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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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求凰.
盧靜識所給孟夷光訴的前世事, 有些適宜對謝璋說出，有些不適宜對謝璋講出，適宜說的自然是那些宗親的狼子野心, 種種謀劃算計，不適宜的當然就是上輩子謝璋年少早亡, 孟夷光扶持親子登基垂簾聽政, 就算新帝已然及冠大婚，孟夷光也仍是緊緊把握著朝班政事。
將前世事能說的那些事告予謝璋後, 任由著謝璋捉弄著自個的指尖, 孟夷光溫聲說道：“忠平郡主也托我請求方載一件事。”
謝璋擡眸看著孟夷光，滿不在意地笑道：“忠平是有何要事勞煩咱們大鄴的皇後娘娘？”
許是嫌拘束的緣故, 謝璋平日私下裏頭素來不愛戴那些鑲玉嵌寶的發冠，他今個兒就是只用條發帶束著，因著伏在孟夷光膝上，讓他發帶難免的有些松垮，幾縷烏黑黛翠的長發垂落, 叫他那張俊俏鮮艷的精致面容更為分明，孟夷光輕柔為他整理著頭發, 笑盈盈道：“忠平郡主想要前去靜明寺拜見慧慈師太, 她說是因著前世慧慈師太對她多有看顧照料, 二人關系頗有些情同母女的意思，所以便想要前去看望看望慧慈師太。”
謝璋微擡起頭, 好叫孟夷光方便著給他收拾頭發, 他嘴裏咂摸著“情同母女”四個字, 挑起眉, 可有可無地無謂笑道：“忠平既有這份心，那就去瞧瞧吧。”孟夷光給他理好頭發, 手剛剛準備要收回來，謝璋就一把握住她的手，順勢把自個的臉貼在孟夷光手心裏，有些刻意撒嬌的架勢，同他方才提起陳家與韋家那副擅長玩弄權術的陰鷙狠辣顏色截然不同。
孟夷光不由晏晏笑起，另只手也撫在他臉上，俯身湊近謝璋，雙眼笑彎如新月，轉盼流光，聲音裏不自覺的帶有些甜蜜意思，她細聲說道：“方載這是多大了，莫不是四五歲的孩童，竟還賣嬌起來，真真不知羞。”
謝璋神色自在地叫孟夷光捧著自己的臉頰，還游刃有餘地朝著孟夷光眨了眨眼，反倒叫孟夷光莫名生出不好意思來，看孟夷光面有緋色，謝璋才明朗笑起，終於舍得站起身來，對著有些羞惱意思的孟夷光打趣道：“昭華這般情態頗為動人，不如就由我來為你繪一副畫像。”
孟夷光嗔謝璋一眼，伸手輕拍他，謝璋也不在意，他牽住孟夷光往樓下走去，笑說：“我叫人備了昭華最愛的那味薔薇露，今日夜裏咱們就一邊賞月一邊對飲，也算是慶賀昭華今日既有個探花兄長，也多了個榜眼表兄。”
次日裏，為著多少掩人耳目些，借著孟夷光那位繼外祖母與藺廢後多多少少的親緣關系，孟夷光伴著盧靜識一同來到了靜明寺，這座孤獨立在宮中偏僻地界的小寺，由著大片高聳碧翠的松柏所遮掩得嚴嚴實實，一踏進來時候，仿佛碧落雲宇上所高懸的晴朗明日都不再昭昭，陰郁而冷清得很。
在孟夷光與盧靜識到來前，就早已有前來通報過，平日裏侍奉在靜明寺的兩個嬤嬤已在寺門口恭迎著，盧靜識看著二人逢迎的笑意，眉目間不自覺露出點譏諷與恨意，孟夷光一瞧就知道這是前世有過舊怨。
兩個嬤嬤小心翼翼領著孟夷光踏進靜明寺，藺廢後正等在寺內大殿前，藺廢後比陳太後要小上些年歲，眉眼間隱隱能夠看出悲苦之色，略有些清瘦蒼白，看著暮氣沈沈的，是張極為沈郁靜默的模樣，叫人很難想得到她年少被冊選為皇後時曾有過青女素娥的佳人美譽。
