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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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舍不得
魏襄眼中閃爍著驚疑，明明聽到她承認了，卻又覺得玄乎起來。
天下真有這麽離奇的事兒？
“芷羅？”魏襄小心翼翼的叫她，像要探一探她的虛實。許是他做夢呢？
儀瑄不理他，轉身走到木桌邊上，拿起火折子吹了一吹，有火星冒出來。她點上蠟燭，又把燭臺拿過來，放在地上。
魏襄似乎是不習慣這亮光，微微瞇起了眼，但還是不放棄看她——他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
“我承認了，又能怎麽樣呢？你要向趙臻告發我？”她語氣裏帶著一種微妙的戲謔，報覆性的沖他笑，“如果那樣，魏襄，我會毫不猶豫先殺了你。”
魏襄的眼神閃了閃，他知道她不是開玩笑。
“別以為你有多了解我，也不要試圖揣測。我留你一條命，並不是因為心軟，只是因為你無用了。無用的人，我從不趕盡殺絕。”
譬如，她總會設法保住那些犯官家裏的孩子，給他們留條活路。
魏襄臉上的笑容像是被凍住，淒淒慘慘的掛在那裏。儀瑄看著竟有一絲愧疚……她知道她的話有多狠！可跟他比起來，卻是遠遠不及！又有什麽好愧疚的？
“那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魏襄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倚著柵欄，深深看到她眼裏去，“隨你用劍還是別的什麽。如果那樣能叫你解恨的話。”
他坦蕩的站在她面前，毅然決然的架勢。
儀瑄怔了一怔，鬼使神差般，低頭去看他身上的傷痕，縱橫交錯的，皮肉陷進去，幾乎可以看見還沒凝結的血水。他的臉上也挨了一記，一條猙獰的紅印子，直直的，一直掃進發間。
傷人的話她忽然就說不出口，她很懊惱，也氣自己，但就是說不出。
“我不殺你。”她頓了頓，又道：“我不會親手殺你。魏襄，你背叛我的事兒沒什麽好解釋的。如果沒有你，我已經廢了趙臻的兵權，皇上將高枕無憂……”
魏襄低著頭，苦苦的、靜靜的笑了。有些事情不解釋，就永遠不會是它真正的模樣。
“我是把你的計劃告訴了王爺，但從沒想過要傷你。我本來打算了結完西北的事，我跟王爺的恩怨也就了結了，從此我一心一意追隨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打算——向你求親。”
求親？
儀瑄嚇了一跳，懷疑的向他看。燭光中，魏襄的臉依舊是英俊的，微微的紅起來，眼神卻堅定的很。
她搖了搖頭，無奈道：“你何必這樣說？別說現在了，就是以前，我也不會信的。”
一股冷意蔓延了他的四肢百骸，心口似乎是涼透了，螞蟻噬咬般緩慢而破碎的疼痛，他依舊笑著向她問：“為什麽？我便那麽不值得托付？”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否認他過往為她做的一切。
儀瑄卻冷笑了下，盯著他問：“值得托付？在我身邊偽裝四年，窺伺北鎮撫司，關鍵時候捅我一刀，這就是你所謂的值得托付？魏襄，你未免太可笑了。”
她將他駁的啞口無言。他知道自己卑劣……他的確是個再卑劣不過的人。
“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不會告訴豫王。你若不信，現在就可以了結我。”魏襄扶著墻，單膝跪下，一如從前那般對她行禮，“我欠你的，你都可向我討回來。”
