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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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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吃酒

“還看,肉還吃不吃了?”

陳筱艾和傅葉歌立馬回頭應道:“吃吃吃!”

去往雅間的路上,陳筱艾偷偷杵了傅葉歌一下,小聲問道:“三公主不是第一次這樣追到外面來吧?”

“當然不是,以前還偷偷進侯府等呢.......”傅葉歌也小小聲道,“這次禁足也是因為她收買了煜哥府裏下人,要下人在府裏當她的耳目。”

陳筱艾一臉震驚,三公主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這要是傳到外面去,皇室公主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宮裏又不止她一個公主!

傅葉歌又說道:“所幸被振伯.......也就是煜哥家裏的老管家發現了,要不是皇後娘娘立刻關她禁閉,她保不準要被太後送到行宮去,別想回金都來。”

“三公主這不是為愛癡狂......這是跟蹤狂啊。”

“可不是嘛,”傅葉歌撇嘴,“她一副非煜哥不嫁的姿態,就算皇上皇後有意為她定親,也沒有哪個世家公子敢去接她這個燙手山芋啊。我看她就是想等自己年紀大了不好議婚,徹底綁在煜哥身上不下來。”

陳筱艾同情的看了眼卓煜的背影:“大人真可憐.......”

傅葉歌也搖頭:“煜哥為人最是克己嚴謹,碰上三公主也實屬倒黴。”

傅葉歌定了最好的雅間,傅少爺財大氣粗,自然是什麽都是最好的。陳筱艾見怪不怪,坦然坐下,吃肉喝酒兩不誤,卓煜也果真帶來了他應承過的鹿肉,簡單烤制過後只粘了一點點鹽粒,味道濃厚帶有腥味,傅葉歌皺著眉頭吃不慣,全都夾到了陳筱艾碗裏。

“用蔬菜包著吃,味道沒那麽沖。”陳筱艾說著給傅葉歌包了一個,傅葉歌吃了,搖搖頭表示還是不習慣。

陳筱艾也不勉強,說道:“這鹿肉獵的是老鹿吧?肉膻味重,肉質也不算鮮嫩了,若是火候掌握不好,口感可硬了。”

卓煜輕酌杯中竹葉青,聞言問道:“你經常吃?”

“以前在昌州的時候,大雪封山,儲存的糧食不夠吃的話,就會出來狩獵。”陳筱艾咽下嘴裏嫩肉,鮮美的味道讓她滿足的瞇起眼睛,“兔子和鹿是比較容易獵到的,有經驗的獵人會判斷鹿是否是老鹿,若是老鹿就可以獵來吃,若是小鹿或是年輕一些的鹿,便盡量不去獵食,以保證來年生命可續下去,絕不能趕盡殺絕。所以吃的比較多的就是老鹿,能分辨出來。”

卓煜點頭表示理解:“那老獵人就是這麽同我說的,等入冬,鹿肉就不容易得到了。”

傅葉歌聽得十分好奇,他是金尊玉貴長大的傅家少爺,這些東西隨口一說便是唾手可得,從來不知道它們的來處。他忍不住問道:“你也狩獵過嗎?在深山裏遇見狼該怎麽辦?”

卓煜將烤制好的肉都夾到陳筱艾碗裏,陳筱艾剛想道謝,就見卓煜將那一盤子蔬菜瓜肉也放到她桌前。

“不許挑食,全部吃了。”卓煜說道。

有肉誰還吃菜啊...t....陳筱艾在心裏嘀咕幾句。不情不願的吃了口蔬菜,一邊解答傅葉歌的疑問:“遇見狼怎麽辦?等死唄,那可不是一只狼,狼是群體活動,一般你遇上一只,就代表你身後還有兩只,四面有四只。除了完蛋就是完蛋。”

“.......難道你們就沒有什麽法子?爬到樹上?”

“少爺,都說大雪封山了。狼也是餓恨了才會出來找食物,一般狼攻擊人,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饑餓。你爬樹上也是跟它比誰能耗罷了,而且狼是很聰明的,很多老道的獵人都玩不過它們,它們會使計,你以為它們放棄走了,其實分道堵著你呢。同樣又渴又餓的你,確定能鬥得過它?一只還好,若是一群呢?”

