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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第443章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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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秀娘

又是一次從希望到失望,我振作起精神,哄著孩子說:“狗兒今天不想數數,那我們不數了,我們去吃飯飯。狗兒要多吃點飯飯,以後才能長高高。”

狗兒終於笑了,他親親我的臉說:“爹爹。”

我抱著孩子,去中堂讓芍藥準備開飯。

第一次見到蘇懷是半年多前,也是在這柴廬。

明明這一世可以不用再去招惹蘇輒之的,可是我終究沒有控制住自己,分別了一年半的人又粘到我身邊來。等蘇輒之尋到柴廬來的時候我終於後悔了,無論我躲他幾輩子他都陰魂不散。

我勸蘇輒之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該去哪發財趕緊走人。可是蘇輒之死皮賴臉賴在我這柴廬裏,一住就是一個月。

那天我在林子裏瞎轉悠,到處看看雪景。蘇輒之又跟在我背後,不近不遠地跟著,像追魂一樣。我不理蘇輒之,獨自往前走。

殊不知我身後遠遠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那聲音被冰雪凍得全是顫音。“老爺!老爺等等我!”

我和蘇輒之同時回頭,然後就看見一個超級眼熟的女孩子帶著個兩三歲的小娃娃往山坡上爬。

我當時就覺得奇怪得很,雖然我秋月的記性不大好,但是這麽眼熟的女人我怎麽就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我和蘇輒之都只是轉身,誰都沒下去迎那女孩。女孩子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她之前應該走了很多路,現在力氣用完了,走不動了。女孩子停在原處直喘粗氣,可憐了她手裏的孩子也跟著站在雪地裏受凍。

我正想下去迎一下女子,那女子倒是先發話了。她急切得很,抓緊手裏的孩子說:“狗兒,快叫爹爹!快叫啊!叫爹爹!”

我心裏一涼,看著三丈遠處那個可憐巴巴的孩子膽怯地縮到女人身後,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我這才想起來,蘇輒之收了個跟我長得特別像的妾侍。見到真人我不得不感慨,秀娘長的真的跟我很像,我看她眼熟就是因為她跟我長得像。

我對蘇輒之冷笑一聲,這世上竟能有他這樣狠心的父親。三九天不在家裏照顧妻子孩子,自己跑到千裏之外找初戀情人,害得妻子帶著那麽弱小的孩子追了千裏路來尋他。

這麽小的孩子,一張小臉被凍得又紅又皴。我看得心疼,卻明白這終究不管我的事,我再是心疼也沒用。

我轉身便走,再不想理會蘇輒之。

中午回到柴廬的時候阿龍也在,原來是阿龍把秀娘和孩子送來的。

“王爺。”阿龍給我打了個招呼。

我揮手說:“王爺早死了,我現在就是個江湖野人,叫我秋月便好。”

“秋月。”阿龍立馬改了口。

我這柴廬小得很,統共也就這麽幾件柴房。我在屋裏轉一圈,出來問阿龍:“你家夫人呢?”

阿龍答得幹脆:“老爺送夫人下山去住。”

“怎麽搞這麽麻煩?”真搞不懂蘇輒之,雖然我這柴廬破了點,但是該有的生活設施一應俱全,怎麽著也不會虧待了秀娘。蘇輒之舍近求遠,不讓秀娘住柴廬,非要拉到山下鎮子去住。

不過這畢竟是他蘇家的事,我一個外人不好幹涉。

晚上蘇輒之回來了,他有些沮喪地跟我說:“蘇家在湖南的生意要我去處理,我明日就要啟程。”

“趕緊走!趕緊走!”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我攤上蘇輒之這跟屁蟲算我倒黴。現在他說要走,我巴不得放封鞭炮祝他走了以後再也別回來。

不過思路一轉,我問:“秀娘今天才被折騰過來,明天她要再跟你折騰過去嗎?你們男人要怎麽折騰是你們的事,別讓你過女人和孩子受罪啊!”

蘇輒之楞了一下說:“我已在鎮上給秀娘租了一個小宅子,還雇了兩個婆子。且讓秀娘先在鎮上住一陣子。”

“呵呵!”我自嘲一笑,“原來你當真是瞧不上我這破院子,寧願單獨給孩子安個家也不讓孩子住到我這裏來。”

蘇輒之又是一楞,“我以為……以為你不喜歡秀娘。”

“老子不喜歡的明明是你!”我真的快要被蘇輒之氣死了!我都死過多少回的人了,這次又要再被氣死一次!“秀娘那麽乖的一個人我怎麽會不喜歡她?你自己沒點自知之明,還什麽壞事都往別人身上賴。”

“哎!”我揮揮手說:“算了算了,秀娘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你家的閑事也輪不到我來管。”

“秋月……”蘇輒之還想說什麽。

我一把將蘇輒之推出門去,“我要睡了,你該去哪去哪,別在這裏打擾我睡覺。”

蘇輒之抵住門問:“今晚讓我留下來可好?”

“你房間在對門!”我指著對面說。

“我明天就走了,今晚讓我留下來陪秋月一夜可好?”蘇輒之仗著體型優勢,撐住房門硬是不讓我關門。

“去山下讓你媳婦陪你!”我當真是火大,“老子又不是開青樓的,沒義務陪你睡覺!”

蘇輒之終於放棄掙紮,退後一步,我得空一把將門關上,瞬間插上門閂防止他再進來。

第二天蘇輒之一大早就和阿龍走了。我真是搞不懂蘇家的腦回路,要蘇輒之去打點生意,派個阿龍過來不就得了,何必還要再把秀娘從揚州一路抓到四川。蘇家人到底是在折騰個啥?

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卻說不出來哪裏有古怪。天亮了以後我梳洗上妝,拉著芍藥下山去看一眼,看看蘇輒之到底把秀娘安排在什麽地方。

我和芍藥每人提了些點心,第一次見面好歹別空著手去。

我沿著無影提供給我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蘇輒之租的小宅子。那宅子不大,不過地處繁華地帶,出門采購是很方便的。

“是這裏。”我指這虛掩的房門說。

“這門怎麽是開著的?”芍藥疑惑地問。

我聳聳肩說:“估計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沒有隨手鎖門的習慣。”

我和芍藥敲了敲門,沒人來開門,倒是門裏傳出虛弱的哭泣聲。我一時警覺,一把將房門推開。

只那一刻,我簡直不敢相信屋裏一片狼藉竟是如此猙獰恐怖!

屋裏散發著濃烈的屎尿臭味,蘇輒之的兒子睡在地上,哭聲已經非常虛弱。地上還睡了一個大人,滿臉是血,幾乎看不清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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