“你以為我不敢嗎？”儀瑄氣的顫抖。他想死？好！她成全他！
儀瑄拔劍直指魏襄，不知是力氣小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劍鋒輕輕顫抖，她那細密如羽扇的睫毛，蓋住了眼底神情。
魏襄將衣襟拉下去，露出脖頸，微笑道：“死在你手上，我是心甘情願的……芷羅，你要好好活著，你懂嗎？你要好好活著。”
儀瑄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這牢獄裏面的味道實在是不好聞。她把劍往前送了一點，“我會活著。”
他看了她一會兒，沈重的嘆了口氣，“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你應當從趙臻身邊離開，離這些事情遠遠的。你完全可以挑個合心意的人過一輩子……”
說到這裏，他不堪再說下去，嘲諷的笑了一下——笑他自己。
他討厭自己這副假惺惺的模樣。
其實他一點都不希望她和別的男人白頭偕老。想到趙臻娶了她，他就嫉妒的要發狂。
魏襄的手抓住了劍鋒，狠狠地摁下去，血從指縫間流出來，滴在地上。他把劍往自己脖子上帶，卻仍然笑著看她——溫柔的，俊朗的，和從前一模一樣。
他是慣常會逼她的！甚至要用性命來逼她！儀瑄再也忍受不了，淚水撲簌簌滾落。她松開手，身子一歪跌坐在地，很狼狽的抹一把眼淚，哭道：“你要死死遠點，別死在我面前。”
魏襄也松開手，掌心被劃出一道頭長又深的口子，傷口很疼，直疼到骨子裏去，可他終究還是笑了起來，溫柔望著她說：“你舍不得，是不是？”
儀瑄瞪他：“殺我的人不是你，我不會要你償命。但你我主仆情誼不再，你若敢對張旭他們做什麽，我一定不饒。”
他搖了搖頭，“我說過，我從沒想過要害你。”
儀瑄聽了這話，發了一會兒怔。她總覺得魏襄此時是特別真誠的。然而，他又有什麽時候不真誠呢？
“記得上藥。”儀瑄瞥一眼他的手掌。傷口猙獰，看她的發怵。
魏襄點了點頭，待要說些什麽，卻聽那頭傳來了腳步聲。他盯著黑暗處，忽然低低的叮囑了一句：“叫張旭他們收斂些。”
話音剛落，就看見傅繇從暗處走出來，表情急切：“王妃問完話了嗎？”
“問完了。”儀瑄看了魏襄一眼，微微點了下頭，示意她知道了。然後朝傅繇走過去，“走罷。”
“是。”傅繇不安的朝兩人看看。魏襄只是閉目靠在墻壁上，王妃更是從容。然而靜水之下，似乎有暗流湧動。
他不能知道更多。
儀瑄從牢獄裏出來，陽光亮的有些過分，她剎那間睜不開眼。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忽然明艷的笑起來，問傅繇：“如今掌管北鎮撫司的人是誰？”
傅繇說：“是千戶張旭。”
“張旭……”她琢磨道，像是第一次聽見這個人的名字，“可否帶我去見見他呢？”
這又是什麽古怪的要求！
傅繇皺了皺眉頭準備拒絕，卻聽身後傳來一個男聲：“是誰要見我？”
來人穿著黑色的錦袍，長相端正大步流星向這裏走來。正是張旭。
儀瑄對傅繇微笑了下，便向那人走過去，笑容滿面道：“張大人好。”
“王妃！請快些隨臣回去。”傅繇緊張擋在他二人跟前，心砰砰的跳。他帶她來，是瞞著殿下偷偷來的。她卻要和張旭見面！張旭要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殿下那裏還可能瞞得住嗎？
她這是把他往火坑裏推！
儀瑄卻安慰他：“我不過是與張千戶談一談用刑的事。魏大人在牢裏受的刑太過嚴苛。若繼續下去，只怕殿下的寬赦令還沒下來，魏大人的小命就先沒了。”
她這話給了傅繇觸動。最終選擇默默讓開，就站在不遠處，可以聽見他們談話的地方。
“給王妃請安。”
“大人客氣。不知給魏大人上刑的人是誰？下手竟如此之重？”
