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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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少兒不宜……的款式……”
不知怎的, 也許是酒店空調溫度調得太低，戚舒然感覺有點冷，不自覺抱臂縮了縮肩。
卻沒發覺, 胸前那條溝壑, 也因此被擠壓得更深了。
靳聞西手中的簽字筆筆帽被他推開, 又摁回去。
如此反覆幾遍後, 眉梢眼角都掛著戲謔, “少兒不宜？我算哪門子的少兒，你來給我說說。”
說完, 一副專門聆聽她解釋的姿態。
戚舒然幹瞪著眼, 一時半會想不出怎麽解釋。
“說不出來？”
靳聞西的笑容帶了幾分痞氣，和他之前展現出來的清雋矜貴完全不同, 那眼神侵略性十足, 毫不掩飾, “說不出來, 回來就要接受老公的懲罰，你同意嗎？”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戚舒然受不了似的捂住眼睛。
仿佛只用眼睛, 就將她全身上下看遍了一樣。
“哢噠”一聲。
筆帽最後一次被他推出，再慢慢收回。
靳聞西笑了笑，沒再逗她，“好了, 別害羞了, 乖，讓我看看你的臉。”
戚舒然手指張開一點縫。
“晚上準備幹什麽？”他問。
手指間的縫隙又張開了點, 她想了想說：“聽同事說, 沙灘上有活動，準備去看看, 到時候我拍視頻給你看？”
靳聞西淺淺嗯了聲，沒再說話。
戚舒然將手t放下，“你幹嘛老看我不說話啊？”
“第一次下班回來看不到你，不習慣，”他嗓音懶怠，“就想多看看你。”
這不是他第一次對她說情話，但她聽著聽著心裏冒氣了無數粉紅泡泡。
“我過幾天就回來了呀……”
也許是遠距離讓思念更容易變得深長，戚舒然忽然將手機拿低了些，湊在鏡頭前，臉上帶著羞赧澀意，飛快地轉了個圈。
一閃而過間，只能看到她背後的蝴蝶結飄帶在空中飛快地打了個璇兒。
“泳衣就是這個款式……”
不知道他到底看清沒，也羞於從屏幕中探尋他的反應，戚舒然臉燒得厲害，“給你看了啊，我要出去了，在洗手間呆太久了……”
屏幕驀地變黑。
靳聞西坐在辦公椅上，腦中全是她那轉圈時的動人身姿。
盈盈可握的腰身竟然是鏤空著的，一閃而過的白皙膚色在黑色泳衣的襯托下，像是黑暗中的瑩白玉石。
畫面定格在她纖細後背中央的那個蝴蝶結。
顫顫巍巍，靜靜伏在女人雪玉一般的肌膚上。
應該是活結，可以單手解開。
……
靳聞西嘆息著搖頭，電腦屏幕傳來林特助定好機票的截圖：“靳總，明天晚上十一點的飛機到橡島。”
他慢慢回神，打下一個“好”字。
*
戚舒然從洗手間出來時，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
陳蓓覺得奇怪，怎麽接個電話神情都變了，好奇問道：“怎麽了？”
戚舒然捏著換下來的泳衣，含糊道：“沒什麽，就是被說了幾句。”
陳蓓一臉我很懂的眼神：“被家裏人說了？沒事，反正他們又不在，愛怎麽穿就怎麽穿唄，難道你家人還能打飛的過來？安啦！”
戚舒然剛準備說“也是”，手機震動了一下。
靳聞西發來一條微信：【記得套個罩衫，晚上冷。】
她看了眼外面艷陽高照的天氣，和到晚上也降不下來的溫度，慢騰騰回：【哦。】
陳蓓拿起衣服去了洗手間，戚舒然就坐在床邊，和靳聞西微信說著一些瑣碎的、沒營養的話。
酒店陽臺外，直接連著海灘，海灘上人群三兩，或嬉戲打鬧，或放聲歌唱。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漫長——有人不遠萬裏願意陪她消磨時間——漫長得她忽然感覺好幸福。
……
晚上戚舒然跟著同事，去走了下海灘，熟悉了下周圍的環境，再一起吃了頓來橡島的第一頓海鮮大餐。
“後天就是新年第一天誒，”一個男同事有點感慨，“沒想到竟然會和你們在一起過。”
“怎麽，你個單身狗還想跟誰一起過？”一個女生撥著龍蝦懟他，“有我們陪著你你就知足吧。”
“餵餵，我只是感慨一下，這麽兇，”那個男生指了指戚舒然，“學一下人家舒然，笑得多溫柔，多好。”
戚舒然聞言，立刻舉手，溫溫柔柔地開口：“先聲明一下，我一點兒都不覺得唐妙妙兇。”
