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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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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家

久保桂跟韋碧芯一道應付了些場面,然後悄悄撤離來到唐晴身邊。這樁婚事為她的留下創造了非常合理的理由,然而,面對唐衛和唐晴她在心底是有一種特殊感情的。

所以此刻,她以一個母親的身份來到唐晴身邊,“你是當真的?”她輕聲問道。

唐晴微微側了下臉,然後擡起頭看著久保桂,“您都問了第幾遍了?我沒鬧著玩!”

久保桂看著唐晴嘆了口氣,“好吧。其實,再多的成就對女人來說都抵不過一個愛她的男人。”

說出這句話,她突然停住了,本來還有更多話在後面卻無法開口。是啊,這是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她渴望過的美滿家庭如果這孩子可以擁有,或許曾經歷過的傷痛都會被淡化。

“可是,如果那樣,她還要覆仇嗎?自己還要向韋碧芯追討血債嗎?還有唐衛會罷休嗎?”久保桂無法繼續想下去,她不敢再想下去,剩下的路似乎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哪怕最後會把所有人拖向泥潭。

久保桂深吸了一口氣,“你考慮過唐衛的感受嗎?”說著她在唐晴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然後擦身而過。

她無法繼續停留在這裏,再多說一句可能都會讓她窒息。

“你考慮過唐衛的感受嗎?”唐晴楞在原處,久保桂那稍縱即逝的眼神裏分明意猶未盡,她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姜天宇環視四周,沒有找到唐衛倒讓他在角落裏發現了許願的身影,於是輕聲走上前去。

“即使再不情願也別苦著張臉。”

姜天宇的聲音把許願嚇了一跳,她回過頭並無善意地看了對方一眼。

姜天宇倒不在乎,繼續道:“今天可是來了不少記者,他們最喜歡捕風捉影了,當心被亂寫。”

許願並不應聲,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後轉身走掉,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

姜天宇覺得有些怏怏,站在那裏不無尷尬,這時一只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是唐衛,這小子可算出現了。唐衛遞過一個眼神,姜天宇點點頭,二人於是找了個僻靜的地方。

“我說你小子這些天哪兒去了?我還以為失蹤了呢!”姜天宇首先發問。

“有點事,跑了兩趟外地。”唐衛應著不忘四下看了看。

姜天宇的臉色陡然沈下來,嚴肅道:“說真的,這是怎麽回事?她跟許諾——不會又是你們計劃裏的吧?”

“當然不是。這只是個意外。”唐衛的回答顯然帶著敷衍意味。

“意外?你知道我從不八卦,可這件事你跟我說實話,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也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唐衛的情緒突然激動了一下,但立刻他就沈靜下來,換了聲調道:

“她和許諾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她早就不把他當哥哥看了。”

姜天宇看著唐衛的臉微微瞇了下眼睛,“那你呢?她是把你當哥哥看嗎?”

一句話問到重點,唐衛擡眼掃了下姜天宇,“說什麽呢?”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唐衛,你這個人就是把自己包裹得太嚴;對外,你喜怒不形於色,對自己也不敢正視自己的真心。有句話其實我憋了好久,這五年來,你們到底是如何相處的?她對你而言,難道真的只是partner嗎?”

沒錯,這是姜天宇一直以來的疑惑,從他把唐晴從機場接回來那天起就一直想問卻沒問出口。

聽了這話,唐衛其實想笑,連姜天宇都看出來了,還能說自己喜怒不形於色嗎?

“在國外,partner其實還有一種意思。”唐衛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是在調侃還是認真的,他接著突然話鋒一轉,“天宇,你呢?你是否能夠正視自己的真心?”

姜天宇一楞,“這說你呢,怎麽又扯到我身上?”

“五年了,你忘記她了嗎?”

“嗯?”

“你會不會有那麽某個瞬間真的把CoCo當成替身呢?知道嗎,你曾有意無意把CoCo叫做小晴。”

“是嗎?我沒註意。”姜天宇心虛了,“原來你知道,我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你是掩飾得不錯。那時候小晴還小,不過我倒真想過,等她長大了如果是你當我妹夫,也許我還能勉強接受。”

“勉強接受?”

“是啊。我那時候還想,如果你和小晴鬧別扭,我是該幫兄弟呢還是向著妹妹?”

說罷,唐衛和姜天宇都苦澀地笑了。往事不堪回首,但不可否認,疼痛畢竟來自回憶的美好。

“在這個世界上,可能註定有些東西是我們忘不掉卻又守不住的。但不管是否真的是命運的安排,我都不想認命。”

唐衛的聲音顯得有些悠遠,姜天宇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懂。他把手搭在唐衛肩膀上握了一把,“晚上找個地方喝兩杯?”

唐衛挑了下嘴角,“我晚上有事。”那語氣充滿神秘,然後像是怕被追問一般借口走掉了。

自己特意空出時間準備舍命陪君子一晚,他倒好,去忙?什麽事要你今晚忙?還是故意逃避?姜天宇不解地看著唐衛的背影,止不住輕聲嘆了口氣。

在山頂看夕陽的感覺十分奇妙,感覺那團紅日離自己很近,就像一張羞紅的臉。許願不會想到,曾經唐晴就在這裏約樂少一起看夕陽,只是那晚樂少爽約了,而今天,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只是她的身邊同樣沒有樂少的身影。

“要來一罐嗎?”許願轉向姜天宇問道。

姜天宇搖搖頭,“司機不能喝酒。”

“沒意思!”許願說著轉過頭,擡起手又灌了一口。

姜天宇自己也沒想到,原本打算舍命陪兄弟,結果身邊換成了兄弟的妹妹。他禁不住樂了下,然後說:

“你們這些女生,明明酒量不好,還偏動不動就要逞能。”

“偶像劇裏都是這樣演的啊。有什麽不對?”

“挨千刀的編劇。”姜天宇感慨道,“知道嗎,其實男人是不喜歡女人喝酒的,因為毫無美感。”

“是嗎?我還以為你們喜歡乘人之危呢?”

姜天宇剛想反駁,許願已經搶白道:“我忘了,姜醫生是正人君子,是柳下惠!”

“呦,你這個年紀還知道柳下惠?”

“我念書那會兒文史成績可是很好呢。”

“哦。所以,你是覺得我很安全了?看來,我得更正一下。你並沒有坐懷,哪知道我會不會亂來?奉勸一句,女孩子家不要輕易相信男人,尤其一個人在外面,要時刻保持警惕。不是衣著體面,長相斯文的就是好人,也有可能是衣冠禽獸。”

許願瞄著姜天宇撇了下嘴,“你不是!”說著又使勁灌了口酒。

“呵,嚇唬都沒用,還真是放心自己啊!”姜天宇想著,於是手一叉說道:

“趁你這會兒還清醒,我問你,一會兒你多了直接送你回家還是——”

話說一半就見許願沖自己搖了搖手指,“不回家。”

“又不回家?”

“是不能回家!母親大人有令,今天晚上不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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