讓玉茗領著伺候的人退到殿外，看盧靜識垂眸不語的模樣，孟夷光首先輕盈笑道：“本宮的外祖母與慧慈師太是堂姐妹，從前也聽她提起過慧慈師太，所以特意來此拜見。”
這話倒是假的，孟夷光本就與藺夫人不親近，也不過就是一個擺慈和一個作孝敬，裝模作樣講幾句體面客套話的關系，而且當年被先帝廢去後位以後，藺廢後就成了藺家所有人避之不及的話題，藺夫人豈會主動去同孟夷光這個日後要入宮爭寵的，去講個頗有些不吉利意思的廢後堂姐，那豈不是故意給孟夷光難堪。
藺廢後倒是神色不免一柔，孤苦幽居多年，叫她更把從前青春年少時種種人事都回憶得更為清楚，她望向孟夷光，溫言道：“皇後娘娘的外祖母應就是貧尼七叔父家的阿妤吧，貧尼還記得她最擅投壺，不知如今還如當年般十投九中，得意非常？”
孟夷光並不知藺夫人是否擅長投壺，甚至也不知藺廢後口中那個“阿妤”究竟是不是藺夫人，只能略有些勉強地笑著點頭。
盧靜識忽然出聲道：“臣女今日隨皇後娘娘特意前來拜訪慧慈師太，是因想要討教師太幾個佛經疑難，不知師太可願替臣女解惑一番。”
孟夷光對那些佛經典籍沒什麽興趣，就漫步走到殿外那株已綻出清素花苞的槐樹下，聽著隱隱約約傳出來的論經聲，她緩緩打量著這座並不寬敞的靜明寺，她略有冷淡地看著饒是匆匆打理過，也不算很是整潔幹凈的院落，玉茗走上來，輕聲對孟夷光稟報道：“奴婢領人已去那兩位嬤嬤房中查過，確有著不少先帝年間內造的金飾，應都是慧慈師太之物。”
孟夷光目光落在院中井上，說道：“叫吳尚宮往靜明寺重新派兩個踏實肯幹的嬤嬤過來侍奉慧慈師太吧。”
孟夷光約等一刻鐘功夫，盧靜識才從小佛殿內走出來了，她目光掃過已換了面孔的兩個侍奉嬤嬤，想著上輩子受到的樁樁件件磋磨屈辱事兒，她看向孟夷光的眼神不禁地更為溫和了些。
邁出那片幽靜的松柏林，行在爛漫燦燦盛綻的群花當中，侍奉的宮婢太監皆遠遠綴在二人身後，看著這頗有些空蕩蕩的後苑，盧靜識略帶諷意地低聲說道：“上輩子的太平宮後苑是要熱鬧許多的，大大小小的妃妾嬪禦都喜歡來逛這園子，個個花枝招展，衣香鬢影，既是為著游逛散散苦悶心情，也是暗暗期盼能不能偶遇上官家，與他說說話，討討他的歡心。”
“若是有哪個有幸遇到了官家，那不出半刻鐘功夫，收到消息的闔宮大半妃嬪就都是要花枝亂顫地圍在周遭不遠地方，還要裝作是不經意間偶遇，每每這時候，就是她們面上眉開眼笑，暗裏舌槍唇劍的時候，你諷我刺，官家就笑吟吟地冷眼旁觀著，等到覺得沒意思，才會叫魏良策把她們通通都攆走。”盧靜識目光落在遠處隱隱可見的小亭上，“他簡直就像是看戲，所有嬪妃都是要濃妝淡抹粉墨登場的角。”
“只不過戲臺上的角演得再真，也都是出假的戲，而後宮妃嬪演得再假，丟的命卻是真的。”盧靜識如今想起來前世那些仿佛輕賤無比的人命，笑意譏諷。
孟夷光就在旁靜靜聽著，盧靜識轉眸看著孟夷光在日光底下猶如月中聚雪的一張清麗面孔，緩緩笑語：“若是上輩子臣女同皇後娘娘這般親昵地把臂同游，官家看見定是會不樂意得很。”
“因為他會不高興他的皇後與他的寵妃和樂融融，就像他會不高興他的文臣與他的武將脈脈相通，休戚相關。”孟夷光挑眉笑望著盧靜識，並不太在意地說道，“這也不足為奇，底下人若是同心合力，那遭殃的就是上頭的人，換做本宮，也是要不怎麽樂意見到的。”
