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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味美料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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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味美料足啊

因為一個約定而期待一個約定好的日子,陳昭月以往很少有這樣的感覺,高三這一年卻不斷更新了這樣的體驗。因著這一份期待,一月的日子中間好似橫了加速條,做題考試、考試做題,就這麽飛梭而過,高三學生終於迎來了屬於他們的假期。

高三黨的假期時長不足兩周,除去過年和家裏人相處、走訪親戚,還要合理安排學習時間,每一天每一刻都得精打細算。

陳昭月的寒假是早早計劃好的,但因為自己的一時興起和同伴們的傾情參與,她不得不重新做作計劃,要空出兩天半的時間用作玩樂。

多出來的半天用來和鐘期念幾人去逛商場。

去玩就等於要拍照片,拍照片就等於要穿新衣服,而且依照鐘期念的觀點——凡是上鏡過的衣服就算不得新衣服。最後總結陳詞:所有人都要買!

陳昭月的衣櫃向來是不缺衣服的,對穿“新衣”也沒有追求,唯一需要的是給內衣換新。她的衣服鞋子多年來都由陳湘茹一手包辦,但上初中後,陳湘茹就帶她來過一趟內衣店,親自教她怎麽買貼身衣物。

高三生活擠不出時間,難得放假,陳昭月才想起自己的貼身衣物該換了。

幾個女孩兒紮在內衣品牌店裏,原本是各自挑選各自的,可免不了有人要作怪。鐘期念悄悄蹭過來,瞄一眼陳昭月手上的內衣尺寸,“靠”了聲。劉瀲不明所以,也跟著看過來,緊接著作出相同的反應:“靠!”

“看不出來啊,月月,表面清冷禁欲女神,內裏……”鐘期念刻意停頓了一下,擲地有聲道:“味美料足啊!”

味美料足是什麽鬼形容!陳昭月拍開面前的魔爪,也跟著低頭看了眼自己:“還好吧……我覺得也不大啊。”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鐘期念聽得直搖頭,兩手一攤:“那你看我呢。”

鐘期念的身高擺在那了,卻是個小骨架,窄肩長腿細手腕,雖然身段在人群中鶴立雞群,但胸部發育還停留在初中時期。劉瀲直接上手量了量,評價道:“沒事啊,小小的也很舒服捏,哈哈哈哈!”

“劉瀲你滾吶!”

……

從內衣店出來,劉瀲看了眼手機:“不知道蓓蓓還來不來了,我以為能趕上我們晚飯來著。”

鐘期念的執行力一絕:“我來打個電話看看!”

電話響了很久,正要掛斷的時候才被那頭的人接起,姚蓓蓓的聲音傳過來:“餵。”

“蓓蓓,你今天還過來不?來的話我們等你吃飯呀,今天你念姐我請客,吃點西餐切個小牛排,怎麽樣?”

“我家裏有點事兒,不一定能去。你們吃就好啦。”

“好吧,也沒事,咱們明天就見了。”

手機那頭的姚蓓蓓叫住她:“誒,等一下。我……”

“嗯?”三人站在店門口,鐘期念撥通電話後,一直把手機放的免提,方便旁邊的陳昭月和劉瀲都能聽到聲音。

“明天我家裏有點事,應該去不了了。”她的聲音很小,但耐不住鐘期念的手機音量調得大,這話一出,鐘期念再遲鈍也品出味兒了。劉瀲比她反應更快,把手機拿過來:“是你家裏不讓你出來嗎?”

那頭的人停頓更久,劉瀲更急了,被陳昭月強壓住,陳昭月叫了聲:“蓓蓓。”

“嗯。”這一聲很悶,乖得讓人心疼。

陳昭月沒有猶豫,很快作出決定:“你先收拾好東西,一會兒我們先去一趟你家,晚上你就跟我們出來,來我家住。”

“可是……”

“沒有可是!”鐘期念熱血沸騰:“女人,我對你勢在必得!”

陳昭月:“……”

原本準備在商場解決晚飯的三人臨時更改目的,大包小包拎著直沖姚蓓蓓家。

陳昭月從小跟著陳湘茹耳濡目染,買上門禮物一套一套的。三人一手一大袋,除了給大人的禮品,還給姚蓓蓓上初中的弟弟買了一套球服,甚至因為會被留下吃晚飯的可能,自行拎了好幾盒熱菜。

正逢大人們下班的點,幾人風風火火到姚蓓蓓家門口,已經聽到裏面的說話聲。劉瀲有些遲疑:“我們這樣真行嗎?”