“.......我那有兩張狼皮,聽那些人講,還以為多簡單一件事。”傅葉歌摸摸手臂,“煜哥,我記得你也獵過狼?”

“嗯,著實不容易,傷了兩個人。”卓煜放下酒杯,“獵的還是狼王,若不是當地人幫忙,我們一行人就被狼群困住了。”

“如果沒有侵占到狼的領地,它剛剛好又不餓的話,那還有餘地。我們最怕的是碰到老虎。”陳筱艾想起來就後怕,“比狼更大更重更兇猛,皮糙肉厚,還會爬樹.......”

傅葉歌打了個激靈,連忙給陳筱艾滿上酒:”吃肉就吃肉,說這些幹什麽!”

“不是你問的嗎......”

卓煜看著陳筱艾飲滿一杯,臉蛋已經漫上紅色,問道:“你已經喝了一壺,還好嗎?”

“還好還好,”陳筱艾捂了捂自己發燙的臉,笑道,“其實我能喝的,就是解起酒來要比平常人慢些,比較容易......遲鈍。所以盡量不喝,但這個青梅酒很好,不容易醉,也好喝。”

“不會喝別勉強,喝了就要盡興。我和煜哥是什麽人,保管把你全須全尾的送回去。”傅葉歌又說,“但可千萬別跟不好的男人出去喝酒!誰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安全為上!我三姐哪怕是去姐妹家裏,我也不肯讓她多喝的!”

“你放心,我知道的。”陳筱艾笑吟吟道,舉起手露出袖子寒光,“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傅葉歌被她袖裏寒光嚇退,卓煜倒是頗感興趣的問道:“都是什麽毒?”

“大部分是暈藥,畢竟是在京裏嘛,我怕一個弄不好......您懂的。這個是見血封喉,我打算送傅葉歌一些,您需要嗎?我一起準備了。”

卓煜挑眉,微微笑道:“什麽價格?”

“就別提價錢了吧,多傷和氣嘛.......”陳筱艾左思右想,沒法從態度上擺出生意人的嘴臉。

“你還記得我欠你一次人情嗎?”

陳筱艾想起來,是幫忙制作意夢那一次。

卓煜比出兩根手指在陳筱艾跟前一晃,他嘴角帶笑,卻不是諷刺的弧度,相反帶了點無奈,讓他整個人符合年齡般鮮活起來:“你不跟我談價格,我就再欠你一次人情。我卓煜這麽多年,還從未欠下過兩個人情。”

傅葉歌大笑道:“就是!煜哥這麽多年,最講銀貨兩訖!倒是在你這兒翻了車哈哈哈哈!”

“......真噠?”陳筱艾一楞,看向卓煜。

卓煜搖頭給自己滿上酒,笑道:“有什麽要求,你說出來便是。”

陳筱艾眨眨眼,笑道:“既然是這樣,我便要做大人的欠人情第一人,就欠著吧哈哈!”

傅葉歌捧著肚子連酒都喝不下去了,和陳筱艾一起兩個損鬼滾在一起哈哈大笑。

卓煜無奈地看著,見是都喝上頭了,讓小二煮解酒茶上來,一人一碗都給灌下去。

他們鬧歸鬧,動靜卻不大,倒是隔壁的雅間一直在吵吵鬧鬧沒有停過,不時有男人狂妄的笑聲傳來,接著便是其他人一疊聲的諂媚附和,光聽起來人數還不少。

傅葉歌聽著不太樂意,叫來小二:“隔壁一直鬧什麽呢?”

小二賠笑道:“打擾到貴客了。隔壁是萬遠伯家的梁公子做局,正在為朋友接風洗塵呢。小的這就過去勸勸。”

“回來回來,梁超那臭脾氣,你過去沒好果子吃。”傅葉歌擺手讓他下去,嫌棄道,“梁超這小子......他姐姐正在清念寺受苦呢,他倒是好,天天大魚大肉,時不時還上花街飲酒作樂,據說前不久還重金給一個青樓女子贖身,鬧得動靜還不小,萬遠伯氣得連家裏都不待了。”

陳筱艾楞了一下,問卓煜:“是......那位梁小姐的弟弟嗎?”