看著孟夷光這異樣肖似謝璋的神情，盧靜識笑影深深：“臣女從前曾有過段時日以為皇後娘娘與臣女一樣，皆是官家棋盤上可以被他隨意擺弄的一粒小小棋子，可後來臣女才知道，皇後娘娘是與他對弈的人。”她微微貼近孟夷光，聲音輕輕說道，“而且還贏下了那盤棋局。”
孟夷光依舊從容而輕澹，她分外和緩地溫聲細語笑道：“郡主知道本宮把那些前世事告知方載時，方載是何反應嗎？”
不等盧靜識答，孟夷光就繼續說著，“方載並不十分在意，本宮想想也是，因為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前世今生早已經是大不相同南轅北轍，前世發生過的種種事，今生或許會，也或許不會發生，全然依照前世來判今生，說不準就要作繭自縛，這世上終究沒有誰可以預料到未來如何，所以還是著重眼前事最最好。”
孟夷光隨手摘下一枝秾艷嬌麗的桃花把玩，回眸看著盧靜識，悠哉含笑說道：“而且，忠平郡主，本宮很不喜歡有人總是在本宮耳邊說些有的沒的。”她唇角明媚擡起，“也許咱們該說些更有意思的話，比如關於我阿兄。”
孟夷光眸光瀲灩看著盧靜識，笑瞇瞇地問道：“昨日霽月樓上，咱們可還有有著這樣緊要的話沒有說完全呢。”
盧靜識並不回避孟夷光的眼神，她平靜笑語：“皇後娘娘是想要知道何？皇後娘娘不是已然看清道明臣女歡喜孟世子，那不就足夠了嗎？哪裏還有什麽需要繼續說的。”
“皇後娘娘方才講前世今生大有不同，可臣女卻認為前世今生究竟有何不同，世事雖略有變折，可終究還是同樣的人，人之本性未曾改變，誰能夠講日後不會殊途同歸。”盧靜識笑意淡淡，“皇後娘娘盡可安心，臣女無意對孟世子夫妻做任何事，只是在默默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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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璋擡眸看著孟夷光，滿不在意地笑道：“忠平是有何要事勞煩咱們大鄴的皇後娘娘？”
許是嫌拘束的緣故, 謝璋平日私下裏頭素來不愛戴那些鑲玉嵌寶的發冠，他今個兒就是只用條發帶束著，因著伏在孟夷光膝上，讓他發帶難免的有些松垮，幾縷烏黑黛翠的長發垂落, 叫他那張俊俏鮮艷的精致面容更為分明，孟夷光輕柔為他整理著頭發, 笑盈盈道：“忠平郡主想要前去靜明寺拜見慧慈師太, 她說是因著前世慧慈師太對她多有看顧照料, 二人關系頗有些情同母女的意思，所以便想要前去看望看望慧慈師太。”
謝璋微擡起頭, 好叫孟夷光方便著給他收拾頭發, 他嘴裏咂摸著“情同母女”四個字, 挑起眉, 可有可無地無謂笑道：“忠平既有這份心，那就去瞧瞧吧。”孟夷光給他理好頭發, 手剛剛準備要收回來，謝璋就一把握住她的手，順勢把自個的臉貼在孟夷光手心裏，有些刻意撒嬌的架勢，同他方才提起陳家與韋家那副擅長玩弄權術的陰鷙狠辣顏色截然不同。
