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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你見過嗎？”唐衛說著將手機裏的照片送到大牙眼前。
“小——”那個“松”字沒有發出聲，但唐衛還是看到了他的口型。
“你見過他！”唐衛快速說道。
“不——不熟！”大牙膽怯地瞟了唐衛一眼，趕緊把頭低下。
K爺一旁冷眼旁觀，自然看出這二人之間有著不一般的關系，於是說道：“行了，人就在這兒了。我知道的呢也就這麽多，剩下的哥們兒自己瞧著辦吧！”說罷轉身走開。
唐衛看著大牙，用一種低沈而陰冷的聲音問道：“你知道他在哪兒！”
“我——不知道。”
“大牙，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刀，所以你最好說實話，否則無論是要你一只手還是卸你一條胳膊，你都不會像當年那樣好運能夠逃得過。”
大牙偷眼瞄著唐衛，今時的小刀從衣著到氣質的確和當年很是不同，他留意到他腕間的那塊表，怕是把自己賣了都買不起，而且平叔對他很客氣，K爺也給面兒，加上剛才看他們賽車那不要命的勁兒，大牙想一想就覺得渾身冷風颼颼，看樣子，小刀是越發不好惹了。
大牙想著，於是說道：“我只知道他去了一個哥們的車行幫忙，我跟他們也就打過幾個照面，並不熟。”
“車行在哪兒？”
大牙想著好在那車行不在本地，說出來小刀也未必清楚，於是說道：“我只聽說不在本地，他那哥們好像是寧城人，八成是開在寧城了？”
“寧城？”唐衛樂了，還真是踏破鐵鞋，“寧城你熟嗎？”
“不熟不熟！”大牙連忙說，“你知道我是江城人，也就那年跟你送貨去過一趟寧城。”
“哦，那當年我沒告訴過你我是寧城本地人嗎？”
一句話險些沒把大牙嚇趴了，就聽唐衛繼續道：“走，跟我上車！”
“去——去哪兒？”
“去寧城！”唐衛說著一把像鉗子一樣抓住大牙的胳膊拖起便走，“想想你的胳膊和手，聰明的話就配合點！”
大牙跟著唐衛上了車，心裏卻始終不安分，一雙眼睛滴流亂轉。唐衛將所有車門落了鎖，故意露出半截槍柄讓大牙看了真切。這可把大牙嚇得渾身直冒冷汗，看來如今的小刀的確是惹不起的角色，自己還是保命要緊！大牙正想著，就聽唐衛說：
“你只要把路帶對，別動什麽歪腦筋，我保證不難為你！”
“不會不會！”大牙連說道，偷偷抹了把汗。
唐衛一邊行駛一邊給久保桂去了電話，“嗯，我現在正趕過去，大概會在天亮時分抵達。您放心，那邊我已經安排了人手，您先休息，到時候我將位置發給您。”
唐衛的車一進寧城，事先安排好的人早就在路邊等著，這回大牙縱使心裏有花花腸子也不敢使了，只得硬著頭皮帶路找到了哥們兒的那家車行。
“是這兒？”唐衛邊說邊抽出一根煙。
“是，就是這裏。”大牙小心翼翼道。
唐衛沖手下使了個眼色，對大牙道：“下去，叫門！”
大牙哆嗦著走下車，被人推到鐵門前。唐衛這才抽出那把槍給煙點上火，看著大牙用力拍門。
“誰呀？”裏面終於傳來一個帶著困意的極不耐煩的聲音，“叫什麽叫？”
“是我，大牙！”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漸近，緊接著鐵閘門被卷了起來，一個睡眼惺忪的男人沖大牙說道：
“你小子有病啊？這才幾點！”他話音未落，已經被唐衛帶來的人制服。唐衛這才彈掉煙灰，走下車，朝著閘門走去。
說是車行，其實就是一家維修鋪子，而且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倉庫改建的。不過，正當中並排停著兩輛豪車，其中一輛明顯還在改裝當中，可見這裏的手藝的確不錯。
“小松在嗎？”唐衛低聲沖大牙問道。
大牙沒說話，把頭一縮，眼神朝角落裏投去。唐衛定睛，那個被按趴在墻角的人與照片上無二，正是小松。這時，手下湊近他耳語道：“還有倆女的。”說著朝樓上看了一眼。
“看住她們，跟她們講不關她們的事，讓她們安靜地呆著。”唐衛說著走到小松近前，蹲下又仔細看了看，“小松？”
