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烤肉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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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烤肉店
高三生活不是在考試就是在準備考試。
所有人像是被拋進了一個高速運轉的特殊空間裏，腰背打直筆一握，悶頭就是一天。走起路來都好似綠燈最後三秒，恨不得拔足狂奔。陳昭月身為學習小組的組長，她的忙碌也是顯而易見。要忙自己每天的學習任務，知識得鞏固，還要幫助組員解決問題。比較幸運的是組裏都是基礎相當不錯的成員，問題少，並且能一點即通。
唯二學習積極性差一點的是鐘期念和徐咨閱。鐘期念是把“擺爛”貼在臉上的人，無論是家裏還是她自己都對學習成績沒有高要求，自然也用不著陳昭月操心。作為同桌，鐘期念還能經常給陳組長提供情緒價值，說兩句笑話或者捏捏肩捶捶背。徐咨閱就比較難評價了——
這人一到課間就消失，抓都抓不住，逍遙自在得不像個高三學生。你說他不學習吧，課上老師隨機點的題都能回答上來，說他態度怠慢呢，偏偏每次都能踩著上課鈴回來。
陳昭月仔細研究過，這人小考成績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大考卻又次次都超常發揮。不過也是，能考上臨北實驗的基本功都差不到哪裏去，就連鐘期念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高考混個一本也不是問題。
她於是想到另一種可能：“徐咨閱。”
今天課間難得他沒跑路，趁著鐘期念這個大喇叭不在，陳昭月轉頭跟他搭話。徐咨閱面前擺著兩個本子，左邊是剛才上課的筆記，右邊是陳昭月看不懂的譜子，他的目光偏向很明顯。被人點名，他輕輕應了聲，沒分神看她一眼，是悉聽尊便的意思。陳昭月抿了抿唇，小心打量他的神色：“你上高中......有走關系嗎？”
徐咨閱：“？”
“就是。”陳昭月更直白了點：“你上臨北應該是自己考上的吧？”
“......”真有意思。徐咨閱把兩個本子都合上，目光是不閃不避的直白，語氣有幾分不屑：“誰上臨北還要走關系啊。”
就說吧，還好鐘期念不在。陳昭月悄悄慶幸了一下，她第一次做組長也有點不太熟練，組織了一下語言：“本來我覺得你們幾個任何人的學習都輪不到我來操心，但是既然咱們分了小組，那就好好利用資源，互幫互助互相進步才能變得更好。所以......”
徐咨閱一副靜候安排的模樣。
“從今天起，你每天背兩百個單詞，晚自習最後半小時我抽時間給你聽寫。怎麽樣？”
“......”
陳昭月真是第一次當組長。她從小成績優異，但為了免去麻煩，班裏當“官”的事她向來是能躲就躲，這回被老胡趕鴨子上架，她表面上波瀾不驚，實際上責任感從天而降，壓得她無論何時刻苦學習心裏都惦記著自己的組員。
雖然她學習很有自己的一套法子，但從來沒有指導過別人學習。所以她選擇從最簡單的死記硬背開始。她研究過徐咨閱的各科成績，這個人邏輯性強，表達力也好，所以無論是數學還是語英作文都能拿高分，但需要死記硬背的是一個都不記。再結合他小考和大考的成績對比，陳昭月單方面認為，這人就是懶。
她鬥膽給他一些約束，看他如何應對。
徐咨閱看著她認真的臉，他身體坐直，毫不含糊地點頭應下。
於是臨近開學考那兩天，陳昭月忙得雞飛狗跳。
八月的臨北還在盛夏，高溫降不下來，教室門打開，冷空氣不小心跑出去的一瞬間都要哭著縮回來。往往這時候陳昭月該是沒胃口吃飯的，但這一周她的胃口卻好得出奇。
食堂換了新菜單，五花八門地給高三年級準備吃的，陳昭月把家裏的打包盒帶了過來，中午打好飯就去圖書館大堂吃，地方開闊又涼快，方便她能邊吃飯邊學習。
倒是沒在這裏再碰見徐咨閱，他也照常消失在每一個課間，但晚上的英語單詞聽寫環節他沒落下過，能看出來沒在敷衍她。組裏的學習氛圍欣欣向榮，陳組長很欣慰。
