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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明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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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明事理

結束團建活動, 回深圳沒幾天,關於陳秘書同老板的緋聞,就在公司裏就傳開了。

已經無法追蹤源頭, 但在酒店那晚,確實有人看見蔣柏圖穿著浴袍自陳佳彌的房間出來, 也有人看見陳佳彌把蔣柏圖拉進了房間。

幾天後在飯堂聽到有人竊竊私語, 在傳遞她和蔣柏圖桃色新聞,在猜測老板和秘書之間到底是誰先主動, 大家一致認為是秘書勾引了老板。又說這下好了, 誰也不用再對老板心思思啦。

蔣心琪看見陳佳彌,過來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不用太在意。

說八卦的那幾個人,正好是蔣心琪如今所在市場部的同事, 她於是走過去,張開雙臂攬住其中兩個人的肩膀,嬉笑怒罵道:“這麽大膽在這裏講老板的是非,不怕老板炒你們魷魚嗎, 啊?”

有人還想講什麽, 一擡眼看到緋聞女主角在那邊打飯,連忙閉嘴不言。

其實這些言論算是輕的, 陳佳彌絲毫沒有覺得意外, 權當聽別人的八卦,一笑而過就算了。

早在回深圳的第二天, 她就感受到了人們異樣的眼光, 只是她並沒有同蔣柏圖提起。

自團建回來, 蔣柏圖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而陳佳彌內心堅持己見,所以仍然不知應該如何化解他心裏的芥蒂, 隔閡微妙地橫亙她和他之間,陳佳彌索性消極處理,最後雙方默契不再提起。

在公司,只談公事,不講私事。

下班後,蔣柏圖依然會送她回家,卻變得很沈默。

而周末,陳佳彌不再和他過香港度假。

蔣柏圖就是這樣一個人,實實在在地生她的氣,卻還是紳士地對待她,只自己悶悶不樂,試圖自己慢慢消化排解。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那麽久都排解不掉。

直到平安夜的前一晚,他在家裏的健身室裏打沙袋,蔣心琪突然出現在門口看他。

他打得拳拳到肉,眼神狠厲,好像跟那個沙袋有血海深仇一樣,蔣心琪有點看不下去了,倚在門口說:“二哥,你再打下去,這個沙袋要被你爛了。”

蔣柏圖沒停,一拳接一拳地出,聽見蔣心琪說話也不理不睬。

“連續打了那麽多天拳,你不累嗎?”蔣心琪抱起雙臂自顧自地問,“二哥,你是不是同阿May吵架了?”

聽妹妹說起陳佳彌,蔣柏圖的拳頭有一瞬的停頓,但很快又接著打,狠勁十足。

蔣心琪又說:“這段時間公司到處都是你和阿May的緋聞,你們是不是因為這個吵架啊?”

但他們兩個太明事理的人,似乎連架都吵不起來。

這次蔣柏圖徹底停了下來,目光急切地射向蔣心琪:“你剛才說什麽?”

“說、你同阿May的緋聞啊,阿May都知道的,她沒跟你講嗎?”蔣心琪詫異,“我還以為你一早就知道呢!”

蔣柏圖沒應聲。他似乎忽然渾身沒了力氣,喘著氣收回目光,轉頭坐到休息凳上,雙肘撐著膝,弓著背低下頭,汗水自額角流到眼角,刺激得他眼眶發紅。

過了好一陣,蔣柏圖才擡頭問一句:“你什麽時候聽說的?”

蔣心琪回憶了一下,回答說是團建回來的幾天後聽說的。

蔣柏圖點點頭,垂下眼摘掉拳套。手關節骨擦出了紅痕,他張了張手,抓回,覺得很酸痛。

也是在這個時刻,他耿耿於懷的那個郁結,冷不丁就散開了。

第二天上班,蔣柏圖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陳佳彌通知各部門領導上來開緊急會議。

陳佳彌看他神情凝重,以為公司出了什麽重大危機,不敢多問,立馬著手通知人來開會。

幾分鐘後,人員到齊,陳佳彌也參與其中。

蔣柏圖氣壓很低,弄得在場的人以為自己犯了什麽滔天大罪,個個面面相覷又噤若寒蟬。

他沈著臉,掃視眾人一眼後,淡淡地對陳佳彌說:“May,這個會你不用參加。”