被叫做唐妙妙的女孩連忙點頭，“就是就是，別拿我們做比較，小心一輩子單身。”
男同事瞬間哇哇大叫，想再說話，但被旁邊幾人塞了幾個扇貝，想說又不能說的模樣，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這樣，我提議，等明晚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我們都出來，一起去看日出迎接新年第一天怎麽樣？”
“這個提議不錯，”陳蓓歡呼道：“到時我要和我男朋友連線，讓他也感受一下。”
“咦——又被秀到了。”
大家有對象的，都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戚舒然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心想著，過零點的時候要跟靳聞西打個視頻電話，等看到了太陽初升的時刻，也要拍照發給他……
心緒被牽引，沒發覺身邊的人悄悄換了座位。
她一擡頭，就對上一雙狹長的眼眸，男生沖她笑笑，“財務部張斌，你好，舒然。”
財務部是公司神奇的存在。
部門人數不多，卻掌管著大家每月工資的生殺大權。
戚舒然平時跟財務部打過交道，這個男生看著面生，應該是才來不久。
戚舒然沖他禮貌笑笑，張斌問她還有沒有想吃的，戚舒然搖搖頭，“我吃飽了。”
“看來我換座位換晚了，”張斌說：“剛剛看你剝蟹腿好像有點艱難，就想著再剝一個完整的給你。”
戚舒然感覺他話裏語氣有點暧昧，又擔心是自己想多了，於是抿抿唇，收回視線，琢磨著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回到房間裏。
“對了，你準備打給誰？”張斌渾然不覺似的，又問：“我準備打給父母，還有我一個好朋友。”
“我也準備打給我一個好朋友，”戚舒然頓了頓，看了眼張斌，“還有我老公。”
張斌眼中的訝異清晰可見，“你結婚了？”
戚舒然撚了撚手指，點點頭。
過了會，張斌控制著臉上的情緒，“完全看不出來，你看著這麽小。”
所以當得知人事部有個員工格外受公司老板好評時，才會在內網查了一下她資料。
才會驚訝於她超越年紀的內斂淡定。
海風吹來，她將淩亂的發絲別在耳後，不好意思笑笑：“只是看著小。”
身邊的同事好奇地湊過來，“你們在說什麽啊，誰結婚了？”
那人說話聲有點大，一下子，長條餐桌上大半愛聽八卦湊熱鬧的人都看過來。
戚舒然忽然就生出勇氣，對大家認真道：“是我。”
一陣沈默。
下一瞬，爆發出幾聲口哨響，更多人則是跟張斌一樣，滿眼不可置信。
“哇哦——這真是花束傳媒今年底最後一波王炸！”
戚舒然被他的語氣逗笑了，無可奈何道：“你也是太擡舉我了，我算什麽王炸，就是一顆螺絲釘而已。”
“你居然沒跟你老公一塊過新年，”唐妙妙豎起一個大拇指：“而是選擇跟我們一塊過，真是感動。”
也許是看出戚舒然有點不自在，陳蓓在鬧哄哄一片的聲音中大著嗓子說：“海邊音樂節開始了！快去占位子！”
說著，拉著戚舒然沖向海灘。
黃昏將近，地平線連著天空變成一片金色，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全是跳躍著的金色光斑。
戚舒然心中一動，慢慢在濕軟的海灘上，走出一個名字的縮寫。
恰好陳蓓也在玩這個，她走完，拿手機拍了張照片後，跑過去找戚舒然，看到她腳邊的“JWX”三個字母縮寫 。
瞬間明白，朝她挑眉調侃道：“是你老公的縮寫吧。”
戚舒然紅著臉點頭。
“J——WX，WX……”陳蓓忽然一拍腦門，“不會就是下午給你打電話的那個‘聞西哥哥’吧？”
本來只是出於之前靳聞西說給他的備註不好聽才改的這四個字，不知為何，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感覺好暧昧，明明她可以直接備註“聞西”，或者“靳聞西”，偏偏加上“哥哥”兩個字，就變了調。
“舒然，你站在這，我給你拍張照。”陳蓓擠眉弄眼的。
戚舒然雖然不知道陳蓓為何突然這麽說，但還是乖乖站在，讓陳蓓拍了張照片，“怎麽了啊？”
“發給你老公啊。”陳蓓將照片傳給她，“發給你的聞西哥哥。”
戚舒然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唇邊掛著自己也未察覺的笑意。