“沒有人不喜歡收禮物,我媽說的。”陳昭月是陳湘茹的屁話追隨者,對此深信不疑,空出一只手敲了門。

來開門的是姚蓓蓓的母親,身上的工作服還沒換下來,見到幾個陌生面孔很是驚訝:“你們是……”

“阿姨好,我們是蓓蓓的高中同學。”

姚蓓蓓在屋裏聽到聲音,很快系著圍裙走出來,見到她們,頓時有些無措。

姚母把三人請進家裏,回身找到自己女兒,拉她過來:“楞著幹嘛呢?給你同學找點水喝,廚房那邊讓媽來就行。”一邊說一邊從她身上取下圍裙,動作由下至上,忘了解開身後的結,帶子勒著姚蓓蓓的臉,硬是把圍裙脫了下來。

看得劉瀲直皺眉,正要上前,陳昭月先一步把帶來的禮品放在了桌上,聲音很平穩:“阿姨,這個點過來是有些突然了,給您和叔叔買了點桃酥和茶葉。家裏今天菜夠嗎?我看商場外面賣的鹵菜還不錯t,也買了點,不知道夠不夠吃。”

“來就來了,怎麽還帶這麽多東西呢!”中年婦人明面上客氣幾句,臉上已經樂開花了:“家裏夠吃的,哎呀,我想想,米飯好像沒蒸夠吶。”

剛剛那一段話說完,陳昭月的社交熱情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鐘期念這個社交達人跟著接上:“沒事阿姨,我們不吃也行,肚子還沒餓呢。”

“不行不行,來都來了,一起吃吧,一會兒蓓蓓爸也回來了。”姚母一邊說,一邊往廚房去。

姚蓓蓓傻站在原地,陳昭月向前幾步,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第一句話是:“疼不疼啊?勒出痕了。”

手被姚蓓蓓抓住,看似柔軟的女孩子,手上勁兒不小,甚至能感覺到手心的繭子輕輕擦在她的手背。她看到姚蓓蓓眼裏的水光,感動又歡喜的:“別摸我臉,剛剛炒菜有油。”

鐘期念的魔爪自後方伸過來,笑嘻嘻的:“就摸,就摸怎麽啦?”

幾個女生又要鬧成一團,走廊的房間門打開,姚蓓蓓如夢初醒,很快向後看去:“阿毅,你醒啦?”

從房間裏走出來的男生個子不算太高,神韻跟姚蓓蓓如出一轍,面色有些蒼白,輕易就能跟雜貨鋪老板嘴裏的“姚家那個身體不算好”的兒子對上號。

他慢慢走過來,看到三個陌生女孩,腳步一滯。鐘期念率先站起來:“你好啊,我們是你姐姐的朋友。”

被喚作阿毅的男生神情靦腆,只點了點頭,坐下後也離她們很遠。

鐘期念主動出擊,從茶幾上找到新買的球服遞給他,豪氣道:“第一次見面,不知道送你什麽,你姐姐說過你喜歡打籃球,所以我們給你買了身新球服,快看看喜不喜歡。”

“啊……”

姚毅連伸手都不敢,楞楞地坐著。姚蓓蓓眼神鼓勵他,到了這一步,再推脫也沒意思了:“快謝謝姐姐。”

“謝謝姐姐。”想象中應當是很驕橫的男生,卻出乎意料的乖巧。

鐘期念坐到他身邊,嘿嘿直笑,發射自己的熱情電波:“好說好說。姐姐跟你商量個事唄,蓓蓓之前就跟我們說好了,我們幾個人這個假期出去玩,但是她說你們家明天有事。”

“什麽事?”姚毅人懵懵的,一下就把自家姐姐拙劣的謊言戳破了。

鐘期念眉開眼笑:“哎!那待會兒吃飯的時候,你能不能幫我們說兩句?你也知道的,我們馬上都畢業了,以後很難有這種機會一起出去玩了。”

越說到後面,鐘期念的聲音越小,甚至戲多到伸手扯住小男生的衣擺,姿態放得極低,滿眼祈求渴望。

這幾個假動作下來,演技比陳昭月精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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