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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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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記得什麽?”

“昨晚的事情啊!”

“昨晚?我正要問你,昨晚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許願說著又拍了一下桌子。

“哎!”姜天宇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的酒品不怎麽樣,可是萬萬沒想到竟是如此——我都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你說!”

“你昨天喝醉了,不回家,我送你去酒店也不幹,非要跟我回我家。一進門,你就跟自帶導航系統似的闖進我的臥室,霸著我的床,還——還——”

許願的記憶模模糊糊回來了一些,好像的確有這個印象,可是——不對,別被他騙了,

“可是我的衣服呢?這是怎麽回事?”

“你的衣服?你不會以為是我脫了你的衣服吧?”

“不然呢?”

“當然是你自己了。你進屋就開始脫衣服,怎麽攔都攔不住,我想回避,你就扒在我身上,跟樹懶似的,推都推不開。”

“是嗎?”許願頓時感到萬分難為情,但心中還是滿滿的不確定,“你別以為我不記得了就可以汙蔑我!那你的襯衫為什麽在我床上?不要說是它自己長腿跑上去的。”

“我本來不想說的,是你自己非要問啊!好,最要命的就是,你還扒我的衣服……”

說到這裏,姜天宇覺得很是難以為情,有些畫面他無法用言語對許願描述。

當時,許願扒在自己身上說是樹懶已經算輕了,簡直是八爪章魚,帶吸盤功能的。他好不容易把她從自己身上剝離開,誰知她的手一松開就開始解自己的扣子,把他抵在墻上扒上衣,一低頭,就看到她半露的□□微微顫動。

那個時候,姜天宇感到自己渾身的每條血管都要炸裂了,什麽柳下惠,那是還沒有被坐過懷。他閉上眼睛,用手死死摳著墻面,想必一會兒檢查那裏的壁紙會有被摳掉幾塊兒的痕跡,然後腦海裏拼命想著唐衛,沒錯,就是唐衛,他只有努力提醒自己許願可是唐衛的親妹妹,即便沒有從小生活在一起,那也是他的至親。如果自己真的把持不住犯了錯誤,以唐衛的性格,只怕自己就要變成那面墻的壁紙了。

於是,姜天宇努力掙脫,最後棄襯衫保貞操,落荒而逃。接著,他一個人沖了十多分鐘的冷水才讓自己平靜下來,那個罪受的,想想都……

“你的臉怎麽紅了?”

聽到許願的聲音,姜天宇晃了晃神,然後大聲道:“我是害臊!替你害臊!別以為一句記不得就可以抵賴,還倒打一耙!”

其實,此時的許願心裏也是各種的不自在,故意發問正是她掩飾心虛的一種下意識的行為,聽到姜天宇擲地有聲的駁斥,不由更加無地自容起來,她把頭一低朝著桌子“咚咚”撞了兩下。

“餵——你這範不著啊!”姜天宇一伸手擋住了那第三下。

“我沒事!”許願擡起頭說道。

“我是說桌子,桌子會疼!”

這句話把許願逗樂了,她把頭一偏忍住沒笑。看到此時的許願姜天宇更加覺得新鮮,和所有人眼中的記憶中的她都不一樣,沒有矯揉也不做作,卸下一身包袱,最輕松而自然的狀態。

可自己呢?姜天宇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表現還是往日的自己嗎?會說俏皮話,會沒正沒經地捉弄人,如此調侃對方。顯然,那也是外人不會相信的,難道是負負得正?兩個不愛吐露內心的人,習慣於展現完美形象的人,遇到一起便返璞歸真起來。

“那個,不逗你了。”姜天宇用平和的語氣說道,“昨晚雖然發生了些小插曲,但並沒有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你大可放心。”

許願看著姜天宇的眼睛,方才他的敘述已經漸漸喚醒了自己的記憶,雖然朦朧,但大體上姜天宇沒有撒謊,只是話說到這裏依舊是好尷尬呀。她於是瞄了眼盤子裏的食物,轉移話題道:

“雖然你的早餐做得不怎麽樣,但是餐具選的很別致,沒想到你的品味還不錯。”

“多謝誇獎,其實是你嫂子選的。”

“嫂子?”

“怎麽,醉酒連你哥昨天結婚都忘了?”

唐晴,他說的是唐晴,是啊,她早就是自己的嫂子了,成了一家人。不過,姜天宇家的餐具怎麽是她選的,這個女人到底跟多少男人不清不楚啊?

