘的追了過來,斜眼看他毫不客氣道,“這麽大個人了,怎麽聽不懂人話呢,向格格懷著身孕,不能養狗。”

弘時有些失望的“啊”了一聲,將小狗抱到錢格格面前:“送給錢格格也是一樣的,反正就是不送給……”他轉頭朝著懷真齜牙一笑,“姐姐。”

懷真氣得在他頭上蓋了一掌:“你這小子真是沒有良心,昨兒是誰累死累活陪你和懷瑩放風箏的,你的風箏壞了,還是我幫你修的呢。”

弘時想了想,笑道:“那看在姐姐幫我修風箏的份上,明兒我再買一只送給你,還要送給懷瑩一只,對了……”

他將小狗交給錢格格,又扯了扯向海棠的衣角道,“向格格,圓兒弟弟他什麽時候才能來呀?到時我再買一只送給圓兒弟弟。”

不等向格格回答,懷真嘻嘻笑道:“弘時,你倒挺會未雨籌謀的嘛。”

弘時一臉茫然:“什麽意思?”

“你知道自己讀書不行,所以幹脆先試試做販狗的營生,等做出了經驗,日後也好謀生不是?”

“姐姐,你——”弘時氣得小臉通紅,“我又不要錢,怎麽就販狗了?而且我最近讀書讀的很好,連阿瑪,向格格和鄔先生都誇我了。”

說著,兩眼一紅,委屈的快哭了。

懷真“切”了一聲道:“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你怎麽倒當起真來了?”

“哼!我就知道姐姐你其實一直都瞧不上我,覺得我沒出息,總有一天,我會向你證明,向所有人證明,我一定會有出息的!”

說完,小腳一跺,傷心的哭著跑了。

“這小子……”懷真心下有些後悔,嘴上卻道,“怎麽變得這樣小氣起來,連個玩笑都開不起。”

向海棠看了錢格格一眼,錢格格抱著小狗追了過去,向海棠對著懷真嘆道:“大格格,不是什麽玩笑都能開的。”

懷真撇撇嘴,想說什麽,又心生慚愧,什麽都沒說。

轉眼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弘時益發勤奮,天天讀到大半夜,李福晉瞧見了心中甚慰,想著等四爺回來見兒子如此勤奮好學,一定高興。

怕只怕,向海棠也生下一個兒子,那他的弘時到時就算再用功再努力,恐怕四爺也不會多看一眼。

不過嫡福晉有一句話說的也有道理,不管是誰再生下兒子,弘時都是四爺的長子,除了嫡福晉能再生下嫡子,否則今後襲爵的就是弘時。

其實於四爺而言,他起先殷切盼望向海棠這一胎懷的是個小阿哥,但自從知道陳圓是他的親生兒子之後,他的願望就沒有這樣強烈了。

不管這一胎是小阿哥,還是小格格都好,他都一樣會視若珍寶。

因為記掛著向海棠,差事辦完之後就星夜兼程的趕了回來。

不過過了半個多月,向海棠的肚子又大了一圈,因為行動遲慢,得了四爺回府的消息,去府門口去迎接四爺時就遲了。

四爺絲毫不怪罪,還生怕累到了她,她正要行禮,就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在眾者,除了烏拉那拉氏和伊氏,眼裏俱透出掩不住的妒意。

年氏忍不住酸意,話中帶刺道:“向格格身子這麽重,還巴巴的跑過來作甚,萬一動了胎氣,豈不是叫四爺心裏難受?”

向海棠懶得在這裏與她針鋒相對,而且她生氣對孩子也不好,所以並沒有理會她的挑釁,只是對著四爺道:“妾身來遲了,還請主子爺寬恕。”

年氏輕輕笑了一聲,眼裏卻絲毫沒有笑意,盯著向海棠時,尖利如針:“既然知道來遲了,還不如不來。”

四爺沈了臉色喝斥道:“好了,憶君!”