卓煜點頭道:“嗯,萬遠伯只此一子,十分溺愛放任,一事無成不說,性子囂張跋扈,成天惹事。”

“還是個欺軟怕硬的主,見到煜哥和我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傅葉歌不屑道,“上次在玉春樓我還教訓過他一次呢,沒臉沒皮的東西,隔壁的清吟坊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姑娘,他喝了酒竟將一位姑娘拖來玉春樓,說到了玉春樓就得以玉春樓的規矩來,要強迫那姑娘陪他一晚。”

陳筱艾皺起眉頭:“你揍他沒?”

“揍得他好幾天下不來床呢!”

“幹得好。敬你。”陳筱艾朝他舉杯,“那位姑娘怎麽樣?梁超沒找她麻煩吧?”

“放心吧,我警告過了。而且去清吟坊聽曲的還有不少達官顯貴,梁超那廝不敢亂來。”

萬遠伯家的風水也真是夠平衡,養出了情深意重又有謀算的梁小姐,又養出了個一事無成的廢物梁超,也不知道萬元伯的頭發愁光了沒有。

隔壁廂門突然打開,接著就是一群人吵吵鬧鬧又跌跌撞撞的腳步聲,都是男人,時不時還發出酒嗝與嚎叫,他們隔著房門都覺得外頭一片混亂。

“哎喲各位爺,可是喝盡興了?小心腳下,小的扶著您下去.......”

“走開走開!別來煩人,屋裏的酒都喝完了,快去補上,爺幾個要在這兒吹吹風.......”

“這......這旁邊都有客人呢,要不小的去把房裏的大窗戶打開,一樣可以吹風呢。”

“滾開!本少爺還要你教做事嗎!”

店小二無法,都是他不能得罪的人,只能滿臉無奈的下樓去備酒,心裏不斷祈禱這幾個爺可不要鬧出什麽事情來.

傅葉歌不爽,正要出去趕人。卓煜搖頭讓他坐下,示意聽聽這群人能說些什麽。

“嗝!亮成兄,我為你辦的接風宴可還滿意?”說話的人是梁超。

“多謝超兄費心安排!和兄弟們許久未見,還能像這樣一起聚一聚,喝美酒享佳肴,當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我說亮成兄什麽都好,就是格局還不夠大!這樣就算幸事,那是你還沒有領略到另外一樁好事!”

眾人哄笑,那位亮成兄頗有些窘迫道:“什、什麽好事啊?”

“哎哎哎,人家亮成兄家裏可是有嬌妻的,哪裏沒有過這樣的好事嘛!”

“你裝什麽蒜吶!亮成兄可不像你,三天兩頭往家裏擡美妾的,有青梅竹馬的小嬌妻足矣!”

“你還說我,你家裏你老子不也養了好幾個家妓嘛!”

“各、各位,我剛剛新婚.......”亮成兄磕磕巴巴道,“家母囑咐過,正該是用心對待的時候,可不好........”

“哎亮成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超兄知道你赴京上任,前前後後好一頓安排,不辭辛苦的為你辦接風宴,還提前在玉春樓定了個雛兒,專門留著第一晚給你......正是最鮮嫩,最值得好好憐愛一番的時候呢!”

屋內,傅葉歌噴出一口酒,爬著就要來捂陳筱艾的耳朵。陳筱艾面無表情,一手把他按了回去。卓煜擰了擰眉,將酒杯放下。

“這、這不行!家母從不讓去那種地方,我不可違背母命.......”

“什麽叫那種地方,亮成兄這句話是不把我們幾個當兄弟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放心吧亮成,就我們兄弟幾個,定不讓你母親和妻子知道。在場的哪個不是家裏有女人的,哪個像你這般乖慫!”

“就是就是,走吧!”

“今晚可要不醉不歸!”

一群人終於散去,陳筱艾緩緩將目光移向傅葉歌:“我聽說.....你經常去花街?”