小松被人摁住，斜著眼掃了下唐衛，挑了下嘴角沒說話，那感覺可與他那孿生兄弟差遠了，絕不像小柏那般認慫。
“把其他人帶下去！”唐衛吩咐道。
“大牙！你個王 八羔 子！”一聲突然的叫罵讓唐衛也是一驚，就見方才開門的那哥們兒正跳著腳嚷嚷道：“你忘了，你爹做手術的錢還是小松給你墊的！”
唐衛揮了揮手，手下趕緊把那家夥拖了下去，緊跟著另一個人把大牙拖到了另一邊。大牙始終低垂著頭，一言不語默默地跟著。
場子清理完畢，小松被反綁在椅子上，開口問唐衛：“大哥哪裏發財？”
唐衛冷淡回應道：“這個不重要。”
“前段時間到北京找我的也是你吧？”
“你的消息挺靈的！”唐衛說著拉了把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那也沒你們靈。行，既然被你們找到了，那就有啥事挑明了說！”
“什麽事，你不知道？”
“我小松這些年朋友沒少交，仇家也沒少結。大哥您劃條道，我要是能蹚絕不含糊！”
這個小松一看就是久混於江湖。唐衛於是說道：“這個，等正主來了再說。”
小松點點頭，也不多說。過了有一會兒，他突然擡起頭來了句：“正主看來是到了。”
唐衛一楞，緊接著手機就響了，一看來電他不由擡眼看了下小松，他的耳朵還真是靈，久保桂的車的確剛剛來到門外。他於是朝手下招了招手，將小松的眼睛蒙上。
高跟鞋撞擊地板的聲音，久保桂款款而入，面對小松道：“別來無恙啊，小松！”
小松咧嘴笑了，回了句：“我當誰呢，原來是久保社長啊！”
久保桂點點頭，示意為小松解開蒙眼布，接著說道：“小松君的耳朵還是這麽靈。”
小松樂道：“我屬狗的。”
久保桂挑了下眼角，說道：“小松啊，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當年找你合作也是看中你是個講信義、靠得住的人。”
“別！你當初選我，看中的是我的技術，還有我是中國人，跟各幫各派都沒有關系。”
“隨你怎麽講。總之，當時的價碼我給的可是一點兒都不差。”
“所以，我聽你的話離開日本嘍！”
“行了！”久保桂的聲調陡轉，“沒想到你竟然還錄了音！”
“我總得留一手吧！萬一……”
“那你為何要把它交給山下那邊呢？”
“沒辦法，我前陣子手頭緊，你又不肯幫忙，只好拿去換些散碎銀兩。”
“我們當時說好的一口不二價，時隔多年，你又跳出來要錢，總歸說不過去！”
“當年那是勞務費，如今的是封口費，並不沖突。”
“好，”面對小松一臉的無賴相，久保桂自然是氣的，她回道：“就算是封口費我也出了，可你為什麽還要出爾反爾將錄音交出去？”
小松笑了，“那你就要問問你身邊的人咯，我反正是沒收到一分錢，要不是逼急了，也不會找到山下那邊，畢竟我跟他們不熟。”
久保桂心裏清楚，自己身邊是有些手腳不幹凈的人，所以這次追查小松的下落她全權交給唐衛去辦，等回到日本，她必定要好好清理一下門戶。
“行，看在並沒有給我造成實質性的麻煩，往事可以不提。現在我的問題是，錄音在哪裏？”
“你要錄音？我可不敢給你！事到如今，天曉得你拿了東西會把我怎樣？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我還不嫌命長！”
“小松，我久保是講信義的。如果要對你不利，五年前就做了，不會拖到今天。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並且發誓永遠不回日本，永遠不跟任何人講起，我保證不傷害你。”
“我還真想相信你。可是，你這女人，連自己的老公和父親都敢……”
話剛出口，就聽久保桂厲聲道：“住口！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的嘴和耳朵連起來！”
小松看了眼唐衛，明白了，於是說道：“好好，我不說。”
說著轉向唐衛，“我說這位大哥，聽小弟句勸，跟著這樣的老板可得當點心，不該知道的別好奇！”
