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演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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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演習
“誒，怎麽楚哥還沒回來？”
萬挺轉過頭，想騷擾一下楚終南，卻發現只有費餘雪坐在位置上，旁邊空空如也。
費餘雪從作業裏擡頭，問“不知道，可能在廁所。”
萬挺撓撓頭，疑惑“但是終南剛剛去找你呀。”
費餘雪皺眉，說“什麽時候的事？”
萬挺疑惑，“就剛剛劉錚找你聊天的時候，楚哥就跑去找你了呀。”
費餘雪呼吸一滯，手裏的筆摔到地下。
黎星回頭，看見費餘雪怔楞的樣子，是他從來沒見過的驚慌模樣。
黎星用眼神問萬挺說什麽了？
萬挺用眼神說我也不知道啊。
楚終南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教室的，
費餘雪趕緊低頭，假裝自己在暢游題海。
楚終南先深深地看了費餘雪一眼，擡擡下巴，示意前面兩個人轉過去。
黎星聰明，立刻就轉過去了。萬挺直覺強，也跟著黎星轉過去。
費餘雪緊盯著手裏的作業，手裏卻連一支筆都沒有。
費餘雪想要彎腰撿筆，卻被楚終南眼疾手快一只手抓住腰提上來了。
楚終南把費餘雪調換了個方向，兩個人面對面的對視。
費餘雪掙紮了一下，想要躲開楚終南抓著自己肩膀的手，卻被抓得更緊。
楚終南直直地盯人“不許跑。”
費餘雪垂眸，道“我沒跑，你有話就說。”
大課間吵吵嚷嚷，兩個人在角落做什麽說什麽沒有人註意。
“我都聽到了，剛剛我還去問了老於，劉錚也承認了。”
“……”
“你怎麽不說話，你……你明明知道，我最害怕耽誤你的前程，你還這樣，還騙我，你這樣我一點都不開心，我會一直愧疚的，我對不起幹媽。你一直這樣，中考的時候也是，我不需要你這樣，你怎麽，…我…”
說著說著，楚終南的聲音就停了。
費餘雪聽楚終南說著說著就停了，一擡頭，卻看見楚終南眼眶子紅紅的，平時總是昂著的腦袋，現在也低落的垂著，像是只驕傲的獅子第一次遭遇落敗。
費餘雪慌張地拉住楚終南的手臂，放小聲音，“…終南？你，你別哭，你聽我說…”
楚終南掉下幾滴淚水來，落在費餘雪的腿上，重重打在費餘雪心裏。
費餘雪慌亂地去拿紙想給楚終南擦眼淚，卻被楚終南一只手抓住手腕，
費餘雪欲說話時，地板和桌子忽然開始搖晃了。
楚終南眼淚收回去，一只手抓緊費餘雪的手腕，望向天花板。
天花板的風扇、空調和燈罩都在搖搖晃晃。
“地震了？”
“臥槽，地震了。”
“我靠，沃日。躲著躲著，地震了。”
大家都迅速地反應過來，紛紛往桌子底下鉆。
楚終南拉著費餘雪的手往桌下躲。
大地還在繼續搖晃，燈框搖晃，連帶著燈光也跟著搖晃。
萬挺在前面心態還挺好，大聲說“臥槽，這次的地震這麽強？晃這麽久。”
臥槽聲此起彼伏。
等地震停下的時候，班長率先站起來，對教室裏面大吼一身，“走走走，快去操場！”
楚終南牽著費餘雪的手就要往前跑。
費餘雪甩開楚終南的手，趕緊拿上兩本書，遞出一本書給楚終南，自己則用另一本書護住腦袋。
他們跑下樓時，看見高三的同學帶著書往下跑。
劉錚和一眾老師分布在教學樓各個位置，組織學生跑下樓。
諾大的校園，從大家全部都跑到操場，到各個班集合站一起，時間不過五分鐘。
班主任找到自己班級，一個個清點人數，總算下來，除了請假的同學，一人不缺。
確認人到齊了，也沒有人受傷後，張稻謀校長這才拿起話筒開始說話，“這次同學們做得很好。”
底下一陣歡呼。
“這說明，我們開學以來幾次消防演練做的很好，大家反應都很快。我看了一下，所有同學跑下來幾乎就是兩三分鐘，五分鐘以內基本上就都找到自己朝會班級站位站好了。”
同學們也不是第一次跑地震，但這次顯然是跑的最好的一次，確實是歸功於這學期被大家私下吐槽了許多次的消防演練。
“但是，”張稻謀話鋒一轉，“特別點名批評高三的同學們，地震之後沒有立刻往外面跑，反而是等著高二的都跑下來才反應過來！不僅是差點造成樓道堵塞，而且這也是對生命的不珍惜，學習很重要，但是我希望你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比生命更重要的！”
萬挺在後面說小話，“就是，剛剛我最先跑出去，我路過高三7班的時候發現他們居然都沒動，我朝裏面喊了一聲快跑，他們才跑的。”
靈甫湊過來，“我剛剛看見你是翻窗跑的，你真NB，我都還沒反應過來。”
萬挺摸摸頭，笑的還挺害羞，說“還好啦，我小時候住的地方遇到大地震，那次真大啊，是我見過最大的地震，後來稍微大點的地震我就比較會跑了。”
靈甫和周圍同學拍拍萬挺的肩。