耳根的紅暈蔓到臉頰上，她捂著臉，將那張圖發大，又縮小看遠景。
怎麽看都好喜歡。
她站在“JWX”的縮寫旁，海灘的風將她衣發尾都吹起，她身後是黃昏的海岸線，眼裏星若璀璨。
*
靳聞西是在晚上收拾行李時，收到這條微信的。
畫面裏的人神情溫潤，又帶了幾分羞澀，仿佛是第一次做這種“昭告天下”的事，有點不好意思。
可實在是太美。
風景美，人更美。
他放下手中的東西，暫且原諒她放鴿子這個行為幾分。
明知故問道：【這個縮寫是什麽？】
那頭果然語氣不一樣了：【這都看不出來？】
【氣呼呼.jpg】
靳聞西：【嗯】
靳聞西：【是什麽？念給我聽】
戚舒然看著屏幕，對靳聞西突如其來的傲嬌有點無語，但心裏又有股甜蜜的情緒在湧動。
她打開語音，對著那頭，語氣兇巴巴回：“靳聞西啊，看不出來嘛！”
而後又換了種語調叫他：“聞西哥哥，這樣可以嗎？”
靳聞西將那條語反覆聽了好幾遍，然後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在幹什麽？”
戚舒然那邊傳來唱歌聲，還有年輕人的歡呼聲，她把手機往海灘音樂活動場地中心伸了伸，過了幾秒後才收回：“在聽他們唱歌，聽到了嗎？”
“嗯，”t靳聞西聲音幽幽，“再叫一遍。”
戚舒然啊了一聲，“叫什麽？”
“你剛剛語音裏那四個字，”靳聞西走到陽臺上，看著萬家燈火，從煙盒裏摸出一根煙，聲線低啞，哄她似的語氣：“溫西哥哥，再念一遍我聽。”
戚舒然看了眼身邊，海灘小板凳上都坐著人，她忸怩著嘟囔道：“周圍好多人呢……剛剛不是說了一遍嘛。”
“沒聽夠。”
靳聞西語氣直白，毫不收斂道：“現在叫，和以後床上叫，你選一個。”
戚舒然：“……”
她憋著一股氣，沖電話裏急促又語帶埋怨地小聲吼了句：“聞西！哥哥！”
“可以了嘛！”
靳聞西唇角無聲擴大，眼底繾綣流動。
“我叫了啊——”戚舒然像是怕他說話不算話似的，忙小聲哼哼：“以後你可別……逼我……”
靳聞西輕笑出聲，“不逼你，不過我沒辦法預知，你是不是會自己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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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 也許是酒店空調溫度調得太低，戚舒然感覺有點冷，不自覺抱臂縮了縮肩。
卻沒發覺, 胸前那條溝壑, 也因此被擠壓得更深了。
靳聞西手中的簽字筆筆帽被他推開, 又摁回去。
如此反覆幾遍後, 眉梢眼角都掛著戲謔, “少兒不宜？我算哪門子的少兒，你來給我說說。”
說完, 一副專門聆聽她解釋的姿態。
戚舒然幹瞪著眼, 一時半會想不出怎麽解釋。
“說不出來？”
靳聞西的笑容帶了幾分痞氣，和他之前展現出來的清雋矜貴完全不同, 那眼神侵略性十足, 毫不掩飾, “說不出來, 回來就要接受老公的懲罰，你同意嗎？”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戚舒然受不了似的捂住眼睛。
仿佛只用眼睛, 就將她全身上下看遍了一樣。
“哢噠”一聲。
筆帽最後一次被他推出，再慢慢收回。
靳聞西笑了笑，沒再逗她，“好了, 別害羞了, 乖，讓我看看你的臉。”
戚舒然手指張開一點縫。
“晚上準備幹什麽？”他問。
手指間的縫隙又張開了點, 她想了想說：“聽同事說, 沙灘上有活動，準備去看看, 到時候我拍視頻給你看？”
靳聞西淺淺嗯了聲，沒再說話。
戚舒然將手t放下，“你幹嘛老看我不說話啊？”
“第一次下班回來看不到你，不習慣，”他嗓音懶怠，“就想多看看你。”
這不是他第一次對她說情話，但她聽著聽著心裏冒氣了無數粉紅泡泡。
“我過幾天就回來了呀……”
也許是遠距離讓思念更容易變得深長，戚舒然忽然將手機拿低了些，湊在鏡頭前，臉上帶著羞赧澀意，飛快地轉了個圈。
一閃而過間，只能看到她背後的蝴蝶結飄帶在空中飛快地打了個璇兒。
“泳衣就是這個款式……”
不知道他到底看清沒，也羞於從屏幕中探尋他的反應，戚舒然臉燒得厲害，“給你看了啊，我要出去了，在洗手間呆太久了……”
屏幕驀地變黑。