這句話充滿了挑釁，唐衛那麽聰明的人怎會品不出滋味。此刻，久保桂已經惱羞成怒，她只說了一個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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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熟！”大牙膽怯地瞟了唐衛一眼，趕緊把頭低下。
K爺一旁冷眼旁觀，自然看出這二人之間有著不一般的關系，於是說道：“行了，人就在這兒了。我知道的呢也就這麽多，剩下的哥們兒自己瞧著辦吧！”說罷轉身走開。
唐衛看著大牙，用一種低沈而陰冷的聲音問道：“你知道他在哪兒！”
“我——不知道。”
“大牙，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刀，所以你最好說實話，否則無論是要你一只手還是卸你一條胳膊，你都不會像當年那樣好運能夠逃得過。”
大牙偷眼瞄著唐衛，今時的小刀從衣著到氣質的確和當年很是不同，他留意到他腕間的那塊表，怕是把自己賣了都買不起，而且平叔對他很客氣，K爺也給面兒，加上剛才看他們賽車那不要命的勁兒，大牙想一想就覺得渾身冷風颼颼，看樣子，小刀是越發不好惹了。
大牙想著，於是說道：“我只知道他去了一個哥們的車行幫忙，我跟他們也就打過幾個照面，並不熟。”
“車行在哪兒？”
大牙想著好在那車行不在本地，說出來小刀也未必清楚，於是說道：“我只聽說不在本地，他那哥們好像是寧城人，八成是開在寧城了？”
“寧城？”唐衛樂了，還真是踏破鐵鞋，“寧城你熟嗎？”
“不熟不熟！”大牙連忙說，“你知道我是江城人，也就那年跟你送貨去過一趟寧城。”
“哦，那當年我沒告訴過你我是寧城本地人嗎？”
一句話險些沒把大牙嚇趴了，就聽唐衛繼續道：“走，跟我上車！”
“去——去哪兒？”
“去寧城！”唐衛說著一把像鉗子一樣抓住大牙的胳膊拖起便走，“想想你的胳膊和手，聰明的話就配合點！”
大牙跟著唐衛上了車，心裏卻始終不安分，一雙眼睛滴流亂轉。唐衛將所有車門落了鎖，故意露出半截槍柄讓大牙看了真切。這可把大牙嚇得渾身直冒冷汗，看來如今的小刀的確是惹不起的角色，自己還是保命要緊！大牙正想著，就聽唐衛說：
“你只要把路帶對，別動什麽歪腦筋，我保證不難為你！”
“不會不會！”大牙連說道，偷偷抹了把汗。
唐衛一邊行駛一邊給久保桂去了電話，“嗯，我現在正趕過去，大概會在天亮時分抵達。您放心，那邊我已經安排了人手，您先休息，到時候我將位置發給您。”
唐衛的車一進寧城，事先安排好的人早就在路邊等著，這回大牙縱使心裏有花花腸子也不敢使了，只得硬著頭皮帶路找到了哥們兒的那家車行。
“是這兒？”唐衛邊說邊抽出一根煙。
“是，就是這裏。”大牙小心翼翼道。
唐衛沖手下使了個眼色，對大牙道：“下去，叫門！”
大牙哆嗦著走下車，被人推到鐵門前。唐衛這才抽出那把槍給煙點上火，看著大牙用力拍門。
“誰呀？”裏面終於傳來一個帶著困意的極不耐煩的聲音，“叫什麽叫？”
“是我，大牙！”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漸近，緊接著鐵閘門被卷了起來，一個睡眼惺忪的男人沖大牙說道：
“你小子有病啊？這才幾點！”他話音未落，已經被唐衛帶來的人制服。唐衛這才彈掉煙灰，走下車，朝著閘門走去。
說是車行，其實就是一家維修鋪子，而且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倉庫改建的。不過，正當中並排停著兩輛豪車，其中一輛明顯還在改裝當中，可見這裏的手藝的確不錯。
“小松在嗎？”唐衛低聲沖大牙問道。
大牙沒說話，把頭一縮，眼神朝角落裏投去。唐衛定睛，那個被按趴在墻角的人與照片上無二，正是小松。這時，手下湊近他耳語道：“還有倆女的。”說著朝樓上看了一眼。
“看住她們，跟她們講不關她們的事，讓她們安靜地呆著。”唐衛說著走到小松近前，蹲下又仔細看了看，“小松？”
小松被人摁住，斜著眼掃了下唐衛，挑了下嘴角沒說話，那感覺可與他那孿生兄弟差遠了，絕不像小柏那般認慫。