“不不不等一下等一下.......”傅葉歌連忙抹嘴解釋,“我的確經常去那逛,有時候是應酬,但只是喝喝酒跟姑娘們聊天說話,我從來不在那過夜的!我爹知道肯定打斷我腿!”

陳筱艾將信將疑,又問:“雖然花街哪都有,但這裏是金都,居然讓雛兒出來接客?”

雛兒是指還未成年,但被當作青樓女子培養的女孩。明面是做些端茶倒水灑掃侍奉的活,私底下再教導些琴棋書畫或是討好男人的東西。一旦有了些才藝,年齡t也足夠了,才會出來接客。若未成年是不被允許出來接客的,女孩甚至可以去報官。

傅葉歌撓撓頭:“可能已經到歲數了吧。雛兒剛出來時定價高,有些男人就好那一口,還以第一晚.....為榮。”

卓煜突然想到什麽,他問傅葉歌:“我記得,靈秀的妹妹就被送到了玉春樓裏。年歲是不是已經到了?”

“啊?沒有吧?我沒有聽她說過啊。”

卓煜一彈手指,窗戶突然被拉開,一個暗衛在陳筱艾錯愕的眼神中爬進來,在卓煜身後低頭站立,嘴裏道:“主子。”

“當初靈秀來找老石借錢,此事是怎麽回事?”

那暗衛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靈秀一直在找當初走失的妹妹,後來護衛傅公子到玉春樓時發現她妹妹被賣到玉春樓做雛兒,便找老石和其他兄弟借錢要為她妹妹贖身,誰知玉春樓的老鴇不講信用,直接將贖金翻了一倍有餘,說是靈秀妹妹長得美貌,以後接客能給她賺更多。”

“這、靈秀怎麽沒跟我說啊?!”傅葉歌酒都灑了,“我都去多少次玉春樓了,她居然一字都沒有跟我透露過!我說呢,每次她都借口離開一會,我還以為是她臉薄呢,原來是見她妹妹去了,這多簡單一件事,跟我說不就完了!”

暗衛低頭道:“靈秀說平日多有麻煩傅公子。再者她妹妹是被關在青樓裏,若傅公子出手相助,怕是......名聲有損。”

傅葉歌一時啞然,他父親雖然對他來花街沒什麽意見,畢竟世家公子之間應酬玩樂也不外那幾個地方。但也明令禁止他,玩樂可以,絕不可跟青樓女子有過多的瓜葛。他是成國公嫡子,未來的世子,親姑姑還是當今皇後娘娘。盯著他的眼睛一點都不必卓煜少。

“玉春樓的雛兒有多少?”卓煜問暗衛。

“大約有十個。年紀在五歲到十三歲之間。”

“有這麽多?”

“不多哦。”陳筱艾開口說道,她挖了一口瓜肉進嘴,“花街雛兒都是買來的,女孩子們要不是被家裏賣出去,要不就是被人牙子拐賣,素質參差不齊,有些女孩因為家裏窮苦甚至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在接客之前,青樓還需要教導她們琴棋書畫和房中mi術......”說到這裏,傅葉歌又噴了一次酒。

陳筱艾嫌棄地看他一眼,接著說道:“幾年培養下來,才藝有高有低,美貌又是不穩定因素,運氣好能培養出一個頭牌來,也有全部不中用的。因此只能盡量多買些女孩培養。”

傅葉歌慌亂地擦著下巴:“你、你怎麽知道這些啊?”

陳筱艾沒回話,只低頭挖瓜肉吃。卓煜在對面看著她,轉頭問暗衛:“靈秀的妹妹成年了?”

暗衛有些不確定:“應該沒有。”

“若私底下給老鴇一些好處,雛兒不一定是到十六歲才放出去接客。”

陳筱艾這話說得明白,傅葉歌唰得起身,急匆匆的就要出門:“梁超那家夥和玉春樓的瑚媽媽要好,他肯定私下花錢要雛兒了!我得去看看那人是不是靈秀的妹妹.......”

暗衛趕上去將傅葉歌拖回來,卓煜道:“若是靈秀妹妹,那打算如何?”

“肯定是救她啊!”