許願突然想到樂少,昨晚來姜天宇家之前她好像去了樂家,還跟樂少……“天啊,許願啊許願,你昨天晚上究竟幹了多少丟人的事?等等,怎麽記得樂少說今天要來找……”

就在此時,她的手機響了,來電竟然是樂少。是真的,他真的約了自己。

“啊?我在哪兒?”許願看了眼姜天宇,趕忙說:“啊,不用來接我,不用不用。我自己過去。”掛斷電話,她感到自己懷裏像揣了只兔子一般心跳得厲害。

自己幹嘛如此不安,讓人看了笑話?許願想著,努力平覆心情,沖姜天宇擠出一個笑臉。

許願遲到了,在等待的過程中樂少反思著自己這幾年和許願的交往,似乎總是許願在等自己,在遷就自己,而他卻往往疏忽了她。

“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車。”話音剛落,就見許願在樂少的對面坐下。

“沒事,我也剛到不久。”樂少輕輕笑著,“想喝點什麽?”

“我都可以。”

“那蜂蜜柚子茶如何,可以解酒。”

“好的。”今天之前樂少曾對自己如此體貼過嗎?許願想不出。

昨晚發生的事一半記憶加一半姜天宇的證詞,許願已經知道了全部,所以她也不準備逃避,於是直接道:“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沒關系。”樂少剛說了這三個字,正要再說下去,就聽許願繼續道:“我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對此我不後悔。只是對於酒後的失態要說聲——抱歉,不過,有些話可能只有喝了酒才說得出口吧!”

樂少楞了,眼前的許願儼然是清醒的,沒有酒精的作用,她依然如此直接、坦白。他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似乎只能說:

“酒,以後還是少喝點,對身體不好。”

“謝謝。我想以後應該不會了。”

“嗯。”短暫的沈默,樂少說道:“其實,應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我剛才回憶了我們從認識到交往的四年,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可以說非常差。”

“好或是差都已經過去了。”

“是的,過去了。我想說的是,從本質上講我們分手其實不能歸因於第三人,是一開始我的觀念和認知就是錯誤的。我以為,婚姻就是要找一個各方面都匹配的人,相敬如賓,互相扶持,卻忽略了一個前提條件——”

“愛?”

“是的,是愛!”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哪怕一絲一毫,一分一秒?”

許願的問題很是尖銳,讓樂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但看到今天的許願如此坦蕩的模樣,樂少便開始為自己的懦弱而感到羞愧,“對不起,是的。”

許願的反應比想象中的平靜,“意料之中。我曾以為只要我夠堅持,夠努力,總有打動你的那一天,是你不給我機會,那就沒辦法了。”

“真的很抱歉。”

“不要再說什麽抱歉啊,對不起了。感情裏如果分了對錯就沒有傷害,我願意接受所有的道歉。我這麽說不是要你心存愧疚,而是,這就是我的想法,我不想再為討好誰而壓抑內心真實的想法。是你傷害了我,但是我不想聽道歉。”

一句話噎得樂少說不出話來,再說抱歉就真是難為情了。這時,許願繼續說道:

“你剛才說我們分手並不是因為第三人,這句話對也不對,因為你不可否認,唐晴,當然現在是我嫂子了,她是你想要分手的直接因素。如果不是她的出現,你或許到現在還堅持著最初的想法,而我是不是也會有更多時間去嘗試獲得愛情?我們之間也許會存在另一種可能。”

許願的話沒錯,如果沒有唐晴,如今的事誰知道是怎樣呢?“你說的沒錯。但事已至此,沒有如果。”

“是的,假設就是假設,面對現實人人都有妥協的權利。所以,無論內心多麽不甘,我還是願意接受你不愛我可能不會愛上我的現實。”

許願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很灑脫,她臉上的自信有著樂少不曾看到過的魅力。

“所以,我們之間不再有誤會?”

“是的。”

許願很驚訝,自己從方才到現在內心都很平靜,沒有心痛的感覺,也不氣惱,甚至那種不甘的感覺也變得淡了。挺好,放過自己,不再糾結。只是,她想到一些事情,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

“樂明朗,有件事這個時候說未必適合,但我覺得還是說出來的好。”

“你說。”

“我先問你,當初你介紹管師傅給我,你是怎麽知道他的?”

樂少不再隱瞞,將行李箱的事,戒指的事和盤托出。

“明白了。”

“明白什麽?”

許願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唐晴過去是我的情敵,所以我橫看豎看都不順眼,現在她成了我嫂子,按理說是一家人了,我不該背後說她。但是,平心而論,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會不會是她故意的?”

接著,許願將管師傅的事告訴了樂少,當然前因後果無一遺漏,也包括自己在網絡上攻擊唐晴那件。

許願敢於連這點都告訴自己讓樂少覺得很是意外。看來,面前的許願已經不是自己眼中的那個許願了,而唐晴呢,她是自己認知裏的那個唐晴嗎?懷疑還是信任,朋友還是……樂少不敢去想那個詞。

許願離開後,樂少一個人又想了很久,關於唐晴,他決定繼續查下去,而且立刻從查找管師傅蹤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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