“把其他人帶下去！”唐衛吩咐道。
“大牙！你個王 八羔 子！”一聲突然的叫罵讓唐衛也是一驚，就見方才開門的那哥們兒正跳著腳嚷嚷道：“你忘了，你爹做手術的錢還是小松給你墊的！”
唐衛揮了揮手，手下趕緊把那家夥拖了下去，緊跟著另一個人把大牙拖到了另一邊。大牙始終低垂著頭，一言不語默默地跟著。
場子清理完畢，小松被反綁在椅子上，開口問唐衛：“大哥哪裏發財？”
唐衛冷淡回應道：“這個不重要。”
“前段時間到北京找我的也是你吧？”
“你的消息挺靈的！”唐衛說著拉了把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那也沒你們靈。行，既然被你們找到了，那就有啥事挑明了說！”
“什麽事，你不知道？”
“我小松這些年朋友沒少交，仇家也沒少結。大哥您劃條道，我要是能蹚絕不含糊！”
這個小松一看就是久混於江湖。唐衛於是說道：“這個，等正主來了再說。”
小松點點頭，也不多說。過了有一會兒，他突然擡起頭來了句：“正主看來是到了。”
唐衛一楞，緊接著手機就響了，一看來電他不由擡眼看了下小松，他的耳朵還真是靈，久保桂的車的確剛剛來到門外。他於是朝手下招了招手，將小松的眼睛蒙上。
高跟鞋撞擊地板的聲音，久保桂款款而入，面對小松道：“別來無恙啊，小松！”
小松咧嘴笑了，回了句：“我當誰呢，原來是久保社長啊！”
久保桂點點頭，示意為小松解開蒙眼布，接著說道：“小松君的耳朵還是這麽靈。”
小松樂道：“我屬狗的。”
久保桂挑了下眼角，說道：“小松啊，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當年找你合作也是看中你是個講信義、靠得住的人。”
“別！你當初選我，看中的是我的技術，還有我是中國人，跟各幫各派都沒有關系。”
“隨你怎麽講。總之，當時的價碼我給的可是一點兒都不差。”
“所以，我聽你的話離開日本嘍！”
“行了！”久保桂的聲調陡轉，“沒想到你竟然還錄了音！”
“我總得留一手吧！萬一……”
“那你為何要把它交給山下那邊呢？”
“沒辦法，我前陣子手頭緊，你又不肯幫忙，只好拿去換些散碎銀兩。”
“我們當時說好的一口不二價，時隔多年，你又跳出來要錢，總歸說不過去！”
“當年那是勞務費，如今的是封口費，並不沖突。”
“好，”面對小松一臉的無賴相，久保桂自然是氣的，她回道：“就算是封口費我也出了，可你為什麽還要出爾反爾將錄音交出去？”
小松笑了，“那你就要問問你身邊的人咯，我反正是沒收到一分錢，要不是逼急了，也不會找到山下那邊，畢竟我跟他們不熟。”
久保桂心裏清楚，自己身邊是有些手腳不幹凈的人，所以這次追查小松的下落她全權交給唐衛去辦，等回到日本，她必定要好好清理一下門戶。
“行，看在並沒有給我造成實質性的麻煩，往事可以不提。現在我的問題是，錄音在哪裏？”
“你要錄音？我可不敢給你！事到如今，天曉得你拿了東西會把我怎樣？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我還不嫌命長！”
“小松，我久保是講信義的。如果要對你不利，五年前就做了，不會拖到今天。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並且發誓永遠不回日本，永遠不跟任何人講起，我保證不傷害你。”
“我還真想相信你。可是，你這女人，連自己的老公和父親都敢……”
話剛出口，就聽久保桂厲聲道：“住口！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的嘴和耳朵連起來！”
小松看了眼唐衛，明白了，於是說道：“好好，我不說。”
說著轉向唐衛，“我說這位大哥，聽小弟句勸，跟著這樣的老板可得當點心，不該知道的別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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