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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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誓
夜風有絲絲微涼的感覺，許願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車內，椅背被調整到一個舒適的角度，窗子微微露了條縫，車窗外姜天宇的背影映入眼簾。
“是他？”許願想起自己在酒吧裏的言行，頓時羞愧難當，她鼓起勇氣敲了下車窗。
姜天宇來到車窗下，問道：“醒了？有哪裏不舒服嗎？”
“還好。”許願揉了揉腦袋，“就是渴。”
“那邊有家便利店，我去買水。還有什麽想要的，比如吃的？”
“嗯——有泡面嗎？關東煮也行。”
姜天宇樂了，原以為許願這樣的大小姐會很挑剔，沒想到口味也是如此接地氣，他笑笑，轉身離去。
夜色中，姜天宇的背影顯得筆挺、修長，許願看得有些出神，一回頭，她的目光落在座位旁的錢夾上，他忘了帶？男人的錢夾裏往往藏著秘密，那一瞬，許願好奇心作祟，她竟做了一件對樂明朗都不曾做過的事——偷窺一個男人的錢夾。
姜天宇很快就回來了，許願看著他說道：“你忘了帶錢包。”
“嗯，還好沒忘記帶手機。”姜天宇說著幫許願調整座椅，“便利店沒什麽吃的了，你先喝水，餓的話我帶你去吃宵夜，然後送你回家。”
“我不想回家！”這是許願在清醒的情況下說出的，於是由不得姜天宇不追問“為什麽？”
“我不想見她。”許願說著側臉看向姜天宇，“唐晴在我家，我不想見她。”
當許願親口說出心裏話的時候，她眼神裏的那份率真有一種特別的可愛，姜天宇於是回應道：
“這都幾點了，她不回家啊？”
許願轉過頭，目視前方平靜地說道：“她和我哥領證了，以後我的家也是她的家了。”
“什麽？”姜天宇下意識地認為許願還在說胡話。
“你沒聽錯！唐晴和我哥許諾，幾天前在民政局註冊登記了，他們現是合法夫妻。”
這恐怕是姜天宇聽到的年度最勁爆新聞，和韋碧芯是唐衛親媽這件事齊名。
天啊，這又是唱得哪出？唐衛竟然沒有告訴自己？他這幾天沒了消息是不是跟這事有關？或者，他也還不知道呢？姜天宇一時間沒有過多的腦容量消化這些，所以沒有回應。但他的沈默在許願看來卻代表著另一種訊息。
“很震驚吧，她竟然選了我哥？”
姜天宇下意識地點頭，“是很震驚。”
“心痛嗎？”
“啊？”姜天宇擡起頭，詫異地看了許願一下。
“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了別人，難道不心痛嗎？”
“你這話從何說起？”
許願盯著姜天宇，語氣有些生硬，“記得我在山頂問過你是不是喜歡唐晴，你否認了。你說謊，你明明就喜歡她！”
姜天宇看著許願，微紅的臉頰是因為酒氣還是生氣？
“首先，那天在山頂你問我的是和唐晴是不是情侶關系，我說不是。”
“那我現在問你，是不是喜歡唐晴？”
“不是！”
“撒謊！”
“你為什麽認定我在撒謊？”姜天宇感到莫名其妙，他並不想有過多的解釋，只想澄清。
許願沈默了兩秒，然後說道：“我看到你錢包裏的照片了，應該是很多年前拍的吧。如果你不喜歡她，為什麽要藏著她的照片？”
這句話說中了姜天宇的要害，那是他藏在心裏為數不多的秘密之一，他喜歡小晴，從她還是個懵懂的小女孩兒開始，他把這份感情藏得很好，以至於唐衛都不知道，他等著她長大，想著有一天可以告訴她，可是……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對韋碧芯和李明勝也是充滿恨意的，所以他對唐衛覆仇行為的理解甚至是縱容也包含了自己的感情因素。可是，許願並不知道照片上的女孩兒和那個讓她妒忌、憎惡的唐晴並不是同一個人，姜天宇也不可能告訴她。
姜天宇打開錢夾，從裏面抽出那張照片舉到許願面前，“看清楚了，這上面有我，唐晴還有唐衛。你為什麽不說我喜歡的人是唐衛呢？”
許願從姜天宇的神情中看到了氣憤，她瞪大雙眼，不無詫異地說道：“難道你真的喜歡唐衛？”
