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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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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私情

熟悉的畫室變得陌生,唐晴不禁想起曾經和許願一起學畫的日子。那時,她們是同學,是姐妹,為了能夠住在一起,她們舍棄朝南的房間,一起搬進這間寬敞的北屋。曾經有過的親密無間,徹夜長談仿佛還在昨日,可是一切都已變了,這裏重新變回畫室,而自己握筆的手也不似當年那般輕巧、柔軟。

唐晴又想起高三那年,自己的畫被選上送往法國參加比賽,那時同學們無不送上羨慕和祝福,許願也是。可當時,如果自己能從她的臉上看出她心底的失落和不甘,就不會在那天聽到她說出那些話後感到備受打擊。

“有天賦如何?畫得更好又怎樣?誰讓我是養女?怎麽可能跟小姐搶風頭?在這拼爹的時代,投胎才是門正經學問!”

許願的聲音仿佛又在耳邊,唐晴手一抖,炭筆折成兩段。正在這時,門鈴響了。

是許諾回來了?還是許願或者韋碧芯?唐晴想著,門鈴又再次被按響。她趕忙跑下樓去,開門的一剎那不由楞住了,站在門口的竟然那是唐衛。

“怎麽是你?”

“不然呢?”唐衛的聲音很輕。

“我是說你怎麽來了?”

“你不是找我嗎?一下飛機就過來了。”

其實唐衛先回了家,他希望在那裏看到唐晴,但屋子裏的燈是暗的,他的心便頓時涼了,於是徑直來了這裏。

“這麽晚了,我們有事出去說。”

“不用了。”唐衛說著已經走了進去,“反正也只有你我。”

“你怎麽知道?”

唐衛回過頭,輕輕挑了下嘴角,“車庫的門只下了一半。”

“他們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

“韋碧芯今天晚上恐怕是沒空的。”

“還有許願和許諾呢。”

“天都黑了,哥哥怕妹妹一個人寂寞來看看,有什麽不妥?而且,你不是有事問我嗎?”

看著唐衛的眼神,唐晴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她緩了緩,然後朝樓梯走去,“跟我上來。”

唐衛跟著唐晴走進畫室,門關上的那一刻,唐晴轉過身立刻質問道:“這些天你去哪兒了?”

唐衛笑了笑,“你真想知道?”

看著唐衛那略顯不羈的笑容,唐晴心裏竟然湧起一股不快,去哪了?自己問這些幹嘛?唐衛行事什麽時候會讓人指手畫腳了?想到這裏,她隨口甩出一句:“算了!”

唐衛的心一下子沈了下來,他伸進口袋裏的手停了下來。卻見唐晴看著自己,面帶慍色道:

“我問你,是你讓許愛春找許諾的?還有,她欠賭債這事是不是也是你設計的?”

唐衛將手緩緩抽出口袋,“你見我不問藝然的事,不問明天如何行事,就只問這個?”

“這個怎麽了?這個不重要嗎?”

“不重要!”唐衛應聲道。

“不重要我也要問!是不是你做的?”

“你那麽聰明還用問嗎?”

唐晴用力抿了下嘴,“好!為什麽?”

唐衛回答得倒是利索,“我想要許諾難堪,想看他難受。”

“為什麽?這樣有意思嗎?”

“就當我任性!你可以一任性拿結婚來報覆我,我為什麽不可以用許愛春來報覆許諾?”

“你報覆許諾?你憑什麽報覆他?”

“就憑現在你為了他質問我!”

“你這是什麽邏輯?你怎麽能這麽荒唐?”

“荒唐的人到底是誰?是誰拿婚姻當兒戲,只為了傷害我?好,我承認,你做到了,你的確深深地傷到了我。那就別怪我對許諾不留情面。而且,我負責任地告訴你,這只是個開始。”

唐晴瞪大雙眼看著唐衛,那是初見他時曾有過的眼神,也是他記憶中最不舒服,最討厭的眼神。那一刻,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僵硬了,面前這個男人陌生而且令她有著一絲恐懼。

“如果是我傷害了你,那你應該報覆的人是我。”唐晴的聲音明顯弱了下來,“許諾他是無辜的。從頭到尾他都是被牽連的。你用許愛春來傷害他,這麽做太殘忍了。”

唐衛笑了,那笑容有一點猙獰,“這麽一點點就殘忍了?許愛春是他的生母,他難道不想見自己的親生母親嗎?”

這句話激怒了唐晴,她猛然擡頭直視唐衛,“那你呢?你想見你的親生母親嗎?”

唐衛瞬間楞住。

唐晴卻不饒他,緊跟著說道:“要不要我跟韋碧芯講,那個處心積慮對付她,讓她馬上就要一無所有的人就是她的親生兒子?”

“你敢?”唐衛怒吼道。

“我為什麽不敢?真相總要大白天下。既然大家都不好過……”

話剛出口,唐晴就感到眼前一黑,一雙唇如鉗子一般緊緊鉗住她的唇,一陣疼痛,和曾經的兩次都不相同,除了火焰的炙熱,她還嗅到了火藥的味道。她拼命掙紮,一雙手卻被唐衛緊緊握住。他們在畫室裏撕扯,糾纏,將畫板和畫架撞翻一地。

然而他們都不知道,此時就在門外許願緊緊咬住拳頭,整個人都嚇傻了。突然,許諾出現在她身旁,看著她那驚嚇過度的表情,又聽到屋內的響動,毫不猶豫地扭動門把。許願本能地想要阻攔,可是剛想出聲,許諾已經推門走了進去。

眼前的畫面讓他如同做夢,他呆立在那裏,面如泥塑。看到許諾的那一剎那,唐晴拼盡全力掙脫唐衛,她本想甩他一個耳光以瀉心頭的怨氣,但許諾的拳頭來得更快。

唐衛被重重一擊向後趔趄了兩下,然後他抹了下嘴角,回手就還了許諾一拳。這兩個人如兩頭受了傷的野獸,發出最憤怒的嘶吼,凝視彼此的目光仿佛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致對方於死地。

“住手!都快住手!”唐晴歇斯底裏的叫喊已經無濟於事。

就聽許願沖著樓下大喊道:“樂明朗!”話音剛落,樂明朗已經聞聲沖了上來。

怎麽樂明朗也在?唐晴簡直覺得眼前的一切越來越像出鬧劇。

許願堅持要找唐晴問清楚,樂少拗不過就飛車送她回來,他擔心兩個人見了面不知會聊到什麽程度,同時自己心中也有疑惑想找唐晴求證,但畢竟天色已晚,便看著許願上樓,自己先在客廳裏等著。

後來許諾回來,他還覺得安心了些,這樣即使兩個女人真發生什麽,他和許諾一邊一個攔著總不至於打起來。

許諾剛剛還笑著跟他說:“我去看看她們在幹什麽,怎麽把客人晾在一旁。”

誰成想,最後打起來的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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