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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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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游園

“很惡心對吧?竟要對這個豬狗不如的男人獻媚討好,才能引誘他一步步踏入我的陷阱裏。”

溫焉如也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走到此等境地。

她是溫氏水粉鋪的獨女,雖算不上什麽千金小姐,但父母一直寵愛有加,不曾受苦受難,後來與家族沒落的丈夫成婚,也是情投意合,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丈夫雖身子骨不好,但對她溫柔似水,鼓勵有加,一邊撐著病體操持鋪子內外,一邊支持她研制玫瑰花露潤膏,早日為勉強支撐的水粉鋪找到新的開始與出路。

溫焉如也不負期望,但也很快遇上難題,水粉鋪已經入不敷出,他們囊中羞澀,制出幾瓶玫瑰花露都難,就別說上市開賣了。

丈夫苦思一晚後,第二天告知溫焉如,劉氏米行的劉掌櫃劉武德與他曾有些交情,他豁出臉面借上一筆錢,好讓玫瑰花露潤膏順利面世。

溫焉如心疼丈夫,可也別無他法。

幸運的是劉武德通情達理,不僅及時借了錢,還曾到水粉鋪裏對溫焉如大加鼓勵。

溫焉如心思敏感,覺得劉武德看她的眼神讓人不舒服,但丈夫的期望和玫瑰花露潤膏順利面世奪去了她全部的註意力。

她沒有發現劉武德在暗處對她垂涎已久。

那一晚是怎麽到來的?溫焉如恍惚記得丈夫因病臥床不起,她不得不在劉武德的催促下獨自一人前去赴宴感謝,她明明很謹慎,也十分小心,但那杯酒還是被灌進嘴裏,接著便是天旋地轉,身體的疼痛以及劉武德惡心的嘴臉與黏膩的手掌。

她當然想過報官,也想過尋求丈夫的幫助,但一切都被那卷畫給毀了,那卷畫只要散出去,她就永遠的被毀了。

不,她早已經被毀了。可父母留下的水粉鋪不能被毀,更不能連累無辜的丈夫。

她一次次的妥協,一次次的被逼無奈,最後在丈夫臨死前的欲言又止中徹底崩潰。

玫瑰花露潤膏成功了,她沒有親人了,她能接受被毀了,那麽殺了劉武德,也是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

劉武德不碰她準備的東西,沒關系,她這個人,她這副身體,他肯定會碰的。

溫焉如來到棺材邊,彎下腰細細打量著劉武德的屍身,她眉頭輕輕皺著,眼神裏充滿著厭惡,接著她好似又釋然了一般,將手帕扔到屍體臉上。

“蓋上吧,看著怪礙眼的。”

陳筱艾一直看著她,問道:“你既然使用慢性毒藥,一步步的才將他毒死,劉家又難以覺察,為何還要主動前來坦承?”

“我才沒有前來坦承,不過是來拿一樣東西而已。剛好就碰上這樣精彩的局面,反正你們遲早要找上我的。”溫焉如輕嘆一句,“卓侯爺和傅公子一起,我還沒有傻到以為能從你們手上逃脫,與其讓你們到我的鋪子裏去鬧,還不如我主動來說清。”

劉夫人似有不忍,她看著溫焉如說道:“如若我早點發現賬簿不對,早些交給你,你起碼能早日能躲出去,安生些時日.......”

溫焉如輕輕搖頭,微微笑道:“你不僅還我丈夫名聲,還銷毀了那些姑娘的那一份。劉夫人,你被你丈夫壓制了這麽多年,還願意幫助我們,你已經足夠好了。”

劉夫人眼中閃爍,含悲點頭。

“什麽賬簿不對,母親,你們在說什麽?”