“你腦洞可不可以再大些！”姜天宇猛地提高了音調，把許願嚇了一跳。
接著，他才稍作整理，舒緩道：“我是一個念舊的人，我和唐衛還有唐晴兄妹曾經經歷過什麽你不知道，即使跟你解釋也未必能懂。我只想告訴你，那是我人生中最單純、快樂的時光，是我滿懷夢想，充滿憧憬的一段歲月。我珍藏這張照片，不是因為我喜歡其中的某個人，而是對青春的回憶。所以，拜托不要用你那看多了偶像劇的腦袋臆想一些有的沒的。”
姜天宇很少用這種充滿壓迫性的口吻講話，印象中的他都是面帶笑容，如春風般的存在。這一刻，許願感到心頭一陣緊張，她怕姜天宇真的生氣，不，顯然他已經生氣了。
可是，他說的都是真的嗎？許願這樣想，竟然就問了出來，“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我甚至可以發誓！”
“那你發誓！”
天啊，這丫頭是我的克星嗎？為什麽她在人前是名媛淑女，而我碰到的竟是刁蠻無理？難道坐在我副駕的是假的許願嗎？
可話趕話說到這裏，姜天宇斷然沒有退路，他於是看著許願說道：“聽著，我對你所認識的唐衛還有唐晴是純友誼，沒有半點邪念，以上我發誓！”
一陣安靜，姜天宇和許願靠在椅背上目視前方，都沒說話。片刻，還是許願先開了口：“對不起。如果不是喝了酒，我想我不會看你錢包，也不會說出那些話。”
姜天宇突然意識到，此時的許願才是真實的，她並不優雅，也不大度，她擁有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慣有的毛病，某些地方甚至說和唐晴很像，包括在人前戴起面具，只是她們選擇了不同的假面。
“知道嗎，”姜天宇輕聲說道，“其實我們很像。”
“嗯？”
“我是說我們可能是同一種人，不擅長表達自己的真實情感，用克制和壓抑展現所謂的成熟、穩重。”
說完這話，姜天宇笑了，自己今晚明明沒有喝酒，為什麽也開始說起胡話？
但這句話，許願聽了進去，她望著窗外，心想自己是一直都在克制、壓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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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有絲絲微涼的感覺，許願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車內，椅背被調整到一個舒適的角度，窗子微微露了條縫，車窗外姜天宇的背影映入眼簾。
“是他？”許願想起自己在酒吧裏的言行，頓時羞愧難當，她鼓起勇氣敲了下車窗。
姜天宇來到車窗下，問道：“醒了？有哪裏不舒服嗎？”
“還好。”許願揉了揉腦袋，“就是渴。”
“那邊有家便利店，我去買水。還有什麽想要的，比如吃的？”
“嗯——有泡面嗎？關東煮也行。”
姜天宇樂了，原以為許願這樣的大小姐會很挑剔，沒想到口味也是如此接地氣，他笑笑，轉身離去。
夜色中，姜天宇的背影顯得筆挺、修長，許願看得有些出神，一回頭，她的目光落在座位旁的錢夾上，他忘了帶？男人的錢夾裏往往藏著秘密，那一瞬，許願好奇心作祟，她竟做了一件對樂明朗都不曾做過的事——偷窺一個男人的錢夾。
姜天宇很快就回來了，許願看著他說道：“你忘了帶錢包。”
“嗯，還好沒忘記帶手機。”姜天宇說著幫許願調整座椅，“便利店沒什麽吃的了，你先喝水，餓的話我帶你去吃宵夜，然後送你回家。”
“我不想回家！”這是許願在清醒的情況下說出的，於是由不得姜天宇不追問“為什麽？”
“我不想見她。”許願說著側臉看向姜天宇，“唐晴在我家，我不想見她。”
當許願親口說出心裏話的時候，她眼神裏的那份率真有一種特別的可愛，姜天宇於是回應道：
“這都幾點了，她不回家啊？”
許願轉過頭，目視前方平靜地說道：“她和我哥領證了，以後我的家也是她的家了。”
“什麽？”姜天宇下意識地認為許願還在說胡話。
“你沒聽錯！唐晴和我哥許諾，幾天前在民政局註冊登記了，他們現是合法夫妻。”
這恐怕是姜天宇聽到的年度最勁爆新聞，和韋碧芯是唐衛親媽這件事齊名。
