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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116章驚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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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驚為天人

比向格格和年氏還要美,可以說是集這二人的美於一身,連她看了都覺得驚艷,更何況男人。

她的美,足以令男人神魂顛倒,心馳神迷。

當年,伊國公府的四公子僅見過她一面,上門求娶不成,竟害相思病死掉了,可見她的美具有殺傷力。

其實,容馨小時四爺是見過她的,只是那時她形容尚小,未成長開,如今長開了,卻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

年氏那個心腹大患還未除掉,如今又添了一個心腹大患,想想,就頭疼不已。

她不知道四爺究竟是什麽心思,也不好直接說反對,只含糊其辭道:“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事,一切都按爺的意思來辦就好。”

四爺涼涼一笑:“我還以為容清你跟我是一條心,並不想讓她入府呢。”

烏拉那拉氏仿佛看到了一線光亮:“怎麽,爺你不喜歡容馨?”

“我記得見她時,她還小,何談喜不喜歡。”

“如今她……”烏拉那拉氏眼神變得黯然,“已出落成神仙一般的美人,爺若見了,定然喜歡。”

四爺笑道:“你就是這麽看我的,看女人只看美色?”

“……”

哪個男人看女人不看美色,若向海棠生得不那麽美,爺你怎會如此寵愛她?

她心裏這樣想,嘴上卻不敢說出來,只笑道:“爺自然不是重色之人。”笑容突然凝住,露出幾許擔憂,“不過額娘送來的人,怕是不好推辭吧?”

四爺臉色立刻籠上寒霜,冷哼道:“我若違逆了她的意思,她必定會想出別的法子來給我添堵,既然她一心想送人過來,隨她吧,不過我已經決定要恢覆憶君的側福晉之位。”

聽到四爺提起要給年氏覆位,烏拉那拉氏心中一沈,其實她早就知道該來的始終要來,只要年羹堯不倒,年氏就不會倒。

正想著,又聽四爺道,“烏拉那拉容馨願以嫡出身份和伊國公府的庶出姑娘伊嘉敏同為庶福晉,也隨她,就當王府多養兩個人。”

烏拉那拉氏詫異道:“伊國公府也要送人過來?”

四爺默然點了點頭,烏拉那拉氏見過伊嘉敏,是位樣貌中上,溫和沈靜的姑娘,她倒不用太過在意,反正爺身邊不可能永遠只有後院這幾個女人,遲早都會添新人。

只是容馨不行。

她十分不明白,為何當年選秀容馨會被撂牌子,賜花,或許也因為她生得太美,讓宮裏的某些人起了忌憚之心。

她美的近乎於妖,如今又有德妃給她撐腰,一旦她得了爺的恩寵,懷了孩子,那她這顆早已經被德妃厭棄的棋子就岌岌可危了。

她嘆了一聲,難得的帶上了一絲不滿的情緒道:“其實額娘這樣做,不僅給爺添堵,也有意要給向格格添堵,她如今懷有身孕,額娘就迫不及待的送了美人過來,向格格心裏豈能好受,也不知她到底哪裏得罪了額娘,竟能讓額娘花那樣的心思去對付她?”

四爺冷笑道:“都說愛屋及烏,同樣道理,恨屋也及烏,或許正因為我寵海棠,她才費盡心計要謀害海棠和孩子。”

“這……”烏拉那拉氏又遲疑了一下,笑了笑道,“恐怕有些牽強了。”

“誰知道她心裏想什麽呢。”四爺不想再談到德妃,岔開話題道,“換花草的事差點害了憶君性命,以後讓你院子裏的人嘴巴嚴實些,省得又有誰錯了主意。”

“爺是在怪我麽?”

“我若怪你,也不會跟你說了,不過此事說到底是你身邊的芳珠不小心說漏了嘴,讓憶君身邊的丫頭上了心,才引出這禍事。”

“為此,我已經狠狠責罰了芳珠,人到現在還關在柴房裏沒有放出來。”提起芳珠,她又想到繡鴛,自打繡鴛死後,她身邊可信的丫頭統共也只有芳珠和文錦兩個。

若芳珠再出了事,就只剩文錦一人了。

她不由的為芳珠辯解道,“其實芳珠這丫頭也是無心之失,她真不是故意的。”

“這個我知道,我都已經審問清楚了,所以,你也不用再關著芳珠,這就將她放出來吧,省得你身邊沒有得力的人用。”

“那年憶君那裏?”