靳聞西坐在辦公椅上，腦中全是她那轉圈時的動人身姿。
盈盈可握的腰身竟然是鏤空著的，一閃而過的白皙膚色在黑色泳衣的襯托下，像是黑暗中的瑩白玉石。
畫面定格在她纖細後背中央的那個蝴蝶結。
顫顫巍巍，靜靜伏在女人雪玉一般的肌膚上。
應該是活結，可以單手解開。
……
靳聞西嘆息著搖頭，電腦屏幕傳來林特助定好機票的截圖：“靳總，明天晚上十一點的飛機到橡島。”
他慢慢回神，打下一個“好”字。
*
戚舒然從洗手間出來時，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
陳蓓覺得奇怪，怎麽接個電話神情都變了，好奇問道：“怎麽了？”
戚舒然捏著換下來的泳衣，含糊道：“沒什麽，就是被說了幾句。”
陳蓓一臉我很懂的眼神：“被家裏人說了？沒事，反正他們又不在，愛怎麽穿就怎麽穿唄，難道你家人還能打飛的過來？安啦！”
戚舒然剛準備說“也是”，手機震動了一下。
靳聞西發來一條微信：【記得套個罩衫，晚上冷。】
她看了眼外面艷陽高照的天氣，和到晚上也降不下來的溫度，慢騰騰回：【哦。】
陳蓓拿起衣服去了洗手間，戚舒然就坐在床邊，和靳聞西微信說著一些瑣碎的、沒營養的話。
酒店陽臺外，直接連著海灘，海灘上人群三兩，或嬉戲打鬧，或放聲歌唱。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漫長——有人不遠萬裏願意陪她消磨時間——漫長得她忽然感覺好幸福。
……
晚上戚舒然跟著同事，去走了下海灘，熟悉了下周圍的環境，再一起吃了頓來橡島的第一頓海鮮大餐。
“後天就是新年第一天誒，”一個男同事有點感慨，“沒想到竟然會和你們在一起過。”
“怎麽，你個單身狗還想跟誰一起過？”一個女生撥著龍蝦懟他，“有我們陪著你你就知足吧。”
“餵餵，我只是感慨一下，這麽兇，”那個男生指了指戚舒然，“學一下人家舒然，笑得多溫柔，多好。”
戚舒然聞言，立刻舉手，溫溫柔柔地開口：“先聲明一下，我一點兒都不覺得唐妙妙兇。”
被叫做唐妙妙的女孩連忙點頭，“就是就是，別拿我們做比較，小心一輩子單身。”
男同事瞬間哇哇大叫，想再說話，但被旁邊幾人塞了幾個扇貝，想說又不能說的模樣，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這樣，我提議，等明晚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我們都出來，一起去看日出迎接新年第一天怎麽樣？”
“這個提議不錯，”陳蓓歡呼道：“到時我要和我男朋友連線，讓他也感受一下。”
“咦——又被秀到了。”
大家有對象的，都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戚舒然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心想著，過零點的時候要跟靳聞西打個視頻電話，等看到了太陽初升的時刻，也要拍照發給他……
心緒被牽引，沒發覺身邊的人悄悄換了座位。
她一擡頭，就對上一雙狹長的眼眸，男生沖她笑笑，“財務部張斌，你好，舒然。”
財務部是公司神奇的存在。
部門人數不多，卻掌管著大家每月工資的生殺大權。
戚舒然平時跟財務部打過交道，這個男生看著面生，應該是才來不久。
戚舒然沖他禮貌笑笑，張斌問她還有沒有想吃的，戚舒然搖搖頭，“我吃飽了。”
“看來我換座位換晚了，”張斌說：“剛剛看你剝蟹腿好像有點艱難，就想著再剝一個完整的給你。”
戚舒然感覺他話裏語氣有點暧昧，又擔心是自己想多了，於是抿抿唇，收回視線，琢磨著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回到房間裏。
“對了，你準備打給誰？”張斌渾然不覺似的，又問：“我準備打給父母，還有我一個好朋友。”
“我也準備打給我一個好朋友，”戚舒然頓了頓，看了眼張斌，“還有我老公。”
張斌眼中的訝異清晰可見，“你結婚了？”
戚舒然撚了撚手指，點點頭。
過了會，張斌控制著臉上的情緒，“完全看不出來，你看著這麽小。”
所以當得知人事部有個員工格外受公司老板好評時，才會在內網查了一下她資料。
才會驚訝於她超越年紀的內斂淡定。