劉夫人看著兒子說道:“你父親私下有一本賬簿,記著的全是他所迫害的那些姑娘的欠款記錄。原本這些欠t款他都正經記在米行的賬簿裏,後來他發現此招好用,便逼迫溫掌櫃她們簽下各種莫須有的欠款,這賬簿他一直貼身攜帶著。不僅如此,他看玫瑰花露潤膏營收極佳,便謀生了搶奪盈利的想法,誘騙溫掌櫃的丈夫簽下巨額欠款,還到處造謠他爛賭欠債.......溫掌櫃此次前來,便是要回那本賬簿。”

劉行倒退一步,勉強道:“原來米行賬簿裏那幾筆不明不白的記賬......”

“那便是你父親早前威脅的證據。”

溫焉如將另外一本賬簿往桌上一扔,冷冷道:“這就是那一本。我都已經這樣忍受下來了,他竟還敢汙蔑我丈夫名聲,可嘆我無法將他千刀萬剮,不然他絕不是好端端躺在棺材裏那麽簡單。”

“夠了.......”劉行大受打擊,神情恍惚,此刻還年幼的他無法再聽進去更多,他面前一幕一幕的閃過父親慈祥的音容笑貌,可溫焉如和薛韻就那樣站在那裏看著他,面目含愁含恨。

父親禍害的人還有更多.......

“寧兒,扶少爺下去歇息吧。”劉夫人心疼兒子,吩咐道。

“母親,我.......”

“下去吧。”

劉行只能跟著寧兒回去。

陳筱艾看著劉夫人問道:“反正劉少爺已經知道全部,夫人既想讓他早點撐起劉家,為何此刻還要他回避?”

劉夫人柔和道:“阿行既已知道就沒必要隱瞞,但我這個做母親的,總歸心疼。孩子都要長大,就讓他慢慢去體會著成長,我現在能做的,不也只有支撐著他嗎?”

陳筱艾不太理解,她向來都是直面所有事情始末的,劉少爺這個年紀明明正是鍛煉的好時候。

卓煜揉揉陳筱艾的頭發,那溫柔的力道讓陳筱艾微微有些發困,便也沒再問什麽。

一直沈默的傅葉歌問道:“溫姐.......溫掌櫃,你知道你進了順天府,會遇到什麽嗎?”

溫焉如笑道:“倒不會比這之前日日夜夜的折磨更痛苦了。”

“水粉鋪呢?”

“該收好的都已經收好了,玫瑰花露潤膏的方子我已經交給可信之人,也算不辜負父母多年養育栽培。”溫焉如嫣然一笑,“還有傅公子你這樣的好顧客在,我也算圓滿了。”

最後,她輕輕嘆了一句:“只是,以後都不能去參加你姐姐們的茶會了。”

劉府門口,陳筱艾和卓煜看著溫焉如的背影漸漸遠去,她身後跟著的阿史拿著證物,傅葉歌朝他們揮揮手,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文靈秀和文靈菲還得回去清吟坊,與陳筱艾約定好下次見面,便念念不舍的離開了。

“葉歌會幫溫掌櫃嗎?”陳筱艾問卓煜。

“殺人償命,溫掌櫃即便免於一死,流放也是少不了的。”卓煜給陳筱艾披上披風。

陳筱艾點點頭,說道:“我剛剛不應該對葉歌那麽兇的,葉歌自有他的好處在,像他這樣養尊處優長大,卻性子純澈的人世間少有。我從未碰過像他這般對女子如此心軟的人,倒是我小肚雞腸了。”

“你們兩個的成長環境不同,為人處事自然有所不同,不必在意。”

“嗯......大人,你說那劉少爺以後會怎麽樣?”

卓煜引著她走好路,聞言回答:“他這樣的年歲遇上這樣的事情,少不了要郁沈些時日,劉掌櫃為人所不齒,但對孩子還算不錯,這也是那孩子往後成長道路上的磕絆,與劉夫人或許也會有些言語,但那孩子有個要護著的妹妹,因此我卻不太擔心。”

“怎麽說?”