“你放心,憶君雖然性子跋扈了些,但不是不講理的人,她連寶言都放過了,有什麽理由不肯放過你的人。”

烏拉那拉聽了,既松了一口氣,在聽到那句不是不講理的人時又覺得刺心。

“容清……”四爺忽然意味深長的喚了她一聲,“只要你做好嫡福晉的本份,沒有人可以滅過你的次序。”

烏拉那拉氏心裏的那根刺頓時好像被拔除了一半,神色鄭重道:“臣妾定會將爺的話謹記在心,盡心盡職盡好本份。”

“這就好。”他站起身來,“聽李嬤嬤說懷瑩的病情有反覆,我過去瞧瞧她。”

烏拉那拉氏也緊跟著站了起來:“我和爺一起去瞧瞧。”

“嗯。”

……

轉眼新年在邇,向海棠一直待在府裏養胎,不要說王府的大門,就連秀水閣的院門也甚少踏出,人悶的都快長毛了。

就在昨兒晚飯後,懷真還興致勃勃的跑來,說大街小巷擺滿了年貨,處處都洋溢著新年氣息,熱鬧的不得了,說的向海棠恨不能馬上飛出去。

如今,她胎已坐穩,成天悶著也不利於生養,大夫叮囑要多活動活動才好,所以她開口一提,四爺便答應陪她出府逛逛。

當時恰好弘時也在,看到弘時眼裏露出向望之色,向海棠也不忍叫他失望,頗有些諂媚的搖搖四爺的胳膊:“反正今天小阿哥課上完了,不如帶他一起出府逛逛?”

四爺看了一眼弘時,弘時滿眼期待的看著他,他想了想,點頭道:“好吧!”

聽到這聲好吧,弘時樂不可支。

待向海棠牽著弘時的手,跟著四爺一起走到門口,就看到馬車已經準備好,雖然地上跪著做腳踏的小廝,不過向海棠素來心軟,踩不下去。

況且這會子她又懷了身孕,踏在人背上不甚安全,四爺幹脆一把將抱起,抱到了馬車上,然後俯下身將弘時拉了上去。

弘時很少有機會能出府,他興奮的趴在車窗口,眨巴著眼睛好奇的四處看。

街上果如懷真形容的那般,過年氣氛甚為濃厚,張燈結彩,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湧動著購買年貨的老百姓。

“阿瑪,向格格,你們快看!”弘時突然看見一隊衣著喜慶艷麗舞獅裝的人群從街那邊走來,他高興的伸手指過去,“那裏有人舞獅子呢。”

向海棠也湊過去看,笑道:“還沒過年,怎麽都有人開始舞獅了,瞧走在前面那位雄糾糾,氣昂昂的,倒真有幾分像威猛的獅子。”

“我怎麽覺著那個威猛的大獅子很熟悉呢?”弘時蹙起了眉頭,疑惑的望向為首的男子,想了想道,“哦,我想起來了,那不是容華舅舅嗎?”

“容華?”

四爺聽了,也湊過頭去看,果然是烏拉那拉·容華,只見他穿著紅艷艷,鑲著金邊的舞獅服,頭上紮著同色系的頭巾,手裏還捧著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眼睛似乎還能眨動的獅子頭。

瞧他臉上紅光滿面,洋溢著躊躇滿志的笑容,也不知他要去哪裏。

顧五去尚書府找過顧氏了,不過兆佳·德瑤性情不同於旁的女子,十分剛硬要強,受此淩辱,還是不肯松口,堅決要告發容華,他還有心情在這裏興致盎然的舞獅?

不過,看他走的方向好像是朝著尚書府去的,他不會要去尚書府門口舞獅吧?

正想著,忽然一聲怒罵傳來:“我操你奶奶個烏龜王八蛋!你個龜孫竟敢欺負我家德瑤,老子今天就送你上西天!”

說話間,那人提了袖子就直接沖上前,一拳頭照臉就砸到了烏拉那拉·容華臉上,幸虧烏拉那拉·容華生得人高馬大,身形矯健,否則,這一拳頭恐怕要將他打倒在地。

烏拉那拉·容華幾乎被打懵了,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定睛一看,“呸”的一聲,朝那人吐了一口血水。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臭不要臉的爛桃斷袖!什麽你家德瑤,狗屁!她是老子的女人!”