年氏撇撇嘴,眼圈一紅,快要哭了,其實她本來也不是愛哭的人,今日並不應該在這裏與向海棠過不去,因為看不慣向海棠的人又不是她一個,她何必做這出頭鳥去,可是她實在忍不了。

這個賤人竟然仗著四爺的寵愛,仗著懷了四爺的孩子出言譏諷她生不出孩子,雖然她沒有直接那樣說,也是那個意思。

她還要說什麽,忽然聽到了身後傳來磨牙的聲音,她皺眉回頭一看,就看到身後跟著的豌豆在發抖。

張口就要喝斥她,轉念一想,豌豆是自己的人,這會子她在這裏罵她,自己臉上也不好看,便忍住了。

向海棠也聽到豌豆在磨牙,她驚異的看了她一眼,她很快就停止的磨牙。

向海棠十分不解,豌豆這到底是怎麽了,莫非真挨了年氏的打,想要發作卻又不敢?

眾人在此,她也不好問,只能按捺下疑惑,隨四爺和烏拉那拉氏一起朝著正院的方向走去。

她心裏始終隱隱不安,總覺得今日豌豆好像不大對勁,不由的又悄悄回頭打量了她一眼,也沒再看到有什麽異樣之處。

很快就到了正院,因為是午膳時間,烏拉那拉氏早已擺好宴席,侍妾格格是沒有資格入座的,不過四爺疼愛向海棠,再加上烏拉那拉氏體貼向海棠懷有身孕,頭一遭破例了。

向海棠能坐,各位侍妾格格自然也能一起落坐。

下人們捧著長盤,魚貫而入,豌豆也過來了,她過來時,向海棠的心莫名的跳了一下,不由的又多看了她一眼。

錢格格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道:“妹妹這是怎麽了,怎麽魂不守舍的?”

她正要轉過頭回答,就看到豌豆走到了四爺的身後。

她的眼前突然有一道凜冽的寒光閃過。

竟是把鋒利無比的匕首!

她頓時一驚,淒厲的大叫一聲:“四郎!當心!”

情急之下,她下意識的喚出的是四郎。

幾乎所有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向海棠已經顧不得身懷六甲,霍然站起,眼看著刀尖就要刺入四爺後背,她急忙撲了過來,因為和四爺之間只隔了一個李福晉,她成功的擋在了四爺的背後。

猝不及防的意外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向海棠本能的伸手去擋,就在豌豆手中的刀要紮入她的胸口時,豌豆突然停住了。

然後用一雙充血的眼睛極其痛苦矛盾的盯著她,嘴裏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她雖然沒有下得手,卻以驚人的力量將向海棠一把推開。

四爺面色全無,痛呼一聲:“海棠——”

“來人啦,刺客,有刺客!”

女人們這才慌張的驚叫起來。

向海棠跌倒在地,痛苦的捂住肚子,四爺正要跑過去扶她,豌豆又朝著他刺了過來。

四爺憤怒的踹了過去,雖然此時的豌豆一身蠻力,卻還是被四爺一腳踹飛了出去,砰的一聲砸到對面的屏風上。

四爺沖過去抱著她,撕心裂肺的呼喚:“海棠,海棠——”

“妹妹——”

錢格格的聲音破碎。

“好痛——”

有血慢慢從向海棠的身下流了出來,迅速淹成一片。

難道,她終究還是留不住這個孩子麽?

看到大片的血幾乎能將青磚地浸透,所有人都呆了,嚇呆了,連嫉恨向海棠,恨不得她一屍兩命的人,在這一瞬間也完全嚇傻了。

而此刻最害怕的除了四爺,竟是年氏,因為是她的人想要行刺四爺,她這個做主子的怎麽都逃脫不了幹系,她的臉色早已慘白,渾身震顫不已:“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太醫,快傳太醫——”四爺抱著向海棠時,只覺得兩眼一黑,天旋地轉,不過他還是撐住了,怒吼道,“蘇培盛,你快去將曾娘子請來!”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豌豆雖然很快被沖進來的侍衛控制住了,可是她還是像一頭發狂的獅子,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聲嘶力竭的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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