孟夷光不由晏晏笑起，另只手也撫在他臉上，俯身湊近謝璋，雙眼笑彎如新月，轉盼流光，聲音裏不自覺的帶有些甜蜜意思，她細聲說道：“方載這是多大了，莫不是四五歲的孩童，竟還賣嬌起來，真真不知羞。”
謝璋神色自在地叫孟夷光捧著自己的臉頰，還游刃有餘地朝著孟夷光眨了眨眼，反倒叫孟夷光莫名生出不好意思來，看孟夷光面有緋色，謝璋才明朗笑起，終於舍得站起身來，對著有些羞惱意思的孟夷光打趣道：“昭華這般情態頗為動人，不如就由我來為你繪一副畫像。”
孟夷光嗔謝璋一眼，伸手輕拍他，謝璋也不在意，他牽住孟夷光往樓下走去，笑說：“我叫人備了昭華最愛的那味薔薇露，今日夜裏咱們就一邊賞月一邊對飲，也算是慶賀昭華今日既有個探花兄長，也多了個榜眼表兄。”
次日裏，為著多少掩人耳目些，借著孟夷光那位繼外祖母與藺廢後多多少少的親緣關系，孟夷光伴著盧靜識一同來到了靜明寺，這座孤獨立在宮中偏僻地界的小寺，由著大片高聳碧翠的松柏所遮掩得嚴嚴實實，一踏進來時候，仿佛碧落雲宇上所高懸的晴朗明日都不再昭昭，陰郁而冷清得很。
在孟夷光與盧靜識到來前，就早已有前來通報過，平日裏侍奉在靜明寺的兩個嬤嬤已在寺門口恭迎著，盧靜識看著二人逢迎的笑意，眉目間不自覺露出點譏諷與恨意，孟夷光一瞧就知道這是前世有過舊怨。
兩個嬤嬤小心翼翼領著孟夷光踏進靜明寺，藺廢後正等在寺內大殿前，藺廢後比陳太後要小上些年歲，眉眼間隱隱能夠看出悲苦之色，略有些清瘦蒼白，看著暮氣沈沈的，是張極為沈郁靜默的模樣，叫人很難想得到她年少被冊選為皇後時曾有過青女素娥的佳人美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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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廢後倒是神色不免一柔，孤苦幽居多年，叫她更把從前青春年少時種種人事都回憶得更為清楚，她望向孟夷光，溫言道：“皇後娘娘的外祖母應就是貧尼七叔父家的阿妤吧，貧尼還記得她最擅投壺，不知如今還如當年般十投九中，得意非常？”
孟夷光並不知藺夫人是否擅長投壺，甚至也不知藺廢後口中那個“阿妤”究竟是不是藺夫人，只能略有些勉強地笑著點頭。
盧靜識忽然出聲道：“臣女今日隨皇後娘娘特意前來拜訪慧慈師太，是因想要討教師太幾個佛經疑難，不知師太可願替臣女解惑一番。”
孟夷光對那些佛經典籍沒什麽興趣，就漫步走到殿外那株已綻出清素花苞的槐樹下，聽著隱隱約約傳出來的論經聲，她緩緩打量著這座並不寬敞的靜明寺，她略有冷淡地看著饒是匆匆打理過，也不算很是整潔幹凈的院落，玉茗走上來，輕聲對孟夷光稟報道：“奴婢領人已去那兩位嬤嬤房中查過，確有著不少先帝年間內造的金飾，應都是慧慈師太之物。”
孟夷光目光落在院中井上，說道：“叫吳尚宮往靜明寺重新派兩個踏實肯幹的嬤嬤過來侍奉慧慈師太吧。”
孟夷光約等一刻鐘功夫，盧靜識才從小佛殿內走出來了，她目光掃過已換了面孔的兩個侍奉嬤嬤，想著上輩子受到的樁樁件件磋磨屈辱事兒，她看向孟夷光的眼神不禁地更為溫和了些。