兩人一言不和,就打了起來,驚的街上路人四散開來。

“籲!”

馬車受阻,車夫及時勒停了馬車。

弘時驚呼道:“不好了!容華舅舅跟人打架了,阿瑪……”他轉頭看向四爺,“你要不要去幫容華舅舅?”

四爺見與烏拉那拉·容華發生打鬥的人竟然是趙光耀,不由的沈了臉色。

這趙光耀不過就是個地痞流氓,仗著瓜爾佳石璨,竟敢挑釁烏拉那拉·容華,還公然在大街上大言不慚的說兆佳·德瑤是他的女人,敗壞一個女子的名聲。

不過,容華也的確是欠揍!

正想著,弘時見四爺沒說話,臉色也不甚好看,他也不敢再問他,吐了一下舌頭,縮縮脖子又看向向海棠問道:“向格格,爛桃斷袖是什麽意思啊?”

向海棠:“……呃。”

她要如何跟一個小孩子解釋分桃之情,斷袖之癖?

躊躇間,又見一輛馬車“籲”的一聲被勒停下來,就停在三人所乘馬車的斜對面。

“芬兒,外面發生什麽事了?”

不過是簡單的一問,聲音卻涓涓柔柔,如黃鶯出谷,似天籟之音。

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就連打得正酣的烏拉那拉·容華和趙光耀也停止了打鬥,趙光耀楞楞的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不僅他,街上幾乎所有人都好奇的望過去,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美人能擁有這麽好聽的聲音。

唯有烏拉那拉·容華冷冷的看了馬車一眼,忿恨的啐了一口血水。

因為離得有些遠,向海棠並沒有聽到她美妙的聲音,不過瞧著街上突然安靜下來,不由自主的朝著馬車的方向望去。

芬兒道:“外面有人在打架。”她看了一眼烏拉那拉·容華,面色微微一變,很快便裝作沒有瞧見的樣子,對著眾人道,“我們姑娘還有急事要辦,麻煩各位讓一讓。”

街上眾人不由退避到兩側,烏拉那拉·容華不想讓轎內人見到他如此狼狽的樣子,他忿然走到一旁,狠狠瞪了一眼趙光耀。

趙光耀還擋在馬車前兩眼發直,此刻,他的心裏哪還有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娶到的兆佳·德瑤,他完全被這個嬌媚的聲音吸引住了,根本沒有註意到烏拉那拉·容華瞪著他時,惡狠狠的眼神。

他一把將嘴角的鮮血抹去,笑嘻嘻的問轎內女子道:“敢問姑娘芳名?”

“放肆!”芬兒怒斥一聲,“我家姑娘的芳名也是你能問的,還不趕緊讓開!”

“好了,芬兒,不可無禮!”轎內女子柔聲輕斥,就連斥責之聲也如三月春風,仿佛能熨貼人心,她又對著轎外趙光耀道,“還麻煩這位公子讓一讓。”

趙光耀聽得渾身骨頭都快酥掉了,情不自禁的就退避到一側,又咽了咽口水道:“在下不是有意要冒犯姑娘,實在是……”

他沒說完,“駕”的一聲,馬車已奔馳而過,他呆怔在那裏,心旌神搖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憤怒和尷尬。

不知是出於這種憤怒和尷尬,還是想要一探美人真容,腳下一踢,一枚小石子如離弦之箭飛了出去,恰好打在馬腿上。

馬發出一聲痛苦的長嘯,高高擡起前足,橫沖直撞在大街上撒蹄狂奔起來,街道兩邊擺放的琳瑯滿目的商品,灑落的到處都是。

“不好了,馬驚了,馬驚了……”

行人驚恐的大叫起來,紛紛避讓,行人的驚叫聲更加刺激了馬以更快速度的狂奔,車夫早已從馬車滾落下來,狼狽的摔倒在地,有幾個行人受驚摔倒,差點被馬蹄踩到。

“啊,救命,救命……”

馬車內的女子花容失色,神魂俱飛,本能的死死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發出驚慌失措的呼救聲。

“姑娘,姑娘……”

芬兒嚇得魂都飛了,緊追著馬車跑。

“額娘……嗚嗚……額娘……”

突然有個孩子不知所措的闖到了街上,望著驚的四散的人群嚇得跌倒在地,嗚嗚哭泣。

“興兒,我的興兒——”

一個婦人發出淒厲的慘叫。

向海棠坐在馬車內眼睜睜的看著孩子要被發狂的馬踐踏,嚇得失聲尖叫:“啊,當心!”