萬挺側頭，居然看見楚終南眼眶子紅紅的，張大嘴“楚哥，你，你嚇哭啦？”
“啊？”
“啊？啊？楚哥哭了？”
眾人紛紛湊上來，好奇的瞧楚終南的眼睛。
萬挺攬住楚終南的肩，說“楚哥，你別怕，我…”
費餘雪打斷萬挺，說“他沒有哭，他…”
楚終南打斷費餘雪，“我就是哭了，被你們費老師氣哭的。”
大夥頓時起哄，
“哦~”
“我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終南你怎麽能讓我們費老師生氣呢？ ”
楚終南氣極反笑，用手指指自己，“我？”
攻擊和調笑來自四面八方，有男有女，但都不約而同的站到費餘雪那方幫忙說話。
“對呀，就是你的錯，好好反省一下。”
“就是就是，也幸虧我們費老師大氣，要是費老師哭了你就完蛋了。”
剛剛經歷了接近6級地震的劫後餘生的同學們很快就故態覆萌，心態很好的開始犯賤。
楚終南呵呵笑，威脅式的揚揚拳頭，但大家現在心態很好，很是想找點賤犯。
女生們把楚終南和費餘雪隔離開，讓費餘雪退至他們身後。
女士們說，“保護我方費老師。”
這下連費餘雪都忍不住笑了。
楚終南冷笑，和男生們物理意義上的打成一團。
等待餘震完全過去之後，同學們才被允許回到教室。
費餘雪默默跟在楚終南身後走，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楚終南在人流中駐足，回頭，與費餘雪對視。正如年前他們冷戰那次，費餘雪也是這樣回望，只不過這次回望的成了楚終南。
“過來。”
楚終南伸手，拉住費餘雪的手腕，帶到和自己並肩一起走。
“終南……”
楚終南妥協一般，“導演不是說了嘛，沒有什麽比生命更重要，但是你下次要是再啥也不說自己替我拿主意，我就，兩個月不理你。”張稻謀，別稱導演，原因是和某國際大導長得很像，名字也像。
“嗯。”
楚終南說，“嗯？你應該說，我錯了楚哥，下次絕對不會了，我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請你去吃火鍋。”
費餘雪扯了扯嘴角，說“哦”
“嘿你小子。今晚跑400米，以示警戒。”
費餘雪擡眼，眼睛裏明明白白擺著：就400米？
楚終南簡直被氣笑了，上手拉扯揉捏費餘雪的臉，“那就800米？”
費餘雪趕緊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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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怎麽楚哥還沒回來？”
萬挺轉過頭，想騷擾一下楚終南，卻發現只有費餘雪坐在位置上，旁邊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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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挺撓撓頭，疑惑“但是終南剛剛去找你呀。”
費餘雪皺眉，說“什麽時候的事？”
萬挺疑惑，“就剛剛劉錚找你聊天的時候，楚哥就跑去找你了呀。”
費餘雪呼吸一滯，手裏的筆摔到地下。
黎星回頭，看見費餘雪怔楞的樣子，是他從來沒見過的驚慌模樣。
黎星用眼神問萬挺說什麽了？
萬挺用眼神說我也不知道啊。
楚終南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教室的，
費餘雪趕緊低頭，假裝自己在暢游題海。
楚終南先深深地看了費餘雪一眼，擡擡下巴，示意前面兩個人轉過去。
黎星聰明，立刻就轉過去了。萬挺直覺強，也跟著黎星轉過去。
費餘雪緊盯著手裏的作業，手裏卻連一支筆都沒有。
費餘雪想要彎腰撿筆，卻被楚終南眼疾手快一只手抓住腰提上來了。
楚終南把費餘雪調換了個方向，兩個人面對面的對視。
費餘雪掙紮了一下，想要躲開楚終南抓著自己肩膀的手，卻被抓得更緊。
楚終南直直地盯人“不許跑。”
費餘雪垂眸，道“我沒跑，你有話就說。”
大課間吵吵嚷嚷，兩個人在角落做什麽說什麽沒有人註意。
“我都聽到了，剛剛我還去問了老於，劉錚也承認了。”
“……”
“你怎麽不說話，你……你明明知道，我最害怕耽誤你的前程，你還這樣，還騙我，你這樣我一點都不開心，我會一直愧疚的，我對不起幹媽。你一直這樣，中考的時候也是，我不需要你這樣，你怎麽，…我…”
說著說著，楚終南的聲音就停了。
費餘雪聽楚終南說著說著就停了，一擡頭，卻看見楚終南眼眶子紅紅的，平時總是昂著的腦袋，現在也低落的垂著，像是只驕傲的獅子第一次遭遇落敗。
費餘雪慌張地拉住楚終南的手臂，放小聲音，“…終南？你，你別哭，你聽我說…”