“我們出來前,劉行雖遭受打擊,但他還掛念著不敢一人獨睡的妹妹。曾管家說,他哭著去陪伴妹妹了。”

陳筱艾感嘆道:“傷心難過的時候還不忘安撫陪伴至親,這樣的孩子本身就難得可貴。”

卓煜點點頭,看著陳筱艾被夜風吹得發白的小臉,他搓熱雙手,捧起陳筱艾的臉捂著,說道:“冷嗎?再等一會,馬車就要來了。”

陳筱艾看他溫柔,越發想要撒嬌,鼓著臉將下巴磕在卓煜手心裏,嗡裏嗡氣的說道:“不冷啦,你給穿那麽多。反正有馬,大人咱們直接騎著回去唄。”

“不行,夜風太大,會吹著你的。”

“可是馬車好久沒都沒來呀,咱們都已經趕不上晚飯了,我餓得很。”

“回去帶你去鼎味樓用飯?”

“不要了,虹夏姐肯定給我做好吃來著,我念著她做的辣子雞呢。”陳筱艾將臉埋在卓煜掌心裏一通亂滾,“走吧走吧大人,咱們騎馬回去吧,我真的餓了,前胸貼後背呢。”

卓煜無法,只能將馬牽來,他這次不讓陳筱艾坐前面,而是讓陳筱艾坐身後抱著他,再加件披風上去,怎麽都吹不著她了。

陳筱艾就這樣靠著卓煜溫暖的背,在馬蹄輕穩的踢踏中,睡了個天昏地暗。

回到後虹夏自然是一番教訓,又憐著兩人還沒吃飯,只好略作警告,擺了一桌子的好菜好肉。

過兩日,卓煜一早就準備進宮向皇上請安,怕陳筱艾無聊,便喚了文靈秀等人進府陪伴。

陳筱艾掙紮著從床上起來,披著頭發,睡眼惺忪的來送卓煜出門。

“怎麽出來了?”卓煜皺著眉,這天雖然不下雪了,但依舊寒風刺骨著。

冬花和雪春在後頭捧著大衣和湯婆子緊跟著,想勸又不敢勸。

陳筱艾打了個哈欠,懶懶道:“大人,你幾時回來啊?”

“要看皇上的心意,若是要陪皇上用午膳,便晚些再回。”卓煜提了提陳筱艾的毛絨領子,“我會回來陪你用晚飯。在家要乖一些,不許拉著靈秀她們亂來,看著我,聽進去了沒有?”

眼看卓煜要捏她臉了,陳筱艾趕忙答應:“知道啦知道啦......不會亂來。”

“要送我嗎?還是有什麽話要我帶進宮去。”

“沒呢,就來送大人出門。”

卓煜停下腳步,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筱艾。

他這個人本身就長得英俊,這樣的神情顯得他越發風流倜儻起來。

陳筱艾卻被他笑的心裏發麻,道:“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你一早起身,未洗漱未梳妝的,專門送我出門去......”卓煜握著拳頭抵唇而笑,眼睛清亮,“在別人眼裏是怎麽樣的,可有想過?”

陳筱艾楞住,她低頭看自己一身家常服,那衣服上的紋繡是祥鹿,與卓煜那件寢衣是一模一樣的繡樣不說,她還一大早起來送人.......這不就是正享受閨房之樂的新婚夫妻嗎??

陳筱艾人生第一次如此面紅耳赤,美貌少女因為羞澀而鮮活得不得了,張牙舞爪的像只發脾氣的貓,她慌張道:“大人!你你......太啰嗦了你!你、你趕快給我出門去!”

說著將卓煜推出門去,轉身提著裙子快速跑了,冬花和雪春楞是沒跟上。

卓煜失笑,轉頭對振伯吩咐道:“年節下,我出門去也少不了有人上門,振伯你一應照看好,別嚇到筱艾。”

“侯爺放心。咱們雖對外宣稱筱艾姑娘是咱們府裏的客居小姐,但咱府伺候的,哪個不是把筱艾姑娘當正經主子對待。”

振伯笑得不見牙眼,想起剛剛陳筱艾落荒而逃的背影,笑道:“侯爺,您過過嘴癮固然是好的,實際行動也得起來啊,這過了年,筱艾姑娘也滿十六了......”