就這樣迎來了開學第一場考試。
下午考完，陳昭月同組的四個女生在討論去校外新開的烤肉店大吃一頓，劉瀲說她昨天路過拐了一張優惠券。楊鋒易一聽，也跟著湊上來：“班長這麽見外？吃飯不帶齊組員什麽意思？”
劉瀲也是個會轉移火力的：“組長這麽見外？吃飯不帶齊組員什麽意思？”
陳昭月還在收拾東西，聞言看向楊鋒易。座位剛換過來的時候，楊鋒易這個男生看著還十分靦腆，最近大家漸漸熟絡起來，陳昭月發現他的話癆程度跟她的同桌有一拼。
這會兒她只是一時沒回話，楊鋒易已經站起來毛遂自薦了：“吃烤肉沒有男生怎麽行？烤肉這種苦力活就得男生來，吃不完的剩菜剩肉就得男生來，跑腿買奶茶買飲料就得男生來！”
說完看見徐咨閱正好背著一把吉他從後門回來，楊鋒易趕緊拉住同盟：“兄弟，你說是吧？”
於是女孩兒專場就這樣混進來兩個男孩子。
六人到店的時候店裏已經快坐滿了，他們在靠裏的位置找到一張桌，坐下來第一件事情是擦汗——大夏天吃烤肉到底是誰的提議！
劉瀲理虧，主動請纓去拿飲料。徐咨閱跟著站起來，：“你來吧，你們喝什麽？”
眾人擺擺手：“隨便，碳酸飲料最好。”
徐咨閱點點頭走開了。過一會兒回來，飲料拿了滿手。
男生的手可真大，一手三個瓶子，就這樣把六個人的救命水帶回來了。徐咨閱把東西逐一放在桌面，雪碧可樂橙汁各兩瓶，雪碧和可樂很快被搶空，他和陳昭月一人拿了一瓶橙汁。
劉瀲班長當慣了，走到哪兒都是人情世故t，頗有江湖夏琦地高舉飲料瓶，激情發言：“雖然明天還有半天課，但此刻讓我們為我們的半天周末舉杯！”
“切！”鐘期念突然覺得手上的碳酸飲料只剩下酸了：“你還不如別說了，這時候提醒我明天還得上課，多影響人胃口呢。”
一直話不多的姚蓓蓓小小聲道：“一會兒吃完也還要回去上課。”
“......”
鐘期念：“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中生真是好累啊！怎麽上完課要考試，考完試又要上課！眾人悲憤，喊來服務員又多拿了兩盤肉。
六個人點的東西堆滿兩個推車，結果就是女生們已經撐得不能動了，食物還剩下半車。楊鋒易外表文氣，胃口倒是驚人，真就如自己所說，是來當苦力的，前期幫忙烤肉後期負責收尾，幾個女生已經歇菜了，他們還在吭哧吭哧，把剩餘的食物統統倒進胃裏裏。
陳昭月幾乎沒有跟男生在外吃飯的經歷，學校食堂的飯她也能吃完，所以對“光盤俠”沒什麽好奇怪的。但她沒想過在校內他們吃這麽多是因為只有這麽多，而不是他們的上限。此刻看著兩個男生還在用生菜把剩下半盤拌飯和一盤肉塞進嘴裏，她有些看呆了。
“你們說，我們是不是因為胃口構造不一樣，吃的沒他們多，所以才長不高？”
年底才滿十七歲、身高已經176的高妹鐘期念反對：“別你們我們的，這是基因，人家一個小鳥胃不也長這麽高嗎？”
瞬間招來三個女生的仇視。
楊鋒易把嘴裏的東西吃完，總算找到空隙講話了，安慰她們說：“你們也都不矮啊，大家都是大長腿啊！”
劉瀲說他睜眼說瞎話：“你確定？”
姚蓓蓓自報家門：“我一五五。”
突如其來的報身高環節。
“我一六二。”劉瀲清了清嗓子，又頓了頓：“穿鞋。”凈身高一米五九。
“一六三，不穿鞋。”陳昭月今天難得不是吃飯最慢的那一個，已經開始神游覆盤今天的試題了。
輪到徐咨閱，他拿起橙汁，酒場老手一樣用杯壁碰了碰另一杯橙汁，聲音裏有笑意：“一八三，我也不穿鞋。”
陳昭月的神游被這聲清脆的碰杯聲打斷，她湊過去，咬著吸管喝掉最後一口。
劉瀲嫉妒得面目猙獰：“行唄，就我穿鞋，你們都別穿。”
一群人要笑暈過去了。
快結束的時候陳昭月先起身去買單，鐘期念和劉瀲一看，樂了：“大小姐又請客啊？”
眾人中只有她倆有過和陳昭月在外吃飯的經驗。果然，大小姐眼睛都不眨一下，措辭也和三人首次約著吃飯一模一樣：“難得一起吃頓飯，我媽前兩天才給我打了生活費，幫我花花唄。”
鐘期念起身抱拳：“大小姐萬福金安！”
一天只有五十塊飯錢能花的楊鋒易目送陳昭月十秒，心中的景仰和羨慕滿溢出來：“組長的軟飯真好吃......”