天啊，這又是唱得哪出？唐衛竟然沒有告訴自己？他這幾天沒了消息是不是跟這事有關？或者，他也還不知道呢？姜天宇一時間沒有過多的腦容量消化這些，所以沒有回應。但他的沈默在許願看來卻代表著另一種訊息。
“很震驚吧，她竟然選了我哥？”
姜天宇下意識地點頭，“是很震驚。”
“心痛嗎？”
“啊？”姜天宇擡起頭，詫異地看了許願一下。
“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了別人，難道不心痛嗎？”
“你這話從何說起？”
許願盯著姜天宇，語氣有些生硬，“記得我在山頂問過你是不是喜歡唐晴，你否認了。你說謊，你明明就喜歡她！”
姜天宇看著許願，微紅的臉頰是因為酒氣還是生氣？
“首先，那天在山頂你問我的是和唐晴是不是情侶關系，我說不是。”
“那我現在問你，是不是喜歡唐晴？”
“不是！”
“撒謊！”
“你為什麽認定我在撒謊？”姜天宇感到莫名其妙，他並不想有過多的解釋，只想澄清。
許願沈默了兩秒，然後說道：“我看到你錢包裏的照片了，應該是很多年前拍的吧。如果你不喜歡她，為什麽要藏著她的照片？”
這句話說中了姜天宇的要害，那是他藏在心裏為數不多的秘密之一，他喜歡小晴，從她還是個懵懂的小女孩兒開始，他把這份感情藏得很好，以至於唐衛都不知道，他等著她長大，想著有一天可以告訴她，可是……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對韋碧芯和李明勝也是充滿恨意的，所以他對唐衛覆仇行為的理解甚至是縱容也包含了自己的感情因素。可是，許願並不知道照片上的女孩兒和那個讓她妒忌、憎惡的唐晴並不是同一個人，姜天宇也不可能告訴她。
姜天宇打開錢夾，從裏面抽出那張照片舉到許願面前，“看清楚了，這上面有我，唐晴還有唐衛。你為什麽不說我喜歡的人是唐衛呢？”
許願從姜天宇的神情中看到了氣憤，她瞪大雙眼，不無詫異地說道：“難道你真的喜歡唐衛？”
“你腦洞可不可以再大些！”姜天宇猛地提高了音調，把許願嚇了一跳。
接著，他才稍作整理，舒緩道：“我是一個念舊的人，我和唐衛還有唐晴兄妹曾經經歷過什麽你不知道，即使跟你解釋也未必能懂。我只想告訴你，那是我人生中最單純、快樂的時光，是我滿懷夢想，充滿憧憬的一段歲月。我珍藏這張照片，不是因為我喜歡其中的某個人，而是對青春的回憶。所以，拜托不要用你那看多了偶像劇的腦袋臆想一些有的沒的。”
姜天宇很少用這種充滿壓迫性的口吻講話，印象中的他都是面帶笑容，如春風般的存在。這一刻，許願感到心頭一陣緊張，她怕姜天宇真的生氣，不，顯然他已經生氣了。
可是，他說的都是真的嗎？許願這樣想，竟然就問了出來，“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我甚至可以發誓！”
“那你發誓！”
天啊，這丫頭是我的克星嗎？為什麽她在人前是名媛淑女，而我碰到的竟是刁蠻無理？難道坐在我副駕的是假的許願嗎？
可話趕話說到這裏，姜天宇斷然沒有退路，他於是看著許願說道：“聽著，我對你所認識的唐衛還有唐晴是純友誼，沒有半點邪念，以上我發誓！”
一陣安靜，姜天宇和許願靠在椅背上目視前方，都沒說話。片刻，還是許願先開了口：“對不起。如果不是喝了酒，我想我不會看你錢包，也不會說出那些話。”
姜天宇突然意識到，此時的許願才是真實的，她並不優雅，也不大度，她擁有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慣有的毛病，某些地方甚至說和唐晴很像，包括在人前戴起面具，只是她們選擇了不同的假面。
“知道嗎，”姜天宇輕聲說道，“其實我們很像。”
“嗯？”
“我是說我們可能是同一種人，不擅長表達自己的真實情感，用克制和壓抑展現所謂的成熟、穩重。”
說完這話，姜天宇笑了，自己今晚明明沒有喝酒，為什麽也開始說起胡話？
但這句話，許願聽了進去，她望著窗外，心想自己是一直都在克制、壓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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