“所以你打算在花街裏,大庭廣眾下,和梁超搶一個還是雛兒的姑娘?”

“.......啊。”傅葉歌猛地反應過來,驚悚道,“......那我爹還不得殺了我。”

卓煜點了點他,轉頭對暗衛說:“安排人前去探看是不是靈秀妹妹,若是便想辦法阻止。靈秀回來後讓她自己去支錢將她妹妹贖回來。”

“煜哥,贖金我來準備吧。”傅葉歌悶悶道,“我欠靈秀一條命,就當還她了。”

卓煜點點頭,對陳筱艾說:“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平王府。”

“啊,我自己可以的!”

“不行。這裏離平王府有三條街,路上恐有宵小。”卓煜不容拒絕。

陳筱艾只能應下好意,收拾東西跟卓煜下樓出門。傅葉歌要回去準備贖金,聽暗衛說那筆錢還不小,老鴇肯定是想趁機訛一筆。

傅葉歌想起來就氣,又想起靈秀這半年來的隱忍不發,又覺得洩氣。

卓煜與陳筱艾一前一後走在回去的路上,陳筱艾盯著卓煜衣擺上的金繡線發呆,走著走著冷不丁撞上什麽,一擡頭就看到卓煜停下腳步正看著她,她剛剛額頭撞到的就是卓煜的胸膛。

怪不得硬邦邦的.......陳筱艾捂著額頭小聲問:“大人,怎麽了?”

“看你難得發呆。”卓煜拿過她手上東西提著,轉身繼續走,陳筱艾連忙跟上去,“之前看你在誰跟前都十分警惕。”

“那也要看誰嘛,跟著大人肯定沒有危險不是。”東西有人拿,陳筱艾背著手笑道,“其實我主要是有點吃困了......好久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了,還有人請客,回去就能上床睡覺。這樣的好日子以往可沒有,趁著還熱乎趕緊回去做個美夢。”

“那你還是比較好伺候的。”卓煜垂眼哼笑,“你剛剛出鼎味樓時在看什麽?”

“哦,我有點好奇您的暗衛。現在也跟著嗎?”

卓煜示意她看一旁高高的屋檐,陳筱艾盯著看一會,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不過也是,暗中保護卓煜的肯定也是武藝高強的人物。

“傅葉歌也有暗衛?那個你們剛剛說的靈秀?”

“靈秀是護衛。她是女人,跟著葉歌比跟著我好。”

也是,傅葉歌是個憐香惜玉的。

“大人您對手底下每個人都這麽好嗎?”陳筱艾忍不住問。

“你覺得好?”卓煜側頭看她。

陳筱艾十分用力地點頭道:“當然好!您能記得手下人的情況,不僅親自過問還安排周到。二話不說直接給錢的樣子更是帥氣!您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主子!”

“他們為我賣命,能給的東西我不會吝嗇。”卓煜突然伸手將陳筱艾拉過去一點,陳筱艾擡頭,發現路邊鋪子的檐邊積了水,正滴滴答答往下漏。

陳筱艾望著那漏水的屋檐眨眨眼,聽卓煜說道:“靈秀情況特殊。她是罪臣之女,她父親與我父親是舊識,原是南沙軍營的左護軍,後降罪入獄,家人都被貶做官奴。偶然被成國公府買去,葉歌將她救下交給老石,讓她自謀出路。”

卓煜彈開袖上水漬,又道:“她為了找她妹妹,便留在京裏給傅葉歌做護衛。她是被她父親當兒子般教養的,身手不錯,偶爾也到我這兒來領些差事賺錢。”

“那傅葉歌剛說欠她一條命是怎麽回事?”

“今年剛開春,他和一群人去深山游玩,被毒蛇咬了。所幸靈秀及時將毒吸出來,不然他就得一命嗚呼。”

陳筱艾聽完一臉無奈:“這作大死的......”

陸碧芯讓人留了平王府後門的小角門。卓煜將東西還給她,陳筱艾連忙躬身致謝:“多謝大人,您回去的路上當心。”

卓煜輕輕點頭,看陳筱艾進門後,才轉身負手緩緩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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