弘時也嚇壞了,向海棠不忍他見到孩子被馬踐踏,下意識的將他摟緊懷裏,遮住了他的眼睛。

千鈞一發之際,四爺正準備出手救那孩子,卻見一個紅色身影搶在他前頭去救了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奔過去一把抱住那孩子,然後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躲過了馬蹄。

向海棠這才看清那人,竟然是剛剛打架的烏拉那拉·容華。

四爺也怔了一下,他一向有些瞧不上他,覺得他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再加上他酒後失德,強迫兆佳·德瑤,他更加厭惡他,不想,他還有這種見義勇為,舍已救人的精神。

他倒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海棠,弘時,你們兩個待在這裏別動,我去去就回!”

他交待一聲,跳出了馬車。

向海棠已經猜到他要做什麽,急呼道:“四爺,當心啊——”

四爺一個箭步追上發狂的馬,縱身一躍,跨騎到馬背上,那馬又是一聲長嘶,撒開蹄子狂奔亂跳,想要將跨騎在它背上的四爺甩下來。

四爺緊抓住韁繩不放,一人一馬形成僵持,漸漸的,馬放緩了步子,四爺“籲”的一聲,馬終於停了下來。

裏面被顛的七葷八素的女子再也堅持不住,因為慣性從馬車裏跌滾出來,眼看著人就要重重摔落到地上,突然不知從哪裏飛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一把接住了女子。

女子尤還處於極度驚恐之中,人還沒有回過神來,那人已經松開了攬住女子腰身的手,淡聲道:“姑娘,沒事了。”

女子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是這名陌生男子救了她,她的臉瞬間通紅,下意識的想往後退了兩步,可是兩腿發軟,她根本動彈不得,只微微福了一下,心有餘悸道:“多謝這位公子救命之恩。”

在她說話的時候,幾乎街上所有人都驚住了,只見她長發及腰,肌膚賽雪,一雙妙目盈盈閃著淚光似夜空中忽閃忽閃的星辰,鼻梁小巧挺直,朱唇半啟,賽比三春桃花,雖然釵掉環落,頭發散亂,十分狼狽,卻絲毫不減她的美麗。

趙光耀趕過去見到她的真容時,只覺得一陣暈眩,不可逼視。

天下間竟有這樣的美人?

莫不是個天仙吧?

他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不知何等詞匯才能形容她的美,仿佛這世上所有形容美人的詞匯用在她身上都絲毫不誇張,兆佳·德瑤雖然嬌美,但與眼前這位姑娘比起來差了不知多少個等級。

這位姑娘的美貌與風姿,足以令這世間所有黯然失色。

他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驚為天人。

“咕嚕……”

他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就連救人男子和四爺見到女子面容時,也不由自主的怔了一下,二人都是見慣了各色美人的,但這樣的美人還真是難得。

救人男人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敢問恩公尊姓大名,小女子回去之後,也好給恩公立個長生牌位。”

救人男人不以為然的笑道:“不必了,我從來不信這個。”

他說這話時,四爺不由的看了他一眼,只見他深目高鼻,眼似琉璃,臉部輪廓好像用尺子畫出來一般硬朗規整。

雖算不得十分英俊,卻相貌堂堂,再瞧其腰間懸掛的金刀,他忽然想起狗兒跟他提過的,那天在醉紅樓昭月跑出來撞到了一位異域長相的男人,莫不就是他?

正想著,就聽到一個嬌俏的女子聲音傳來:“穆紮勒……”

四爺一聽這聲音竟是昭月,他楞了楞,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一身男裝的昭月朝著他的方向跑了過來。

四爺一臉疑惑:“月牙兒,怎麽是你?”

昭月見到四爺,也楞了一下,撅起了嘴道:“怎麽不能是我,難道四哥能逛大街,我就不能?”

“你這丫頭嘴巴益發厲害了。”四爺又看了一眼穆紮勒,問昭月道,“這是怎麽回事?”

昭月很自然的走到穆紮勒身邊,介紹道:“他叫穆紮勒,是我剛認識不久的兄弟。”

四爺橫了她一眼,再看穆紮勒時,眼裏多了一份警惕,沈聲道:“你越來越不像話了,還不給我過來。”

“我偏不!”

話雖如此,身體卻很誠實的走到了四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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