張旭聽了，只覺莫名其妙。明明是她設下的這個局，怎麽突然又心疼起魏襄了？
“我、江七白、羅平昭，都上手過幾次，有時是隨便選人……”
“重刑……王爺的意思嗎？”儀瑄笑問。
張旭猶豫道：“那倒不是。”主要是他們洩私憤。
儀瑄臉上的笑容忽然淡去，變得嚴肅起來：“那便不該如此。這幾日不要再對魏襄用刑了，等王爺的赦免令下來，直接放了他就成。”
張旭難以置信瞧著儀瑄。這小姑娘也忒想一出是一出了！一會兒設計魏襄，一會兒又要把人放了。耍他們玩麽？
張旭不答話，不太耐煩的樣子。儀瑄著急起來，拼命給他使眼色。張旭卻只朝她拱了拱手，說：“臣會看著辦的。王妃放心罷。”
儀瑄知道他沒聽進去自己的話，但當著傅繇的面，也不好多說什麽。憂心忡忡的回了王府，洗完澡換了衣裳，便是午膳時分了。
趙臻剛從宮裏回來，直接來找儀瑄吃飯，風塵仆仆的。儀瑄迎上去抱住趙臻，卻發現男人懷裏藏了個軟乎乎的東西，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只波斯貓！
他上次說要為她挑一只。她都忘了，沒想到他還記得。
“可還喜歡？”趙臻捏了捏她的臉蛋，滿臉寵溺的笑容，好像儀瑄才是他的貓兒。儀瑄歡喜的兩眼放光，“喜歡喜歡，快給我抱抱。”
趙臻小心翼翼將波斯貓遞給她，她抱在懷裏輕輕逗弄著，嘴角銜笑。趙臻從背後將她一樓，湊在她耳邊問：“那你喜歡小孩子嗎？”
“喜歡呀。”儀瑄想也不想就答。
趙臻滿意的笑了笑，繼續問：“那咱們生一個，來同這貓兒做伴可好？”
看她這麽活蹦亂跳的，上午還能出門子，可見，這身子是好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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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襄眼中閃爍著驚疑，明明聽到她承認了，卻又覺得玄乎起來。
天下真有這麽離奇的事兒？
“芷羅？”魏襄小心翼翼的叫她，像要探一探她的虛實。許是他做夢呢？
儀瑄不理他，轉身走到木桌邊上，拿起火折子吹了一吹，有火星冒出來。她點上蠟燭，又把燭臺拿過來，放在地上。
魏襄似乎是不習慣這亮光，微微瞇起了眼，但還是不放棄看她——他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
“我承認了，又能怎麽樣呢？你要向趙臻告發我？”她語氣裏帶著一種微妙的戲謔，報覆性的沖他笑，“如果那樣，魏襄，我會毫不猶豫先殺了你。”
魏襄的眼神閃了閃，他知道她不是開玩笑。
“別以為你有多了解我，也不要試圖揣測。我留你一條命，並不是因為心軟，只是因為你無用了。無用的人，我從不趕盡殺絕。”
譬如，她總會設法保住那些犯官家裏的孩子，給他們留條活路。
魏襄臉上的笑容像是被凍住，淒淒慘慘的掛在那裏。儀瑄看著竟有一絲愧疚……她知道她的話有多狠！可跟他比起來，卻是遠遠不及！又有什麽好愧疚的？
“那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魏襄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倚著柵欄，深深看到她眼裏去，“隨你用劍還是別的什麽。如果那樣能叫你解恨的話。”
他坦蕩的站在她面前，毅然決然的架勢。
儀瑄怔了一怔，鬼使神差般，低頭去看他身上的傷痕，縱橫交錯的，皮肉陷進去，幾乎可以看見還沒凝結的血水。他的臉上也挨了一記，一條猙獰的紅印子，直直的，一直掃進發間。
傷人的話她忽然就說不出口，她很懊惱，也氣自己，但就是說不出。