陳昭月買完單回來，詢問眾人：“回去，還是坐會兒？”
“再坐會兒吧。”鐘期念吃飽就犯困：“我甚至想睡一覺，走不動，真走不動。”
徐咨閱拿起一路上背過來的吉他，起身告辭：“那我先走了。”
“你晚自習不去啊？”班長還是鐵面無私。
“請假了。”
徐咨閱的同桌第一個不服：“憑什麽？！”
徐咨閱面不改色：“肚子疼。”
眾人：“......”
肚子疼的人剛才豪飲冷飲狂吃烤肉，拌飯裏的胡蘿蔔絲都被他吃得一幹二凈。他說完就要走，被楊鋒易拉回來：“別急啊，組長今天請我們吃飯，你賞臉表演一下怎麽了？吉他都帶來了。”
說這個鐘期念可就不困了，她直起身，眼神放光：“唱歌！唱歌！唱歌！”
徐咨閱晚上有一個演出，但是時間還早，他抱著吉他坐下來，任人處置的模樣。
這世界不公平的地方有很多，同樣是穿校服，有人被題海蹉跎得憔悴，有人掩去平日裏的招搖，有人卻依然張揚，頂光和煙氣之下，獨有一份屬於他的朝氣。
手捧吉他的徐咨閱就是這個樣子，剛才為大家拿過碳酸飲料的手輕輕撥動琴弦，全世界好像都為他靜了下來。陳昭月看著被人群包圍的他，耳邊響起熟悉的旋律，她後知後覺自己的滑稽，止不住地發笑。
話題中心的人目光投向她，兩人對視的瞬間，似乎也對上了彼此的笑點。徐咨閱歪了歪頭，在演唱前報幕：“這首歌是......劉喆的《淘沙》。”
陳昭月憋住笑，變身冷面吝嗇鬼：“今天晚飯448，一會兒就A我。”
徐咨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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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咨閱一副靜候安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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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昭月真是第一次當組長。她從小成績優異，但為了免去麻煩，班裏當“官”的事她向來是能躲就躲，這回被老胡趕鴨子上架，她表面上波瀾不驚，實際上責任感從天而降，壓得她無論何時刻苦學習心裏都惦記著自己的組員。
雖然她學習很有自己的一套法子，但從來沒有指導過別人學習。所以她選擇從最簡單的死記硬背開始。她研究過徐咨閱的各科成績，這個人邏輯性強，表達力也好，所以無論是數學還是語英作文都能拿高分，但需要死記硬背的是一個都不記。再結合他小考和大考的成績對比，陳昭月單方面認為，這人就是懶。
她鬥膽給他一些約束，看他如何應對。
徐咨閱看著她認真的臉，他身體坐直，毫不含糊地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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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考完，陳昭月同組的四個女生在討論去校外新開的烤肉店大吃一頓，劉瀲說她昨天路過拐了一張優惠券。楊鋒易一聽，也跟著湊上來：“班長這麽見外？吃飯不帶齊組員什麽意思？”
劉瀲也是個會轉移火力的：“組長這麽見外？吃飯不帶齊組員什麽意思？”
陳昭月還在收拾東西，聞言看向楊鋒易。座位剛換過來的時候，楊鋒易這個男生看著還十分靦腆，最近大家漸漸熟絡起來，陳昭月發現他的話癆程度跟她的同桌有一拼。
這會兒她只是一時沒回話，楊鋒易已經站起來毛遂自薦了：“吃烤肉沒有男生怎麽行？烤肉這種苦力活就得男生來，吃不完的剩菜剩肉就得男生來，跑腿買奶茶買飲料就得男生來！”
說完看見徐咨閱正好背著一把吉他從後門回來，楊鋒易趕緊拉住同盟：“兄弟，你說是吧？”
於是女孩兒專場就這樣混進來兩個男孩子。
六人到店的時候店裏已經快坐滿了，他們在靠裏的位置找到一張桌，坐下來第一件事情是擦汗——大夏天吃烤肉到底是誰的提議！
劉瀲理虧，主動請纓去拿飲料。徐咨閱跟著站起來，：“你來吧，你們喝什麽？”
眾人擺擺手：“隨便，碳酸飲料最好。”
徐咨閱點點頭走開了。過一會兒回來，飲料拿了滿手。
男生的手可真大，一手三個瓶子，就這樣把六個人的救命水帶回來了。徐咨閱把東西逐一放在桌面，雪碧可樂橙汁各兩瓶，雪碧和可樂很快被搶空，他和陳昭月一人拿了一瓶橙汁。
劉瀲班長當慣了，走到哪兒都是人情世故t，頗有江湖夏琦地高舉飲料瓶，激情發言：“雖然明天還有半天課，但此刻讓我們為我們的半天周末舉杯！”
“切！”鐘期念突然覺得手上的碳酸飲料只剩下酸了：“你還不如別說了，這時候提醒我明天還得上課，多影響人胃口呢。”
一直話不多的姚蓓蓓小小聲道：“一會兒吃完也還要回去上課。”
“......”