他第一次公然這樣稱呼她,大家都聽出點意思來了,看陳佳彌一眼,仍然不敢作聲。

陳佳彌聽出他是刻意在眾人面前這樣喚的,她隱約猜到這個會議的主題,卻也不多問,應一聲好的,就很識相地收拾東西離去。

回工位,陳佳彌心裏幾分忐忑,幹坐著等他們散會。

會議只開了幾分鐘,各位管理者離開時都面如土色,很明顯在會上是挨批了。

周助理和蔣柏圖隔了一會才出來,陳佳彌聽見蔣柏圖囑咐周助理說:“跟林院長也一下。”

周助理應著聲,先離去。

蔣柏圖回來,經過陳佳彌的工位時,停下來看她,她幾分無辜地回望,欲言又止。

“May,進來一下。”很平靜的語氣。

蔣柏圖推開辦公室的門,抵住,等陳佳彌過來,陳佳彌卻站在那裏猶猶豫豫地看他。

見她不動,他催了一句:“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陳佳彌哦了一聲,走過來,先進了門,蔣柏圖跟著進來,關上了門。

站在那盆發財樹旁邊,陳佳彌回頭問他:“Leo,你們今天開的會跟我有關嗎?”

蔣柏圖點點頭,握住她的手,把人拉入懷裏,緊緊抱住,良久才說:“別人議論你,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這段時間聽那些流言蜚語,陳佳彌都沒有覺得難過,可被蔣柏圖這麽一問,她忽然就很難過。

已不需要再小心翼翼怕人發現什麽,她緊緊抱著蔣柏圖,把臉埋入他寬闊的胸膛,眼裏熱意難抵。

忍了忍,忍住了淚意,陳佳彌轉移話題,投訴說:“你很久沒有抱過我了。”自團建回來就沒有抱過,十天了。

“你也很久沒有抱我了。”蔣柏圖學著她投訴。

“還很久沒親我。”陳佳彌固執地按自己的思維繼續投訴。

“你也沒親我。”蔣柏圖依舊學著她投訴。

他沒主動做的事,她也一樣沒主動做,所以誰也無法怪罪誰了。

頓了頓,陳佳彌甕聲甕氣地問:“Leo,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平安夜。”蔣柏圖淡淡地說。

“去年的平安夜,”陳佳彌仰臉看蔣柏圖,“我們在澳門。”

“嗯,”蔣柏圖垂眼與她對視,“那天我親了你。”

“還陪我過了生日。”

“你給我點了蠟燭慶生。”

“一周年了Leo。”陳佳彌說完卻覺得很遺憾,“怎麽才一周年呢?我覺得我們在一起好像很久了,可是原來才一年。”

“以後,我們還會有十周年,二十周年,三十……”

眼看他打算一直數下去,陳佳彌撲哧笑出來,問他:“你不生我的氣啦?”

“我不該生你的氣的,更不該讓你遭受非議。”蔣柏圖十分誠懇地自省,“是我任性了。”

陳佳彌笑著搖頭,表現出十分的寬容。

看著她的笑,蔣柏圖不禁又多心疼她一分,於是捧住她的臉,溫柔地吻她。

陳佳彌回應得也很溫柔。

能在辦公室這麽心無旁騖地與蔣柏圖接吻,她覺得自己真是進步了。

淺嘗輒止又純潔的一個吻,停住,蔣柏圖望著他,淡淡笑問:“現在抱過也親過了,還有什麽想做的,我立刻兌現。”

“有想做的,”陳佳彌直勾勾地看著蔣柏圖說,“不過此時此刻你應該沒辦法兌現。”