“我不殺你。”她頓了頓，又道：“我不會親手殺你。魏襄，你背叛我的事兒沒什麽好解釋的。如果沒有你，我已經廢了趙臻的兵權，皇上將高枕無憂……”
魏襄低著頭，苦苦的、靜靜的笑了。有些事情不解釋，就永遠不會是它真正的模樣。
“我是把你的計劃告訴了王爺，但從沒想過要傷你。我本來打算了結完西北的事，我跟王爺的恩怨也就了結了，從此我一心一意追隨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打算——向你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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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瑄嚇了一跳，懷疑的向他看。燭光中，魏襄的臉依舊是英俊的，微微的紅起來，眼神卻堅定的很。
她搖了搖頭，無奈道：“你何必這樣說？別說現在了，就是以前，我也不會信的。”
一股冷意蔓延了他的四肢百骸，心口似乎是涼透了，螞蟻噬咬般緩慢而破碎的疼痛，他依舊笑著向她問：“為什麽？我便那麽不值得托付？”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否認他過往為她做的一切。
儀瑄卻冷笑了下，盯著他問：“值得托付？在我身邊偽裝四年，窺伺北鎮撫司，關鍵時候捅我一刀，這就是你所謂的值得托付？魏襄，你未免太可笑了。”
她將他駁的啞口無言。他知道自己卑劣……他的確是個再卑劣不過的人。
“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不會告訴豫王。你若不信，現在就可以了結我。”魏襄扶著墻，單膝跪下，一如從前那般對她行禮，“我欠你的，你都可向我討回來。”
“你以為我不敢嗎？”儀瑄氣的顫抖。他想死？好！她成全他！
儀瑄拔劍直指魏襄，不知是力氣小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劍鋒輕輕顫抖，她那細密如羽扇的睫毛，蓋住了眼底神情。
魏襄將衣襟拉下去，露出脖頸，微笑道：“死在你手上，我是心甘情願的……芷羅，你要好好活著，你懂嗎？你要好好活著。”
儀瑄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這牢獄裏面的味道實在是不好聞。她把劍往前送了一點，“我會活著。”
他看了她一會兒，沈重的嘆了口氣，“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你應當從趙臻身邊離開，離這些事情遠遠的。你完全可以挑個合心意的人過一輩子……”
說到這裏，他不堪再說下去，嘲諷的笑了一下——笑他自己。
他討厭自己這副假惺惺的模樣。
其實他一點都不希望她和別的男人白頭偕老。想到趙臻娶了她，他就嫉妒的要發狂。
魏襄的手抓住了劍鋒，狠狠地摁下去，血從指縫間流出來，滴在地上。他把劍往自己脖子上帶，卻仍然笑著看她——溫柔的，俊朗的，和從前一模一樣。
他是慣常會逼她的！甚至要用性命來逼她！儀瑄再也忍受不了，淚水撲簌簌滾落。她松開手，身子一歪跌坐在地，很狼狽的抹一把眼淚，哭道：“你要死死遠點，別死在我面前。”
魏襄也松開手，掌心被劃出一道頭長又深的口子，傷口很疼，直疼到骨子裏去，可他終究還是笑了起來，溫柔望著她說：“你舍不得，是不是？”
儀瑄瞪他：“殺我的人不是你，我不會要你償命。但你我主仆情誼不再，你若敢對張旭他們做什麽，我一定不饒。”
他搖了搖頭，“我說過，我從沒想過要害你。”