這年歲不僅滿了,連人也長得更好了,那樣不施粉黛的麗色京城恐怕無人能及,出門都得戴面紗,也不知道自家侯爺是怎麽放心下來的。

“我心裏有數。如今筱艾還有自己的要事沒完,我不願給她多添負擔。”卓煜看著阿黛被牽過來,眼神柔和,“不過,她到底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已願意全心全意的依賴信任我。”

“筱艾姑娘從小經歷波折又顛沛流離,能得她的信任屬實難得可貴。要說除了她的師父,也就是侯爺您了。”

振伯突然想起來什麽,輕聲道:“您之前吩咐下去的那些人,如今到了年節也還未有消息,是不是......”

“無事。”卓煜拍了拍馬背,冷聲道,“宮裏宮外,哪怕是端州我都讓人盯著,總有知情人在。”

陳筱艾被卓煜突如其來的“調戲”弄得睡不著回籠覺,在床上踢了幾回被子,得知文靈秀和文靈菲來了,才披頭散發的起來,臉上紅色就沒退下去過。

“筱艾快別賴床,咱們出門逛逛去。”文靈菲越發活潑了,興致沖沖地來掀被子。

“靈菲,別胡鬧了。”文靈秀一臉無奈,卻幫著妹妹將陳筱艾揪起來,“筱艾,今天外面天氣好,主子同意我帶你游園玩樂去。”

陳筱艾抱著枕頭不滿道:“我出去哪裏需要他的同意了,我想出去就出去。”

文靈菲趴在枕頭邊玩著陳筱艾的長發,聞言和t姐姐對視一眼,笑道:“這一大早的,還沒吃飯呢,哪來的時間跟主子鬧別扭啊?你們一起床就吵架了不成?”

說著姐妹倆都是撲哧一笑,先鬧成一團,陳筱艾氣急,拿著枕頭就去砸這兩個調侃人的壞人,三人披頭散發的鬧成一團,嘻嘻哈哈的最後全滾進床鋪裏。

虹夏帶著冬花雪春進門,就踩中枕頭滑倒。

於是陳筱艾的早飯被扣了烤包子,她委委屈屈地坐在妝臺前,捧著燕窩粥嘟囔道:“明明是靈菲學壞了,嘴裏越發沒著調了.......”

文靈秀捧著妝盒正在給她挑首飾,聞言笑道:“她如今跟著清吟坊的姑娘們出門赴宴,琴雖學得好,那些個古古怪怪的說話腔調也沒少學,我正愁著呢。”

陳筱艾看著撇嘴的文靈菲,問道:“定是清吟坊那些姐姐教你的,你學著如何?”

“很好呀,我倒不願只拘束在坊裏練琴跳舞的,這些只要認真學誰都會,還有人比我更好,如此一來,我要何時才能幫上主子和姐姐?”

文靈菲將一支珠釵放在陳筱艾耳邊比了比,接著說道:“姐姐們帶我去赴宴,實則是看好我呢。我雖暫時只能在一旁倒酒彈琴,但姐姐們與達官顯貴說話談事,我都能一字不落的聽準了,什麽話該說不該說,如何才能打聽想要的消息,學學場面上的眼色與為人處事,這些才能成為以後我能效力的本事,我肯定是要學的。”

“我又何嘗不知道你的心是好的。”文靈秀輕嘆,眼裏都是心疼,“我總想著有我這個姐姐呢,不叫你在家安心些不說,還要你跟著考慮這般多。”

“你們姐姐妹妹的何必這樣客氣。”陳筱艾喝完最後一口燕窩粥,滿足道,“我聽著你們為彼此考慮,心裏羨慕的很。靈菲有這樣的才能何必浪費,左右你管著她一些便是了。”

文靈秀看著妹妹狡黠的神情,笑道:“我也只能如此了。”

冬花為陳筱艾的嘴唇添上胭脂,道:“小姐覺得這新胭脂如何?”

“怎麽又有新的?”陳筱艾舔了舔,竟有些甜甜的。

“侯爺囑咐了,一應的時興新鮮玩意兒,都備在府裏,隨時供您玩。”

“啊,那我上次說的南邊的花草種子.......”