楚終南掉下幾滴淚水來，落在費餘雪的腿上，重重打在費餘雪心裏。
費餘雪慌亂地去拿紙想給楚終南擦眼淚，卻被楚終南一只手抓住手腕，
費餘雪欲說話時，地板和桌子忽然開始搖晃了。
楚終南眼淚收回去，一只手抓緊費餘雪的手腕，望向天花板。
天花板的風扇、空調和燈罩都在搖搖晃晃。
“地震了？”
“臥槽，地震了。”
“我靠，沃日。躲著躲著，地震了。”
大家都迅速地反應過來，紛紛往桌子底下鉆。
楚終南拉著費餘雪的手往桌下躲。
大地還在繼續搖晃，燈框搖晃，連帶著燈光也跟著搖晃。
萬挺在前面心態還挺好，大聲說“臥槽，這次的地震這麽強？晃這麽久。”
臥槽聲此起彼伏。
等地震停下的時候，班長率先站起來，對教室裏面大吼一身，“走走走，快去操場！”
楚終南牽著費餘雪的手就要往前跑。
費餘雪甩開楚終南的手，趕緊拿上兩本書，遞出一本書給楚終南，自己則用另一本書護住腦袋。
他們跑下樓時，看見高三的同學帶著書往下跑。
劉錚和一眾老師分布在教學樓各個位置，組織學生跑下樓。
諾大的校園，從大家全部都跑到操場，到各個班集合站一起，時間不過五分鐘。
班主任找到自己班級，一個個清點人數，總算下來，除了請假的同學，一人不缺。
確認人到齊了，也沒有人受傷後，張稻謀校長這才拿起話筒開始說話，“這次同學們做得很好。”
底下一陣歡呼。
“這說明，我們開學以來幾次消防演練做的很好，大家反應都很快。我看了一下，所有同學跑下來幾乎就是兩三分鐘，五分鐘以內基本上就都找到自己朝會班級站位站好了。”
同學們也不是第一次跑地震，但這次顯然是跑的最好的一次，確實是歸功於這學期被大家私下吐槽了許多次的消防演練。
“但是，”張稻謀話鋒一轉，“特別點名批評高三的同學們，地震之後沒有立刻往外面跑，反而是等著高二的都跑下來才反應過來！不僅是差點造成樓道堵塞，而且這也是對生命的不珍惜，學習很重要，但是我希望你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比生命更重要的！”
萬挺在後面說小話，“就是，剛剛我最先跑出去，我路過高三7班的時候發現他們居然都沒動，我朝裏面喊了一聲快跑，他們才跑的。”
靈甫湊過來，“我剛剛看見你是翻窗跑的，你真NB，我都還沒反應過來。”
萬挺摸摸頭，笑的還挺害羞，說“還好啦，我小時候住的地方遇到大地震，那次真大啊，是我見過最大的地震，後來稍微大點的地震我就比較會跑了。”
靈甫和周圍同學拍拍萬挺的肩。
萬挺側頭，居然看見楚終南眼眶子紅紅的，張大嘴“楚哥，你，你嚇哭啦？”
“啊？”
“啊？啊？楚哥哭了？”
眾人紛紛湊上來，好奇的瞧楚終南的眼睛。
萬挺攬住楚終南的肩，說“楚哥，你別怕，我…”
費餘雪打斷萬挺，說“他沒有哭，他…”
楚終南打斷費餘雪，“我就是哭了，被你們費老師氣哭的。”
大夥頓時起哄，
“哦~”
“我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終南你怎麽能讓我們費老師生氣呢？ ”
楚終南氣極反笑，用手指指自己，“我？”
攻擊和調笑來自四面八方，有男有女，但都不約而同的站到費餘雪那方幫忙說話。
“對呀，就是你的錯，好好反省一下。”
“就是就是，也幸虧我們費老師大氣，要是費老師哭了你就完蛋了。”
剛剛經歷了接近6級地震的劫後餘生的同學們很快就故態覆萌，心態很好的開始犯賤。
楚終南呵呵笑，威脅式的揚揚拳頭，但大家現在心態很好，很是想找點賤犯。
女生們把楚終南和費餘雪隔離開，讓費餘雪退至他們身後。
女士們說，“保護我方費老師。”
這下連費餘雪都忍不住笑了。
楚終南冷笑，和男生們物理意義上的打成一團。
等待餘震完全過去之後，同學們才被允許回到教室。
費餘雪默默跟在楚終南身後走，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楚終南在人流中駐足，回頭，與費餘雪對視。正如年前他們冷戰那次，費餘雪也是這樣回望，只不過這次回望的成了楚終南。
“過來。”
楚終南伸手，拉住費餘雪的手腕，帶到和自己並肩一起走。
“終南……”
楚終南妥協一般，“導演不是說了嘛，沒有什麽比生命更重要，但是你下次要是再啥也不說自己替我拿主意，我就，兩個月不理你。”張稻謀，別稱導演，原因是和某國際大導長得很像，名字也像。
“嗯。”
楚終南說，“嗯？你應該說，我錯了楚哥，下次絕對不會了，我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請你去吃火鍋。”
費餘雪扯了扯嘴角，說“哦”
“嘿你小子。今晚跑400米，以示警戒。”
費餘雪擡眼，眼睛裏明明白白擺著：就4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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