儀瑄聽了這話，發了一會兒怔。她總覺得魏襄此時是特別真誠的。然而，他又有什麽時候不真誠呢？
“記得上藥。”儀瑄瞥一眼他的手掌。傷口猙獰，看她的發怵。
魏襄點了點頭，待要說些什麽，卻聽那頭傳來了腳步聲。他盯著黑暗處，忽然低低的叮囑了一句：“叫張旭他們收斂些。”
話音剛落，就看見傅繇從暗處走出來，表情急切：“王妃問完話了嗎？”
“問完了。”儀瑄看了魏襄一眼，微微點了下頭，示意她知道了。然後朝傅繇走過去，“走罷。”
“是。”傅繇不安的朝兩人看看。魏襄只是閉目靠在墻壁上，王妃更是從容。然而靜水之下，似乎有暗流湧動。
他不能知道更多。
儀瑄從牢獄裏出來，陽光亮的有些過分，她剎那間睜不開眼。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忽然明艷的笑起來，問傅繇：“如今掌管北鎮撫司的人是誰？”
傅繇說：“是千戶張旭。”
“張旭……”她琢磨道，像是第一次聽見這個人的名字，“可否帶我去見見他呢？”
這又是什麽古怪的要求！
傅繇皺了皺眉頭準備拒絕，卻聽身後傳來一個男聲：“是誰要見我？”
來人穿著黑色的錦袍，長相端正大步流星向這裏走來。正是張旭。
儀瑄對傅繇微笑了下，便向那人走過去，笑容滿面道：“張大人好。”
“王妃！請快些隨臣回去。”傅繇緊張擋在他二人跟前，心砰砰的跳。他帶她來，是瞞著殿下偷偷來的。她卻要和張旭見面！張旭要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殿下那裏還可能瞞得住嗎？
她這是把他往火坑裏推！
儀瑄卻安慰他：“我不過是與張千戶談一談用刑的事。魏大人在牢裏受的刑太過嚴苛。若繼續下去，只怕殿下的寬赦令還沒下來，魏大人的小命就先沒了。”
她這話給了傅繇觸動。最終選擇默默讓開，就站在不遠處，可以聽見他們談話的地方。
“給王妃請安。”
“大人客氣。不知給魏大人上刑的人是誰？下手竟如此之重？”
張旭聽了，只覺莫名其妙。明明是她設下的這個局，怎麽突然又心疼起魏襄了？
“我、江七白、羅平昭，都上手過幾次，有時是隨便選人……”
“重刑……王爺的意思嗎？”儀瑄笑問。
張旭猶豫道：“那倒不是。”主要是他們洩私憤。
儀瑄臉上的笑容忽然淡去，變得嚴肅起來：“那便不該如此。這幾日不要再對魏襄用刑了，等王爺的赦免令下來，直接放了他就成。”
張旭難以置信瞧著儀瑄。這小姑娘也忒想一出是一出了！一會兒設計魏襄，一會兒又要把人放了。耍他們玩麽？
張旭不答話，不太耐煩的樣子。儀瑄著急起來，拼命給他使眼色。張旭卻只朝她拱了拱手，說：“臣會看著辦的。王妃放心罷。”
儀瑄知道他沒聽進去自己的話，但當著傅繇的面，也不好多說什麽。憂心忡忡的回了王府，洗完澡換了衣裳，便是午膳時分了。
趙臻剛從宮裏回來，直接來找儀瑄吃飯，風塵仆仆的。儀瑄迎上去抱住趙臻，卻發現男人懷裏藏了個軟乎乎的東西，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只波斯貓！
他上次說要為她挑一只。她都忘了，沒想到他還記得。
“可還喜歡？”趙臻捏了捏她的臉蛋，滿臉寵溺的笑容，好像儀瑄才是他的貓兒。儀瑄歡喜的兩眼放光，“喜歡喜歡，快給我抱抱。”
趙臻小心翼翼將波斯貓遞給她，她抱在懷裏輕輕逗弄著，嘴角銜笑。趙臻從背後將她一樓，湊在她耳邊問：“那你喜歡小孩子嗎？”
“喜歡呀。”儀瑄想也不想就答。
趙臻滿意的笑了笑，繼續問：“那咱們生一個，來同這貓兒做伴可好？”
看她這麽活蹦亂跳的，上午還能出門子，可見，這身子是好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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