邁出那片幽靜的松柏林，行在爛漫燦燦盛綻的群花當中，侍奉的宮婢太監皆遠遠綴在二人身後，看著這頗有些空蕩蕩的後苑，盧靜識略帶諷意地低聲說道：“上輩子的太平宮後苑是要熱鬧許多的，大大小小的妃妾嬪禦都喜歡來逛這園子，個個花枝招展，衣香鬢影，既是為著游逛散散苦悶心情，也是暗暗期盼能不能偶遇上官家，與他說說話，討討他的歡心。”
“若是有哪個有幸遇到了官家，那不出半刻鐘功夫，收到消息的闔宮大半妃嬪就都是要花枝亂顫地圍在周遭不遠地方，還要裝作是不經意間偶遇，每每這時候，就是她們面上眉開眼笑，暗裏舌槍唇劍的時候，你諷我刺，官家就笑吟吟地冷眼旁觀著，等到覺得沒意思，才會叫魏良策把她們通通都攆走。”盧靜識目光落在遠處隱隱可見的小亭上，“他簡直就像是看戲，所有嬪妃都是要濃妝淡抹粉墨登場的角。”
“只不過戲臺上的角演得再真，也都是出假的戲，而後宮妃嬪演得再假，丟的命卻是真的。”盧靜識如今想起來前世那些仿佛輕賤無比的人命，笑意譏諷。
孟夷光就在旁靜靜聽著，盧靜識轉眸看著孟夷光在日光底下猶如月中聚雪的一張清麗面孔，緩緩笑語：“若是上輩子臣女同皇後娘娘這般親昵地把臂同游，官家看見定是會不樂意得很。”
“因為他會不高興他的皇後與他的寵妃和樂融融，就像他會不高興他的文臣與他的武將脈脈相通，休戚相關。”孟夷光挑眉笑望著盧靜識，並不太在意地說道，“這也不足為奇，底下人若是同心合力，那遭殃的就是上頭的人，換做本宮，也是要不怎麽樂意見到的。”
看著孟夷光這異樣肖似謝璋的神情，盧靜識笑影深深：“臣女從前曾有過段時日以為皇後娘娘與臣女一樣，皆是官家棋盤上可以被他隨意擺弄的一粒小小棋子，可後來臣女才知道，皇後娘娘是與他對弈的人。”她微微貼近孟夷光，聲音輕輕說道，“而且還贏下了那盤棋局。”
孟夷光依舊從容而輕澹，她分外和緩地溫聲細語笑道：“郡主知道本宮把那些前世事告知方載時，方載是何反應嗎？”
不等盧靜識答，孟夷光就繼續說著，“方載並不十分在意，本宮想想也是，因為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前世今生早已經是大不相同南轅北轍，前世發生過的種種事，今生或許會，也或許不會發生，全然依照前世來判今生，說不準就要作繭自縛，這世上終究沒有誰可以預料到未來如何，所以還是著重眼前事最最好。”
孟夷光隨手摘下一枝秾艷嬌麗的桃花把玩，回眸看著盧靜識，悠哉含笑說道：“而且，忠平郡主，本宮很不喜歡有人總是在本宮耳邊說些有的沒的。”她唇角明媚擡起，“也許咱們該說些更有意思的話，比如關於我阿兄。”
孟夷光眸光瀲灩看著盧靜識，笑瞇瞇地問道：“昨日霽月樓上，咱們可還有有著這樣緊要的話沒有說完全呢。”
盧靜識並不回避孟夷光的眼神，她平靜笑語：“皇後娘娘是想要知道何？皇後娘娘不是已然看清道明臣女歡喜孟世子，那不就足夠了嗎？哪裏還有什麽需要繼續說的。”
“皇後娘娘方才講前世今生大有不同，可臣女卻認為前世今生究竟有何不同，世事雖略有變折，可終究還是同樣的人，人之本性未曾改變，誰能夠講日後不會殊途同歸。”盧靜識笑意淡淡，“皇後娘娘盡可安心，臣女無意對孟世子夫妻做任何事，只是在默默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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