眼神對上,心照不宣,但即刻星火燎原,蔣柏圖的呼吸忽然就變得有點急促,低頭深吻眼前人。

帶著欲求的激吻,來勢洶洶。

情緒就那麽被他調動起來,身體的渴望那麽迫切,陳佳彌的心和手不老實了。她開始拉扯蔣柏圖的衣擺,手伸了進去,在他的背部來回撫摸。

她這麽一挑,蔣柏圖也燃了,雄性的脈搏超速跳動著,他把陳佳彌帶至辦公桌旁,將她抱到桌上,解她的內衣扣。

是在聽到外邊有人走動的腳步聲時,兩人才醒過神來,想起這裏是辦公室。

衣衫不整,彼此都有些狼狽,相視而笑,都覺得這太不成體統了,也都瞬間冷靜了下來。

“不能在這裏,否則又會害你被人非議。”蔣柏圖喘著氣笑,幫陳佳彌扣回了扣子,托著她後頸,低頭又親一下,方才說,“去酒店?”

“現在?”陳佳彌慢慢把手從他衣內撤出,“可是,現在是工作時間,而且你等下要見鄭行長。”

“改時間再約。”說出這話時,蔣柏圖自己都楞了一下,作為老板,他竟然打算帶頭摸魚,實在是有點羞恥。

“真的嗎?”陳佳彌幾分不確信,又有點好笑,雖然她也的確很想現在就去酒店,但又怕耽誤工作。

蔣柏圖十分肯定地回答後,把陳佳彌抱下來,整理好淩亂的衣裳,拿上車鑰匙,帶著陳佳彌離開了辦公室。

他這個老板,真的帶著他的秘書去摸魚了。

這樣的不務正業,蔣柏圖認為比當初心照不宣的游戲更瘋狂。

但他沒辦法,他想和她一起瘋狂放縱。

打開酒店房間的門,一切想念都放逐了出來,甚至等不及去床上。

關上門的那一刻,在玄關處就開始熱吻糾纏,感覺從來沒有這樣迫切過,迫切地想和對方連接在一起。

他太想她了。

陳佳彌也一樣。

這些天來蔣柏圖故作冷漠,其實多麽希望陳佳彌能主動一點,哪怕說幾句謊話哄哄他也好。誰知她竟跟他一樣冷淡,讓他沒有臺階可下。

磕磕絆絆移動到床邊,身上幾乎光了,衣服鞋子掉了一地。

把陳佳彌壓在身下,蔣柏圖氣喘籲籲地看著陳佳彌說:“MayMay,我很想你。”

陳佳彌也氣喘籲籲,“我也是。”

吻再度落下,帶著虔誠而深沈的愛意,陳佳彌以同樣沈重的愛意回饋。

在動作時,蔣柏圖一直看著陳佳彌,想記住她為他沈淪的樣子。

他記住了她蹙眉低吟時的模樣,也記住她退化成嬰兒一般的啊呀聲,還有那含水帶春的眼,以及水潤翕動的唇。

陳佳彌咬著唇仰起身,與蔣柏圖面對面坐,腿架在他腿上,後仰著身子,肩帶落下到臂彎處,長發淩亂,她極嫵媚地迎攻。

蔣柏圖以目光鎖住她,看得移不開眼。

過程默契而漫長,把解鎖過的所有姿勢來回換,蔣柏圖依然意猶未盡,陳佳彌卻累了。

她仰在床上,抱住蔣柏圖的脖子說:“Leo,我不要了。”她知道他能控制的。

“這就吃飽了?”蔣柏圖低笑一聲,俯身吻她脖子,在她耳邊說,“準備好了嗎,要起飛了。”

陳佳彌笑,“準備好了。”

於是很快,雙雙到了頂點,靈魂飛升出竅。

他沒有立即退出去,伏在陳佳彌身上低喘,鼻尖蹭著她的耳朵,陳佳彌抱住他,腿環在他腰上,感受到他在她體內戰栗。

等情緒平覆,蔣柏圖捧住陳佳彌的臉,親一親,漆黑眼眸註視著她。

“May,我愛你。”他頓了頓,補充道,“so much。”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多麽深情,陳佳彌卻看得清清楚楚,她望著他的眼,深深陷入他的愛意裏。

“我也愛你。”她溫柔地笑著,補充強調道,“so so so much。”

他無聲地笑,她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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