鐘期念：“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中生真是好累啊！怎麽上完課要考試，考完試又要上課！眾人悲憤，喊來服務員又多拿了兩盤肉。
六個人點的東西堆滿兩個推車，結果就是女生們已經撐得不能動了，食物還剩下半車。楊鋒易外表文氣，胃口倒是驚人，真就如自己所說，是來當苦力的，前期幫忙烤肉後期負責收尾，幾個女生已經歇菜了，他們還在吭哧吭哧，把剩餘的食物統統倒進胃裏裏。
陳昭月幾乎沒有跟男生在外吃飯的經歷，學校食堂的飯她也能吃完，所以對“光盤俠”沒什麽好奇怪的。但她沒想過在校內他們吃這麽多是因為只有這麽多，而不是他們的上限。此刻看著兩個男生還在用生菜把剩下半盤拌飯和一盤肉塞進嘴裏，她有些看呆了。
“你們說，我們是不是因為胃口構造不一樣，吃的沒他們多，所以才長不高？”
年底才滿十七歲、身高已經176的高妹鐘期念反對：“別你們我們的，這是基因，人家一個小鳥胃不也長這麽高嗎？”
瞬間招來三個女生的仇視。
楊鋒易把嘴裏的東西吃完，總算找到空隙講話了，安慰她們說：“你們也都不矮啊，大家都是大長腿啊！”
劉瀲說他睜眼說瞎話：“你確定？”
姚蓓蓓自報家門：“我一五五。”
突如其來的報身高環節。
“我一六二。”劉瀲清了清嗓子，又頓了頓：“穿鞋。”凈身高一米五九。
“一六三，不穿鞋。”陳昭月今天難得不是吃飯最慢的那一個，已經開始神游覆盤今天的試題了。
輪到徐咨閱，他拿起橙汁，酒場老手一樣用杯壁碰了碰另一杯橙汁，聲音裏有笑意：“一八三，我也不穿鞋。”
陳昭月的神游被這聲清脆的碰杯聲打斷，她湊過去，咬著吸管喝掉最後一口。
劉瀲嫉妒得面目猙獰：“行唄，就我穿鞋，你們都別穿。”
一群人要笑暈過去了。
快結束的時候陳昭月先起身去買單，鐘期念和劉瀲一看，樂了：“大小姐又請客啊？”
眾人中只有她倆有過和陳昭月在外吃飯的經驗。果然，大小姐眼睛都不眨一下，措辭也和三人首次約著吃飯一模一樣：“難得一起吃頓飯，我媽前兩天才給我打了生活費，幫我花花唄。”
鐘期念起身抱拳：“大小姐萬福金安！”
一天只有五十塊飯錢能花的楊鋒易目送陳昭月十秒，心中的景仰和羨慕滿溢出來：“組長的軟飯真好吃......”
陳昭月買完單回來，詢問眾人：“回去，還是坐會兒？”
“再坐會兒吧。”鐘期念吃飽就犯困：“我甚至想睡一覺，走不動，真走不動。”
徐咨閱拿起一路上背過來的吉他，起身告辭：“那我先走了。”
“你晚自習不去啊？”班長還是鐵面無私。
“請假了。”
徐咨閱的同桌第一個不服：“憑什麽？！”
徐咨閱面不改色：“肚子疼。”
眾人：“......”
肚子疼的人剛才豪飲冷飲狂吃烤肉，拌飯裏的胡蘿蔔絲都被他吃得一幹二凈。他說完就要走，被楊鋒易拉回來：“別急啊，組長今天請我們吃飯，你賞臉表演一下怎麽了？吉他都帶來了。”
說這個鐘期念可就不困了，她直起身，眼神放光：“唱歌！唱歌！唱歌！”
徐咨閱晚上有一個演出，但是時間還早，他抱著吉他坐下來，任人處置的模樣。
這世界不公平的地方有很多，同樣是穿校服，有人被題海蹉跎得憔悴，有人掩去平日裏的招搖，有人卻依然張揚，頂光和煙氣之下，獨有一份屬於他的朝氣。
手捧吉他的徐咨閱就是這個樣子，剛才為大家拿過碳酸飲料的手輕輕撥動琴弦，全世界好像都為他靜了下來。陳昭月看著被人群包圍的他，耳邊響起熟悉的旋律，她後知後覺自己的滑稽，止不住地發笑。
話題中心的人目光投向她，兩人對視的瞬間，似乎也對上了彼此的笑點。徐咨閱歪了歪頭，在演唱前報幕：“這首歌是......劉喆的《淘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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