海風吹來，她將淩亂的發絲別在耳後，不好意思笑笑：“只是看著小。”
身邊的同事好奇地湊過來，“你們在說什麽啊，誰結婚了？”
那人說話聲有點大，一下子，長條餐桌上大半愛聽八卦湊熱鬧的人都看過來。
戚舒然忽然就生出勇氣，對大家認真道：“是我。”
一陣沈默。
下一瞬，爆發出幾聲口哨響，更多人則是跟張斌一樣，滿眼不可置信。
“哇哦——這真是花束傳媒今年底最後一波王炸！”
戚舒然被他的語氣逗笑了，無可奈何道：“你也是太擡舉我了，我算什麽王炸，就是一顆螺絲釘而已。”
“你居然沒跟你老公一塊過新年，”唐妙妙豎起一個大拇指：“而是選擇跟我們一塊過，真是感動。”
也許是看出戚舒然有點不自在，陳蓓在鬧哄哄一片的聲音中大著嗓子說：“海邊音樂節開始了！快去占位子！”
說著，拉著戚舒然沖向海灘。
黃昏將近，地平線連著天空變成一片金色，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全是跳躍著的金色光斑。
戚舒然心中一動，慢慢在濕軟的海灘上，走出一個名字的縮寫。
恰好陳蓓也在玩這個，她走完，拿手機拍了張照片後，跑過去找戚舒然，看到她腳邊的“JWX”三個字母縮寫 。
瞬間明白，朝她挑眉調侃道：“是你老公的縮寫吧。”
戚舒然紅著臉點頭。
“J——WX，WX……”陳蓓忽然一拍腦門，“不會就是下午給你打電話的那個‘聞西哥哥’吧？”
本來只是出於之前靳聞西說給他的備註不好聽才改的這四個字，不知為何，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感覺好暧昧，明明她可以直接備註“聞西”，或者“靳聞西”，偏偏加上“哥哥”兩個字，就變了調。
“舒然，你站在這，我給你拍張照。”陳蓓擠眉弄眼的。
戚舒然雖然不知道陳蓓為何突然這麽說，但還是乖乖站在，讓陳蓓拍了張照片，“怎麽了啊？”
“發給你老公啊。”陳蓓將照片傳給她，“發給你的聞西哥哥。”
戚舒然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唇邊掛著自己也未察覺的笑意。
耳根的紅暈蔓到臉頰上，她捂著臉，將那張圖發大，又縮小看遠景。
怎麽看都好喜歡。
她站在“JWX”的縮寫旁，海灘的風將她衣發尾都吹起，她身後是黃昏的海岸線，眼裏星若璀璨。
*
靳聞西是在晚上收拾行李時，收到這條微信的。
畫面裏的人神情溫潤，又帶了幾分羞澀，仿佛是第一次做這種“昭告天下”的事，有點不好意思。
可實在是太美。
風景美，人更美。
他放下手中的東西，暫且原諒她放鴿子這個行為幾分。
明知故問道：【這個縮寫是什麽？】
那頭果然語氣不一樣了：【這都看不出來？】
【氣呼呼.jpg】
靳聞西：【嗯】
靳聞西：【是什麽？念給我聽】
戚舒然看著屏幕，對靳聞西突如其來的傲嬌有點無語，但心裏又有股甜蜜的情緒在湧動。
她打開語音，對著那頭，語氣兇巴巴回：“靳聞西啊，看不出來嘛！”
而後又換了種語調叫他：“聞西哥哥，這樣可以嗎？”
靳聞西將那條語反覆聽了好幾遍，然後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在幹什麽？”
戚舒然那邊傳來唱歌聲，還有年輕人的歡呼聲，她把手機往海灘音樂活動場地中心伸了伸，過了幾秒後才收回：“在聽他們唱歌，聽到了嗎？”
“嗯，”t靳聞西聲音幽幽，“再叫一遍。”
戚舒然啊了一聲，“叫什麽？”
“你剛剛語音裏那四個字，”靳聞西走到陽臺上，看著萬家燈火，從煙盒裏摸出一根煙，聲線低啞，哄她似的語氣：“溫西哥哥，再念一遍我聽。”
戚舒然看了眼身邊，海灘小板凳上都坐著人，她忸怩著嘟囔道：“周圍好多人呢……剛剛不是說了一遍嘛。”
“沒聽夠。”
靳聞西語氣直白，毫不收斂道：“現在叫，和以後床上叫，你選一個。”
戚舒然：“……”
她憋著一股氣，沖電話裏急促又語帶埋怨地小聲吼了句：“聞西！哥哥！”
“可以了嘛！”
靳聞西唇角無聲擴大，眼底繾綣流動。
“我叫了啊——”戚舒然像是怕他說話不算話似的，忙小聲哼哼：“以後你可別……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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