“侯爺早前已經讓人去南邊采買了,肯定能趕上開春的。”

雪春挽好發髻,又添上珠花金釵等物,陳筱艾最不耐煩的梳妝打扮漸漸也開始習慣了,她側頭看了看自己圓潤小巧的耳垂,心想也不知道要不要把耳洞打上,不然虹夏給她攢的那一盒耳飾著實有些浪費了。

“說去游園,哪兒的園子?”

“城西的永清園。前不久才剛修葺一新的,現在天還冷,景色雖然不能比春日的時候,但園中湖還能走冰,我想著你肯定感興趣。”

“走冰?”陳筱艾眼睛一亮,“金都河本來也能走冰的,但大人不給我去。”

冬日裏的樂趣,除了火鍋賞雪,便是走冰了。

“金都河畢竟是城中河,比不得郊外湖泊來得幹凈清爽,聽說連凍在湖下的魚兒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咱們再去圍爐看景,豈不快樂。”

眾人說著,丫頭婆子們已經準備好一應物品,護衛們騎馬守著馬車,一路往城西去。

天氣雖冷,永清園外的車駕還是不少,陸續有馬車緩慢駛來,不乏官家的小姐姑娘們。

陳筱艾剛下車,就聽到不遠處有小姐姑娘們起了爭執,連同丫頭們吵吵嚷嚷個沒完。

“你的馬車原先就落在我後面,到了這卻故意加快碰撞上來,不是沖著我來是什麽!”

“曾小姐未免也太多心了,這地滑,馬夫趕不好車也是有的,我替他向你告罪一聲就是了。”

“哼,你說得倒輕巧,馬車相撞是兒戲嗎?若傷到我你待如何?”

“曾小姐到底要我如何,直說了吧,免得在此阻人去路。”

“你這口氣,倒像是我故意為難你似的。”

“難道不是嗎?”

陳筱艾拉著面紗,去問一旁的文靈秀:“她們這樣,要吵到何時去?”

“不好說,一時半會肯定好不了。”文靈秀小聲道,“這兩位是從小到大的老冤家了,每到一處就少不了這戲碼,你看大家都習慣了。”

文靈菲挽著陳筱艾的胳膊湊過來,也小聲道:“她們兩位我知道,聽姐姐們說,因為家世長相相等,自小就相互比較,這兩年據說都沖著王家的公子去,一旦碰頭自然就跟火和炮仗似的,一點就著。”

“王家公子?”陳筱艾仔細想了想,勉強想出兩個對應的人來,“二公子還是三公子?”

她還記得在玉珍閣裏,王家那位遠親姑娘欺負虹夏的事情。

“應該是三公子,叫,叫.....姐姐,三公子叫什麽來著?”

“王世甄。”文靈秀笑道,“王家除了宮中的貴妃娘娘,其他兒女子孫倒都是不太顯,只有這位三公子去年中舉,據說才華橫溢,人又謙虛俊朗,在閨閣裏頭,多有姑娘芳心暗許呢。”

她們說著,前頭有貴婦過去相勸,不好在長輩面前鬧失了臉面,那兩位才勉強停了下來,互相看不順眼的扭過頭去。

她們既讓開了路,陳筱艾等人也不打算繼續看熱鬧了,直往園子裏去,到了四面開闊的寬廣地方,即便冷風撲臉,人也感覺舒服暢快。

陳筱艾深深吸了幾口幹凈空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還想站在高處吶喊幾句,心想這大園子到底不一樣,明明府裏已經足夠大了,卻還是不如現在舒爽。

“這雪還沒化呢,就有這樣的好景致,等春日開花來,景色肯定更好。”

陳筱艾還惦記著走冰,連忙道:“咱們一路賞玩過去正好。”

園中湖果然結著一層厚厚的冰面,已經有不少公子少爺在上面玩鬧,更有甚者命人挖了洞口,正在垂釣。

陳筱艾一看就高興,想直接往冰面上蹦,嚇得冬花雪春連忙去攔,兩個人倒是先摔到一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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